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總想和離(重生)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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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味縈鼻, 聶懷嶸到了景福院正廳,給李太夫人請安。 “母親安康,兒子給母親請安。” 李太夫人笑得很慈祥, 感慨著:“懷嶸,快坐著說話, 母子間不必見外,今日讓你來, 也只說些家里長短的小事,你也別嫌我這個做娘的啰嗦。” 她三個兒子, 就只有聶懷嶸活下來, 中年喪子,老年了,又喪夫喪子, 自她嫁進這聶府來,不幸是一件接著一件的。 六年前,李太夫人的夫君聶弘武、長子聶懷翰,不幸犧牲, 國公府的兩大頂梁柱一夕之間坍塌, 李太夫人一夜間白了一半的頭發。 好在聶懷嶸一力撐起了聶家的天, 聶府才沒有倒下。 整個聶府, 以及李太夫人心里,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聶懷嶸了。 而李太夫人心里著唯一的依仗, 打小就不是在她身邊長大的。 聶懷嶸對李太夫人更多的是敬重,而不是母子間的親近。 一如眼下, 李太夫人有難解之憂, 聶懷嶸首先想到的就是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來, “母親只管說, 我聽著,若有不順心的,交給我來辦就是了。” 至于寬慰、體貼之類的話,聶懷嶸說的少,也不是他不親近李太夫人,只是他本身性格所致。 遇事,首先想著怎么解決,一種辦法解決不了就換一種,他總會找到解決之道的,而提出問題之人是何種態度,何種感情,與問題本身無關,聶懷嶸便下意識地忽略了。 李太夫人欲言又止,片刻,她長嘆一口氣,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別的也都好,就是你meimei,太胡鬧了,禁足不好好禁足,又冒犯了云素公主,她這樣可怎么得了?這都是為娘的沒教好她,你的兄妹們,就她一個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她一無父親管教,二無兄長陪伴,又孺慕她的父兄,整日舞刀弄槍,要是你父親還在,她也不是這副驕縱的樣子了。” 說起聶瓊瀅的父親、兄長時,李太夫人拿著手帕在眼角摸了摸淚。 聶懷嶸亦是動容,父兄不在,就該他來管教,便回道:“母親放心,明日我就派人守在meimei院子前,不讓她胡鬧,再請一個宮里的嬤嬤來,好好教教她,舞刀弄槍是好事,可這并不等同胡作非為。” 李太夫人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她說了一堆聶瓊瀅大的不易之處,聶懷嶸就只聽進去了,沒有好好管教這一條。 聶懷嶸已打定了主意,李太夫人求情的話自是說不出來了。 也罷,她這女兒也該好好長長性子了。 李太夫人轉動著手里的佛珠,聶瓊瀅所說的,聶懷嶸將私庫交給云素公主一事,她已證實。 不過兩個月,云素公主和聶懷嶸已從針鋒相對,變成了聶懷嶸的示好。 李太夫人灰霧霧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了,像,很像,無論是眼里的傲氣,還是受人喜愛的氣質,都太像了。 像極了年輕時的她。 因為太像,所以云素公主最好不要留在聶府里。 佛珠一停,李太夫人關心聶懷嶸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和公主殿下感情變好,也該早點要個孩子了,跟你同齡的,孩子都好幾個了,懷嶸啊,你該上心了。” 