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高興，咱們就繼續(xù)繳稅，勞勃還能把送上門的錢退回給咱不成。”艾格聳聳肩。

    “這要還不高興，那我就沒高興的時候了。”提里昂朝他比了個不雅手勢，“我可服了，論哄人，你在全維斯特洛排得上號。現(xiàn)在好了，我招來負責(zé)稅務(wù)的人沒活干，明天讓他去城里找你報道，你可以把他培訓(xùn)成接待員——等你拉的客戶上門了，重要人物你親自接見，大魚讓妮娜好生招待，湊熱鬧的小魚小蝦……就扔給下面員工去吧。除了不是貴族外，你現(xiàn)在也算有頭有臉，別讓自己太掉價。”

    “行吧，依你。就怕一個接待員不夠用，還得再招些。”

    “這就隨你便了，現(xiàn)在我們的資產(chǎn)遠超負債，用你的話說——資金鏈相當(dāng)穩(wěn)定，可以大膽進行各種嘗試。”

    ……

    提里昂語畢，抬頭望向西方天際——那絕算不上俊俏的臉上露出了和體形不符的意氣風(fēng)發(fā)。太陽已經(jīng)接觸到地平線，萬丈光芒不知何時便化為了橘紅暖色，照得兩人仿佛滿頭滿臉都鍍上了一層金紅。

    雖是夕陽西下，提里昂胸中卻是豪情萬丈……正想和艾格說晚上留下，一起喝酒吃rou，繼續(xù)暢談未來規(guī)劃，話到嘴邊卻忽然想起件事：“草，艾莉亞天黑前得回紅堡的，晚了就進不了城。你趕緊帶她回去吧，咱們回頭再聊——你會喜歡新住處的。”

    “新住處？我倒有點期待。”艾格揚起眉毛，他也差點忘了這茬，艾莉亞的家長可不好惹，雖然彼此間算有些交情，但一聲不吭把人家小女兒留在城外過夜這種事……怕不是找死。是時候回去了：“那行，回頭見吧。”

    ……

    兩人走下了瞭望塔，互相告別，艾格帶著兩女一男三人，在出大門口時又遇上了等候自家小姐的海爾，在最后一抹夕陽光的照耀下，眾人踏上返回君臨的路。

    “你和提里昂聊了什么悄悄話？”艾莉亞睜大眼睛追問：“怎么花了那么久！”

    “我們啊，在討論要不要在產(chǎn)業(yè)園里開一家妓院呢，你感興趣不，要不拿零花錢來投資一下，正常給你分紅？”

    “切！不想說拉倒，別和提利昂一樣老拿玩笑話來哄我，總把我當(dāng)小孩子，聽不懂么！”女孩滿臉不高興，哼了一聲：“你去艾林谷平叛，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啊，快講給我聽聽！”

    嘿，這丫頭反應(yīng)還挺快，至于好玩的事情嘛，還真有，這事說來也當(dāng)真好玩，自己竟然比除當(dāng)事人外的任何一個史塔克都先知道：“你有嫂嫂了，名叫蘿絲琳·佛雷……嗯，現(xiàn)在是蘿絲琳·史塔克了。不過一段時間內(nèi)你恐怕見不著這個新家庭成員，羅柏自己挑的她，向國王請求賜婚，因為怕你父親罵，帶著新娶的嬌妻……直接回臨冬城了。”

    “羅柏結(jié)婚了？自己挑的，還向國王請求賜婚，天哪！”艾莉亞瞬間少女心爆棚，只覺得從小到大都沒哪次對自己大哥如此崇拜過。她才不管佛雷家是不是暴發(fā)戶，名聲有多差，頃刻就滿臉精神：“她幾歲，長得怎么樣，喜不喜歡騎馬射箭呀？”

    “年紀(jì)嘛，十五六歲，長相……唔，公認的美人，至于喜歡什么嘛，這就要等你下回見到，自己問了。”

    “她怎么和羅柏認識的？誰主動追求的誰？你有沒有看他們親過嘴？什么，你說他們已經(jīng)進洞房了！進之前鬧了沒有，怎么鬧的，你參加了嗎？快說說呀！”

