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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劇透 第48節

    除此之外,丹州有兩座城市的情況顯得格外特殊,其一叫做東治城,城中縣令雖然提前溜走,此地的縣丞卻留了下來,那位縣丞是本地大戶之女,性情剛毅,她散盡家中余財,征召勇士,同時組織民兵守城,又屢次親上城墻勉勵百姓,竟然堅持到了現在,當時黎懷刀雖然有意將這座城打下來,然而陶駕那邊后退得太狠,他急著追趕,在發覺東治城一時半會難以攻克時,就只能暫時放棄,從旁邊繞了過去。

    另一座名叫順會的縣城,其縣令性格脫略,但對治下的百姓十分不錯,在西夷大軍過來的時候,直接給了條件,只要對方能打下丹州,他就愿意投降,前提是不能傷害百姓,如果對方拿不下丹州的話,順會一座城池能起到的作用也十分有限,投不投降意義不大。

    此人幸運在于遇見的不是黎懷刀,而是王游,最后竟然也被放過。

    賀停云做事細致,對于這兩人,她的態度是東治縣丞論功當賞,至于順會縣令,此人雖然有錯,然而能夠在戰時安撫一地生民,可以降職留用。

    對于這些處置方式,溫晏然耐著性子一條一條的核對了過去,她其實對大周律法還頗為生疏,大部分都依了賀停云,期間還時不時問一下其余朝臣的意見,然而許多人已經心神不屬,根本無力應對。

    既然要處置官吏,難免會問一問涉事之人的官聲如何,考評成績如何,身為吏部侍郎,李增愈屢次被點名,明明內心憂懼如焚,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等到丹州官吏的處置有了結果后,溫晏然看一眼立在身側的內侍,池儀親自裝了朝臣奏折的木盒小心奉上。

    縣衙內異常安靜,只能聽見外面的風聲與天子翻看奏折的輕響,溫晏然翻閱片刻,忽然笑了一聲:“你們倒很會為朕的安危考慮。”

    事已至此,李增愈只能硬著頭皮道:“大周社稷系于陛下一身……”

    溫晏然:“正是因為大周社稷在朕一身,所以才萬萬不可退避。”

    她的語氣并不如何激烈,卻有種讓人心頭生寒的沉重威嚴,李增愈站立不住,只得跪下請罪。

    溫晏然微微搖頭,有些不可思議:“朕的臣子在遇見危難之時,竟只會上奏折叫朕離開。”

    本來跪著的只有寥寥數人,此言一出,大部分人都情不自禁地跪伏于地上。

    ——慘遭現實重創的游戲系統目前已經被迫封閉了許多功能,不然按照現在的情況,溫晏然一定能收到一天[威信 10]的系統提示。

    溫晏然緩緩道:“昔日臺州內亂之后,王,黎,勞,扶余權勢漸重,行事逐漸貪暴無度——此事吏部應當知曉。”

    李增愈面色慘白,他想說話,卻一時間無法言喻,只能連連叩首而已。

    溫晏然也不理會他,繼續道:“丹臺兩州人心本來便不向著西夷,就算他們當真打到門曲,也該鼓舞士氣,收服失地,若朕離去,本地大族也必定心思不穩,隨朕東遷,如此一來,丹州力量空虛,西夷本來無法吞下此地,之后也能輕輕松松的占據這里,爾等讓朕離開,便是要將兩州之地拱手讓人。”

    李增愈之前與高長漸私談時,還覺得對方言行間沒有世家的風采和氣魄,如今才曉得對方的話皆是肺腑之言,心中悔痛萬分,他想要請罪,天子卻并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將點了崔新靜的名字,令她出列。

    溫晏然微笑:“崔卿,你文采出色,便替朕寫一篇文,也讓天下人見一見朝中公卿棄城而走的風采。”

    崔新靜姿態鄭重地向前方深深一禮,她心中明白,朝中那么多擅長辭賦的文士,自己之所以能得到這個機會,完全是因為此前受命前往臺州為使,然而一旦寫下這篇文章,自己乃至崔氏名聲固然傳揚于四海,也一定會得罪包括李氏在內許多士族。

    崔新靜目中神色逐漸變得堅毅起來,像崔氏這樣的世家大族,其子女出仕為官,搏得就是一個青史留名,如今有一個留名的機會擺在自己眼前,又怎能因為擔心自己身陷險地而有所遲疑!

