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辣媽當家 第166節
劉順發腰椎斷了以后下肢癱瘓,大小便失禁,這里都是痕跡。 他顯然是被人拖著腳一路拖過去的。 林寡婦要說不知道,別人自然不信。 林成才又緊張起來,心提到嗓子眼兒上,豎著耳朵聽。 林寡婦哭哭啼啼地說昨夜的事兒。 她也不知道是誰,就下半夜的時候劉順發正在威脅她呢,突然有個黑影無聲地走進來,一把掐住劉順發的喉嚨,把他抓起來,干脆利索地往膝蓋上那么一撅。 咔嚓一聲,劉順發的腰椎骨就斷了。 林成才聽她說的時候腦子里就浮現出昨晚的畫面,咔嚓那一聲他腰都跟著疼。 治保主任就問那黑影什么樣,知不知道是誰。 林成才緊張得下意識攢緊了手指。 林蘇葉被他抓得生疼,蹙眉,“你干嘛呢?” 林成才:“姐,我有點害怕。” 林蘇葉像小時候那樣拍了拍安慰他。 林寡婦邊哭邊比劃,“老高了,得快到房頂那么高,起碼……”她瞅著人群一個大高個,喊道:“得那么高。” 那男人將近一米九,被她這么一指嚇得趕緊擺手,“可不是我,我昨晚上一直在家睡覺。” 他婆娘也趕緊給他作證。 關于誰干的大家七嘴八舌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治保主任看著林寡婦:“你好好回憶一下,不能打馬虎眼。” 林寡婦:“我哪里敢啊,我看著啥就說啥。對了——” 她想起什么似的,臉色都白了。 眾人也被她弄得神經緊張起來,治保主任喝問:“什么?快交代!” 林寡婦猶豫了一下,慢吞吞道:“我……我每天都給男人燒香,就、就想能夢見他。” 眾人頓時打了個寒戰,覺得林寡婦這屋子都陰氣森森的。 雖然前幾年破四舊、破封建迷信,可迷信和恐懼一樣在人心里哪里是那么好破的呢? 大隊支書喝道:“不許宣揚封建迷信!” 治保主任又問了幾句,林寡婦說來說去,大家伙兒越聽越瘆人,脊背都發冷了。 聽她說的,那么像她男人回來了? 劉順發一米七六高,體重一百五十斤左右,誰能隨便掐著他的喉嚨,給他舉起來用膝蓋撅斷? 又不是一根棍子! 這不是人干的,肯定不是人干的! 林蘇葉也下意識緊了緊棉襖,這事兒聽著玄玄乎乎的,她扭頭看林成才臉色更不好,“你怕啊?” 林成才打了個寒戰,“怕!” 心頭的陰影似乎更重了。 林蘇葉雖然自己也有點心臟忽悠,卻還是道:“瞧你那點出息吧。” 這時候有人跑來喊道:“劉順發醒了,他醒了!” 治保主任忙問他:“他說誰干的?” 林成才立刻緊張起來,死死地盯著那個人。 那人面色奇怪,“他、他醒來就大喊鬼,有鬼啊!” 社員們瞬間炸鍋了,更覺得是林寡婦她男人。 治保主任:“這不扯淡么?” 社員們卻覺得是真的,媽呀,真嚇人!看來真是林寡婦她男人不放心,回來給劉順發弄了啊。 有人小聲道:“得虧不是頭七那幾天,要是那幾天,保管得把劉順發撅斷。現在時間久了,估計沒那么大的勁兒。” 還有人附和他。 最后大隊干部商量,讓林寡婦和劉順發婆娘自己決定,是要報公安還是就這樣。 報公安,劉順發估計得槍斃,可他腰已經斷了,赤腳大夫說肯定治不好,已經得到教訓,槍斃不槍斃用處不大。 就算公安來,也未必能查出是誰干的,畢竟不少社員傾向是林寡婦男人呢。 這時候公安局人手不夠,一個縣也就一個公安局,頂多十來個人,下面好幾個公社,公社目前還沒有派出所,只有民兵組織,所以鄉下發生案件大的都是公社民兵連負責,小的就是大隊治保主任帶人自己處理。 治保主任幾個大隊干部也就是普通人,沒有什么刑偵本領,頂多斷個社員打架之類的。 這種玄玄乎乎的案子,他自然不成。 結合林寡婦和劉順發自己的話,治保主任又覺得沒什么好查的,興許就是……呢。 這時候刑偵不發達,公安人手也不夠,鄉下很多命案都不了了之,更何況這個案子劉順發沒死,他自己都亂說,別人還能說啥? 劉順發老婆卻不干,她哭天搶地的,“怎么就不管了啊?哪個天殺的作孽!