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重新安靜后，她只聽到了身后傳出的均勻呼吸聲。

    明芽終于止住哭泣，于是寂靜夜色，中央空調的運行聲音被無限放大。

    明芽何時睡著的已經不得而知，但徐之也一直背對她睜著眼睛。

    剛剛在他出去送文件的時候，粗略翻了一遍確認是否有缺失，當看到印有姜文廣的嘉賓名單時，明芽剛的詭異舉動便有了解釋。

    不過他也并不好奇其中因果，因為明家能有今天的下場，他還得謝謝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岳父大人。

    今天一整天，他本來挺累的，但心里又莫名像是塞了塊糖，隱隱散發著甜味。

    他長舒口氣，準備迎接難得的好眠。

    然后他便感受到床的震動，不多時他便鎖定振幅來源是明芽。

    她在哭，不發出聲音的哭。

    徐之也有些睡不著了，甚至在她睡著后，也有些失眠。

    不由想到的全部都是她在自己身下的樣子，特別是剛剛哭過的眼睛紅的像只小兔子，惹的人十分想欺負一番。

    他煩躁的咂舌，又覺得房間的空調溫度開的有點高，熱氣熏得周身有股按捺不住的火氣在身體內亂竄。

    徐之也翻了個身，正看到明芽面對著自己的睡顏。

    睡著的人又乖又軟，可在夜色里，偏又像朵引人犯罪的罌粟。

    他終于克制不住自己，翻身下床，再次去向浴室。

    好久之后，徐之也才輕聲回到床上，困頓感也隨之而來。

    多時，他才再次感覺到有具溫軟的身體在往自己懷里鉆。

    徐之也累得眼睛也不愿睜開，只冷冷說道：“明芽，你不要再鬧了。”

    那邊只是安靜了三秒，隨后一只綿軟的小手便纏到自己腰上。

    徐之也皺眉睜開眼，“明芽！”

    他全身緊繃，看著緊閉著眼的人依舊一個勁的往自己懷里縮，嘴里還嘟囔著：“mama，冷。”

    徐之也舔了舔嘴唇，喉結也不由的上下滾動，甚至開始后悔帶著她一起來。

    可在煩躁落下后，他心底又多了幾分別樣的情感，視線也逐漸落到了強行鉆進自己懷里的人。

    “別亂摸！”徐之也覺得自己真的敗給了這個小丫頭。

    因為只要他剛一適應有她，她便得寸進尺。

    所以當那只柔嫩的小手從自己腰間摸到胸膛時，徐之也喉間發出了細碎的淺吟。

    “mama。”

    徐之也嘆了口氣，只當是小姑娘想mama了，于是忍、住了自己的情緒。

    但她好像沒有半分的老實樣子，在短短的五分鐘內，那只小手已經將他整個上半身摸了一遍。

    當繼續向下時，徐之也警惕的伸出手摁住了那只不老實的元兇。

    明芽卻不樂意了，她就是想窩進mama的懷里，好好撒個嬌。

    所以不開心的將手抽出，偏要摸著mama的長發，雖然今天的頭發觸感有些奇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然后便將自己的小腦袋繼續往mama懷里蹭，“mama，我好想你。”

    如果不是徐之也有工作，她還能求一求他回門的事情，也不用見到父親。

    但好在一切都是夢，她還是回了滬上，見到了mama。

    她是心滿意足了，但徐之也卻是備受煎熬，特別她的小手簡直就是肆意點火。

    剛剛被他消去的燥熱，再次被勾起。

    徐之也并不冷靜的看著她，手捏住了正一個勁往自己懷里的蹭的小腦袋。

    “你再鬧，我可不客氣了。”他威脅道。

    但睡夢中的人根本不知道，只覺得聽到的都是mama也很想你。

    于是，明芽溫熱嬌軟的嘴唇下一秒便落在了他的臉頰上“mama，mama，媽...”

