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上清華你卻報了北大? 第91節
正值排隊的高峰期,人多,雖沒細看,但估計其中里面有些還是認識的,王洋雖還有點不服氣,但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算了。 于朝和另兩個室友都要去隔壁的隊伍重新排,王洋也不想自己留在這兒了,從隊里出來,跟著于朝他們一塊往旁邊的隊伍走了。 人少一點的有兩隊,一隊最靠里面,一隊在稍微靠外一點的地方,幾個人分開排的,于朝沒和另三個室友排在一隊,自己獨自排在了最里面的那隊。 站了有三分鐘的時候,于朝抬頭,看到了從前面走過來的路川。 “你怎么沒和他們幾個一起?”路川說的是王洋幾人。 于朝抿了抿唇,心里還在想剛剛路川沒站在他這邊而是站在了林文那的事兒。 “他們排在外面那隊。”于朝回答道。 于朝回答完就低頭摳手機沒再說話了。 路川站在他身邊看了會兒,笑了下,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不高興?” 于朝覺得這事兒是自己矯情,路川并沒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所以心里雖然不舒服,想了下還是抬頭答了個“沒有”。 路川聽到他這回答嘴角彎得程度更大了一些。 他抬手點了點于朝手機界面上開著的新聞:“這新聞是前天的了,你確定你沒看過?” 于朝沒有被戳穿的窘迫,這是回道:“想再看一遍。” 兩人又沉默地站了一會兒,于朝收了手機,開口:“你等會兒中午怎么吃......” “我沒有向著林文。”路川打斷他解釋,“剛那些都是射擊隊的,平常大家關系挺好的。” 于朝聽出了路川話里解釋的意味,再次抬了眼睛,看過來。 路川笑了一下,接著說:“不讓著他們點兒,以后萬一你成了我的男朋友,你們怎么相處?” 路川話音落,于朝rou眼可見的眼神便了變。 他上前一步,抓住路川的胳膊,語音語調都比平常冷冷的樣子急了幾分:“你說什么?” 于朝這一步直接跨到了隊外,身后兩個女生還好心地提醒他好好排隊。 路川指著于朝的腳下:“你再往外一點就徹底出去了,等下還要重新排......” 但于朝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他抓著路川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又問了一遍:“你剛剛在說什么?” 路川含著笑意的眼睛對上于朝的,一瞬間他有些恍惚。 今天是個大晴天,上午十點,跟兩年前他和于朝被魏芳抓到遲到,留在教學樓一樓罰站時的陽光一樣好。 路川眼睛微彎,聲音不算太高的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我說不讓著他們點兒,以后萬一你成了我的男朋友......” 于朝又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這是路川在松口。 他左右看了一下身邊的人,正值十點這個時間段,排隊的人實在太多了,于朝隨便往后一看,圍著一圈的烏泱泱的全是人頭。 于朝總覺得現在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上午好像要發生點什么了,他和路川在一起的這個瞬間不能是在這么一個吵吵嚷嚷,甚至稍微站的遠一點就連對方的話都聽不太清的地方。 想到這兒,于朝拉著路川轉身就往隊伍外面走。 路川被拉得一個踉蹌,落了于朝半個身位在他身后笑道:“你不測核酸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不測是要被通報批評的。” 于朝頭也沒回:“讓學校把我開除吧。” 于朝拉著路川走了小半條街,終于找到一個人少還有樹蔭的地方。 兩人站的地方是一個街角,身側有一個很大的花壇,上面除了一些裝飾樹和灌草木外還有個比假山小一點,比一般石頭大的裝飾石。 此時于朝和路川就站在這個大花壇后面的角落,石塊比人高一點,正好把他們和吵鬧的路隔開了。 走了一路過來,于朝又因為緊張,整個人不自覺地微微有些喘:“你剛剛......” “我剛剛怎么了?”路川有意調笑,不認賬。 “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于朝手還拉在路川的手腕上。 他看著路川的眼睛,神情認真,說完這句,沉默了兩秒,習慣性地再次抿了抿唇,看起來有點緊張的樣子。 “我們試試......” “等下。” 路川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于朝打斷。 雖然于朝不大相信,但他好像知道路川要說什么。 路川已經朝他走了很多步,至少,至少這次的話該他來說。 “能和我在一起嗎?我們試試。”于朝看著路川道。 不是“我們在一起吧”,是“能和我在一起嗎?”,是“我們試試”,這兩句話帶出了問話人的很多不確定,甚至還帶著點“不能的話也沒關系,我還是很喜歡你”這種意思。 十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路川身上是一件很薄的黑色沖鋒衣,很巧,于朝上身的短袖外也是一件沖鋒衣,只不過是純白的。 無論是時間還是天氣,甚至是衣服,都像兩年前他們遲到了的那個早晨。 