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長城上的王者 第250節
科本趕緊點頭同意:“這樣也好,大人一醒,我們會火速相告?!?/br> “有勞科本先生了。” 凱特琳向科本提前道謝一聲后,頗有些迫不及待意味地拽上幼子瑞肯,逃離一般向著門口走去。 家長要走,兒媳和其他孩子也只好轉身跟上,一大通人轉瞬間便離開了病床前,所有人都大大松了口氣。科本率先行至門前頗為紳士地為史塔克夫人打開了門,而在最前頭的母親跨過門檻的同時,方才被弟弟一句真心話嚇得夠嗆的珊莎才算是回過神來,頗有些羞惱地輕輕戳了一下瑞肯,低聲訓了一句。 “不開口沒人當你啞巴,眼下是什么個狀況,話能亂說么!” 這本是自家人間的一句好心叮囑,音量也低到科本都聽不見,奈何碰上的是不懂道理的熊孩子——瑞肯一面仍為毛毛狗的死而耿耿于懷,一面又被母親拽著胳膊扯得煩躁,被jiejie這輕輕一碰,滿腹委屈和不滿頓時氣球爆炸一般發作出來,反手就推了珊莎一把。 “我就說!他又聽不到,能怎么樣?” 瑞肯年紀雖小,卻在與冰原狼的常年嬉戲打鬧中練出了一副還算結實的小身板,珊莎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推得向后踉蹌一下,撞到了抱著萊安娜的大嫂蘿絲琳,讓后者也退了一步,幸好身后還有艾莉亞擋著,才沒有摔倒。 “當心!” 科本見狀,生怕少狼主夫人跌倒摔壞了懷中的史塔克小小姐再橫生出什么事端,趕緊擠過來扶住她,攙著懷抱女嬰的她穿過門框。 “你還有完沒完了!”本就心煩意亂的艾莉亞被這一撞,思緒被打亂也惱怒起來,抬手在弟弟頭上狠狠敲了一下。 “夠了,都消停點!”凱特琳此刻都有點后悔逼孩子們來做這場戲了,趕緊把瑞肯拽到自己身前來隔開姐弟們,同時回頭瞪了艾莉亞一眼,推著小兒子走出了總司令房間。 所有人都被這場孩子間的小小沖突吸引了注意,誰也沒發現剛才瑞肯推珊莎的那一把——不僅讓珊莎撞到了蘿絲琳,導致蘿絲琳停住腳步擋了一下艾莉亞,還讓被迫剎車的艾莉亞也擠了一下走在最后的彌賽菈……連環追尾事故之下,頓時把身輕體柔又毫無防備的小公主給逼出了“車道”,被擠向了一邊的門后墻邊,處在了一個奇妙的死角位置。 門外的守衛眼望著剛才進屋的史塔克全家一個接一個的走出了屋,再探頭往屋內一瞧,視線正好被半開的門板擋住,沒能看見纖瘦嬌小又才在門后站穩的彌賽菈,誤以為訪客已經全部離開,本著“天寒地凍,屋內的熱氣寶貴少損失一點是一點”的原則,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門把,干凈利落地把門拉了上去。 “砰?!?/br> 一聲輕響,門在眼前合上,讓剛要快步追趕前面幾人離開房間的彌賽菈吃了個反向的閉門羹,頓時把她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來。完全不知是何情況的女孩差點撞上木板,小小的腦袋冒出了一串大大的問號,愣了兩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明明就跟在史塔克們身后半步之遙,但這群“家人”竟能硬生生把她的存在給忽略了! 而給艾格看門的幾個守夜人士兵,居然也粗心到——沒點下出來的人數和進去的到底是不是一致! 略感心酸和委屈之余,她也明白這只是個單純的小意外,誰都沒有惡意:艾莉亞不是想欺負她,而守衛也不是刻意馬虎懈怠,要怪就怪她的血管里流的不是狼家的血,又個子太小存在感極低吧。 本來,她這時候只要動手開門,向守衛們道歉一聲并說明情況,再趕緊快走兩步追上凱特琳他們便是,但手都快摸到門扶手了,一個念頭卻又鬼使神差地讓它縮了回來。 (也許……自己不該就這么離開?至少可以在屋里待到那名陪伴守夜人總司令的看護辦完事情返回,再進行無縫銜接,以免艾格在此期間醒來無人照顧嘛?