    同在縣衙當中,李增愈的心情卻跟崔新靜完全不同,他為官多年,如今終于明白什么叫做悔之晚矣——世族最重名聲,將兩州之地拱手讓人的名聲一旦落實,他最好的結果也是被叱罵為昏聵無能,其家族也會受到牽連,自此之后,建州李氏怕是一二十年內都不會出現一個五品以上官員。

    李增愈因為在戶部為官,許多官吏受過他照拂,彼此間算是有些情分,可他此刻還不知道,在崔新靜那篇文章被傳閱天下之后,許多受過李氏舉薦之恩的官吏紛紛用辭官的方式來表示與之一刀兩斷。

    溫晏然行事干脆,當場就令崔新靜寫文,她原本也不太確定該怎么處置那些人,幸虧還能摸著忠臣過河——她之前特地給袁言時寫信,含蓄地問了下該怎么對待那些反對自己繼續駐扎在武安的官吏,皇帝問得含蓄,袁言時也回答地含蓄,作為一個老資格朝臣,他倒是明白天子留在上興關的戰略意義,沒有對溫晏然的打算表示反對,只是委婉地建議皇帝,盡量以安撫為主,穩一穩下面人的心思。

    穩住人心的計劃溫晏然是同意的,不過既然忠臣覺得應當以安撫為主,她便完全不介意給朝臣們留下一個行事酷烈的印象。

    第75章

    崔新靜寫好文章,當場呈遞給天子,溫晏然粗略看過,讓人將之封裝起來,傳到建平,再由中樞廣而告之。

    天子行事風格強橫,不給旁人一絲一毫反駁的余地,許多厲帝時期留下的老人忍不住想,若是先帝當年能將皇帝的威權用對地方,做事的時候再聰慧一些,跟新帝之間便有些相似了。

    溫晏然示意就此散朝,只留了個別大臣去后衙繼續開小會。

    因為事涉前線,陶荊跟宋南樓自然一同留下。

    陶荊匯報道:“如今西夷的十六萬兵馬中,已然覆滅大半,他們手上能夠動用的騎兵至多只有一萬之數。”

    他傳達的是陶駕的態度,不過軍中也有不同的意見,很多將官們認為,憑西夷現在的表現,能動用的騎兵至多只有五千之數,他們完全可以一戰勝之。

    溫晏然想了想,笑道:“一萬騎兵……這是將扶何氏的人馬也算進去了罷?”

    陶荊拱手:“陛下圣明。”接著道,“黎氏黎懷刀于門曲坡戰死,勞氏嫡脈勞百捷被俘,此人如今正在前軍當中,請陛下發落。”

    溫晏然頷首:“西夷戰力損傷得雖然多,那些大族依舊具有一州之地,而且扶何氏據州而守,不可輕忽。”

    陶荊有些訝然,類似的話他并非第一次聽聞,早在前來武安城之前,陶駕便再三囑咐過,連續的戰敗后忽然迎來一次大捷,以天子的心性,自然不會有所失措,但她身邊的臣子們恐怕不會人人都做到大勝而不驕,陶駕仔細叮囑陶荊,若是有人因此對戰場隨意指手畫腳的話,一定要出言反駁。

    他本來有些忐忑,如今見到皇帝,才知道根本無須為此擔憂,天子雖然遠在武安,對前線事物依舊把控得十分到位,直到今日也沒有絲毫疏忽。

    溫晏然:“扶何汸此人野心甚重,他自身不顧享受,卻愿意以財貨收攬人才,如今其余三家實力都受重創,正是他趁勢而起的好機會。”說著從手邊的文書中抽了幾封出來,遞給了陶荊。