我怎么這么命苦啊,倒了八輩子血霉啊……” 男人被害成這樣,以后都不能干活賺工分,她還得端屎端尿地伺候,她怎么這么命苦啊。 周金鎖忍不住罵道:“要公家管呀?那就拉出去槍斃!槍斃了你更高興,不用你伺候,不費你家糧食。” 周金鎖有一個樸素的觀念,一家子如果有一個壞種兒,家里人不約束規勸他,那家里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劉順發干那些壞事,他老婆不但不罵他,反而罵別人,也不是個好鳥。 周金鎖這么說,其他婦女就跟著附和。 “就是,這劉順發不是個東西,你也有錯!” 劉順發老婆:“怎么罵我?怎么都罵我?他是爹生娘養的,罵我干嘛?他和寡婦搞破鞋,怎么還罵我?” 她看大家都不同情她,氣得罵罵咧咧地跑了。 眾人只覺得暢快,尤其平日里和劉順發有矛盾的人家,更覺得解恨。 周金鎖的高興是毫不掩飾的,她家和劉順發有仇,人盡皆知,她要是不高興,別人也不信啊。 她還勸林寡婦呢,“報公安頂多槍斃他,浪費槍子便宜他了。” 眾人道:“就是,讓他癱著吧,再也不能干壞事,自作自受!” 如果是外人入室強j,抓不到兇手大家會害怕震驚。 現在知道是劉順發,他還斷了腰下肢癱瘓已經受到懲罰,社員們就覺得大快人心,沒什么好怕的。 一個個也不生氣,就跟看公社公審大會審判犯人一樣熱鬧。 林寡婦給眾人鞠躬答謝,用力低著頭,生怕大家瞧不起自己。 周金鎖喊道:“林二家的,你不用覺得丟人,你就當被耗子咬了,有什么好丟人的?”她扭頭對周圍道:“誰要是因為這事兒說林二家的閑話,擠兌她,那就是跟我周金鎖過不去,別怪我啐他,我可把話撂在這里了。” 周金鎖性子潑辣暴躁,喜歡打抱不平,最見不得恃強凌弱。 當初她在娘家做閨女,年輕沖勁十足,那也是周家官莊一霸,青年們都服氣她,所以林家出事她能回娘家碼人兒來。 也因為她敢仗義執言,所以林家屯社員也服她,曾經選她干了幾年生產隊的隊長。 她自然對林寡婦深表同情,主動護著。 信服她的人當面表態,不服的也不敢當面撅。 林寡婦連連跟眾人道謝。 林成才徹底松了口氣,放心了。 至于劉順發是死是活,林蘇葉一點不關心,在她看來劉順發就是個爛人,活著對社會沒有貢獻只有麻煩。 她估計劉順發老婆也不會讓劉順發活太久,隨便餓一餓能活到年底就不錯。 大隊直接結案,社員們也都紛紛回家做飯。 林二嫂沒去看熱鬧,她已經做好早飯,看他們回來,她就問怎么樣了。 不等林二哥給她講呢,小嶺幾個孩子已經跑過去,嘰嘰呱呱一通講。 大軍對這種熱鬧不是很感興趣,寧愿睡覺也沒起來看,小嶺卻好熱鬧,第一時間就跟著去看了。 林二嫂聽得一頭霧水,小孩子看熱鬧的關注點不同,所以講的事兒也不一樣。 不過大人們看這種熱鬧是不會直接給孩子們說透的,所以小孩子說的是林寡婦的男人和劉順發打架,把劉順發的腰子打斷,還給他扒光扔在大街上。 林二嫂:“???” 林寡婦的男人? 林二哥:“大隊也沒查出來是誰,就那么著了。” 林二嫂:“那……豈不是很危險?這人對咱們村這么熟悉,說不定就藏在誰家呢。” 林成才:“……” 林蘇葉看他臉色不大好,關切道:“你臉怎么這么白呢?” 林成才聲音有點顫悠,“就、可能……嚇得吧。” 林蘇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被林寡婦男人嚇得?“你昨晚上也沒去她家,人家男人也不會找你,你怕什么?” 林成才瞬間瞪大了眼睛,“姐,你不好亂說啊。” 恰好小姑從屋里出來,看他那副樣子詫異道:“你干嘛?” 林成才腦袋搖成撥浪鼓,嘴巴閉得緊緊的。 小嶺對小姑道:“小姑,昨晚上有個流氓被打斷腰子了。” 原本還有點犯困的小姑瞬間興奮起來,“在哪里?誰打的?” 早上那會兒大家都說去看熱鬧,她困得很,就又睡了一會兒。 一覺醒來,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