再往遠了想,萬一運氣好他就在這段時間內蘇醒,睜眼就瞧見自己在陪伴,肯定會對自己好感倍增吧……這樣,自己等他康復后的開口求助,被答應的可能也會更大一點吧?) 一堆雜七雜八的念頭從腦海里排隊飄過,最終還是被彌賽菈搖搖頭全甩出了腦袋:狼家眾人暫時忘記她的存在,不代表事后還想不起來,待回到主堡察覺自己沒跟上,再折返過來發現自己偷偷摸摸躲在艾格房里,會怎么看自己?而且,自己固然是好心想替看護頂一會班,對方可不一定會領情,那人甚至都不認識自己,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發現屋里多了個鬼鬼祟祟的史塔克家人員,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受凱特琳夫人指使意圖不軌都難說…… 就算,出現最神奇的狀況,艾格就在她在場守候的這短短片刻之間醒轉過來,看到自己也很高興……可如此舉動,討好的意味和目的,未免也太濃烈和赤衤果了點。 無論做什么事,不露形跡方為上乘嘛。 想清楚利害從意yin中清醒過來,她已在門后傻站了幾十秒,再等下去,出門時估計都要被守衛懷疑盤問了,彌賽菈不敢再待,趕緊伸手握住門把,就要用勁拉開。 但就在這一刻,身后的病床方向,傳來了一聲清晰可察的嘆氣聲。 …… 第567章 辣手摧花?(上) 如果說看著別人離開是“目送”,那最近艾格做的最多的事情大概應該叫“耳送”。 閉著眼裝死,聽覺便頂替成為主要感知方式,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靜聽著屋內動靜,直到腳步聲、開門聲、寒風呼嘯和幾個孩子爭吵輪番響起,并最終一如往常地在砰一下閉門聲中戛然而止,才緩緩睜開眼睛。 為防止探望者意外撞破真相,艾格做了兩手準備:他一方面讓哈維下令任何人進屋都得預約并經受盤查,另一方面也給自己定了“外人離開后多躺一分鐘才起身”的規矩——這樣,不管是探望者突然上門,還是結束拜訪的來客因為落下東西或忘了事情去而復返,門口的守衛都會按規矩攔截詢問,由此為屋內的他制造拖延出重新躺回床上的時間。 五十九、六十……時間到。 他長長地出了口濁氣,挺腰坐起,轉身挪到床邊,腳踩進拖鞋,站起來放肆地伸了個懶腰……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女孩。 彌賽菈側身朝向出口一手放在門把上,一副正要離開卻在最后時刻發覺異常扭回頭來的模樣,僵在原地小嘴微張,睜大著充滿無辜和驚喜神情的漂亮眸子,撲閃撲閃地望著他。 空氣剎那間凝固,四目相對兩秒鐘后,艾格放下懶腰都沒伸完的雙臂,舉著兩手做了個要她切勿聲張的安撫手勢,輕手輕腳向對方走去,在彌賽菈的注視之下緩緩逼近到一米距離,隨即像一只捕食獵物的螳螂一樣,雙臂猛地飛探而出,在女孩發出尖叫聲前便鉗住了她的腰肢捂住了她的口唇,把她拽進了自己懷里。 就這樣像歹徒挾持人質一樣把她拖離門邊,一直帶到離出口足夠遠的地方,艾格繃緊的神經才略微放松下來。 他渾身都在發抖——不是害怕,而是緊張。任誰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驀然發現屋里有個不速之客都會被嚇一跳的,而此事對他而言在刺激之余更是場足以致命的意外,在與女孩對視那一瞬間,他整個意識都只剩下“糟糕!”這個念頭,捂著彌賽菈的嘴把她拖回屋內這一系列舉止甚至都完全是在頭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憑本能完成,直到將最迫在眉睫的暴露危機解除,才終于有回過神來思考的余地。 “不許叫,同意就點點頭!”