    早在開戰前,建平這邊就派人去了臺州,想方設法打聽一些消息——到了這個時候溫晏然就有些懷念pc端游戲面板,她記得評論區里有人附上過截圖,正常情況下,系統存在一個專門的[探聽情報]功能,玩家可以選派一部分密探去敵方陣營中收集信息,而且還會顯示密探的資質跟探聽成功率,換了溫晏然親身上陣cao作,便只能寄希望于池儀等人挑選探子的眼光足夠出色。

    ——溫晏然轉悠評論區的時間還不夠長,不然她就會知道,在正常情況下,池儀對主君的忠誠度不會超過(20/100),有些玩家拒絕向命運屈服,一通cao作猛如虎,最后成功將池儀的忠誠度拉低到了(-100/100),不過她本人在選材上的數值高達(91/100),屬于若是用心輔佐皇帝會起到神效的角色。

    扶何氏外寬內嚴,在人員管理上做得頗為不錯,奈何西夷之地,秘密總是流傳得很快,雖然扶何汸有心隱藏,不少本地人也都風聞著知道了扶何家的首領禮聘了許多有中原背景的幕僚在家中,替他出謀劃策。

    至于幕僚的名單,密探們也順帶著抄了一份過來,不過在大多數人眼里都沒什么用——許多中原出身的士人在因為各種原因流落到西夷那邊去之后,都會嫻熟地給自己取一個假名。

    溫晏然隨意地看了眼那些名單,忽然發現其中出現了一個頗為熟悉的假名:任飛鴻。

    作為穿越前曾逛過評論區的玩家,溫晏然甚至比扶何汸本人都更清楚此人的身份——任飛鴻本名云瑋,乃是建州云氏之女,云氏一族原本也是大周忠臣,然而從先帝中期開始,朝中就是內官當政的格局,一位深受天子信重的內侍向云瑋的姑母,也就是云氏的當家人索賄,在被對方嚴詞拒絕后,竟然到厲帝面前誣告云氏一族陰有反意。

    那位內官首領要求的銀錢數額頗巨,不過以對方當時的身家,倒也不是急缺這一筆錢用,此人之所以公然索賄,只是想借此試探云氏的心意而已,倘若對方愿意將錢交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表明了投效或者合作的態度。

    既然云氏的當家人不肯屈服,內官首領自然想要殺一儆百,竟然在毫無實證的情況下,讓一位世家大族的當家人蒙冤下獄,事后雖然有朝中故舊為之奔走,云氏一族依舊免不了抄家流放的下場,當時的內官首領甚至不許云氏用金錢贖免,一定要將這一族人通通流放邊地不可,云瑋也因此輾轉在西夷待過一段時間,她數經離喪,性格很有些離經叛道,在某些溫謹明為皇帝開局的劇情支線中,曾給溫鴻出謀劃策過,與建平那邊互有勝負。

    不少玩家懷疑其它支線中也有云瑋的存在,只是用的不是任飛鴻這個姓名。

    因為《君王攻略》這款游戲劇情自由,支線龐雜,對于云瑋的種種猜測至今為止都還沒有一個定論——萬千玩家中唯一一個喜替穿越禮包的溫晏然想,考慮到《君王攻略》對應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玩家們能把各類咨詢整理到這份上,已經挺不容易的了……

    溫晏然簡單部署了一下后續的戰略安排,并將信紙依照舊例裝入一只錦囊中讓陶荊帶上,又向宋南樓笑道:“宋卿,你去前線之前,先繞到崇綏那邊,替朕辦一點事。”

    ——崇綏在武安的東邊。

    她不曉得宋南樓現在的安靜是特殊情況下的特殊表現,有些擔憂自己的行事作風嚇到了對方,所以語氣格外溫和。

    宋南樓恭恭敬敬地垂首稱是。

    ——陛下方才談笑間便將許多世族從云端打落,許多朝臣們離開的時候,甚至都穩不住身形,如今跟自己說話時卻溫和得跟隨意拉家常一般,其城府淵深如是。宋南樓一念至此,心中對天子的敬畏之情便愈發濃郁起來。

