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辣媽當家 第161節
男人覺察她的不善,看了她一眼,跟林父招呼一聲顧自走了。 劉治保瞅著林父皮笑rou不笑的:“喲,叔兒,你的鋼筆咋就一支了呢?有水兒嗎?” 坐在姥爺懷里的莎莎立刻嘟著小嘴瞪他,要你管! 林蘇葉看到劉治保這個人就生理性反胃,她譏諷道:“劉順發,你咋不當治保主任呢?是你不想當嗎?” 劉治保是個外號,本名叫劉順發,比林蘇葉大個十歲的樣子,他以前當過治保主任,權力在手的時候拽得不行。 他當治保主任的時候憑借手上芝麻綠豆大的一點權力,就敢欺負本村婦女,調戲大閨女小媳婦兒,還夜上寡婦門。 雖然劉順發不承認,他老婆卻堵著一個寡婦罵過,說寡婦不要臉勾搭她男人,還給男人生過一個死孩子,鬧到寡婦改嫁外村才消停。 而林家和劉治保的恩怨那得從林蘇葉小時候說起。 劉順發表面人模狗樣,實際從小就猥瑣好色,偷看女廁所,喜歡嚇唬女孩子。 林蘇葉和張蜜蜜剛上學那幾天,有一次路過他家門前,他就截著她倆非讓去他家玩兒,林蘇葉就大喊大叫,別人看見喝止他,他卻說逗她倆玩兒呢。 張蜜蜜不敢吱聲,林蘇葉卻跑去跟周金鎖說。 那時候正全民煉鋼、搞公社,周金鎖正和大家在場院里煉鋼呢,當即就抽了一根木棍去找劉順發算賬。 周金鎖把劉順發好一頓教訓,奶奶和林父也給劉順發他爹好一頓數落。 當年家里沒敗落的時候,奶奶沒少接濟村里人,其中就包括劉順發他爹,你不感恩不要緊,你不能當仇吧? 劉家一個勁地賠不是,說孩子調皮、鬧著玩兒的,沒壞心思。 可劉順發壓根就沒改,趁著送公糧的機會跑公社、縣城的公共廁所去偷窺。回來就和一些想閑漢流氓吹牛顯擺,甚至還帶人一起去偷窺。 不僅如此,他還吹噓外地有一批更厲害的,那些人趁著冬天村里壯勞力去出義務工的機會,偷摸去村子踩點,晚上就摸進去,專門糟蹋那些俊俏的大閨女和小媳婦兒。 這些人被糟蹋了都不敢吭聲,因為要是吭聲那名聲就全毀了,甚至一個村子都跟著毀。 有人被糟蹋了,為名聲不敢吭聲,萬一懷上身孕更是丑事。 他們再上門提親,結了親女方家里更不敢再說什么,他們前腳爬墻糟踐人家,不花一分錢娶到媳婦兒,還得讓女方家里感激他們負責呢。 劉順發喝多了吹牛侃大山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言語間羨慕得很。 聽的人大部分都不信,覺得他編瞎話過嘴癮,怎么可能有這樣的事兒?耍流氓被人舉報可是要被槍斃的。 劉順發卻把胸脯子拍得砰砰響,說被槍斃的都是正兒八經搞對象談崩了被舉報的,真流氓早娶上美媳婦兒過小日子呢。 大家也都一笑了之,這不扯淡么。 鄉下最瘋狂的那幾年,劉順發不知道巴結上誰,竟然也當了個治保主任。 自從當上治保主任,他就整天想整林父。 只要上頭有個風吹草動搞什么運動,他就蹦跶出來說林父祖上是大地主,他大伯靠著搞革命洗白了,他怎么能一點事兒都沒有?他爹不但是大地主,還吸鴉片,禍禍貧下中農。 有那么幾次劉順發都想挑起事端斗林父來著,最后都被周金鎖給摁下去。 最后一次是六六年,劉順發帶人把林父強行拉走,罵林父想學文化搞地主復辟,要關牛棚,要斗牛鬼蛇神,要響應上面號召。 他甚至私下里威脅林蘇葉,讓她給自己當個情人兒,這樣他就不會讓林父太難過。 林蘇葉告訴了周金鎖,周金鎖直接豁出去了,帶著兒子回娘家碼人,全都是根紅苗正的三代貧農那種。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帶人沖勁劉家,把劉順發好一頓打,把他家砸個稀巴爛,把他那個忘恩負義的老爹嚇得一命嗚呼。 因為這是人民內部矛盾,都是貧農好弟兄,上頭也沒法管。 之后劉順發的治保主任就被擼了,人也夾起尾巴不敢再生事兒,見面都客客氣氣的,還上門磕頭道歉表示自己昏頭,說什么自己爹也沒了,兩家就算恩怨兩清。 可他卻一直懷恨在心,總想報復林家,想占林蘇葉便宜。 后來林蘇葉相親,他也沒少背后散播謠言說她不好生養之類的話。 林蘇葉嫁給薛明翊以后,周金鎖也被社員選上生產隊隊長,劉順發卻沒什么出頭的機會。 現在鄉下政策更穩定,公社、大隊每天忙著種地,不再去搞那些zz活動。 周金鎖有威望,林父也當保管員,三兄弟也都長大,沒人再敢欺負。 可劉順發習慣賴皮狗子那一套,還是忍不住說酸話,不敢說人就說鋼筆。 