艾格俯視著像小貓一樣被他捉在臂彎里的彌賽菈,說出了宛如綁匪人販的臺詞,直到女孩奮力點頭,才小心翼翼地挪開捂住她嘴的手掌,“你怎么會還在這里???” “我……”彌賽菈也在發抖,不知是因恐懼還是貼著他的身軀被同樣的身體反應感染,“我本來要走的,但……守衛把門關上了……” “開個門要那么久時間嗎?” “沒有……我……我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就傻站了一會?!?/br> 女孩抖得更厲害了,連回答聲里都帶上了哭腔,艾格這才察覺另一只手掌心里傳來細膩溫熱的觸感——低頭望了一眼,發現自己剛才用右手捂住彌賽菈嘴的同時,左手竟下意識地掐住了她的喉部。小公主的脖子此刻就在自己緊握之下,白皙水嫩、細而修長,真真配得上“天鵝頸”這樣的優雅的比喻,那美妙的手感、那掌握在手心里的滋味,讓艾格差點把持不住…… 這纖纖玉頸,只要略微用力,就能輕而易舉地折斷! 這就是傳說中的肌rou反應么,身體已經用肢體語言給出了最穩妥的建議:殺了她。 死人不會告密,掐死這可人的小東西,再偽造一場墜樓的事故假象,雖然后面對史塔克家解釋安撫起來會有點麻煩,但卻徹底杜絕了這場突發意外造成陰謀暴露的可能,這才是一個干大事的梟雄該做出的選擇! 關鍵是,他狠得下這個心嗎? 眼見艾格沉默下來,捏著自己脖子的手卻一點也沒放松,彌賽菈腰酥腿軟之余,悔得連腸子都青了:一個原本無害的小意外,只因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竟轉眼就發酵演變成了一樁足以讓她喪命的巨大危機! 她其實在眼看著對方從床上坐起時就已經察覺不妙,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撞破了一樁自己根本不該接觸絲毫、更別提了解內幕的驚天秘密。之所以沒有拉開門逃跑,完全是因為清醒地明白:那么做不僅會給艾格帶來麻煩,還是逼他追殺自己……而這臨冬城里根本沒人能與之對抗。一番內心斗爭后,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留了下來,想著興許可以憑借昔日相熟的情分,通過溝通消除這場危機。 現在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能從一介小兵混成守夜人總司令、再到贈地之主的艾格,怎么可能僅是平日里看上去的那個和藹大叔?他沒直接掐死自己已經是心存善念,但今天到底能不能安好無損地從這屋里出去,就看接下來兩句話,能不能化解掉他的殺心了! “艾格大人,您冷靜下……是我呀!”彌賽菈牙齒打著顫,卻終究還是把話完整地憋了出來,“下毒的兇手已經被抓住,在牢里自殺了!您現在沒事了,能不能……放開我呀?!?/br> 這小丫頭在說什么? 艾格迷糊了半秒,反應過來。 就像曾經網上流傳過的那個經典問題一樣:當酒店服務生無意闖進正在洗澡的女客人的房間時,該怎么道歉? 對不起女士,我什么都沒看到?此地無銀,等于承認看到了對方的浴姿。 更好的回答是:抱歉先生,打擾! 彌賽菈是在裝傻,假裝她什么都沒想明白,假裝相信自己真的是從昏迷中醒來——以此來博得一線生機,嘗試自救! 這是個聰明又勇敢的姑娘,艾格從來都不懷疑這一點……但,再優秀的品質,也只有在和他沒有利害沖突的時候才會成為討喜之處,但現在的情況是:她無意中撞破了自己的一場驚天陰謀,掌握了自己謀殺和欺君的把柄,成為了巨大威脅! 在這種情形下,自己是該心慈手軟,拿自己身家性命開玩笑地放過她……還是辣手摧花,按照一貫作風,將一切威脅都扼殺在萌芽中? …… 第568章 辣手摧花?(下) “這姑娘前前后后多少次為你出謀劃策獻上妙招?那日你夜襲臨冬,還幫忙在城內放火減輕了贈地軍的進攻傷亡,這么個自己人,你舍得下手嗎?” “骨子里流的是蘭尼斯特家的血,衣服上繡的又是史塔克家的紋章,是什么給了你‘她是自己人’的錯覺?