    因為目標不同,作為中軍將軍的宋南樓托陶荊將自己的大部分人馬先一步帶到前線,做出大軍已經發動的景象,自己則率領兩千輕騎,直撲崇綏。

    之前在后衙中,天子認為武安城的后方可能已經為人所據。

    之前戰敗的消息頻頻傳來,哪怕溫晏然表示自己不會離開,也保不齊人心動搖,再加上李增愈等人四處游說,想要清除內宦,同時勸諫天子返朝,某些本地豪強聽得風向不對,便提前一步悄悄東遷。

    因為丹州的風氣受到臺州影響,本地大戶人家很有些尚武的習氣,家中多蓄武士部曲,那些豪強大戶既然認為丹州早晚會落入人手,離開的時候自然會將家中人馬通通帶走,粗略估算下來,也有也有近一萬人馬。

    鐘知微走后,武安城的守衛就由宋南樓負責,他自然知道有人悄悄跑路,不過按照大周風氣,因為有助于保持人口,所以對于戰區居民自發式的內遷行為,官府并不會管束得太過嚴厲,宋南樓本來也是如此認為,如今被天子一言點醒,才猛然意識到了其中的風險。

    溫晏然本人自然也不太在意那些豪強是否舉家跑路,畢竟這些人雖然算是地方一霸,但自身的社會層次還不足以引起天子的注意,可若是有人借著“皇帝嚴厲處置勸自己離開的大臣”這件事發揮,趁機游說鼓動那些豪強,說不定這些人會誤以為皇帝也會對自己下手,從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宋南樓在靠近崇綏時,發現周圍的夏糧已經被人提前搶收,心中的不妙之感越發濃郁,他放緩了行軍的步伐,讓騎兵停在三十里外,自己親自帶著少數人過去查探,果然發現有許多人馬駐扎在此。

    *

    崇綏城內。

    此地縣衙如今已經被那些豪強大戶帶來的部曲所占據,崇綏縣令根本沒料到在武安城后方會有這么一支軍隊憑空出現,幾乎是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擊敗,而在這場奪城之戰中起到關鍵作用的人,正是一位被稱為任君的文士,她此刻正站在窗外,默默遠眺,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實那些豪強部曲水準參差不齊,大多數也就僅僅是民兵的水準而已,自身實力有限,況且有各個家族都有自己的打算,未必十分聽她調遣,任飛鴻本來也不指望靠著這些人便能徹底切斷武安城后路,僅僅是稍加牽制而已。

    不過今時今刻,任飛鴻覺得,自己這邊的行跡,怕是已然暴露在了武安城的眼皮底下。

    ——對方的陣營中有高手在。

    一名心腹斥候站在任飛鴻身側,將自己探聽到的情況詳細報出。

    任飛鴻微微點頭:“讓軍隊駐扎在三十里外,是不想被咱們看到炊煙,從而有所警覺。”

    她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任某已是無能為力。”

    心腹斥候小心道:“那咱們不若提前離開?”

    任飛鴻搖頭:“那些人要是發覺咱們突然不見,肯定會慌亂失據,乃至于彼此攻訐。”笑了一下,“其實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究竟也礙不著咱們什么,然而城中百姓若是因此受難,豈不是在下的過錯?”然后道,“去準備宴席,再給那些家族的首領捎個話,說西夷那邊有口信帶給他們,聽與不聽,都隨他們的便。”

    如今駐扎在城中的豪強大族,有些是真的擔心天子會對他們下手,也有些本身立場就比較搖擺。

    豪強的家族聲望不如世家,仕途上受限嚴重,除非能有王游一樣的際遇,否則很難做到高官,這些人在發覺可能跟西夷那邊搭上線后,忍不住便起了搏一搏的野心。

    崇綏城外三十里。

    副將:“此地兵馬其實大多是豪強家的部曲,數量雖然比咱們多,卻可輕易擊破,唯一需要憂慮的,是他們據城死守,不肯投降。”

