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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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珠珠求收藏呀,這章還是沒車—— (叁十二) 周凌昕這些天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小乞丐,不知他從哪個地攤淘來了一堆破舊衣服,渾身上下沒點(diǎn)貴氣的樣。 周吟看著他直皺眉:“喲,您這是體驗(yàn)生活呢?” 周凌昕套了件T恤衫,面料很粗糙,悶熱得慌。他給自己打造了一個家境貧困的優(yōu)等生人設(shè),“姐,你可不能拆穿我……我這輩子能不能有愛人就看這一回了……” 周吟:“這就是你詐騙的理由嗎?” “不,我認(rèn)真的,我這輩子非她不娶!”周凌昕相當(dāng)誠懇。 “到底誰啊,把你迷成這樣?”周吟一頭霧水。 “不告訴你,總之你在外邊要跟我裝不熟,不能揭穿我!不然我就死給你看!”周凌昕說著,拿起書包走了出去。 周吟:“……” 臭小子還敢威脅她?周吟不知道她弟想搞什么鬼,她也懶得管,現(xiàn)在她和簡淮川的事都一團(tuán)糟呢。 周凌昕為了不讓外人看出破綻,徒步走出別墅區(qū),到了外頭他才敢把口罩眼鏡摘下。陳亦歡的車停在了SKP門口,她開了輛新款的寶馬8系,在附近一排排豪車的對比下未免有些不夠看。比起陳知嶼在圈里的大名遠(yuǎn)揚(yáng),她顯得低調(diào)很多。 如果不是外人去深入了解,沒誰知道陳知嶼還有這么個meimei的。陳亦歡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家,她也不想給家里惹事,一留學(xué)回來就顧著搞她的設(shè)計夢想了。 陳亦歡下了車,周凌昕這身打扮站在繁華的商圈實(shí)在是太寒酸了,陳亦歡將他書包放在車?yán)?,拍了拍他肩膀,“走吧,我去給你買兩身衣服。” 周凌昕用力搖頭,他低著頭看他腳下那雙不合腳的雜牌帆布鞋,線頭還翻了出來,他低語道:“不行,jiejie,我知道這里的東西很貴的,我不能要,太貴了,jiejie……還是走吧……我受不起的……” 陳亦歡被他精湛的演技騙了過去,在遇見周凌昕之前,她一直是個挺何不食rou糜的人。雖說她在圈里算是消費(fèi)很節(jié)制的人,但她依然不知道那些底層人是怎么艱難生存的。陳知嶼每回和她逛商場都得花小兩千萬的,她哪知道世上還有人過得這么苦。 她是打心底想對周凌昕好,“沒關(guān)系的,就當(dāng)幫幫jiejie好不好?jiejie看你穿這些衣服,料子對身體不好的。jiejie很心疼,以后不穿了好嗎?” 周凌昕撐著那股傲氣拒絕了,越說他就越低落,眼神黯淡,“不要……如果jiejie一定要給我買這么貴的東西,那我干脆走好了,我沒有付出勞動,怎么可以收這么貴重的東西……jiejie……不要這樣……jiejie是不是嫌我煩嫌我笨,不想給我補(bǔ)習(xí)了才這樣的?那好吧……我走就好了……” 見周凌昕要走,陳亦歡連忙走上前將他抱住。 她心想,周凌昕真是好有骨氣的一個少年。 (叁十叁) 周凌昕跟陳亦歡回了家,一路上周凌昕沒怎么說話,陳亦歡問什么他答什么。其實(shí)他坐得有點(diǎn)不自在,百來萬的車他真的很少坐,不習(xí)慣。 陳亦歡思前想后,讓周凌昕住宿舍她有些放心不下,這些天的相處讓她很喜歡周凌昕,他太聽話了太懂事了。陳亦歡天天惦記著他,怕他餓怕他渴,現(xiàn)在想把他接過來跟她一塊住,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周凌昕很乖,來到陳亦歡家會主動給她收拾房間,給她做飯,失眠給她講故事,生病給她買藥守了她一天。有他在的日子,陳亦歡過得很舒坦,有周凌昕這么個體貼的小心肝弟弟,太讓她省心了。 雖然周吟從來沒有過這些待遇。 “凌昕,要不你把東西收拾過來,就住在我家吧?我家離你學(xué)校近,我可以天天送你上下學(xué),給你補(bǔ)習(xí)也方便。你要是缺錢就跟jiejie說,jiejie給你零花錢?!标愐鄽g說著,從冰箱取出食材,放在砧板上切菜。 房里沒開空調(diào),熱得很,周凌昕扯著T恤往上掀,他輕聲拒絕:“jiejie……不用了……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這些……你給我補(bǔ)習(xí)的錢我以后會還上的……不會給你添麻煩?!?/br> 陳亦歡側(cè)過頭,看著周凌昕露出的腹肌不禁咽了下口水?,F(xiàn)在高中生身材都這么好么?