    ……

    “停停停！”被纏著回答了幾個，艾格不得不叫停了女孩機關(guān)槍一樣向外冒的問題：“好啦，再多的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我和你嫂子結(jié)婚！”為了堵住小母狼的嘴，艾格不等她叫嚷抗議，趕緊又和另一個女士搭話：“妮娜，剛才在塔頂上，你師傅可使勁夸你聰明呢，我現(xiàn)在交給你些任務(wù)，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他說得那般能干。”

    半天的緩沖時間過去，少女早已恢復(fù)往日的正常神態(tài)，她眨了兩下眼睛看看艾格，稍微垂目躲閃了下男人的目光，倒沒再出現(xiàn)臉紅結(jié)巴的窘態(tài)：“請大人吩咐。”

    “我方才在視察時提到的宿舍床架、醫(yī)療室的設(shè)立，你替我盯著，確保盡快落實。除此以外，再替我辦件事——找個能寫會算又擅長教書的人，來給守夜人保安隊的小伙子們上課，錢全由我出。教學(xué)在訓(xùn)練的間隙里進行、免費，不強制，不求上進的就讓他一輩子當(dāng)小兵去——提前告訴小伙子們，將來守夜人后勤部的軍官，班長以上，必須識字且會算數(shù)。”

    “明白。”

    “凱西，你也有任務(wù)。”艾格不給艾莉亞插嘴的機會，又看向了自己的小跟班。在軍隊建設(shè)上，總有人得唱黑臉，作為自己的貼身侍從，沒有比這家伙更合適的了：“在君臨，我不用你天天跟著，從明天開始，你參與守夜人保安隊的日常訓(xùn)練。我會盡快起草守夜人后勤直屬武裝的規(guī)章制度，你就是第一任督察，負責(zé)監(jiān)督訓(xùn)練，檢查內(nèi)務(wù)，看我的要求被執(zhí)行得是否到位，結(jié)果直接向我匯報。”

    “督察？檢查的結(jié)果直接向您匯報？”少年被這個新名詞弄得眼睛一亮，“我是不是誰的臉色也不用看？”

    “對，記下對我的規(guī)章制度不執(zhí)行或執(zhí)行得不到位的人員，先警告，再批評，還不行就扣工資……要是死不悔改，甚至敢頂嘴或?qū)沟模苯訚L蛋！”艾格笑了笑：“記住，底下的士兵越討厭你，說明你的工作干得越到位……為防勢單力孤，你可以適當(dāng)招一兩個幫手，當(dāng)然，小流氓可不要，保安隊的小伙子們要遵守的規(guī)則，督察全部要同樣遵守，在你自己能做到的情況下，別人被你管才不會心生怨言，明白？”

    凱西的回答聽上去信心十足：“明白！”

    吩咐完這兩件事，小母狼的滿肚子問題也被她自行消化了大半，不敢給她開口的機會，艾格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先提問把女孩的嘴堵住：“艾莉亞，我離開的這兩個月里，首相大人——你父親忙嗎，有沒有帶你到哪玩去？”

    “沒有啊，他還是整天停不下來。喬里說，國王的屁股實在太臟了，首相擦得要死要活還是擦不干凈。”女孩先是委屈地噘嘴，然后又仿佛被自己關(guān)于勞勃臟屁股的想象給逗樂，噗嗤笑了一聲，才氣哼哼地繼續(xù)道，“隨便他忙唄，我反正覺得和阿昆練劍比較有意思。”

    回答里得不出什么有用情報，首相忙是正常狀態(tài)，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查蘭尼斯特姐弟相關(guān)謠言一事？要再詳細問“首相最近在忙點什么”，那未免太過可疑，就算艾莉亞不會多想，身邊還有她那天保鏢在呢。

    讓守夜人妓院的女探子們稍微留心下吧，既然收購來，總得派點用場。

    ……

    “喂，羅柏和我嫂子進洞房的時候你有沒有去偷聽？哎呀你就稍微講一點嘛~師傅~~求你了！”

    要命了，提里昂和艾莉亞關(guān)系要好固然不是壞事，但孩子是很容易受他人影響的，侏儒老司機的放蕩不羈，似乎給女孩帶來了過度奔放的性觀念，這可真是……艾格板起臉來：“行了，女孩子家追著別人打聽這個，像個淑女的樣子么！”