    宋南樓搖頭:“他們人心不齊,在見識了我軍的戰力后,只要恩威并用,多半不會頑抗到底。”

    他雖然說得輕松,其實心中也覺得驚險萬分——能夠簡單擊破崇綏這邊的兵馬,是建立在他帶精兵過來掃蕩的情況下,倘若武安那邊在接到門曲的捷報后,誤以為大局已定,把城中大多數戰力都派上了前線,那隱藏在此地的這一支雜牌部隊,說不定便能起到顛覆局勢的效果。

    第76章

    任飛鴻派人專門備了酒水,舞樂,然后又給目前暫時駐扎在崇綏這邊的豪強首領下了請帖,她自己則悄悄跑去一位姓計的人家那邊拜訪——對方在崇綏這邊,算是勢力較大的人家之一。

    “計鄉長,任某有事相告。”

    ——在大周,鄉長指的并非管理鄉鎮的長官,而是鄉中長者。

    計家族長先是一驚,隨后又重新定下心神,道:“任君莫急,慢慢道來。”

    任飛鴻拱了拱手,面上露出一絲苦笑:“其實在下也并不十分確定,只是聽得手下來報,說應家那邊似乎想要派人去一趟武安。”

    應家是目前駐扎在城中的另一家豪強,一座城池內,有多個家族的首領同時存在,必定要分出次序來,計家與應家因為實力相近,一貫有些齟齬,任飛鴻既然說對方不好,計家族長當下便信了三分,皺眉道:“他們若當真想要去武安告發我等,那又該如何是好?”

    任飛鴻笑笑:“應鄉長身邊多有親近武士相隨,只要將他身邊人放倒,然后細細查問便可,若對方私下并未武安勾連,那自然是你我之幸,計鄉長事后只說是受在下慫恿便是,到時候任某再重新擺酒,向應鄉長賠罪。”

    計家族長微微點頭——若是任飛鴻一力挑唆兩方爭斗,計氏或許會覺得對方心存不良,如今此人卻勸說把應氏拿下后,先細細查問再做打算,便愈發信了幾分。

    “那該如何將人拿下?”

    任飛鴻笑道:“在下此次出門在外,身邊帶了些西夷名酒,叫做‘忘憂曲’的,滋味與尋常酒水并無不同,后勁卻強,應鄉長一向好酒,到時候咱們多勸一勸便是。”

    計氏族長微微點頭,示意允可。

    任飛鴻拱手告退,又把同樣的話在應家那邊說了一遍,等開宴之后,那些豪強首領連通身邊親信都各自入席,不住勸酒,不管是那一邊都想哄人上鉤,她自己也逡巡其中,見誰都來上一杯——她家道中落之后,到底曾在西夷民間摸爬滾打過一段時間,學得不少哄人的手法,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誰也沒發現她屢次把酒水潑到了地下。

    也不怪計家等人相信任飛鴻,她確實不常騙人,然而心腹皆知,但凡對方開始說假話時,就是準備畢其功于一役,不再留任何后患,除此之外,受到時代風氣影響,上至朝堂,下至民間,都十分信任士人,任飛鴻老牌世家出身,身上的文士氣質格外濃郁,但凡她稍微端著點世家派頭,那些豪強首領便不會不信她所言。

    任飛鴻在心中默默估量,算著時候差不多,便公然叫了自己的心腹過來,把堂中諸人通通綁了起來,并寫了一封信留下,又從這些人身上摸了印信出來,騙開城門,并說不久后有援軍將至,不許守軍把門關上,自己則借口外出迎接,帶著心腹灑脫離開。

    ——因為這個時代大多數教育資源都被士人所壟斷,那些豪強家中的賓客雖然勇武,卻不懂兵事,被任飛鴻輕易騙過。

    任飛鴻等人騎馬快行,又在林中換過衣衫,才沿著小道往西邊趕。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任飛鴻忽然勒住韁繩,低聲道了句:“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