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商人穿七零 第41節
大家私下里都說,孟院長夫妻倆不虧,云端這姑娘有良心,雖然不是親生的,也比得上大多數人家的閨女。 晚上,孟家吃上了雞湯面。熬的金黃的雞湯,里面倒入口感滑溜有韌勁兒的切面,都不用其他調料,撒一小撮蔥花,就足夠香了。 四個人吃的頭都不抬,梁辰更是吃的脖子上都是汗水。 “今天這個雞湯真香!” “可不是,老母雞呢!” “雞肚子里還有雞蛋呢,那家人也舍得換錢。” 云端淡淡一笑,秘境里養著那么大一群雞,不差雞蛋吃。一樓的大石頭周圍,放著好多筐鮮雞蛋鮮鴨蛋,最近她打算包一些皮蛋,皮蛋更加禁放一些。 剩下的雞蛋鴨蛋,她準備去杭州的時候,全部給賣了。 第二天上午,梁辰跑下樓瘋玩,云端去了一趟永平縣的回收站,那個老頭兒還在呢。 云端從院子里的那堆瓶瓶罐罐中,看到有一個罐子和天坑里面燒制的其中一個罐子是一樣的,云端花錢把罐子買下來,仔細看,才看到罐子里底部還粘著泥土。 那個泥土,顏色還是紅色的,這和天坑一下就聯系上了。 去年她在這里撿到的石頭,估計是和這個罐子也有關系。 “怎么,買一個罐子就走?不像你啊。” 云端抱著罐子:“都一年沒見了,難為您還記得我。” “哼,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問你,你手里有黃金嗎?”最后黃金兩個字,吐字很含糊,云端還是聽明白了。 她眉頭一挑:“有又怎么樣,沒有又怎么樣?” “我認識一個朋友,手里有一批東西。那可不是普通的玩意兒,是當時他爺爺從洋人手里截留下來的,里面還有一個佛頭。” “都這么多年了,怎么還在手里?”不管是賣還是捐,怎么也不該留不到現在。 “他家也遭了難,家里住不下去了,一家人搬回城郊的老宅,才發現了這個事兒。” 老頭又說:“我看他這個意思,是想把這一批東西出了,搬到其他地方去住。我擔心,如果沒人接手,他會把東西送出國外。” 云端明白他的擔憂,給了他肯定的答復:“我有!” 見云端肯接話,老頭兒松了口氣:“我知道你是來看孟院長,估計手上也有介紹信,行動方便。那家人在上海,我給你一個地址一封信,你去之后把信交給他。” 有了這么一出,兩人說話就親近一點了,云端毫不見外地把罐子放在地上,轉頭去回收站搜羅好東西。 挑挑揀揀選了一大堆,她現在肯定拿不走。她分了幾趟,把東西送到城外小樹林之后,送進了陶藝館。 老頭兒是個嘴巴緊的人,也不愛打聽,給完錢做好賬,他就什么都不管了。 孟叔叔夫妻倆,一如既往地忙,云端帶著梁辰在永平縣住了一周,就準備走了。 孟華要幫他們買火車票,云端沒讓:“票我已經買好了。” “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多注意著梁辰,別遇上什么拐子。” 梁辰拉著mama的手:“我肯定不離開mama。” 梁辰想著,總算可以走了,離開這里,他就不用叫mama云阿姨了。 云端輕輕一笑:“我心里有數。對了,我買了好多皮蛋,都在陽臺上的箱子里,你們別留著,盡快吃了。” 交代完皮蛋的事兒,云端擺擺手:“孟叔叔,丁阿姨,你們別送了。” “哎,回家之后給我們寫封信。” 孟華兩夫妻以為云端帶著梁辰是一路北上去東北,實際上,云端買的是去上海的票。 上火車之后,梁辰看到票上的字:“mama,上海?” “嗯,咱們先去上海,然后去杭州,最后才去東北。” “聽說上海是個好大的城市哦。” “大不大,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永平縣是個小地方,這里的火車也不能直達上海,中間還在其他地方轉了車,終于到達上海之后,母子倆人都疲憊不堪。 也不顧不得其他,先找了個招待所住下來,洗漱完睡一覺,等睡醒之后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娘倆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mama,他們在說什么?” 梁辰拉著mama的手走在街上,身邊的人說的話他都聽不懂。 “他們說的是上海話,我也聽不懂。” 拉著孩子進了一間飯店,早餐有包子、油條、餛燉之類的。 “想吃什么?” “混沌是啥?我沒吃過,我想吃。” 云端笑了起來:“那就來一份。” 她給自己點了一碗粥,兩個包子。這樣一份早餐很便宜,加起來都用不了一塊錢,但是還要另外給五兩的糧票。 餛燉上桌之后,梁辰好奇地看:“這還是餃子啊,不對,這是抄手吧!嗯,比抄手的皮薄一點。” 把餛燉吹涼,嗷嗚一口,梁辰的眼睛一下亮了,含糊一聲:“嗷嗚吃!” “我嘗嘗。” 云端嘗了一個混沌,她吃的出來,里面放了豬rou和蝦rou,吃起來特別鮮。