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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迎面吹來,微微卷動他的袖擺,偶爾劃過林知魚的身側。 是晏瑾擋在了她的面前,正好攔住了那人的視線,又像是替她擋住了風。 離得很近。 作者有話說: 第55章 馬車內,林知魚伸手指了指宋裕他們馬車的方向:“王爺,那個姓朱的人可是有什么異樣嗎?” 一方面是為了緩解剛剛的尷尬氣氛,另一方面是因為晏瑾經過那人的時候,腳步稍微頓了頓,不明顯,但林知魚看的很清楚,她畢竟跟著晏瑾一段時間了,知道他不是會無緣無故多關注別人的性格。 晏瑾抬眼,眸中神色難以分辨,很短暫地笑了笑,也不多隱瞞:“他是易容的。” 語氣雖然淡,但卻似乎十分確定。 林知魚了然地拉長聲音“哦”了一聲。 那人丑得別致,說是易容的反而還更好接受一些:“您是怎么知道的?” 晏瑾沉沉看著她,嘆了一口氣:“江湖中的易容膏大多出自朱老之手,其中加了特別的香料。” 林知魚想到什么,脫口而出:“您當時發現我也是因為……香味?” 她坐姿沒動,卻不自覺地對著晏瑾吸了吸鼻子。 好吧,什么都沒有聞到。 晏瑾點頭。 林知魚一直以為自己用的是慈心師太不知從哪里淘來的地攤貨呢,畢竟都說朱老的易容膏市面上極其罕見,青月庵實在是沒有能買起高檔貨的經濟實力。 但這一行人里,自己有,那個姓朱的人有,晏瑾也有。 都爛大街了。 晏瑾看她的動作,突然笑了一聲,解釋道:“那味道淺淡,平常人很難聞得到。” 被察覺到自己的小動作,林知魚撓頭,再次轉移換題:“那人也姓朱,莫非?” 晏瑾搖搖頭:“不確定……” 也是,哪里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呢,而且都易容了,名字是不是真的還說不準呢。 林知魚也懶得去想,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 不知道晏瑾的尷尬有沒有被緩解,反正她自己已經緩過來了,甚至開始后悔早上因為糾結他的態度而浪費了大好的睡覺時間,才導致現在這么困。 一直去琢磨晏瑾異常的行為和對自己的心思還是挺累的一件事,既然他不說,林知魚決定不浪費自己為數不多的腦細胞。 隨它去吧。 反正以后總會知道的。 * 從清溪鎮走了不久就是黎縣。 宋裕一行人分了兩波下車。 首先是張大夫拽著那位朱先生在半路下來,回了杏林春醫館。 正值中午,長盛街上人流涌動,嘈嘈雜雜。 林知魚他們這匹馬雖然是汗血寶馬,但卻走不快,她掀起車窗,知道朱先生是易容的之后,她不自覺對他多了一點關注。 宋裕明顯并不是很樂意讓朱先生先下車,但張大夫卻格外堅定,也不知道這一路上發生了什么。 他和朱先生似乎聊得很上勁兒,硬要拉著對方去杏林春詳談。 宋裕長嘆一口氣,也就只能作罷,好在他帶的人多,離他家也不遠了,因此隨便安排了個會駕馬的小廝繼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知魚總感覺那位朱先生在臨走前似乎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到了宋府,晏瑾他們的的馬車仍然徐徐前進。 宋裕見狀沒直接回家,而是攔他們前面,在外面高聲喊道:“姜六,你們要去哪里?” 晏瑾嘆了一口氣推開馬車門,作揖含笑道:“宋公子我已在不遠處訂好了客棧。” “你騙人,你根本就沒錢!” 宋裕早就知道姜六這人窮的很,要不然當時也不至于來投奔他們,所以他一直沒問,但卻下意識以為他到了黎縣之后是還要繼續住在宋府。 卻沒想到他居然要去住客棧? 這段時間姜六這人一會去京城,一會買馬,還有錢雇小廝。 宋裕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轉頭看向宋老爺:“爹,你是不是給他錢了?” 好氣! 宋老爺搖頭,隨之也轉頭看向晏瑾,表情疑惑。 當時他確實是打算給姜六一些錢當做路上的盤纏的,但他卻沒收,宋老爺偷偷放進了他的行李中,但當他走了之后,才發現他都留在了房間中,分文未拿。 多么堅強的孩子。 宋老爺當時為這事還兇了宋裕一通。 別人家的小孩兒這么有風骨,而自家兒子,給多少錢都不夠花。 想到這里,他瞪了宋裕一眼。 這次去白鷺書院,他不僅理直氣壯收了景芝先生的畫作,還給賣了,換了那匹病殃殃的馬。 宋裕:“……” 晏瑾低頭,似乎顯得有些落寞:“我寫的字尚且還有幾分能看,所以平日里幫人抄書寫信。”說完又強顏歡笑道:“也當做是溫書了。” 像極了一個勤工儉學的窮苦學子,雙眼中滿含對知識的渴望。 旁觀大佬放飛演技的林知魚:“……” 宋老爺直接錘了宋裕一掌:“讓你好好看書你不干,今年的秋闈鄉試錯過了,你該去為明年準備了。” 宋裕欲哭無淚:“爹,你真想讓我考狀元啊?” “你還真敢想,下次考試你先把卷子寫完再說吧。”宋老爺訓斥完宋裕,轉頭看向晏瑾,長嘆一聲:“小姜啊,你學業繁忙,不必為錢財的事如此辛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