我說鋼筆,你周金鎖不能打我吧? 現在他被林蘇葉這么一揭短,登時臉色紫脹,特別沒面子,訕訕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meimei你嫁了個好男人哈,軍官,一般人不敢得罪。” 林蘇葉:“你是不是欺負人習慣了,看到別人第一個想法就是能不能得罪?” 正常人只會說你嫁得好,真有福氣,讓人羨慕,誰會說你嫁得好,我不能得罪你? 有病吧!還不輕! 這時候莎莎趁著大人不注意,把姥爺的鋼筆拔出來拿在手里玩兒,她小手甩了一下,一灘墨水就飛出去,“biu”打在劉順發的臉上,頓時糊了個大花臉。 莎莎先是一怔,看看自己的筆,又看看劉順發的臉,有點懵。 劉順發更懵,他抬手一抹,吼道:“什么東西?” 林蘇葉把莎莎手里的鋼筆拿過來,扣上,“別擦啊,這是文化的墨水兒,這鋼筆是好的,有水兒!” 你不是那么關心我爹的鋼筆有沒有水兒么? 劉順發氣得要命,覺得林蘇葉是故意羞辱他。 其他幾個男人也笑起來,笑哈哈地拉著劉順發就走了。他們覺得十年前的那點事兒不算啥,大家都瘋狂過,過去就過去,都是一個村的和氣為上。 林父也樂了,閨女以前有事就回家找娘,現在有事自己上,真是越來越像她娘了。 雖然沒有她娘嗓門的一半大,可這氣人的本事一樣厲害啊。 林父就很爽。 莎莎從姥爺懷里站起來,沖著劉順發的背影兇巴巴地喊:“鋤禾日當午!” 林父聽她語氣好像罵人,好奇道:“莎莎,干啥呢?” 莎莎繼續,“鋤禾日當午,你是二百五!” 林父:“……” 林蘇葉:“誰教的我乖寶兒?” 莎莎嘿嘿一笑。 小姑:“除了小嶺,沒別人兒。” 第85章 卷起來 路上林蘇葉問林父當年自家接濟過劉順發,他們為什么不感恩,還總找茬? 林父嘆了口氣,“人心不足唄。當年你奶接濟好幾戶人家,大部分人家都感恩,就他家不知足。他爹總說要是你奶不接濟另外幾家,只給他家,那他家就不會過得那么苦。哎,這人啊,沒法說。” 林蘇葉:“現在咱家好了,不用搭理他們。” 等過兩年形勢大變,劉順發這種人更沒什么出頭機會。 他們回家發現大哥一家已經回來。 林大哥和林二哥雖然模樣隨周金鎖,脾氣更像林父,溫和寬厚,自小對林蘇葉這個meimei就很疼愛。 林蘇葉和大哥見面也格外親近,把在那邊嗚嗚啦啦上課的小嶺喊過來,又讓他叫躲在屋里看書的大軍,出來給大舅和大舅媽問好。 小嶺:“媽,你沒回來的時候我們都問候過啦,別耽誤我們上課。” 林大哥笑道:“對,我們都親熱過的。” 他讓孩子們只管玩兒,伸手把莎莎抱過去,稀罕得很。 大嫂周愛琴跟林蘇葉聊坐火車、去部隊的事兒。 她笑道:“我們有個親戚,當年大串聯坐火車去首都過呢,說火車上有鋁制盒飯,你們吃過嗎?” 林蘇葉:“還是貴,我們沒舍得,孩子奶奶煮的雞蛋搟得餅,我們小姑背著。” 小姑也來過林家幾次,周愛琴自然認識。 她又熱情地問小姑這樣那樣的事兒。 小姑不好閑聊,尤其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閑聊,她微微蹙眉,卻還是回了兩個問題。 周愛琴笑道:“明春也得二十了吧,找對象了嗎?” 林蘇葉:“還沒呢。” 她讓小姑抱著莎莎去洗手,一會兒吃飯了。 周愛琴瞅著小姑離去的背影,“你怎么還把她當孩子呀,她都這么大了。” 林蘇葉:“在我眼里,她就是個孩子呀。” 她去堂屋指揮孩子們把飯桌收拾一下,準備吃飯。 因為她長得美,對孩子們又溫柔,每次回來還帶好吃的,所以侄子侄女們都喜歡她,也愿意聽她的話。 周愛琴看自己幾個孩子也聽指揮圍著林蘇葉轉,心里酸溜溜的,她就去東廂廚房看看,趁著林蘇葉不在就對林二嫂笑道:“這閨女受寵就是不一樣哈,咱們回娘家,嫂子把咱們當外人。咱這個小姑子回家,把咱們當外人。” 林二嫂不解地看著她,“大嫂,什么外人?誰是外人?” 她可從來沒把自己當外人,這廚房就是她的。 周愛琴:“……”你裝傻是吧? 她想自己回娘家,屋里屋外都沒自己的地兒了,處處要看嫂子臉色。 人家林蘇葉就不一樣,回娘家還跟自己家一樣,真是受寵。 林蘇葉已經喊小弟和小姑趕緊過來吃飯了,又喊在外面忙曬土的大哥和二哥。 周愛琴撇撇嘴。 周金鎖瞅著,詫異道:“愛琴,你這嘴巴咋了?上火?” 周愛情:“長了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