    “我可去他妹的淑女……”艾莉亞連抱怨都帶上提利昂的風(fēng)格了，幸好——讓艾格松一口氣又略感得意的是，即使自己兩個月不在，師傅的威嚴似乎依舊能起作用。被自己瞪了兩眼后，艾莉亞嘴噘得能掛野火瓶子，但總算是閉上了嘴。

    不再有人打攪思考，艾格騎在馬上，定下心來好好想了下該如何阻止艾德·史塔克調(diào)查蘭尼斯特姐弟骨科一事。很遺憾，一番腦力運動過后，守夜人得出的答案是——幾乎不可能。

    在守夜人產(chǎn)業(yè)園里，自己是老總，是創(chuàng)始人，是最高領(lǐng)導(dǎo)，誰見了都得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忤逆。可一旦進了君臨城，他算哪根蔥？一個守夜人……好吧，是一個在做生意的守夜人，雖然被首相和國王接見過、擁有免稅特權(quán)、生意貌似也蠻紅火，但那又怎樣？依舊是個連權(quán)游牌桌都沒資格上的人罷了。

    別說“阻止”艾德·史塔克作關(guān)于謠言真實性的調(diào)查了，理智告訴艾格：自己最好和此事半點關(guān)系都別沾，和瑟曦不管是當(dāng)對手還是隊友，都有可能倒大霉。

    正這么想著，眾人便接近了國王門，過了這道城墻，守夜人產(chǎn)業(yè)的大老板，就成了“守夜人軍團駐君臨辦事處”的負責(zé)人，天子腳下、沒啥囂張裝逼的資本了。

    ……

    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半扇，剩下半扇為各種磨蹭人士和拖延癥患者提供了短暫的最后彌補錯誤的機會……守門金袍不認識艾莉亞，但認出了經(jīng)常進出的史塔克家侍衛(wèi)海爾，因此并未對一行人進行阻撓或呵斥，他們順利進了城。

    太陽已經(jīng)落山，進城后，艾格又在妮娜的介紹下得知了辦事處的更多變化：艾格親自招的，和凱西同一批進入守夜人辦事處的另一名員工，并不是如艾格先前以為的那樣辭職離開，而是成為了守夜人第二辦事處的負責(zé)人，在君臨城西的一個小門面獨立負責(zé)為守夜人辦事處招工——這樣，城西的居民們便不用跨越大半個城區(qū)，跑到守備隊東營對面才能尋求工作機會了。

    今日天色已不早，沒必要特意繞路去看估計已經(jīng)打烊的第一家“連鎖店”，經(jīng)妮娜一番解釋弄清第二辦事處的位置后，他們?nèi)岳^續(xù)往城東進發(fā)，一直到與要回紅堡的艾莉亞不再順路。

    “海爾，今日是我沒注意日頭，耽誤了些時間，還勞煩你盡快把艾莉亞送回紅堡。若錯過了艾德大人定的家庭晚餐時間，請代我請罪，向首相大人說明，這并非艾莉亞的錯。多謝了！”

    “客氣，這是艾德大人給我的任務(wù)，出什么差錯，該由我負責(zé)才是。”

    “好啦，晚回去一小會我父親不會生氣的，快點吧，餓死了！”

    分開十幾米了，艾莉亞卻在馬上回過頭來：“師傅，明天我要挑戰(zhàn)你，別忘了！”

    “嘿——”艾格笑了笑，他可不信，一個小女孩學(xué)了兩個月劍，就能勝過自己這個有過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守夜人游騎兵：“行，今晚好好睡，明天希望你也能給我驚喜！”

    ……

    妮娜又領(lǐng)著艾格和凱西穿行過數(shù)條街，總算抵達了位于城東的一個大宅，隨著資金的不斷充實，人員的持續(xù)增長，守夜人辦事處的員工再住在旅店不僅排場上不合適，長期住的話成本上也不便宜。

    于是提里昂向他的朋友租了這個宅院，專供辦事處核心員工和管理們居住。

    第131章 不速之客

    辦事處員工大部分是君臨人，下班后都有家可回，所以這里暫時只有賈昆一人和尼爾、妮娜兄妹在住……算上艾格和凱西五人，哪怕一人一間，也才利用了這里不到四分之一的房間，空間相當(dāng)充裕。

