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辣媽當家 第177節
這年頭能讓家里聰明的孩子讀書就不容易,更別說讓家里孩子都讀書,那是不可能的。 再者很多孩子自己也不肯讀書,畢竟雖然讀書看著輕快,可如果學不進去,坐在那里像個榆木腦袋一樣,老師同學笑話,還花家里的錢被爹娘呵斥,那也沒意思,所以大部分學不進去的孩子那是一天學也不上的。 這孩子聰不聰明也不需要去學校分辨,平時過日子、說話做事,也能看出來腦瓜子靈不靈活。 像薛明翊,小時候跟著人家學打牌,轉眼就贏過人家,而薛老三看著嘴甜腦瓜子靈活,卻是假把式,心眼子都在吃和偷懶上了。 大房幾個閨女目前還沒看到特別聰明的,也沒有想主動學習的。 薛大哥自己就沒怎么讀書,對孩子的學習也不上心,孫展英就更如此。 如果讓女孩子來讀書,那就沒有時間做家務,孫展英肯定不同意。 不過林蘇葉也沒把話說死,反正就是孩子鬧著玩兒,就讓小嶺鬧去。 晚上林蘇葉補充了一下自己的小本本,娘家如今一切順利,林婉麗那里也補充一下信息,把林婉麗從二線敵人歸為普通親戚,以后就不是敵人了。 她把這幾天畫的速寫也收拾一下。 在娘家這幾天她沒有正兒八經地畫畫,但是速寫畫了不少,把周金鎖、林父、周成才以及大軍小嶺和孩子們學習的場景都給畫下來。 這相當于她的日記本,記錄她的生活,不需要上色,直接按照時間順序裝訂起來就好。 畫本是她用畫紙自己剪裁裝訂的,鉛筆有繪畫鉛筆還有彩鉛筆,這個比水彩水粉更方便攜帶。 第二天吃過早飯,小哥倆去上學,林蘇葉讓莎莎跟著奶奶。 薛老婆子之前的低沉頹廢全然不見,又恢復了美滋滋的模樣,帶著莎莎去找老妯娌們納鞋底。 大軍小嶺長個子明顯,腳丫子尤其快。去年的棉鞋今年冬天就沒法穿,必須得做新的。 林蘇葉一直說夏天讓哥倆穿草鞋省布料做棉鞋,村里孩子都這樣,可薛老婆子不肯,寧愿自己冬天穿蒲襪也得給倆大孫子做布鞋。 她覺得上學的孩子就得體體面面的,穿草鞋不像話,尤其她寶貝孫子更得講究。 林蘇葉就隨她去。 她背上挎包和小姑一起去坐車。 一出門小姑就習慣性進入保護林蘇葉的角色,尤其火車站被搶孩子以后,她現在看陌生人都帶著審視,只要人家多看林蘇葉兩眼她就覺得對方有壞心眼。 也是林蘇葉生得太美,尤其噩夢之后整個人變得自信起來,水眸靈動顧盼神飛,就特別招人。 哪怕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有些男人也覺得她是在等自己,如果她看一眼,那對方就覺得她肯定對自己有意思。 總有男人要和她搭訕,小姑便拿眼冷冷地盯住對方,把人嚇得一個激靈趕緊閉嘴。 林蘇葉覺察到小姑的氣勢,小聲道:“明春,不用緊張。” 上一次火車站搶孩子事件,她和孩子們倒是沒怎么樣,睡一覺就好了。可其實對小姑有一種無形的刺激,讓她一出門就緊張,生怕有人來搶她嫂子和侄子侄女們。 林蘇葉了解她,能感覺得出小姑細微的變化,怕她受到刺激還會晚上夢游就安慰她。 小姑:“嫂子,我哥不在家,我得替他保護你。你長得太好看,總有臭男人想打你主意。” 她這么一說車上原本正偷摸盯著林蘇葉的男人紛紛把眼神移開,搭訕的男人直接面色漲紅。 有小姑在林蘇葉旁邊釋放著兇巴巴的眼神,直到省醫院門口都沒有男人敢再上前和林蘇葉搭訕的,這倒省卻林蘇葉不少麻煩。 她們先給門衛出示介紹信。 霍主任今天一早就接到薛明翊的電話,上午看了幾個病人這會兒正好空下來,聽門崗說有倆婦女找他,霍主任就讓一個小護士去把人領進來。 他剛嚴肅地叮囑完小護士,立刻小跑去隔壁診室,瞅瞅里面的人,招呼另外一個比他略年輕幾歲的大夫,“老段,薛明翊他媳婦兒來了!” 老段今年四十八歲,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他表面比霍主任嚴肅,但是骨子里也帶著一點皮勁兒。 他立刻跑出來,小聲道:“能鼓搗著男人結扎的婦女,不簡單,得瞅瞅。” 他不相信霍主任說薛明翊是自己主動結扎的,畢竟薛明翊不是大夫未必有那覺悟,那肯定是被媳婦兒逼著來的。 小護士把林蘇葉兩人領到門口就急著走了。 林蘇葉發現屋里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面上帶笑比較和氣,另外一個氣質很正,卻挺嚴肅。 她先敲敲門,笑道:“請問霍主任在嗎?” 霍主任熱情地邀請她和小姑進去坐,“早上接到薛團電話知道你們要來。” 他看了小姑一眼,見她眸中精氣十足,不像有病的樣子。 第92章 勻個毛線 霍主任請小姑坐,轉身對老段道:“你幫我招待一下薛明春同志。” 他示意林蘇葉和自己出去說。 小姑看林蘇葉要跟著陌生男人走,頓時眼神有些戒備。 林蘇葉忙道:“這是解放軍醫院,和部隊掛鉤的,大部分都是解放軍,沒事的。” 小姑立刻放松下來,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打量一下四周。 