聶懷嶸尷尬地偏了偏頭,“我與殿下尚有未解之結,母親所說,還為之過早。” 李太夫人便已然明了,她兒子和云素公主之間還有很大的橫溝,這倒也是個好機會,若真讓她兒子一步步陷進去,將來整個聶府怕是也要拱手相讓了。 情深不壽,深情并非好事。 太在乎一個人,那人一句話,興許也能為此丟了性命。 李太夫人撥弄著佛珠的力道不自覺地變大,啪,線斷珠落,恍然回神。 “母親?” 聶懷嶸關切的聲音停在耳了,李太夫人喉中一緊,略顯慌亂,“無礙,應是年份久了。” 她對一旁的芳蓮吩咐道:“換一串新的佛珠來。” 多年來,佛珠不離手,離了,心便不安了。 換了佛珠,心逐漸靜下來,李太夫人斂了神思,繼續說道:“還有一事,淇玉那孩子病了,她跟你meimei不一樣,自小受苦,身子骨弱,跪了三天祠堂,已經是一病不起了,她是個可憐的,她的禁足就免了吧。” 如今正是她發揮用處的時候。 聶懷嶸猶豫著,處罰已下,豈可輕易改之,“母親,我會請太醫去看淇玉meimei的,只是這禁足,是當著殿下的面處罰的,如若撤銷,如何向殿下交代?” 出爾反爾,不是大丈夫所為 “娘聽聞云素公主是個大度之人,應是不會計較這等小事的,事情我也都聽說了,淇玉那孩子也沒錯,全是你meimei給連累的,為了給瓊瀅說請,頭都磕破了,她也不容易,娘知你也不好給公主交代,這樣吧,淇玉的禁足加在你meimei身上,也別太苛責一個病人了。” 李太夫人好生勸著,其實這才是她把聶懷嶸給叫來的目的。 “可處罰一出,不能撤銷,撤銷就失了信用了,這件事……” 聶懷嶸話未說完,李太夫人就打斷了他,“你要是在公主跟前不好交差,便說這是我的意思,也不好讓你夫妻有隔閡,娘來擔公主的責問,不管怎樣,我養了那孩子這么多年,早把她當做是自家人看待了,實在不忍心她病著了,還受你meimei拖累,她可是無辜受罪的啊。” 李太夫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快要被過錯往身上攬了,聶懷嶸隱隱覺得不對,又說不出反駁的理由。 最后在李太夫人的堅持下,聶懷嶸無奈松口,解除了許淇玉的禁足。 聶懷嶸離開景福院后,木魚聲又響起來了。 梵音佛香里,靜不了人的心,洗不掉隱藏的罪。 * 席云素將聶懷嶸擋在闌風院外,擋了一天,以為聶懷嶸會有所反省,看清他的家人是什么面目。 她是沒想到,聶懷嶸辦事,一半靠譜一半離譜。 聶瓊瀅那個冒失的丫頭,他知道好好管教了,許淇玉那個心機深沉的,他卻把人給放了出來了。 席云素冷著臉,睥睨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聶懷嶸,諷刺道:“本公主竟不知你們聶家禁足的花樣如此多,隨意跑出來不說,還能說撤銷就撤銷了,聶懷嶸,你是覺得本公主好糊弄是嗎?” 一邊是母親的請求和勸服,一邊是小公主的質問,聶懷嶸再次進退失宜了,他明白不該撤銷的,軍令一下,怎敢隨意撤銷,可他母親又是心疼又是請求,甚至她還想主動承擔小公主的指責,只求他將解除生病的許淇玉的禁足時,他實在沒辦法拒絕了。 “殿下,我知錯了。” 是他的錯,聶懷嶸除了認錯,說不出其他了,他總不可能說這是他母親百般請求的,小公主本就和聶家人關系不好,他更不能說出實情了。 席云素將手邊的茶盅摔了出去,砸在聶懷嶸的腳邊,她氣不過許淇玉在她跟前耍手段,更氣不過聶家人對許淇玉的包庇。 就是聶懷嶸以及聶家人對許淇玉的縱容,才讓許淇玉一個小小的孤女,前世屢屢在她跟前挑釁,她甚至被那個女人氣哭過好幾回。 席云素咽不下這口氣,怒道:“你就只會說你錯了,錯了,你改了嗎?不知悔改的認錯,除了來惹本公主生氣,就一無是處了,你簡直讓人失望。” “殿下,收回去,收回你說的失望這種話。” 聶懷嶸聽不得失望這種詞,像是一根刺,刺在他的心里,拔不掉,一碰就疼的那種。 他不是夢里的聶懷嶸,也不是讓小公主失望的聶懷嶸。 “只是她病得厲害,才撤銷禁足的。” 