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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歷史上曾經在燕城建過都朝代,墓葬都已經被發BBZL 掘,如果真有遺漏,那么現有歷史可能要被翻天覆地的改寫。 科研所里,所有人都在為這驚世出現的綏陵而激動到廢寢忘食,提出無數個猜想。 人一忙起來,就顧不上時間,直到接到隋文瑛的電話,隋知才將思緒從古墓中抽離,如夢初醒般想起—— 哦,她要結婚了。 跟同事告別,隋知踩上老爹鞋的后跟,打卡下班。 夜色已昏昏,月亮白的像是寡婦的喪服,借著枯枝遮遮掩掩,不敢出來見人。 隋知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上了停在她面前的黑色商務車,幾位造型師已經在車上等候多時。 二十分鐘后,隋知仿佛已經換了一張臉。 點綴完口紅,連化妝師都被驚艷到了,脫口而出贊揚道:“好美。” 說完,他又跟變魔術似的,從大化妝箱里拎出來了一朵火紅玫瑰,而后興趣缺缺扔進垃圾桶:“和您比起來,這花,太素了。” 隋知看了一眼被扔掉的花,分明艷得妖嬈。 她眼尾勾人,美得張揚,但性格卻相對內斂,聽不慣恭維,也不習慣被過多關注外貌,勉強地抿了抿唇,疏離地說了聲:“謝謝。” 化妝師和造型師對望一眼,似乎對她平淡的態度感到意外。 隋知不管他們的想法,只是一言不發地跟在酒店經理身后,往化妝間走,準備換禮服。 化妝間在二樓,趙隋兩家明天的婚禮和今夜的晚宴都在一樓,正常來說,應該是一樓比二樓華麗,但是下了扶梯,隋知卻意外發現,二樓紛華靡麗的程度,竟能把一樓比下去。 她隨口問道:“二樓也有賓客嗎?” 酒店經理看她的眼神中藏不住詫異:“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二樓……”經理說話吞吐,像是忌憚。隋知以為附近有人在監視,環視了一圈并沒看見人,才聽見經理壓低聲音,“是……謝先生的婚禮。” 隋知一怔。 謝先生? 在燕城,被人稱之為謝先生,直說出來,又不會跟其他人混淆的……是那一位。 他要在這結婚? 在趙家旗下的酒店? 隋知心跳憑空漏跳了一拍,連對自己婚禮都漠然的她,聲線有了明顯的起伏:“他哪天結婚?” “明天。” 明天。 她和趙謹也是明天。 豪門多講究避諱,不能撞衫,不能撞包,不能撞伴侶,那怎么就能撞結婚日子了? 不僅撞日子,還在同一家酒店,上下樓。 說不清楚具體感覺,但隋知清晰地感知到心跳在加快。 噗通,噗通,停不下來。 隋知自覺不是名媛,對上流社會昂貴皮下的那些腌臜事不感興趣,可今天卻莫名想知道,他的新娘是哪位。 經理的回答是不知道。 隋知更好奇了。 謝家商業版圖的詭秘莫測,去年毫無預兆將總部遷立到燕城引起軒然大波,可他們卻連敷衍的通告都沒有,緘口不言,全當沒這回事,只有網絡上的神棍煞有介事地分析,說是辛丑年燕城風BBZL 水好之類的。 這些商業機密不對外人道,隋知可以理解,但是一個新娘子,明天就要公之于眾了,有什么好藏的? 像是好奇,又像是冥冥中的指引,隋知改變原有路線,走向二樓宴會廳。 與一樓盛白高端的布置不同,謝徊的婚禮布景紅到玓瓅。就算沒開燈,單借走廊里的光,都能將墻上鵝黃色雙喜字看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這個傳聞中在國外長大的男人,竟然會辦傳統的中式婚禮。 她還以為,只有她才會喜歡這種大紅大黃的婚禮配色。 禮堂里的燈忽然被人打開,她的眼睛被光線刺激短暫失明,過了幾秒才看見有人從前面的門進去,看著裝和神態,應該是謝徊的助理。 隋知站在后門,大部□□子被門框擋著,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被看見,倒退兩步小跑離開。 再往化妝間走的路上,謝徊的背影就像是釘在腦海里。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獨自坐在偌大的紅色宴會廳,仿佛是不小心跌落在紅色染池里的一滴墨水點兒,孤獨而突兀。 更要命的是,這個場景令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可是又完全想不出為什么會熟悉。 隋知用掌心拍了拍額頭,她的手還沒完全回溫,帶著點涼意使頭腦更清醒。 化妝間里,她正準備換禮服,手剛碰到上衣邊緣,還沒脫下來,手機響了。 是趙謹。 “之之,你到了嗎?” 自從兩人訂婚,關系就和仇人沒兩樣,再度聽到他嘴里說出這個久違的稱呼,隋知不禁皺了皺眉,搭在上衣邊緣的另一只手也放下了,不答反問:“怎么了?” “嗯……”趙謹言語吞吐,“我這邊遇到了點事,今天就先不過去了,你先應付一下,明天婚禮我再跟你解釋,行嗎?” 在他停頓時,能聽見嘈雜的背景音,車轱轆聲、詢問聲、各種藥劑名稱,聯系起來,是醫院。 “婚前晚宴,不出意外的話這一生就這一次,一百四十七桌親戚朋友,我所有的家人都在這。”隋知的闡述平靜到自己都意外,“你跟我說,讓我一個人去應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