老段瞅著她有點好奇,“你第一次來醫院?” 小姑看他一眼,點點頭。 老段:“你倆誰看病來著?” 小姑:“我嫂子。” 老段挑眉:“她怎么了?” 小姑:“那我不能告訴你。”嫂子說生了莎莎以后就沒懷孕,想看看咋回事,去縣醫院估計沒看好,就得來省醫院看看。 老段:“那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嗎?來都來了,可以一起看看,不多花你家錢。” 不花嫂子錢? 小姑就意動了。 嫂子去縣醫院順便給姥娘看了看,來省醫院又給自己看,這錢不白花。 她道:“我有時候晚上不舒服,胸悶頭疼。” 老段:“吃過止疼藥嗎?” 小姑:“沒有,就疼一會兒。” 老段就給她檢查一下眼睛耳朵之類的,排除其他病癥干擾。 方才霍主任也簡單給他溝通一下,說薛明翊的meimei七歲的時候煤煙中毒昏迷過兩天。 一般人昏迷這么久八成就沒了,醒了也得變成癡傻,要么就是植物人。 可薛明春只是偶爾發病有點糊涂,其他時候都好好的。 老段雖然管外科,可這時候大夫大部分都學全科,之所以負責外科一是他擅長二是外科需要人,所以他也能看別的病。 隔壁房間林蘇葉把小姑的情況和霍主任溝通一下。 既然薛明翊說可以相信霍主任,她就不隱瞞什么。 “霍主任我們小姑雖然發病的時候會犯糊涂,但是她從來沒做過壞事,打的……也是壞人和流氓。” 以前小姑發病犯糊涂,也就是在家里喊要打流氓,再后來因為薛老三皮,打他的時候多。 她打的外人全都是欺負弱小的男人,無辜的就去年夏天那么一次。 劉順發就是最大的一次,還是為民除害,林蘇葉就覺得小姑發病也不可怕不危險。 但是她怕小姑半夜沒意識地發病對身體有影響,所以來醫院確定一下。 霍主任聽得也是匪夷所思,“按照我對精神類疾病的了解,這一類病癥沒有頭疼腦熱或者腫瘤這種普通歸類,每一例精神疾病都是特例,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 可惜的是現在對精神疾病的研究很少,藥物也只有幾類,而且副作用極大,除非很厲害的情況,一般是不建議給病人服用的。 他對林蘇葉道:“我可以聯系咱們省區精神病院的專家過來,一起對薛明春的情況做個會診,給她測試一下,看看情況。嗯,需要你們住兩天,有困難嗎?” 林蘇葉忙道:“沒有,家里有人照顧呢。” 霍主任就給精神病院那邊去電話,找他的熟人,精神病院醫術最權威的齊大夫,也是副院長。 他了解完情況和林蘇葉去那邊,發現段主任正煞有介事給小姑檢查、測試呢。 小姑看到林蘇葉過來,關心道:“嫂子,你沒事吧?” 林蘇葉點點頭:“我好著呢。明春,你給霍主任說說小時候煤煙中毒的事兒,還能不能想起什么?” 小姑搖頭,小時候的事兒她記得一些,但是煤煙中毒那段時間很多都不記得,想多了還頭疼。 她知道的其實不如林蘇葉多。 林蘇葉聽薛老婆子講,那年正月薛大哥和孫展英帶著大娣回娘家,而她也因為姥娘病重不行了,和老頭子帶著三兒子回娘家奔喪。 明春還小,不適合去喪禮那種場合,就讓她在家里陪奶奶。奶奶年紀大身體不好,耳聾眼神也不行,離不了人。 那年冬天特別冷,正月仿佛比臘月還冷。 奶奶怕凍著孩子就在屋里生了火爐子,卻又不注意通風,窗戶和門上都掛著厚厚的草簾子,關著門,窗戶上也糊著厚厚的大白紙,晚上就雙雙中毒。 奶奶好歹掙扎著醒過來,撕破窗戶紙,扯下草簾子,呼吸到新鮮口氣就把明春也拖過去,她又敲打窗戶把鄰居喊去幫忙。 明春昏迷了足足兩天兩夜才醒,醒過來有點傻呆呆的,從那時候落下一個半夜突然驚醒說要去打流氓的毛病, 奶奶自責得不行,是她粗心大意害了孩子,可其實那時候大家都不懂生爐子有可能會煤煙中毒,畢竟平時一般人家也買不起煤,也舍不得生。 家里人原本擔心是不是被人害得,要不明春怎么突然說打流氓。 可奶奶卻說沒壞人來,而且家里院墻和門也都好好的沒被人破壞,奶奶和明春身上也沒傷。 奶奶一直自責內疚,自此也病得更厲害,拖了幾個月就沒了。 一開始那兩年明春發病頻繁點,慶幸的是她生活能自理,沒有發瘋打人,而且發病的時候只要家里人抱著她,安慰她,她也會安靜下來。 后來慢慢地發病的情況也少起來,村里人看明春比同齡人憨傻一些,說話也幼稚,他們都認為是她腦子里鉆進去的煤煙毒沒散掉,才讓她看起來傻乎乎的。 等她長大不但不亂打人,還能下地干活,除了偶爾言論幼稚,要打流氓以外和常人無異,都能正常溝通,村里人都覺得她腦子里留下的煤煙毒散了,人就好了。 沒人知道她半夜失去意識這件事,林蘇葉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林蘇葉用醫院的電話往薛家屯打了一個,告訴會計自己和小姑在省里住兩天,讓他去和薛老婆子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