放火燒馬廄和此事沒什么可比性,前一件事就算暴露,外人最多也就是指責你卑鄙無恥局然連個小女孩都利用,但毒殺女王重臣此事一旦暴露,你這些天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功夫,連自己都要陷入危險中了!” “你昏迷此事,女王可是親自上門來眼見為實手摸為真了的——陛下自己都完全相信了的事,彌賽菈作為她殺父仇人的女兒,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力,能威脅得到你?別說彌塞拉一人,哪怕整個世界的人都說此事是你所為,只要女王依舊信任你,你就無所畏懼!” “說得漂亮,三人成虎的故事你忘了?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我們真的能將這種要命的把柄交在她人手中么?” …… 長著惡魔角的殺念、頂著天使光環的善良——兩個微縮的艾格在腦海中嘰嘰喳喳地爭吵著,勝負尚未分出,現實中的他卻已經嘆了口氣,無奈地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剛才大腦處于一片空白的狀態時大概是他唯一能痛下殺手掐死彌塞拉的時刻,一旦放開捂嘴的手和她說上兩句話,艾格便發現自己實在很喜歡這位小公主……無論是穿越前還是后。 同樣是殺人,受到生命威脅時的自衛反擊、清除絆腳石的果斷下手、處死涉嫌通敵士兵的無奈下令……和親手掐死一個無辜的少女,終究不是一回事。他還是沒能達到那個段位,下不了這個手。 當然,這并不就代表已經決定要心慈手軟,而是他忽然覺得:這么一個小可人兒,就算不得不滅口,也配得上其它更溫和更無痛苦……以及更好看的手段,比如說在她感覺安全放松甚至愉悅的時刻,來上一杯加了陌客之吻的美酒。 艾格放了開彌塞拉,但手臂上的力道才略微一松,女孩便像沒了骨頭似地直往地下滑,也不知到底是被嚇得腿軟,還是因為被勒得呼吸困難四肢乏力。 沒法,他只好攙著女孩到床邊,扶著讓她在邊沿坐下,才拉過一旁的凳子與她對面而坐,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的臉蛋。 彌賽菈怯怯地抬頭望了艾格一眼,明白自己還沒有脫離險境:“大人……你都昏迷兩天兩夜了,不用先喝點水……吃點東西嗎?” 艾格搖搖頭,沒有配合表演:“好了,姑娘,別玩了,還是解釋下,你為什么不跟著凱特琳夫人離開,躲在我房間里想干嘛吧?” 裝傻確實是聰明的一招,但他畢竟不是在酒店洗澡被人看光了身子這么簡單,而是被撞破了一個巨大的政治陰謀——這事不掰扯清楚,他不可能因為彌賽菈假裝什么都沒看到,就真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看男人不肯讓她蒙混過關,剛剛放松一點的彌賽菈又緊張起來,她深吸幾口氣平復呼吸節奏,又咽了下唾沫,并趁著做這兩個動作的時間努力重啟理智,飛快地思索一圈后,意識到老實交代才是最有可能讓艾格放下防備和殺心的辦法:“其實……其實我是看房間里沒人,又聽科本先生說您隨時能醒,才想等等看大人您會不會醒過來,好能與您私下談話,求您……求您幫我一個忙。” “我不可能幫你回家?!卑裨缫巡孪脒^彌賽菈如此刻意接近討好他的目的,所以一句話就把前路給封了,“史塔克家有虐待或欺凌你嗎?” “沒有……” “那便是了?!笔匪思颐髅嫔鲜鞘震B彌賽菈,但除了保護之外,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在監管。就像守夜人絕不可能放喬佛里回西境一樣——這不止是送一個孩子回家讓他與家人團聚這么簡單,還是一樁復雜危險而糟糕的政治事件,而且顯然對贈地的利益有害無益,“你已經做不回彌賽菈·拜拉席恩了,隱姓埋名其實是為你好,你能理解嗎?” “能理解,但我……不是想回家!”