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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境長城上的王者 第298節

    第一波要做的是:先擺足架勢正常向西征軍陣地發起沖鋒——若能唬得對手陣列松動,便順勢殺入鑿出一個缺口;若不能……也要虛晃一槍自陣前掠過,盡己所能地用手頭的遠程武器干擾殺傷敵人,至少制造出可觀的傷亡和混亂,為后續部隊創造機會。

    第二波主力的任務則比較單純:全力沖鋒,從第一波騎兵打開的缺口或制造出的混亂薄弱處沖入,殺穿女王軍的梯形陣東南角,破壞艾格布下的防御陣型。

    第三也就是最后一波的收尾工作就是:見機行事,擴大第二波重騎兵的戰果。

    加蘭·提利爾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就知道第一波騎兵不可能打破女王軍的陣型,所以只求這群弱兵能發揮些許作用。但真實交手后的戰果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在后方不遠處疾馳的戰馬上將過程看得一清二楚:對手似乎又臨戰投入了一樣他看不明白的新武器,以至于第一波騎兵幾乎脫了一層皮才勉強接近敵陣,但費盡全力,也終究沒能對敵陣造成哪怕他預期最底線的撼動。

    比起為滿地陣亡者和游蕩的傷員散馬悲痛,一個更緊迫的選擇擺在他面前:在計劃第一步就不順的情況下,進攻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許多學士和老將的教誨讓他明白:騎兵強沖完整未變形的步兵陣列勝率不高;擔任過的家族管理工作更讓他清楚:騎士和步兵硬拼無論一換幾從成本上來說都得不償失;再考慮到第一波前鋒的慘烈傷亡和微弱sao擾成果,他此刻最合適的選擇,應該是和前一波士兵一樣大角度轉向,從敵陣前方掠過而非一頭扎進去,先撤出戰場再另尋戰機的。

    隆隆的馬蹄聲里,加蘭·提利爾所率的第二波騎兵輕松扛過了一輪箭雨,沖近敵方陣地。在他們面前,依舊排列整齊帶著略微弧度的西征軍陣列開始顯得清晰,身處前列的他甚至能看清第一排西境士兵嚴肅中帶著一絲緊張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氣,猛然間下了決定。

    今天不一樣!

    這是一場決定提利爾家和河灣未來的決戰,勝則萬事好說,敗則一無所有。

    無論勝率多么渺茫,代價多么慘烈,他都得咬牙一往無前。

    前一波騎兵雖然沒有實現原定的戰術目標,卻稀里糊涂地完成了昨日步兵誘餌沒能完成的“炮灰”使命,成功將女王軍的霰彈炮火全吸引到了身上,在火炮需要好幾十秒進行裝填的情況下……

    此刻雖然不是最佳拼命時機,但他今天絕不會再等來第二個更好的戰機了!

    加蘭·提利爾昂起胸膛,高高挺起騎槍。

    “保持速度——高庭萬歲!”

    第684章 高庭保衛戰(10)

    在一座以四輪馬車為基礎搭建的臨時瞭望臺上,艾格得以在不需要飛禽易形者匯報俯瞰視角的情況下依舊將緊密布置的西征軍陣地盡收眼底。

    霰彈反制第一波河灣騎兵的效果完全達到了預期,但加蘭·提利爾將騎兵分為幾部進行銜接式輪次沖鋒、外加自西南向東北沖鋒的戰術指揮……卻瞎貓碰上死耗子,陰差陽錯地成為了一記對抗的妙招,讓火炮的出手和霰彈的首次實戰登場——雖毫無懸念地取得了壓倒性優勢,戰果卻比預期要縮水了不少。

    將騎兵分為三波,本意是為了便于指揮同時防止擁擠踩踏,但放到實戰中來時,各沖鋒陣列間的空隙卻還有效阻止了炮擊造成恐慌的無限擴散和放大;而巧妙的斜向逼近,又讓人馬在意外受挫時轉個向便從戰場另一側順利撤離,完全不影響身后友軍的進攻步調……

