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商人穿七零 第44節(jié)
“別看了,回招待所洗完腳抱著慢慢看。” 云端把梁辰送回招待所,交代他不準一個人出門,她有事兒出去一趟。 梁辰都習慣mama時不時出去了,乖乖地答應(yīng)。 “我睡醒午覺自己看小人書?!?/br> “乖寶寶?!?/br> 云端離開招待所之后,快步朝打聽到的草鞋街走去,目的明確地往城外那邊走。 她都看到破破爛爛的城墻了,透過破爛城墻的縫隙,也看到了城墻外的田野,她扭頭四處打量,看到一扇沒有鎖的破破爛爛的院門,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譚博文,說說吧,這事兒你想怎么了結(jié)?!?/br> 云端放緩呼吸,她找對了。 “你們有本事就去舉報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張守德,你家里也沒少藏這些東西吧。我光腳不怕穿鞋的,都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了,大不了把我打發(fā)到鄉(xiāng)下種田去?!?/br> 張守德微微一笑,臉色溫和了一些:“譚叔叔,怪我兄弟,怪我兄弟沒讀過多少書,說話太沖。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他一回。” 他又換了個語氣,一副我為你考慮的樣子,語重心長道:“譚叔叔啊,您看您,年紀都這么大了,脾氣還這么沖,和小年輕起什么爭執(zhí),萬一傷到身體怎么辦?多少要為家里人考慮考慮?!?/br> 張守德看了眼左前方的年輕姑娘,譚樂水直接瞪了回去。 張守德不生氣,笑著說:“我知道譚叔叔手里還有不少老東西,您家的情況你也明白,那些字啊畫呀,保存不了,不如交給我來保存。您要信不過我,我可以轉(zhuǎn)手交給文化館那邊。不管我人怎么樣,至少我對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還是有一些情懷在的?!?/br> 譚樂水氣得直接罵人:“你有個屁情懷,你就是個偽君子,無賴,流氓。” 譚樂水的mama邱慈連忙拉住女兒:“別說罵人的話。” “他該罵!” 譚博文往前走一步,擋在妻女面前:“別裝模作樣扯那些沒用的話,說吧,你想怎么樣?” 張守德恭敬道:“譚叔叔,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想為保護老祖宗的傳承出一份力,只要你肯答應(yīng),我做什么都成。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也尊重你的意見。至于樂水,我很喜歡她的真性情,等她明年滿十八歲,我希望您能同意我們結(jié)婚?!?/br> 張守德看了眼手上的畫軸:“到時候,我會把這一幅湘君湘夫人圖軸雙手奉上,當作我的聘禮。” 譚樂水氣得臉色通紅:“這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東西,你竟然敢拿我家的東西威脅我!” “就當作我是威脅你吧!我也是不得已!” 譚博文嘆氣:“罷了,守不住就守不住吧?!?/br> 譚博文把鑰匙丟到張守德面前:“我譚家就剩下這么點東西了,既然留不住,就捐出去。東西在西柳村,譚家的老宅里。” 譚博文冷著臉警告張守德:“我把東西給你了,你以后膽敢拿樂水的婚事說事兒,我譚博文就是拼著一條老命不要,也要和你魚死網(wǎng)破。” 張守德沒有回應(yīng)婚事的話,十分耐心問道:“前些日子我去看過,您家的老宅子已經(jīng)破爛不堪,我還想著找機會幫您修補一下房頂?!?/br> 譚博文看不得這人一副虛偽的樣子,冷哼一聲:“地庫的門在雜物間,上面堆著柴火,你自己去找吧。” “多謝譚叔叔,我回頭跟我們文化館的領(lǐng)導(dǎo)說,一定給您寫一封表揚信。” 云端微微翹起嘴角,這個人無恥得有點意思。心里夠強大的呀。 云端躲開,不過一會兒,她中午見到過的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從院子里出來,云端偷摸跟上去。 邱慈雙目含淚:“都怪我,我就是想著那些字畫淋了雨,再不曬干就徹底壞了。沒想到被張守德的人發(fā)現(xiàn)了?!?/br> 譚博文連忙安慰妻子:“不怪你,哪有千日防賊的,而且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防也防不住。” “可是,咱們家的寶貝……” “罷了,留不住。我現(xiàn)在也力不從心,那些東西就交給文化館修復(fù)吧。” 邱慈著急:“文化館的人有幾個有真本事的?那些字畫到他們手里,說不定當作廢紙給丟了。” “張守德不是說他要傳承老祖宗的東西么,就讓我看看,他要怎么傳承。” 譚博文看著女兒:“杭州待不住,咱們商量一下,你下鄉(xiāng)去吧?;蛘呷ツ愀缒莾海銈冃置脗z能有個照應(yīng)?!?/br> “不能去,樂山那兒太辛苦,樂水一個小姑娘怎么受得了?!?/br> 譚樂水很有骨氣:“別人受得了我也受得了,總比留在家里被張守德這樣虛偽的人威脅好?!?/br> 譚家以前日子過得不差,祖輩都是做生意的,一直樂善好施,被叫做善人,后來支援國家建設(shè),又被叫□□國商人,誰曾想人走茶涼,現(xiàn)在誰都敢踩他們家一腳了,覬覦他們家東西。 另外一邊,云端跟著張守德到譚家的老宅,張守德找到雜物間,剛打開地庫的門,就聽到屋外有動靜。 “誰?” 兩個人追了出去,追到村里的二傻子,張守德把人放了。 再回到譚家雜物間,打開地庫,兩人下去。 “譚博文那個老不死了,敢騙爺!爺非要揍的他滿地找牙!” 