時過兩年,風吹過,少年的衣擺卻兜住的仍然是青春。 “好。”路川點頭。 第102章 男朋友 今年的世錦賽舉辦地點定在了韓國首爾, 比賽的那幾天正好是十一長假,于朝跟輔導員請了個假,打算作為編外人員陪路川一起去參加比賽。 原先在寧安的時候李保國說是要退休, 被整個高層的人排擠了幾年, 誰知道最后沒如了那些人的愿, 李保國事業心突然上來, 去年來了北京, 在國家隊任了副教練。 在國家隊開始自己事業第二春的李保國最記掛的就是路川這個學生,到北京沒多久便把路川帶了進去。 路川進國家隊這半年多的時間參加的比賽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成績不錯也穩定, 而這次的世錦賽是他第一次參加這么有分量的國際賽事。 路川作為運動員從離開北京到落地首爾都是跟著國家走的。 于朝不好跟他一起,自費買了和路川同一航班但座位沒有挨在一起的機票,又在路川下榻的酒店旁邊的那家訂了個房間。 路川住的酒店就在比賽場館的附近,走路不過十分鐘的距離, 是一家韓國本土的五星, 各國來參加比賽的運動員, 教練和隨行人員都被安排在這家和同一集團的另外一家酒店。 為保證運動員的安全,世錦賽期間這家酒店不對外開放。 所以于朝才就近選了挨著的一家。 落地之后回酒店放了下東西, 整個射擊隊的人就全被李保國拉去訓練。 路川被拉去訓練之前只來得及給于朝發了條讓于朝等他的信息, 之后就再沒回音了。 于朝這人本來話就不多, 從小到大又一個人呆慣了, 這會等會兒路川不算什么。 比賽有手.槍, 步.槍,飛碟等多個項目,算上開幕式閉幕式一共有兩個星期的時間。 時間不算短, 路川是來比賽的, 也不可能天天和于朝呆在一起, 所以于朝把電腦帶了過來,想著沒事的時候看一下學校的東西。 當時報志愿的時候于朝報的是法學系,大一除了上課別事情并不多,上周輔導員在群里發了通知說是可以修雙學位,于朝想了想,打算再修一個國際經濟與貿易。 下午于朝一直窩在酒店里填申請雙學位的材料,材料有些多,其中有部分牽扯到家庭的,費了些時間。 等所有東西全部填完,于朝再看表的時候發現已經八點半了。 不看時間不覺得餓,看了表于朝才覺得肚子里確實有點空了。 韓國這邊疫情還是很嚴重,每天新增好幾千例,于朝也懶得出門,直接叫了酒店服務,點了份參雞湯送到房間里。 吃飯的時候于朝看了會兒往年路川參加比賽的視頻。 從初中開始直到現在的,有視頻的幾乎都被他扒了出來,大大小小的直播錄屏或者是集錦有二百多個,256g的手機被存的只剩二十多個g的空間。 于朝這段時間沒事兒就會翻著看,看到現在,這些視頻還剩幾個就被于朝全部刷完了。 于朝現在看的是路川初三的時候參加的一個比賽,比賽并不是什么國家或者是省里的重要比賽,是一個企業組織的半民間的賽事。 沒名的比賽,可想而知“影像資料”也少,于朝當時為了找這段視頻,在一個專放盜版視頻的野雞網站扒了好久,才扒出來這份“珍貴的影像資料”,不過扒到是扒到了,就是這視頻也是糊的可以。 幾乎看不清路川的臉,但于朝還是看得很認真。 以前不覺得這些有什么好看的,但喜歡上了,你就總會覺得你沒有在對方生命里的那些日子很遺憾。 所以即使這視頻糊得夠嗆,于朝還是看了一遍有一遍。 吃完飯又看了幾個視頻,快十點的時候于朝才收到路川的第二條消息,跟上條消息隔了六個小時。 路川:“老李頭抓著我不讓走,我可能要練到很晚了,至少十二點,困了你先睡,不用等我。” 為了趕飛機,兩人今天起得都早,國家隊紀律嚴明,八點多的時候所有人就已經在集合在機場準備好出發了。 雖然路川平常的時候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個正形,但在射擊這件事上,路川卻和平常的他幾近掉了個個兒。 最早到,最晚走,練得最久,也最聽教練的話。 大概是因為在寧安被排擠的那兩年,所以路川一直都知道能擁有現在這樣的“和諧舒服”的訓練環境是多么的不容易。 所以平常張揚肆意慣了的他確實整個射擊隊“最聽話”的學生。 這些事情一件件地都看在于朝眼里,所以很多時候于朝真的懷疑自己以前是腦子不好使,怎么就讓路川追了自己那么久。 路川這樣的人,不應該是站在他眼前的第一秒,他就會愛上嗎? 平白無故地錯過了那么多的時間。 不過好在,還不算晚。 路川現在大概是休息時間,連著給于朝發了好幾條,問于朝在干什么,吃飯了沒有。 于朝不擅長聊天,也不擅長開啟什么話題,但路川問他的每一句話他都在很認真的回答,匯報自己下午在干什么的時候甚至就差寫個時間表了,而且這時間表還是精確到分鐘的,連幾點的時候站起來上了個廁所都要說一下。 手機那端的路川剛吃完飯,正坐在場邊的椅子上休息,捧著手機看到于朝發來的消息突然被可愛到,瞇著眼睛笑得不停。 這回的比賽李想也來了。 她的主項是女子步.槍臥射,主教練也是李保國。 雖說李想和路川一個是李保國的女兒,一個是李保國的得意門生,但李保國這人一向為人正直,剛正不阿,作為這個分項的主教練對所有隊員都是一視同仁,從未偏袒過誰。 國內的50米步.槍臥射項目起步晚,相比較三姿來說,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成績也并不是很好,近十年的國際賽事上奪獎的次數寥寥無幾。 李保國是上了年級突然起來的事業心,心里是立了志想把國內的50米臥射成績帶起來。 其他幾個分項的的隊員已經回酒店休息了,李保國要求自己這項的四個選手再練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