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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偏執(zhí)戰(zhàn)神后[重生]在線閱讀 - 第24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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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視線,不再像前世那般模糊,還能看清他的面龐,一如印象般,輪廓硬朗,相貌偏冷。

    但在看她時,他的眼神會透著獨對她的淺淡溫和。

    霍平梟將她的手握起,干燥的掌心帶著她熟悉的溫?zé)嵛⒓c觸感。

    阮安眉眼微動,很想沉溺于此刻的溫情。

    但如今她的身份到底不同,無法當(dāng)著兩國使臣的面,不管不顧地?fù)涞剿麘牙铮M訴多年的思念。

    剛要掙開他手,依著邏國禮節(jié)對他施禮。

    霍平梟嗓音溫沉,突然喚她:“阿姁。”

    阮安的眼底有淚意涌動,仰首看向他面龐。

    四目相對,霍平梟眉眼深邃,語氣深沉又鄭重:“在別人眼里,朕娶的是大邏的皇女,但在朕眼里,迎娶的是嘉州的阮醫(yī)姑。”

    阮安耐著淚意,想掙開他手,霍平梟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似要融進(jìn)rou里。

    “我親自來接,吾妻歸家。”

    第103章 正文完結(jié)(上)

    帝后婚儀大典終畢, 回鑾路上。

    霍平梟未乘華輿,而是徑直將阮安橫抱在懷,往和鸞宮走去。

    禁庭夜色濃重, 宮殿上重檐歇山的檐角皆懸著鎏金掐絲的八角宮燈, 隨行儀仗隊的宦官手中也提著青雀燈。

    阮安的眼前卻依舊是大片大片的黑暗,她看不見殿脊上卷尾張口的鴟尾,和外朝嚴(yán)整齊湊的巍峨宮群。

    既是看不見,阮安干脆將雙眼輕闔, 耳旁只聽得宮人緩緩行進(jìn)的細(xì)微步伐聲, 和男人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

    霍平梟身上沾染著龍涎香的氣味, 沁進(jìn)她鼻息。

    阮安用手攀附著他的頸脖,手心觸及到他冕服的領(lǐng)緣時, 只覺上面的針腳異常繁復(fù), 觸感冷硬又鎮(zhèn)重。

    如今男人給她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他的身材好似是瘦了些, 卻依舊強壯勁健,帶著錚錚的硬朗, 就算做了九五至尊的皇帝,霍平梟依舊極其自律, 這每日的作訓(xùn), 也定是一日沒落。

    宮道幽深, 霍平梟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抱起,已走了多時,卻連口重氣都沒喘, 強健的雙臂將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乇е鴷r, 讓阮安的心中很有安全感。

    在他的面前, 她不必緊繃, 近來綁在身上的重?fù)?dān)也在這一瞬,盡數(shù)卸下。

    不過她完全放松下來后,卻覺身體異常疲憊。

    “快到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她冠發(fā)上方拂過。

    阮安依偎在他懷中,頷了頷首。

    他到底是個即將年至而立的男子了,阮安隱約覺得,霍平梟說話的嗓音也比以往成熟沉厚了些。

    因著看不見,阮安只能憑借其余的感官,盡量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隔著薄薄的眼皮,她覺出周圍的環(huán)境明亮了許多。

    ——“恭賀陛下、娘娘新婚之喜。”

    阮安的耳旁響起宮人齊齊的恭賀聲,她緩緩睜開眼,華貴的寢殿內(nèi)雖是燈火通明,但她目及之景卻依舊模糊。

    霍平梟垂首看向懷中的妻子,額前冠冕的珠旒輕輕相撞。

    阮安亦仰起臉,眼神渙散失焦地看向他。

    她看不見他眉間的隱忍和疼惜,還以為此時此刻,霍平梟仍跟此前一樣,神態(tài)驕恣,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阮安對霍平梟展顏一笑,笑意溫柔又甜美。

    她在高原生活了三年,肌膚卻依舊白皙清透,蒞經(jīng)歲月沉淀,愈發(fā)美麗動人,邏國那等繁復(fù)華貴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卻壓不住傾國傾城的姿容。

    旁人最先注意到的,依舊是她那張出塵清濯的臉。

    見她如此,霍平梟漆黑的眼有一瞬黯然。

    阿姁的視力又變差了。

    殿里這么亮,她卻什么都看不見,還在對著他笑。

    霍平梟的心底涌起淡淡的慌亂,他站在殿央,沒移半步。

    宮人早就備好了合巹酒,屏著呼吸,侯在一側(cè),不敢出聲。

    阮安見霍平梟一直沒說話,也沒將她往龍床方向抱,終于覺出了事情的不甚對勁,探尋似地問:“仲洵?”

    問完,她的視線好像清晰了些,卻依舊模糊。

    霍平梟將眉間的擔(dān)憂斂去,沒讓她看出他的異樣,徑直將阮安往龍床方向抱去。

    男人隨意尋了個話題遮掩,諧謔道:“還是朕好吧。”

    阮安被他輕放在床面后,不解地看向他。

    霍平梟這時輕微俯身,用修長右手攫起她下巴,姿態(tài)珍重繾綣,淺嘗輒止地親了她一下。

    男人落在她唇上的吻觸感冰涼,只停駐一瞬,如蜻蜓點水般,讓她有些意猶未盡。

    他松開她后,那道高大模糊的身影也坐在了她身側(cè),并朝她微昂下巴,示意阮安接過宮人手中的合巹酒。

    阮安將它端起,剛要飲下,卻聽霍平梟嗓音幽沉,道:“就那個邏國的小癩皮狗,瘦瘦弱弱,能讓你體會到做女人的滋味么?”

    持握著半瓢葫蘆的纖手一抖,里面的酒水險些灑溢而出。

    阮安暗覺,自己幸虧沒將她飲下,不然身為一國之后,當(dāng)著宮女的面,噴出酒來,豈不是失了儀態(tài)。

    “陛下……”

    阮安無奈,這人都做皇帝了,怎么還跟從前一樣說話?

    霍平梟不以為意地又說:“朕說真的,他瞧著還不及你高,連抱你都抱不起來。”

    途中阮安同霍平梟解釋過丹增的事,可這男人,依舊吃味,阮安聽他這么說,便知他是知道她和丹增沒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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