李太夫人親自求情,他拒絕了但是拒絕不掉的這些話,聶懷嶸沒能說出口,他不想惡化小公主和他家人之間的關系了。 “有什么好收回的,你就是讓本公主失望。”席云素冷哼著,“許淇玉病了,你就可以無視本公主,將來許淇玉要是快死了,是不是要你娶了她,你也娶啊?” 席云素始終記得,在她懷著孩子時,許淇玉是如何來她跟前刺激她的,要不是當時被下了藥的聶懷嶸撐著一絲清明砸壞了一整面墻,許淇玉就得手了。 聶懷嶸在那種情況下,表現得還算勉強可以,可是許淇玉都做了這種事了,聶家人都不把人趕出府去,還是以許淇玉喪夫無處可去的理由仍舊將人留在了聶府,席云素就嘔得慌。 她見不得許淇玉得意,她惡心這個人。 “殿下不要胡鬧,她只是我meimei,除了殿下,我沒有對其他任何女人起過念頭。” 聶懷嶸也急了,許淇玉是和聶瓊瀅一起長大的,兩個都是他meimei,他怎么可能對當做meimei看待的人有什么想法。 席云素毫不客氣,當即嘲諷他:“你還有臉說meimei?你親meimei不是被你派人看守,十足十地禁足了嗎?許淇玉一個不知道哪里的meimei,你倒把人放出來了,你這是把人當做meimei看的態度嗎?” 小公主很生氣,聶懷嶸又被趕出闌風院了。 在冷清的客房了,窗外,月明星稀,久已不至的夢境再次來臨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桃花依舊笑春風小天使,第二份半價小天使的霸王票,真的不用了,嚶嚶嚶,真是被小天使們感動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 第三十九章 **夢始** 無月的夜, 飄零的雨絲夾雜著寒意。 聶府客房之內,若明若暗的燭火,將熄未熄。 聶懷嶸合上公文, 起身關窗。 掩著的門,被輕輕推開, 案桌的燭火又暗了幾分。 “meimei深夜來此,可是發生了什么緊要之事?” 聶懷嶸皺眉, 她擅自進入,于理不合, 恐是發生了大事。 許淇玉將手里的湯盅端到聶懷嶸跟前, 弱弱地道:“太夫人憂心三哥太過cao勞,讓我送補湯來,還特意叮囑一定要看著三哥喝完, 太夫人才能放心。” 聶懷嶸不疑有他,接過湯盅,也不用碗,直接一口全喝了。 “日后莫要如此了, 要送日間送來就行, 你是我meimei, 也該留心男女有別才是, 湯已喝完,我差人送你回去。” 他話音一落, 房門被關上了,還有落鎖之聲。 “許淇玉!” 聶懷嶸動了怒, 如此場景,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懷不軌, 著實可恨, 他愛護之情被人糟蹋至此。 許淇玉裊裊一跪,抓著他的衣角,“三哥說過,會一直照顧我的,如今我先夫已亡,夫家不容,許家也早已不管我了,這里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了,我不會跟殿下爭的,也不會奢求三哥的喜愛,但求一個遮風避雨之地,請三哥成全。” 熱意彌漫,很快涌上全身,聶懷嶸衣裳被汗水浸濕。 他咬牙撐起清明,揮開了許淇玉的手,厲聲道:“你以國公府小姐的身份待在府里,不嫁人,也能保你一生無虞,怎么就遮不了風擋不了雨了?” 聶懷嶸一手撐著書桌,一手指著門,吼道:“現在,滾出去,本將軍還能當什么都沒發生。” 許淇玉不走,反是越發朝聶懷嶸走近了,“三哥,你知不知道,我從來都不想當你的meimei,我看著你這么多年,你當真一點也看不出我對你的情意嗎?” “無恥,你稱我為三哥,我就是你兄長,你卻生出此等齷齪心思來。” 聶懷嶸力氣開始流失,許淇玉進一步,他便退一步。 “是你要我叫你三哥的,我想要的,根本不是這個。” 許淇玉愈發逼近了,聶懷嶸已經貼著墻了,她柔柔地笑著:“嶸哥,你就照顧我一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