    對于敵人意外的良好發揮,艾格只能聳肩暗嘆。

    利用空中偵查,他其實早已發現河灣騎兵被分成了三部,但麻煩的地方就在這里:他不可能靠飛禽易形者轉述的俯瞰偵查結果就判斷出“第二波騎兵才是精銳和拳頭”——即使知道,他也很難在幾分鐘的時間內采取什么有效的應對。

    火炮的裝填速度是有極限的,面對先后而至的三波攻勢,西征軍面對的選擇很簡單粗暴:要么就炮轟第一第三波騎兵,中間硬抗第二波;要么就憋著不開火,專候著第二波打——然而在后一種情況下,第一波騎兵就會由佯攻轉化為真攻,步兵就得在沒有炮兵掩護的情況下硬抗兩撥……甚至兩撥半的騎兵沖擊。

    細節訊息不明了的情況下,艾格穩妥地選擇了前一種方案,而他現在就得目睹著自己的步兵承受這一選擇的合理結果:在讓地面隱隱發顫的沉悶隆隆聲里,第二波騎兵像泛著銀綠光芒的海浪一樣拍上了主要由多恩和西境步兵拼成的金紅色步兵防線。

    在喊殺和怒吼構成的宏大背景音下,首先響起的是一串比炮聲清脆但稍小的爆炸聲——和炮兵需要填裝、歸位和瞄準的時間不同,擲彈兵可只要點火扔出去就行了。爆彈構成了女王軍步兵迎接騎兵沖擊前的最后熱武器防線,再幾秒后,戰馬與盾牌、兵器與兵器乃至盔甲或骨骼的碰撞折斷悶響爆發出來,血rou和鋼鐵合并成的浪潮,終于拍到了另一道血rou和鋼鐵組成的堤壩上。

    ……

    繼組織起了一波頗有威脅的攻擊之后,第二件讓艾格意外到皺眉的事情發生了:不知為何,爆彈的效果比預期要差。

    河灣軍在高庭城外的聯軍集結地進行了緊急的爆炸聲脫敏訓練,這讓人馬在面對震響時所受的影響削弱了大半,雖然倉促間還沒能全軍都實現“聽雷不驚、遇炮不亂”的理想目標……但僅僅是一波爆彈的話,已經只能擾亂而不能完全遏制河灣重騎兵的集群沖鋒了。

    音調聲響皆不相同、或刺耳或滲人的聲響里,這支精銳騎兵在主將親率下,帶著一鼓作氣的作戰決心無視阻撓地撞上了梯形陣東南角的頂邊。

    從情感上來說,艾格當然希望己方的士兵能像屹立的礁石一樣,毫不客氣地將拍上來的浪濤擊碎然后趕回去。無垢者興許能做到這一點,然而他率領的畢竟是一支良莠不齊的混編大軍而非三萬無垢者:為便于指揮cao控,同時避免在梯形陣的布置上形成薄弱點,艾格在從君臨開拔到行至此地的一路上都不停地在對步兵進行合理化的細微整編和布置,在讓自己構建的指揮體系基本融入全軍的同時,盡可能做到了確保全軍各部——主要是九大步兵方陣間的人員素質和裝備水平……即綜合戰斗力基本呈平均分布。

    在保證軍隊基礎主體可靠的前提下,再拎出無垢者、贈地軍和騎兵三部,作為后招和預備隊以備不時之需。

    反觀對面呢?

    河灣人將幾乎八成的騎兵擠出來給了加蘭等青年將領組建騎兵部隊——有馬的人本身平均戰力就全方面碾壓農兵,加蘭還在此基礎又將騎兵按強中弱分成了三部,在最強的這第二波中又將人馬具裝、防具最齊全的精銳部分調配到了排頭做刀刃。這一系列的cao作,讓他在這一刻的步騎對陣中,短暫地實現了局部的“上駟對中駟”,成功利用戰斗力的略勝一籌,抹平了女王軍嚴陣以待的防御優勢。

    當其它雜七雜八的優劣勢互相抵消,騎兵與步兵間硬碰硬的結果,就在前者更大的動能和隨之而來的沖擊力作用下,不得不遵循客觀規律而非主觀意志了。

    河灣騎兵在這場絕望的保衛戰中,打出了轉瞬即逝的高光時刻!