    徐之也喉間發出沉吟聲，手掌捏住她下頜面向自己。

    下一刻，細碎綿密的吻便落在她唇上。

    起初明芽還掙扎，逐漸的，她開始有了回應。

    徐之也掀開被子，手指只輕輕一勾，那根極細的絲帶便從她肩上滑下。

    少女粉白的肌膚過于惹眼，徐之也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變態。

    可他又無法中止自己的舉動，便在每次落吻前說道：“我想親你，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可是陷入深眠的少女根本一無所知，只覺得有些冷，在徐之也的吻落在脖頸時，手臂纏繞住他。

    徐之也被禁錮住，眼睛正前方是明芽那張漂亮的小臉。

    他的視線再次落于明芽泛著水光的唇上，不同于之前的斯文綿柔。

    再次低下頭的人，就像一只發狂的野獸，用牙鋒去觸及獵物的身軀。

    “我想要你，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第14章 第十四吻

    窗外飄起雪花，室內氤氳起潮熱的昏黃霧色。

    徐之也承認自己已經不清醒了，他終歸不是一個圣人，做不到時時刻刻保持理智。

    特別身下的人還一個勁的往他懷里縮，任由他如何擺弄都不愿醒來。

    徐之也舌尖頂了頂腮，來自于明芽身上的絲絲香氣在這個時候開始瘋狂的往他鼻尖內瘋狂的鉆，從前明芽處處撩撥的嬌嗲樣子便像是跑馬燈般在他腦海里一遍遍回放。

    他牙鋒不由加重了力氣，在明芽小臉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明芽這時終于嚶嚀一聲，皺著眉頭用手肘推了推他。

    明芽睡熟后極不安生，新婚第一晚時，徐之也便有見識到，但那時她大約是第一次在拘束的新環境里睡，還有收斂。

    但今天明顯的就放肆很多，宛如一條纏人的蟲子，他稍一挪動位置，她立刻便跟著過去。

    他都要懷疑兩人是不是有了磁鐵引力，才讓明芽即使睡著了也能準確定位。

    徐之也勾了勾唇角，燥熱更濃。

    但明芽的長發實在有些礙事，特別此刻兩人都出了汗，濕漉漉的稍一碰觸，便纏粘一身。

    徐之也拿起床頭柜上一條豆綠色絲帶，將她散開的長發扎了起來。

    這時他才逐漸看清，剛剛自己吻的太過用力和投入。

    明芽白凈的脖頸上零星散落著猩紅印跡，更是有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他想這樣也好，無論以后他們走到哪一步，這個小丫頭都不會把他忘了。

    末了，徐之也終是嘆了口氣，再次坐起身子下床。

    他給自己的借口是，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也要在人清醒的時候做愉悅之事。

    絕非是害怕她有一天后悔了，內心會糾結一輩子。

    淋浴的冰水起到了抑制效果，徐之也在浴室站了許久許久。

    直到心底那股躁郁一同被消減，他才抬手關掉花灑。

    徐之也沒有立即回到床上，而是輕聲出了臥室。

    客廳的落地窗外是環繞在景區的天鵝湖，湖面一片白茫茫，被繽紛的彩燈映得五光十色。

    連帶他那張平日里不見喜怒的臉，也有了別樣的色彩。

    徐之也輕笑兩聲，腦海中都是她的模樣。

    “你怎么這么可憐。”

    在她剛剛出生時，他已經恨了她數十年。

    明明一舉一動都是個容易讓人牽纏掛肚的小姑娘，卻偏偏姓了明。

    —

    沉睡中的人，只沉浸在與親人重逢的美夢里。

    至于那些肌膚上的疼痛，她只以為是傍晚重返徐家時的不舍。

    所以當飛機騰空而起時，她心底開始隱隱作痛，眼眶內是止不住的淚。

    明芽是哭著醒來的，她整個人縮在徐之也懷里，淚水將他前胸的衣襟盡數打濕。

    徐之也枕著自己的一只手臂，瞳孔幽深，居高看著她。

    意識過來剛剛的離別是夢后，明芽心中的悵然所失才消散了幾分，但又被徐之也壓制性的凝視填滿。

    明芽吸了吸鼻子，怯怯道：“我不是故意抱著你的。”

    徐之也冷冷勾了下唇角，說道：“那你還要抱我多久？”

    明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仍緊緊抱著徐之也側身，她趕忙松手，“對不起。”

    徐之也喉間發出一聲漫不經心的“嗯”，隨后起身下床。

    明芽見他不再看自己，才長長舒了口氣，然后也準備起床洗漱。

    只是她剛剛將被子掀開，就看到自己身體上的異樣，下一秒她滿臉羞紅的重新將被子蓋了回去。

    徐之也被她的動作吸引，視線也隨之再次看了過去。

    “我…記得睡覺前，我身上沒有這些。”明芽不敢興師問罪，但還是覺得應該問一聲。

    說話間，徐之也已經套上一件黑色襯衣，紐扣也被扣到脖頸最高處。那張過分優越的臉再次被禁欲、肅穆的氣息填滿。

    他雙目冷冷瞥了明芽一眼，已經絲毫看不到他昨晚欲望滿身的樣子，“可能是你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