這么年輕美好的rou體,她沒忍住多看了幾眼。成年人都很少能有這副身材的,再配上周凌昕那張帥慘的臉,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 陳亦歡并不覺得周凌昕會是窮人家的孩子,從他的談吐氣質(zhì)里,怎么看都是個富養(yǎng)出來的??伤制憩F(xiàn)得很可憐,讓她琢磨不透。 陳亦歡想得走了神,切菜時割破了手指。 “啊。” 周凌昕聞聲立即站了起來,他跑進(jìn)廚房里,只見她手指滲著血。周凌昕握著那只手,小心地吹了一下:“還疼嗎?” 廚房里的光不算太亮,那點(diǎn)暖光照得他發(fā)絲微微發(fā)光,粘膩的汗珠貼在他的后背,將身上那件薄透的T恤一點(diǎn)點(diǎn)打濕,汗水浸透了整件衣服。周凌昕的眼神溫柔化了,汗水從他額角流淌到光滑的脖頸上,細(xì)密的長睫緩緩垂下,緊抿的唇在此刻輕輕張開。他擰著俊眉看她,眼眸里沒有別的情緒,只剩下他的溫柔關(guān)心。 陳亦歡看著他,好心動。 但她下一秒又覺得自己中邪了,周凌昕才十七歲,她怎么能對他有這種想法……不能……不能!她不可以! 周凌昕將她的手指拿起,慢慢地含了半截在他嘴里,他輕輕吸吮著那點(diǎn)血液,問她:“jiejie,還疼嗎?” 陳亦歡紅著臉搖頭,沒說話。 周凌昕低頭,湊到她嘴角說:“那jiejie不要臉紅了,來教我做題吧。” 陳亦歡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周凌昕看著她的背影笑個不停,jiejie還真是單純可愛呢。 (叁十四) 圈里最近的八卦方向變了,之前周吟簡淮川一直是頭號緋聞創(chuàng)造者,但他倆一直有傳言說分開了,總之現(xiàn)在的大眾的視線早不在他倆身上了。 現(xiàn)在大家都關(guān)心著陸家公子陸宴回國的事。 陸宴剛下飛機(jī)就約周吟見面,周吟這些天想著那個嫩模的事,心里很煩,想著出來透透風(fēng)也好,兩人就約在餐廳里吃了頓飯。 陸宴十七歲那年回了美國,待了七年才回來。他在國外的時候不是沒聽說過周吟和簡淮川的傳聞,但是他不信,他一定要親眼見到,要周吟親口承認(rèn)他才敢信。 陸宴用紙巾擦了下嘴角,笑著說:“阿吟,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過得怎樣?我看你拿了設(shè)計比賽的第一,真厲害啊,這頓飯算我替你慶祝。” 周吟舉著紅酒杯喝了口,“最近一直泡在公司里啊,哪都去不了,你呢,還是老樣子嗎?陸大少爺一回國是不是就忙著接管公司了啊?哈哈?!?/br> 陸宴眉梢?guī)?,看來他走的這幾年北京什么都沒變,周吟還是那么美,還是會這樣跟他打鬧聊天。 那感情……有變化嗎? 見陸宴沒回話,周吟接著說:“怎么了,想什么呢?我們陸少爺該不會在想女朋友吧?” 陸宴立馬否認(rèn):“不,我沒有女朋友?!?/br> “我隨口說說,你反應(yīng)怎么那么大?!?/br> “阿吟?!?/br> “嗯?” 陸宴直視著她那雙勾魂的眸子,“你……有男朋友嗎?” 周吟沉默了。她低著頭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明面上的確是沒公開的男朋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和簡淮川的關(guān)系??伤完懷鐝男⊥娴酱?,她要承認(rèn)嗎? 周吟還是沒說話。 陸宴看她這樣,估計那傳聞八成是真的。 陸宴猶豫了很久才開口,“你……和那個叫簡淮川的……在談戀愛嗎?” 周吟又抿了一口酒,她剛想開口說話,卻看見了正從左邊樓梯走下來的簡淮川,還有……陳亦歡。她拉著他的手,他們都笑得好開心。簡淮川似乎沒有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也沒有什么要解釋的,不然那天他第一時間就該給她發(fā)消息了吧。是啊,有什么好解釋的呢。 本來就是炮友而已。 陳亦歡拉著簡淮川往外走,他抬眼就見到周吟和陸宴坐在一起。那瞬間,他的身子僵在了原地,走不動路了。陳亦歡側(cè)過頭,看見周吟和陸宴有說有笑,她心里一陣別扭。別說簡淮川黑臉,連她都看得來氣。前幾天她周吟還跟簡淮川在車?yán)镒瞿兀F(xiàn)在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這無縫銜接也太快了。 簡淮川沒說話,周吟也是。 四人的見面很尷尬。 陳亦歡拉緊了簡淮川的手,笑著離開了。 