    女王軍的步兵陣型艱難地保持住完整沒有被一舉鑿穿,但還是在物理鐵律的作用下無可奈何地扭曲變形,向著敵人沖鋒的方向狠狠地凹下去一片,兩方陣間連接部位的薄弱處更是岌岌可危,仿佛下一刻就會瓦解崩潰。

    場面有些難看,女王軍也確實處于下風,但艾格沒有絲毫慌亂:只要騎兵沖鋒的力道用盡己方仍不崩潰,那速度歸零后停下來的人馬就是任人宰割的木樁,而他手中還有余棋可用。

    “調動無垢者,補上缺口,替換南二方陣!”

    緊密梯形陣有包括便于掌握戰場態勢、炮兵射程能夠覆蓋全場等諸多優點,但其缺點也同樣突出:沒有轉圜的余地,一旦外部防線被擊穿,梯形內部連構建第二道防線組織反擊的空間都不夠。一線部隊間的替換會產生短暫的混亂和防御空虛,若敵人的第三波騎兵能在霰彈打擊下抓住己方的破綻,局勢便將大危。

    面對低容錯率的險局,艾格毫不猶豫地動用了預備隊。

    他本可以調動位于梯形正中的二二方陣,但敵人的來勢、沖擊力乃至裝備旗幟無不在叫囂著“老子是王牌”的情況下,再派一支戰斗力相近的部隊去支援便是極大的輕敵。贈地軍雖然同樣身經百戰且戰意高昂,但主體是塞外民的他們并無對付騎兵的經驗,在這種情況下,艾格所能做的選項便只剩下了一條。

    無垢者。

    這群在生物學上真·沒種了的士兵,在戰場上卻是毋庸置疑的純爺們,有他們投入的戰線,在死光前都不用擔心會出什么問題。

    ……

    穿透嘈雜戰場噪音的號角聲和醒目的黑色旗令中,那支令狹海兩岸無數貴族和奴隸主們膽寒的玄甲部隊出動,像一股黑色水流般沿著方陣間的空隙向戰場東南角涌去,無匹的安全感瞬間充塞了沿途。

    艾格正待要觀賞一番這支傳奇步兵對抗騎兵的優異表現,戰場的西面——雙方步兵的接戰線卻又出人意料地告了急。

    第685章 高庭保衛戰(11)

    艾格在求援的通報到達前就察覺出了異常。

    秉著“戰力均衡”的原則,西征軍的爆彈是跟著擲彈兵平均分配到九大方陣的:每個方陣自帶約一百名擲彈兵,每名擲彈兵攜帶兩枚爆彈,多出來的零頭留給艾格的嫡系贈地軍,無垢者和西境騎兵則干脆不裝備。

    和火炮“數量有限,發射也慢”相反,爆彈的使用過于便捷,雖然總數不少,但平均下來十個人才有一枚,再加上用法一學就會,放開了投入戰斗的話,恐怕瞬間就會用罄。為避免不必要的火力溢出和浪費,艾格在向各方陣指揮官下達戰前命令時就打好了招呼:僅在面對騎兵沖擊和戰況危急這兩種情況時,才允許投入爆彈作戰。

    而剛才,在兩輪炮射霰彈的間隙中,他聽到了步兵交戰線方向傳來的爆彈轟鳴。

    若僅僅是一輪,那尚可以解釋為是某個方陣的中層指揮官判斷失誤,提前投入了救急用的爆彈,但第二輪第三輪爆彈的清脆聲響則意味著有其它方陣的指揮官跟著下令投入爆彈——這確鑿無疑地釋放了信號:整條步兵防線都在承壓。