用勺子盛了一勺湯,品味了一下,嘖,湯也鮮,這個價錢挺值得。 “mama,我們明天還來吃。” “等明天再說吧。”這個小家伙原來喜歡吃這一口,那就簡單了,海邊城市還能少得了海鮮嗎? 果然如云端預料的那般,后面幾天,海鮮粥、鮮蝦面、蝦餃等等,品種豐富隨便選。人民飯店沒得賣,云端還會帶著他去隱蔽的私人小食店吃,可把梁辰高興慘了。 前面幾天,娘倆每天都在逛吃逛吃中度過,云端還帶著他去看海,帶著他去看越劇。 這個時候,越劇的票兩毛錢一張,小孩兒還免票,簡直太實惠了。 不過,梁辰貌似沒有這方面的興趣,開場都沒有半個小時,就已經靠著她睡著了。 這時候才剛剛中午,從劇院出來,云端不著急回去,找了個沒人的小巷子,把孩子送到陶藝館,還在床頭上給他留了張紙條,讓他睡醒就在招待所里看小人書,別出門,她晚一點回來。 怕孩子餓著,還在桌上放了餅干和水。 做完這些,云端按照老頭兒給的地址,找到郊區那戶姓潘的先生。 “請問你找誰?” “我找潘同志,永平縣回收站的嚴君叫我來這里找人的。”云端遞上嚴君寫的信。 嚴君就是回收站那個老頭兒,云端也是拿到他的信的時候才知道,那個不起眼的老頭,居然有這樣一個名字。 他那個年紀的人,名字都和國家發展階段有關,建設、紅旗、為民什么的更常見,取名君字,從名字就可以看得出,那個老頭家里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也對,普通人家也不會有這樣的人脈。 這位看到云端遞過去的信,信了大半,看過信之后就全信了,請云端進屋。 通過這位潘同志的嘴,云端才知道,那個老頭家里原來是在上海開典當行的,也是因為某些原因和事情去了永平縣。 “既然你是嚴叔介紹過來的人,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帶你看看東西,咱們再談。” “好,請帶路。” 潘家的地窖,位置更隱秘,下面空間相當的寬敞。地窖至少有地面上的房子兩倍寬。 潘先生打著手電筒給她看:“我也是半年前才發現老宅的地窖里存著這些東西,我年輕的時候也沒條件接觸這些東西,看不出真假。不過我想,既然我家長輩能千辛萬苦地藏下來,就沒有假的可能。” “你猜的沒錯。” 佛頭這些云端不是很清楚,但是箱子里的字畫她看得明明白白,無一例外,全是精品。從這些高質量的字畫她就能判斷,這些東西,肯定不是出自一般的有錢富戶,至少應該是有底蘊有傳承的家族,或許是高官之家。 因為箱子里的這些字畫,最久遠的還有秦漢的東西。落款的字體,都是篆體。 當初藏東西的那位,估計只把這里當作臨時藏東西的地點,沒有做好防護。南方潮濕,這里的很多物品都長霉了,箱子里的字畫大部分看著還好,但有一部分需要修復。 潘先生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想盡快出手,這些東西在地窖放的越久,就越可能砸在他手里。 重新回到屋里,云端直接說:“你開個價吧,我覺得合適,咱們就交易,如果不合適,你也可以盡快找下一家。” 潘先生躊躇了一下,把主動權交到云端手里:“你能給什么價?” 實話實說,他手里這一批東西,現在這個時候想出手,不說有沒有人出的起價格,就是愿意冒風險接手的人都少。 甚至還有人勸他把東西捐出去,他怎么肯。東西捐出去,說不定會給他們家惹出更大的麻煩。 而且,他多少有點私心。 看他神色有異,云端大概猜到他的處境,估摸著手里的金條,給了個數。 潘先生一口答應:“說好了,就這個價格,我賣。” 正在這個時候,院門響了。 潘先生快步去開門,云端站在堂屋的門口,大概看到一個女人激動地和他說話。 潘家的院子不大,她聲音壓得低,隔著這個距離,她大概聽到幾個字,說什么出海,天黑,對岸,就這幾個字,云端腦子里有了想法。 幾分鐘后,潘先生送走那人,回頭急切地對云端說:“這位女同志,我今晚上就要交易。只要你答應,這座房子我一起送給你。” 云端意味深長道:“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我不后悔。” 云端說:“你不后悔就行,我也不白要,我花錢買。” 上海郊區的一套房子,現在不值錢,幾十年后就不是一回事了。 “我說話算話。” “那你在這兒等著。” 過了一個小時,云端再次回來,手里提著一個破破舊舊的竹編箱子,破舊的竹編箱子里放著一個木箱子,就是當初老鄭頭給她的那箱金條。 潘先生檢查完金條之后,面露喜色。 “這會兒時間還早,我帶你去找大隊長辦過戶,從此以后,這套院子就是你的。” 云端當然愿意,跟著他去找大隊長辦手續。 這里還沒什么房產證,最多大隊上寫個條子,證明這個房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