張守德也面如黑炭,回頭想了想,剛才譚博文的樣子,不像是作假。 張守德兩人趕緊往譚家趕,到譚家大門外,聽到屋里人在說話。張守德確定,地庫里的東西不是譚博文轉(zhuǎn)移的。 等他推門進去和譚博文對峙,譚博文那震驚的表情,確實不像是事先知情。張守德心里去掉了譚博文的嫌疑。 譚樂水氣的火冒三丈:“張守德,你是不是貪了我家的東西還來倒打一耙?你簡直欺人太甚,我要去公安告你!” 張守德盯著譚博文:“譚叔叔,你或許知道是誰把地庫的東西轉(zhuǎn)移走了?除了你,還有誰有鑰匙。” “不可能,只有我有鑰匙?!?/br> 邱慈慌張道:“是不是有小偷來我家偷東西,把鑰匙偷走過?” “不可能,咱們家家徒四壁,除了別有用心的人,還有誰會來。” 這個別有用心的人是在諷刺誰,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沒有結(jié)果,張守德兩人只得走了。 云端偷偷跟了張守德一路,確定他離開草鞋街之后,她才轉(zhuǎn)頭回去。 咚咚咚~ “你他媽……你找誰?”譚樂水以為張守德又回來了,氣得張嘴就罵,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個好看的大jiejie。 “我找你爸,譚博文?!?/br> 譚樂水大聲喊了句:“爸,有人找!” 譚博文仔細看了云端一眼,扭頭問妻子:“你娘家有這樣一個侄女?” “沒有?。 ?/br> 云端單刀直入:“不巧,我之前碰到張守德和人商量你家的事兒,因為好奇就跟過來看看,沒想到……所以我提前了一步,把您家地庫的東西搬走了。您要想要,我晚上給你送來。” “我家地庫里的東西可不少,這么一會兒你全搬走了?” “別管我怎么搬走的,總之,這些東西都在我手上。我看過了,里面收藏的大部分字畫和一些繡品,急需修復(fù)。字畫我能修復(fù)一些,繡品我就沒這個能力了。” 譚博文打量云端,這么年輕的姑娘,會這門手藝? 云端任他打量,還說他可以再想想他家的那批東西怎么處理,她明天再來。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云端要回去帶梁辰吃晚飯。 回去的路上,路過百貨大樓,給孩子買了一雙塑料涼鞋。草鞋今天買不到了。 晚上天黑之后,云端進了陶藝館,忙活了大晚上,修復(fù)了其中兩幅。 第二天,張守德沒去譚家,反而找人打聽和譚家有關(guān)系的人,他猜測,肯定有人知道譚博文藏東西的地點兒,偷偷轉(zhuǎn)移了。 云端上午出門,梁辰要跟著一起,云端想了想,帶著他去,順便把那兩幅修復(fù)好的字畫帶上。 云端再次來到譚家,譚樂水看到云端牽著一個小孩兒,愣了一下。 “這是我兒子。” 梁辰揚起笑臉:“jiejie好?!?/br> “哦,你好。”譚樂水趕緊讓他們進門。 譚博文聽到門口的動靜,趕緊出來。知道云端今天要來,他請了病假,今天沒去掃大街。 云端把兩幅字畫遞給他:“這是我昨晚上抓緊時間修復(fù)的,你可以看看。” 譚博文迫不及待地打開卷軸,是了,是他們家的東西,發(fā)潮被漚爛的地方全修復(fù)好了,修復(fù)好的地方,仔細看還看得出一點點痕跡,不過不傷大雅。 這樣的手藝,以前的老師傅能做到的也不多了!這個姑娘,上哪兒學(xué)的? 云端如果知道他有這個疑問,肯定要笑出聲。以前她雖然只是個小小的藝術(shù)品經(jīng)紀人,經(jīng)手的古董字畫不多,但是畢竟拜了個教授當老師,科學(xué)修復(fù)的手法沒少學(xué)。 看到云端修復(fù)的字畫之后,譚博文徹底放下心來,他相信云端能保護好那些字畫,至少比他要保護得好。 譚博文決定把那一批亟待修復(fù)的字畫送給云端,他鄭重請求云端,好好保存那些字畫,那些都是寶貝啊! 云端非常明白譚博文的心意:“字畫我能修復(fù),但是那些繡品,我無能為力。” 那些繡品都是正宗的蘇繡,一般的繡娘都沒有辦法修復(fù),必須要工藝精湛的老繡娘才能干這個活兒。 現(xiàn)在,上哪兒去找老繡娘? 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云端沒有這方面的人脈,譚博文也沒有。 說著話就到了中午,譚家留他們吃飯,云端推辭道:“我一會兒就回去了?!?/br> “放心,一頓粗茶淡飯還是供應(yīng)得起的,你不是說要幫我們想辦法解決掉張守德么,你這時候回去了下午還要過來,這么熱的天氣,你真舍得梁辰跟著你跑一趟?” 這是第一次見面,邱慈一看梁辰就喜歡,就跟看自己家的孫子一般,可舍不得他受苦。 云端點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云端收了譚家的東西,譚家也不要錢財,云端怎么說也要想辦法感謝他們一番。他們一家,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擺脫張守德。 在譚家簡單地吃了午飯,梁辰靠在mama懷里睡著后,被邱慈送到房間休息。 云端輕聲說道:“昨天的事我從頭看到尾,要我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他手里的那幅湘君湘夫人圖軸換回來。” “怎么換?” 云端從她背的包里面又拿出一幅卷軸,譚博文打開,這也是一幅湘君湘夫人圖軸。 這是當初在金水市的時候,在老鄭頭家換東西,有個老頭拿著贗品來魚目混珠,被云端認出來,那人沒臉要回去,東西就一直被她收著。 “你這一幅太假,張守德那個人,雖然為人不行,但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騙不了他。” 云端:“這一幅也是別人給我的,確實有點太假,我準備重新畫一幅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