    可這太奇怪了。

    在艾格戰前對局勢的預設中,西線的步兵方陣只要能與敵方步兵對峙,扛住對方的攻勢不崩即可,他會去在戰場的其它方向打出足以決勝負的戰果——剔除爆彈和火炮這兩個外掛后,雙方的步兵屬于同時代同水準、旗鼓相當的對手,西征軍還有連勝的整體士氣加成,打成平手應該毫無難度才對……

    事實上,艾格擔心的不是打不過,而是對手第一波步兵沖鋒被打退后,己方步兵會上頭地追殺出去,從而導致防御陣型瓦解甚至落入對面的陷阱,所以三令五申不許追擊,不許追擊。

    可現在,步兵線居然扛不???

    懷著疑惑,他將注意力由已經基本無虞的南線轉向西線,并迅速通過觀察和聽取匯報弄清楚了緣由:河灣人,竟把獵龍弩推到了前頭來!

    ……

    緊密梯形陣的布置將西征軍的對外戰線縮小到了極致,這讓河灣聯軍龐大的兵力優勢無從發揮——老實講,這不是個常規的布陣方式,欺負的就是河灣人沒有火炮這樣的高效殺傷武器。但現在,對手卻將低配的替代品投入了戰場!

    獵龍弩發射的巨型弩箭不能在地上彈跳滾動,在殺傷效率上遠遜于火炮打出的實心彈,甚至就連原始的爆彈都能壓它一頭。話雖如此,但戰爭畢竟不是各自把武器拿出來比誰的更好就算誰贏:威力巨大的火炮,這會正忙著對抗騎兵;而便攜易用的爆彈,西征軍又只有兩輪的儲備量。

    兩件比獵龍弩更好的武器一個被牽制一個又不能持久,就怪不得獵龍弩大顯神威了。

    為避免陣型松動予敵可乘之機,艾格嚴禁各部脫離陣地追擊后撤之敵——這樣穩扎穩打的戰術確實避免了失誤的產生,但也給了對手從容組織攻勢的機會:轟隆聲響里,第一第二排步兵很快在煙霧中灰頭土臉地退了下去,但后排的有生力量卻很快在貴族、騎士們的刀劍逼迫下,繼續高舉著旗幟盾牌沖殺上來。

    而在這全過程里,獵龍弩始終在斷斷續續地進行輸出。

    “獵龍箭”的速度和動能都遠遜于火炮的實心彈,但被直接射中的人可絕不會這么覺得。這是個很淺顯的道理:它不需要比炮彈威力更大,只要足夠穿透步兵的盾牌和盔甲,外加一個龍的鱗片,就合格了!更別提,冷兵器的另一大優勢也很快體現出來:獵龍弩發射的箭矢是由標準尺寸的長矛改造而成,造價低且極易獲取,即使持續不斷地消耗,也不用cao心彈藥耗盡的尷尬。

    在面對著連綿不斷的車輪式進攻的同時,身旁、后排的袍澤還冷不丁、時不時被巨矢貫穿斃命,任何部隊都不可能持久扛下去的。

    河灣人,真是在這場戰斗中孤注一擲了!

    若這時候女王騎龍趕至,俯沖下來便是一頓毫無顧慮的屠殺,但放眼四望,萬里無云的晴空中哪有半點龍的影子?艾格心中微澀,不敢多胡思亂想,迅速開始調動部隊,應對變局。

    炮兵陣地就在梯形陣中心略微靠近高庭的位置,論不容有失程度,西線還要在南線和東線之上。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有幾張牌可打。