    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了，艾格離開君臨前的伙食有信天翁旅店的老板負責(zé)，如今搬了出來，倒要自己cao心了。

    “凱西，你對這一帶可熟悉？”艾格問自己的小跟班：“帶我們找家好吃的店，解決下肚子的問題。”

    “大人……這一帶住的都是達官貴人，我也是第一次來。”

    艾格無奈，看向自己的得力女下屬：“妮娜呢，你在這住多久了，吃飯是怎么搞定的？”

    “有廚房，我平時會隨便做點，和哥哥還有阿昆三個人將就著填飽肚子。”少女輕聲答道：“餐館附近倒是有，但在那邊吃飯蠻貴的……”

    “今天跑得挺累的，就別動灶了，告訴凱西餐館位置在哪，讓他去買點帶回來吃。”

    “嗯。”

    “先帶我去房間。”

    ……

    作為守夜人產(chǎn)業(yè)的老板，艾格的房間自然是整個宅院最核心最大、規(guī)制上屬于主人臥室的那一個。

    “盡管大人不在，但打掃衛(wèi)生的人還是會隔幾天來做一下清理，里面設(shè)施俱全，被褥兩三天前才曬過，您進去就可以住。”妮娜說道，停了一下，才用明顯低下去的聲音補充道：“我就住隔壁……如果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可以叫我。”

    嗬，就住隔壁？這是提利昂還是她自己的安排？我如果吩咐你暖床，你也會照做嗎？艾格意外地瞧了眼少女，天色昏暗，看不清她表情，但很大概率是又臉紅了：“嗯，現(xiàn)在告訴凱西去哪可以買到晚餐吧。凱西，身上有錢嗎？”

    “有，大人！”

    “那就速去速回……嗯，報一下我的名號，和老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記賬，我們以后可能經(jīng)常要照顧他的生意了。”

    “是，大人！”

    “行了，你也回房間吧，有事我會叫你。”

    “天色有些晚了，大人第一次回來，我先為您點次燈。”

    “嗯，也好。”烏漆嘛黑的，不熟悉環(huán)境確實不方便，艾格朝妮娜笑著點點頭，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少女熟門熟路地點著了屋內(nèi)各個角落的數(shù)盞油燈，房間頓時被照亮。和艾格同處一個有床的房間里似乎讓她緊張到極點，她告退一聲后便趕忙退了出去，離開時那慌張模樣，讓艾格真忍不住擔(dān)心她會被什么絆倒摔一跤。

    門被帶上，終于只剩下自己一人，艾格松了口氣，脫下黑色外套，掛到衣架上，開始打量這個提利昂給自己安排的臥室。

    身為維斯特洛首富家族的重要成員，提利昂在君臨的朋友自然也不是等閑。這座宅子雖然是原主人出于投資目的購置，買下后并未正式入住，但即使僅僅是“簡裝修”，設(shè)施裝飾的挑選也已經(jīng)顯出闊氣。房間很大，外間擺了一張長桌和幾張椅子，周圍是裝飾性的家具擺設(shè)，一副描繪七神的七種形態(tài)的精美壁畫正對著房門，將房間隔開成了生活區(qū)和睡眠區(qū)……一個守夜人住處弄成這樣有點奇怪，但租客畢竟不好亂改原主人的產(chǎn)業(yè)，艾格搖搖頭，經(jīng)過壁畫，走入臥室內(nèi)間。

    ……

    熟悉感撲面而來，艾格困惑了幾秒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幾乎是自己之前住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旅店房間的翻版，桌椅和床鋪、衣柜的位置幾乎和之前一模一樣。仔細看，就連桌上用具文件等物的擺放都沒變化，抽開抽屜，里面的東西果然也一樣不缺地全在。

    如果沒猜錯，柜子里的衣服肯定也拿了過來……若非衣柜桌子確實換了，艾格幾乎會以為提利昂讓人把旅店房間里的東西原樣搬了過來。

    這么做顯然有好處，大大節(jié)省了艾格找東西和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所需的時間，而時間，在有瑟曦和詹姆姐弟這顆定時炸彈懸在頭頂?shù)那闆r下，正是守夜人眼下最缺的東西。