彌賽菈漲紅了臉,使勁搖了搖頭,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憋出了一句話,“大人您知道,我比艾莉亞小一點,所以……雖然稍晚,但最終也逃不過地……遇到了和她一樣的麻煩。” 什么麻煩,難不成是開始有生理期了?這未免晚了點吧,再說,這又和自己有什么關系,也需要我給你揉揉肚子么? 沒等艾格露出疑惑表情,女孩便接著說了下去:“羅柏和凱特琳夫人,給我選定了一位未婚夫,名叫勞倫斯·雪諾……明年,最晚后年,我就要去和他結婚了。” “勞倫斯·雪諾?” 艾格完全不曉得這是哪號人物,但從姓氏來看,明顯是個私生子。彌賽菈現在明面身份也是個雪諾不假,但這未免也太……他皺起眉來,原本下意識地認定史塔克家都是好人不會欺辱于她,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他……他是霍伍德伯爵的私生子,因為伯爵大人長子在戰爭中犧牲的原因,據說很可能會被扶正為繼承人,凱特琳夫人告訴我,如果和他結婚,我將來十有八九就是霍伍德夫人?!?/br> 這就又反轉了唄?凱特琳作為羅柏的母親,北境地位最高的女性之一,絕對有能力干涉影響霍伍德家新繼承人的選擇,她嘴里的“十有八九”,完全可以當成是“99%”來理解! “所以,你不喜歡那個男孩?”艾格眉頭皺得更緊了,霍伍德雖然不比卡史塔克、安柏這樣的大家族,但在北境排名也絕對是在前十的,以她現在梅芙·雪諾的身份,史塔克家安排的這樁婚事簡直是把她當成親女兒來對待了。 以彌賽菈的聰慧,應該不會自大到依舊覺得自己是個公主,必須得嫁個王子吧? “沒有……我見都沒見過他,哪里談得上喜不喜歡呢?!睆涃惽壢耘f是連連搖頭,愈發支吾起來:“只是……從此生活在一座陰森寒冷的城堡里,以產床為戰場,將服侍夫君和教育后代作為職責……這實在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知道這很過分,但還是鼓起勇氣懇求大人,您能不能……在南下離開時把我帶走?您先前不是答應艾莉亞,會在擊敗異鬼后更改守夜人律法,允許女性加入守夜人嗎……我想著,也許……也許我也可以……” 說著說著,她眼眶里都開始有光芒閃爍,但與艾格以為的“自己把她嚇壞了”不一樣的是,這淚水中,心酸倒才占了大頭。 無意撞破艾格假裝昏迷已經過去了幾分鐘,時間雖不長,卻已足夠彌賽菈將整樁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拼湊完整——作為同屋睡的好姐妹,她自然不會忽略了這樁大案的“兇手”恰好就是前不久誣陷艾莉亞導致她被女王衛隊當成刺客抓起來的那人這一細節。雖然想不通艾格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這樣周密精妙到不可思議的布局和栽贓,還在人犯在無垢者手里的情況下逼他自盡,但她現在至少知道了結果:有人耍心機欺負了一下艾莉亞,然后轉眼就被艾格連帶著幕后指使一鍋端了! 做法雖然有些暴躁和反應過渡到夸張,但對于寄人籬下飽嘗人間冷暖的她而言……在感覺有點驚悚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強烈到近乎嫉妒的羨慕! 如果自己背后也有這么一位強勢霸道的守護者,有能力也愿意這樣不顧手段地維護自己……而不是像詹姆舅舅和父親那樣任性胡來絲毫不顧身邊人的感受和安危,那該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但她沒有。 不僅沒有,相反,她現在還得絞盡腦汁地讓人相信自己不會告密,努力讓另一個女孩的守護者判斷自己沒有威脅,從而在他手里活下來……這樣兩相對比,她怎么能不委屈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