    構成梯形陣的九方陣里,六個方陣在外圍成一線,內部還有三個方陣處在待命狀態——他們正好能與已經挨了獵龍弩一頓偷襲的西線部隊,完成百分百的替換和輪流休整。

    艾格首先下令待命的三個方陣向西線移動,準備接應替換;再將留在身邊作為底牌的最后一支擲彈兵大隊調往一二線中間,讓他們以剩余的爆彈掩護兩批六個方陣間進行替換時產生的防御空虛;最后再傳信給炮兵陣地,讓指揮官分出位置合適的一半火炮,轉為裝填實心彈,轉向西面——打擊河灣軍主力的獵龍弩陣地,即使是該被淘汰了的舊時代產物,任由它們肆意逞威也是會出大事的。

    打仗不是玩策略游戲,這一通對西線戰況的摸察和對策制定已經干脆果斷到堪稱神速,命令下達結束時依然已經有好幾分鐘過去——戰場的南面,加蘭·提利爾親率的騎兵精銳完成了對梯形陣東南角的進攻,而炮兵陣地的第二輪霰彈也已經發射完畢。

    戰局并沒有完全按艾格的設想展開:他知道騎兵沖勢一盡就完蛋,擁有騎士身份的加蘭自然更心知肚明,為避免陷入敵陣拔不出來而覆沒的慘劇發生,他狡猾地選擇了:并不直沖中軍方向,而是像掠過水面捕魚的海雕一樣,從女王軍最東南角的方陣邊緣斜撞而過,和前一波騎兵劃出相近、但更深入的曲線,從梯形頂邊插入,在一陣血腥慘烈的沖撞過后將梯形上角略微凸起于半圓弧外那段并不圓滑的突出部撞散沖潰,并在沖勢和動能耗盡前驚險地從梯形的斜邊穿了出來——像把銼刀一樣,用自己也脫了層皮為犧牲,把所攻擊方陣的近三分之一給狠狠從梯形陣上“挫了下來”,在自身被趕來支援的臨近方陣士兵和無垢者抵達前完全重新脫離了接觸,緊跟著前一波佯攻部隊的步伐和撤離路線,揚長而去。

    斜向穿鑿戰術的思路和目的很明確:以浪費掉一部分沖鋒動能為代價,換取自身大部不至于沖完即滅,淪為消耗品。

    尸身滿地,一片狼藉,鮮血染紅了初生的草芽。這一輪貼身到rou的硬拼不可謂不慘烈,雙方損失都極其嚴重,密集步兵方陣能抵抗騎兵沖鋒的傳說在此得到了驗證,兩千多人的單一方陣,居然扛住了兩倍于己的精銳騎兵的沖鋒,考慮上訓練成本、裝備費用和馬匹價值的話甚至在交換比上占了優,但代價也是巨大的:陣亡數字雖然不多,但筋斷骨折的卻滿眼都是,整個方陣戰力減員超過四分之一,前到盾手后到擲彈兵乃至弓手都有或多或少的死傷,爆彈完全耗盡,箭矢也所剩無幾,完全喪失了再扛一輪騎兵攻擊的能力。

    加蘭·提利爾想用鐵拳敲開西征軍防御的堅殼,再用木棍捅入傷口狠狠破防。前半部分他做到了,但后半部分……碎裂的第一層外殼下,居然是一塊鐵板。

    火炮的轟鳴再次響起,彈丸匯成鋼鐵的彈幕飛向朝缺口撲來的第三波騎兵,他們是幸運的:有加蘭第二波的勇猛沖鋒,他們淋完一波彈雨后便再無需面對爆彈和箭雨的雙重補刀。然而待他們滿懷著希望準備摘取勝利的果實,卻毛骨悚然地發現:迎著迅速退下去的殘余女王軍步兵,一支黑盔黑甲的玄色步兵邁著緩慢但整齊的步伐,默不作聲卻神勇無比地朝他們迎了過來。

    無垢者敢和世間一切部隊硬剛,區區兩倍于己的輕騎兵更是不在話下,但事實是想象中的雞蛋碰石頭根本沒有發生:河灣軍第三波騎兵在察覺到不對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開始動搖和退縮,本能地偏轉朝向略微接觸交手試探一番,在確定對手就是如假包換的無垢者后,相當干脆地腳底抹油,眨眼間就追著前一撥主力的馬蹄印退出了火線。

