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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酒杯起身:“之之,你什么時候到的?” 身后議論的那桌像是瞬間被開啟□□。 他們不認識隋知,但是認識隋韶嫻。 隋韶嫻又會管誰叫之之,可想而知。 因為沒想好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隋知的表情有些僵硬。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被隋韶嫻有意推搡著往門外走。 隋知倒著走,連踩了自己好幾腳,等她們到了宴會廳外面安靜的拐角處,隋知仍然不明就里,頭腦發木:“媽,怎么了?” “這話該我問你,你怎么了?”隋韶嫻喝了一點酒但沒醉,犀利的眼神盯著她,“趙謹跟李庭念在一起?” 隋知被問懵了,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才剛知道的消息,隋韶嫻就已經知道了。 隋韶嫻上手擰她耳朵往上提:“我告訴過你,如果對這段婚姻有任何不滿,必須馬上告訴我,你把我的話當什么了?” 疼痛襲來,隋知顧不上尷尬。踮著腳尖求饒:“mamamama,疼疼疼,輕點輕點?!?/br> “不疼不長記性!”隋韶嫻不松手:“我今天要是不問,你打算怎么著?稀里糊涂就嫁了?” “媽,我……” “你什么你,你媽我話放這了!”隋韶嫻用力擰了一下:“這婚事我還就不同意了!” 估計也真是動氣了,隋韶嫻說完噔噔噔轉身就走,隋知了解隋韶嫻,別看她平時和和氣氣的,但真惹到她了,那脾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住的。 她連忙抓住隋韶嫻,好聲好氣的勸,還把自己剛給趙謹發的短信給她看,向她保證一起能處理好,這才把人給勸住。 把人BBZL 送回到宴會廳時已經半小時過后,里面的賓客見都這個點主角還沒出現,議論聲不由得又大了一些。 而這時,趙謹跟李庭念在一起的消息已經傳開。 手機在十幾分鐘前漏接了兩個電話,幾條未讀短信全是來自趙謹帶著火氣的質問。 【有必要告訴所有人?】 【你覺得你這樣做,臉上有光是嗎?】 【做人留一線】 【接電話】 隋知連續把這幾條看完,迷茫地眨了眨眼。 啊這。 這下好了,徹底從仇人變成敵人了。 父親李南松在集團擔任財物總監,他曾經告訴隋知,集團之所以會成今天這副局面,是因為隋文瑛將公有財產家庭化,提拔了許多沒有能力的家人,導致營收虧損。才不得不防著當初的合伙人,也就是趙謹父親撤資。 想到因為這場聯姻失敗,趙謹的父親可能會撤資,或者集團發生內斗,犧牲在這場金融戰爭里的,只會是無辜的員工和他們的家庭,隋知就不禁嘆了口氣。 她沒回宴會廳,延著走廊漫無目的地走,春夏交疊的季節,她鼻炎的老毛病又犯了,低著頭吸了一路鼻子,直到猝不及防地吸進了那股瑰異的香味。 幾乎是一聞到那個味道,她就想到了香味主人的臉。 于是隋知抬頭。 剛在二樓宴會廳見過的那個男人,此刻又站在她面前。 他仰著頭,看向二樓左側,鋒利的喉結尤為清晰。 隋知覺得他看的那個方向是她化妝間的方向,不由自主的也順著他的視線回頭往上看。 確實是她的化妝間,服裝師還抱著她的禮服站在門口呢。 但是仔細看,服裝師好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嚇得身體發抖又極盡克制,不敢聲張,連沖隋知打招呼的模樣都格外勉強。 是不是開了空調所以太冷了? 隋知給她發了條微信,讓她下班回家。 等再把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來,就這么毫無準備的對上了謝徊的目光。 不知不覺離他又近了兩步,周遭的空氣彌漫著不染纖塵的沉水香,大約是陰天里,清冽的氣息。 那么寬闊的酒店大堂,能站在她正前方,也確實是巧。 撞都撞上了,而且謝徊也明顯看見她了,盡管自己的婚宴一地雞毛,但想到他上次的出手相助,隋知也還是笑著對他說了一句老套的祝福:“新婚快樂?!?/br> 她說完,沒等到預料中生疏的“謝謝”,而是聽見他說:“不太快樂?!?/br> 隋知頗感意外地抬頭。 他沒看她,只是單手插兜,平靜道:“我的新娘,不來了。” 鋪天蓋地的震驚好像當頭一個悶棍,使隋知毫無形象地長大了嘴巴:“???!” 今天什么日子???法定集體逃婚日? 他的新娘不來了,她的新郎也不來了? ……等,等等。 隋知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雖然,她在隋家的身份,和謝徊在謝家的身份沒法比,但是,萬一呢? 畢竟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新娘BBZL 逃婚,傳出去,肯定,不太好。 洽在此時,謝徊慢悠悠地低頭,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隋知覺得,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在鼓勵她把心里話說出去。 她收起自己險些被嚇掉的下巴,氣沉丹田:“謝總,是這樣的,想必我明天在這結婚的事,您也有所耳聞。” 他半垂著眼,輕點了下頭。 隋知在他點頭的幾秒里,飛快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邏輯。 他沒新娘,他沒新郎,她替他掙回了面子,而外界知道她嫁給謝徊的話,有穩定集團軍心的功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