周吟冷笑著將視線收回,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給個準(zhǔn)確的答復(fù)了,“不,沒有,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那我……” “什么?” “我可以追你嗎?”陸宴眼眸含著星辰。 (叁十五) 陸宴這名聽起來倒是中國名,但陸宴這個人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美國血統(tǒng)。他家世特殊,是陸氏集團(tuán)董事長陸妄的兒子。陸妄這個人年輕氣盛,當(dāng)年為了溫辭這個小情兒跟他爸鬧得北京城里人盡皆知。最后陸妄帶著溫辭跑到美國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還領(lǐng)養(yǎng)了陸宴,給他改了個名。他爸又能拿他怎樣,就陸妄這么一個兒子,公司怎么也得是他的。 當(dāng)年還有一段熱烈的傳聞,說陸妄是撿了祈燁的破鞋,祈燁把溫辭玩膩了甩了,陸妄才上位的。說是傳聞,但圈內(nèi)人都知道早被證實(shí)了,錘的要死,只有幾個當(dāng)事人死不承認(rèn)。陸妄和祈燁互相不對付,他倆要碰上了準(zhǔn)有人提當(dāng)年的事。祈燁年輕時候在片場被陸妄揍過,現(xiàn)在兩人一見面就掐,陸老看著就煩,把陸妄趕到美國去了,祈燁留在北京繼續(xù)瀟灑自在。 陸妄上小學(xué)的時候一直被班里的同學(xué)欺負(fù),罵他是異類是藍(lán)眼睛黃頭發(fā)的怪物,盡管陸妄長得十分精致出眾??删褪沁@樣,什么場合他都出盡風(fēng)頭,班里的同學(xué)就更加討厭他了。 對他的厭惡甚至已經(jīng)到了把他關(guān)進(jìn)廁所里潑他一身水,放學(xué)后一群六年級個高的小孩圍著他群毆。 沒有人敢出手幫他,沒有人希望自己也被牽扯進(jìn)去,所以他們都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但周吟是個例外,她從小就疾惡如仇,見不得別人欺凌弱小。 五年級的周吟展開雙臂,擋在那群人的面前,把他們一頓亂揍,指著那個頭兒狠罵道:“我告訴你,不許再欺負(fù)陸宴!他是我的人!我看誰敢欺負(fù)他!” 從那之后,那群人沒有再來糾纏過陸宴。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陸宴被周吟扶起,陸宴吐著微熱的氣息,他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心里就冒出了一個想法。他要鍛煉身體,他不能這么沒用,他一定要保護(hù)眼前這個女孩??傆幸惶?,是他擋在她面前,替她擋下一切。 那天周吟還是沒有給他答復(fù),他也沒過問,叁兩句說過去,他們就各自離開了。 周吟一連兩周都沒見過簡淮川,他們都沒給對方發(fā)消息,光顧著忙公事了。 這天簡淮川喝得爛醉如泥,撐著倒過去的念頭,給她打了個電話,接通后他只說了一句我好想你。 “嗯。”周吟說。 “來找我……” 周吟掛斷電話,回了簡淮川家里。 簡淮川聽見開門聲,睜開眼皮看她。他起身將周吟摟到懷里,閉著眼去尋她的唇,輕輕吻過她雙唇。周吟清楚看見他眼里的疲憊,綿軟的喘息吐在她耳邊,他伸出舌尖去舔她臉頰,她垂下眼皮,亮色的眼影蹭在他衣領(lǐng)。簡淮川低頭去吻她鎖骨,他動作由輕變重,從親吻變成啃咬。 周吟被他一下接一下的動作撞得心碎,她的淚滑濕他臉頰。簡淮川微微抬頭,只是看著她微紅的眼眶,什么也沒說。 他接著吻她,周吟卻含著淚低頭,“簡淮川。” “我在。” “我們斷了吧?!?/br> “什么?”簡淮川眼里閃過幾秒的錯愕。 周吟擦掉眼淚,眼中無光,嗓音很沉:“我說我們斷了吧?!?/br> 簡淮川明白了。他松開了摟著周吟的手,站在原地不停點(diǎn)頭重復(fù)著一個字:“好,好,好?!?/br> 周吟流出的每一滴淚里都有他,他看著她流光了淚卻不知所措,沒有安撫的話,沒有去抱她哄她。 他什么都沒有做,只看著她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了。 周吟走后,簡淮川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盒蛋糕,那是他自己做的。明天他們就在一起六年了,他想親手給她做個蛋糕。 那個蛋糕簡淮川做得很辛苦,雖然上面的花花草草畫得奇形怪狀,但味道很好,他嘗了很多遍,很甜很甜。 可他挖了一口蛋糕送到嘴里,卻覺得好苦,不僅僅是蛋糕苦,他心里也好苦。 奇怪了。 他嘗的時候明明很甜的,怎么會這樣呢。 他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