    剛剛喘完一口氣,戰場態勢再次發生變化。

    戰場的西面偏南方向,并不歸加蘭調遣的最后一支機動力量:黃金團的千余雇傭騎兵在收攏聚集了部分斥候和偵查騎手后,合成一小股約莫兩千,戰力不弱的突襲部隊,向著梯形陣的西南角——即女王軍西線的左翼插了過來,想趁著獵龍弩創造的短暫優勢,碰一碰運氣。

    艾格手里捏著泰溫從蘭尼斯港帶來的三千騎兵,本打算在南面河灣騎兵主力被擊退的時候派出去乘勝追擊一番,將他們驅逐到戰場以外鎖定勝局,但防御上出現險情的這會也顧不得太多,果斷將他們挪用到最需要的地方,遣出去迎擊這第四股機動的敵人。

    壓迫感和不安終于降臨到艾格的心頭:以寡敵眾就是這么難受,任他如何針對性布陣,預判到對手再多cao作并完美化解,對手只靠“牌”多這一條優勢,就足以和他斗個有來有回。自己眼下只剩擔任親衛的最后兩千名贈地軍了,若河灣人接下來還有牌打出,他恐怕就得親自上了。

    “有船!”

    身旁的飛禽易形者忽然結束附體狀態,扭頭過來,吐出最新的空中偵查發現。

    “河西面,很多船,逆流而上,駛了過來?!币驗樵~匯量不大,新贈地民易形者的話語也干巴巴的,“船很大,上面有很多人!”

    第686章 逼至墻角

    悚然感從尾椎骨一路往上直竄到頭皮頂,艾格終于明白過來河灣人不合常理的堅定抵抗意志來源何處——原來他們還準備了后招!

    易形者的空中偵查早已發現北岸有數量不少的敵軍活動,但一來曼德河水流頗為湍急,二來這群士兵也沒有任何搭橋渡河的動作……他便只以為這是一支防備自己渡河北逃的阻擊部隊,沒有將他們太當回事。

    渡不過河的千軍萬馬也只是擺設,但若有一支數量足夠大的淡水船隊能夠將步兵運送到梯形陣靠河的底邊,放下一批部隊搶占灘頭后立刻駛回北岸接下一批——那河對岸的部隊便成為了可以源源不斷投入戰場的有生力量,存在意義便一下子巨大起來。

    梯形陣靠河的底邊是整個陣型戰線最長的一邊,自然也是最薄弱的方向。若在平時,這條線上會有外緣兩個 中間兩個,整排足足四個大方陣,合計近萬兵力可以調動和使用。但現在,中間兩個方陣剛剛已經被他調往了西線支援步兵的正面對抗,梯形的底邊短暫地露出了空當,而他手中的余牌,竟只剩下了擔任近衛的兩千贈地軍本部,以及剛剛經歷一番血腥的步騎對抗、才被無垢者撤換下來的南二方陣殘兵!

    贈地軍本部的戰斗力毋庸置疑,但絕沒法守住原本兩個方陣長度的河岸線,而剛剛撤下來的殘兵又不能太過指望……幸好,有飛禽易形者外掛般的空中偵查視角,西征軍得以在那支船隊仍在幾里之外時便察覺了它們的存在。

    自己還有時間組織應對,設法化解危機!

    艾格抑住緊張,掃視戰場,開始飛快地評估局勢,尋找解困之法。

    ……

    西線,火炮轟鳴持續響起,這次密度低了不少——炮兵陣地東半場的火炮依令裝填了霰彈待命,西半部分的火炮才轉為實心彈開始轟擊河灣步兵后方的獵龍弩陣地,炮擊的精度乏善可陳,但顯著且有效地壓制住了敵方的氣焰,穩住了整條步兵接戰線的士氣和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