    想到那顆定時炸彈，艾格苦惱地揉揉腦袋：難道，自己真的只能看著這顆定時炸彈爆炸嗎？

    又思索了一番沒想到解決危機的辦法，艾格反倒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比原先的旅館房間多了一排架子，上面擺了些書，看統(tǒng)一的封面外形，貌似是守夜人產(chǎn)業(yè)到目前為止印刷過的所有書籍。走到架前隨便翻了翻——《七星圣經(jīng)》、各種小說，以及某些上不了臺面的刊物……一應(yīng)俱全，應(yīng)有盡有，那本厚厚的“君臨開車指南”赫然在列。說實話，這本“自己”印刷、為守夜人產(chǎn)業(yè)貢獻了近乎十分之一營業(yè)額的名書，他還真沒仔細看過，作為老板，這實在有些不應(yīng)該。

    決心不再去考慮定時炸彈的問題，艾格將《百艷圖》從架上取下，準(zhǔn)備放松一下大腦——順便熟悉一下自己“公司”的產(chǎn)品，要是看中哪個，今晚就去大保健一場也不差。

    拿著書坐到床頭，他翹起二郎腿翻看起來。書中女郎們的畫像惟妙惟肖，但比起照片來終究有些粗糙，加上“心事”這種東西不是不去想就會消失的。翻看了十幾頁后，艾格終究還是把書扔到一邊……與其看這東西，還不如到妮娜房間里去逗逗她，就算不做什么，單單調(diào)弄羞花，看她雙頰酡紅手忙腳亂的小女兒情態(tài)，也別有一番趣味。

    要沒小指頭散布謠言這事，艾格說不定真會去隔壁采取行動。但腹中有火，心中卻有憂的五味雜陳，讓人實在不想動彈。

    就在這事，門外卻傳來了雜亂無章的說話聲，隨后便是一聲男人的叫嚷：“妮娜，人呢，又躲著了？我知道你回來了！”

    這聲音艾格似乎聽過，但想了幾秒?yún)s愣是記不起是誰，到底是何方神圣？守夜人心中疑惑，起身走到外間，穿好外套，推門而出。

    門外，三個金袍子立在宅院中心的場地中，其中為首一人正叉著腰，朝妮娜的房間叫喊。

    艾格走近三人，花了幾秒，終于認出了來者身份：“史林特大人，您怎么有空光臨？”

    “艾格·威斯特……大人，聽說你從戰(zhàn)場上平安返回，恭喜了。”君臨守備隊司令皮笑rou不笑地上下打量了番艾格，傲然道：“你那女下屬呢？我前兩天想約她吃飯，她一直以忙于守夜人辦事處的事務(wù)而推脫，如今你回來了，能給她放個假了吧！”

    ……

    第132章 口紅惹的禍

    “漂亮對一個平民姑娘而言不完全是好事”，提利昂一個多小時前如是說，莫非他的嘴是開過光，不然怎么可能才一會就應(yīng)驗了？到底是這小個子烏鴉嘴，還是他早就聽聞此事，才刻意在之前對話中提醒艾格？

    “強搶民女”這種橋段，可不完全是戲劇里為刻畫反派才捏造出來的故事。擁有地位和勢力的男性利用動用強制或脅迫手段獲取異性交配權(quán)的事，從古至今都一直存在，只是隨著法律制度的不斷健全，形式不斷變得隱蔽，手段也漸漸從暴力變得愈發(fā)文雅罷了……

    可為什么要強調(diào)是平民姑娘？很簡單——因為“民女”大家才敢搶嘛。

    這就又要涉及到封建領(lǐng)主社會的一個概念了——“保護鏈”。封君和封臣間有互相保護的義務(wù)，在未發(fā)生戰(zhàn)爭的大部分時間里，保護是以上對下為主，而這種關(guān)系，是可以層層傳遞，向下直到覆蓋住最低級貴族的。

    拿七王國最高統(tǒng)治者國王來舉例吧——如果勞勃看中了西境某伯爵城主手下某個騎士的女兒，醉酒后強上了這個女孩，會發(fā)生什么？

    這名騎士會找到自己效忠的伯爵告狀，伯爵會找到西境守護告狀，而西境守護，以鐵腕聞名的泰溫公爵，便會找到勞勃，要求他為此事作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