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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隔云端 第49節

    “他還笑了笑,問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他還說,本來是打算拒絕的,但是現在不想拒絕了。”

    “他說我激起了他的勝負欲,如果是在和我爭的話,他覺得很有意思。”

    “所以,他后來對你忽冷忽熱,吊人胃口,或許是與我有關……金瀾,這樣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

    “我給自己找過借口,我反復想那一天,我想那一天一定是喝醉了。對,那天,我喝了三杯白酒、一杯紅酒、半瓶啤酒……可是一個真正醉了的人怎么可能清楚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幾杯白的紅的——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后來我勸你,希望你別再關注他了。否則,我實在是太難過了。”

    “你相信嗎,后來見你遇到了學弟,我確實真心高興了一陣子,我覺得我輕松了,我想我千萬不能再沖動,不能不理智,我應該冷靜,我要自制,我不能再被任何人發現我的情緒。但在你真心喜歡上他之后,我才發現自己有多失落。”

    “于是我還是重蹈覆轍了。是我眼睜睜地,看著孟澄偷拿洛緯秋的手機!當時,我什么都沒有說,沒有提醒,沒有阻止!”

    “所以金瀾,你過去的痛苦有我的原因,你今天看到的聽到的……如果讓你傷心了,依然有一半是因為我!”

    顏雪羽抬起頭,一雙眼看著安靜睡著的金瀾,眸子幽深,內里烏沉沉地,都是濃烈的化不開的心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長時間地坐著、看著。

    時間已經很晚了,店里只剩零星的幾個人。不知過了多久,顏雪羽像終于蘇醒似的,一只手猛地握成拳后又緩緩松開,他拿起桌上放著的金瀾的手機。

    他試著解鎖屏幕。只輕輕一劃。

    “你們還真像,都沒有鎖屏密碼。”這句話看似是在說別人,顏雪羽卻在自嘲地笑。

    末了,他說:

    “我不夠勇敢,我自私怯懦。喜歡你三個字,我不配提了。”

    掛了電話,顏雪羽走出店外,等著一個人前來。他抬頭望天,今天晚上的月亮實在太美了。不動聲色,只冷冷地皎潔著。同在今夜的人,所有人,沒有人不想讓這月曾經印在自己瞳孔中,因此沒有人不能抬頭望一望。

    人間沒有月亮照不進的角落,這是太陽也做不到的事。月色如紗,網住了所有該有的不該有的、隱晦的難言的心事。月亮不言,人亦沉默。可人對著夜空嘆一口氣,就將在月亮下無所遁形。好在它寬宥了人們,在太陽升起之前所有在暗處滋生的情緒都可收納于夜色中,讓悄然的繼續悄然,朦朧的更加朦朧。

    “友誼地久天長。”他對著月亮說。

    *

    金瀾夢到自己坐在山間行駛的車上,然后被顛醒了。

    他睜開眼,酒勁未消,此刻還是暈暈乎乎的,頭痛欲裂,然而四下望去,周圍都是漆黑的濤。金瀾撐著眼皮向前望去,只見有前面一條河,河面上一團白霧,似鬼影重重,看得人心驚。然而再一眨眼,又好像什么也沒有了,河面上僅剩一片銀白月光,粼粼如雪色。

    他想伸手揉揉太陽xue,卻發現自己的胳膊正被人抓著。

    像是察覺到了背上人的動作,洛緯秋微微偏過頭,說:“學長,你醒了?”

    聽到這聲音,一股電流瞬間沖過全身的神經,他睜大眼睛,才發現自己居然正被洛緯秋背著。

    “我怎么……”

    “哦,你朋友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希望我能來接一下,我就來了。過了好久也沒打到車,我就干脆把你背回來了。”洛緯秋解釋說,口氣淡定,仿佛大半夜被人叫出來接人是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不過,如果要接的人是喬泳思,他大概是會直接掛電話的,然而金瀾不同,金瀾幫過他。

    金瀾一時無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吃個飯吃到人家背上去了。他酒勁還沒過,組織語言的能力喪失了一大半,只能磕磕絆絆地說:“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

    洛緯秋像是怕他滑下去了,又往上顛了一下,金瀾一時緊張,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洛緯秋的衣服,但又不敢離他太近。

    衣服厚,抓不住,就總往下滑。洛緯秋于是說:“學長,你抱緊我一點。”

    金瀾愣了一下,沒辦法,只好小心翼翼地覆下來,把下巴擱在洛緯秋肩頭,手抱緊了他。金瀾想看看這是不是真正的洛緯秋,但二人離得太近,反而什么也看不清。光線昏暗,又處于半醉酒狀態,他用力眨了幾次眼,也只看清了洛緯秋的半個耳廓和他鬢邊幾縷碎發。

    洛緯秋的背平時看著寬闊挺拔的,筆直地隨地一杵,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此刻金瀾還發現了另一個優點:溫暖。太暖了,這一抱住,困意再度襲來。金瀾的頭越來越沉,但手上的勁沒卸,始終緊緊地、牢牢地,抓著他唯一能依附之物。

    “還有一段路,最好還是別睡了,會感冒的。”

    金瀾昏昏沉沉地應了一聲。盡管困極,想同洛緯秋多說幾句的心情不減,不知是否是借酒壯膽,他說:“小洛……你最近在忙什么?”

    洛緯秋答:“開學了,就是學習的事吧。”

    “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洛緯秋愣了一下,有所猶豫:“有。不過……”

    “……嗯?”

    “她還沒有答應我。”

    迷迷糊糊之間,金瀾想起了什么,于是沉默。但過了不到兩分鐘,又忍不住找起話題:“小洛,你喜歡什么季節?”

    “冬天吧。”

    “為什么?”

    洛緯秋說話時,有熱氣拂過金瀾臉頰:“……冬天上大課,不會擠得流汗。”

    這倒是一個很樸實的理由。

    “學長你呢?”

    此刻金瀾的腦子轉得很慢,他費力思索了一下。

    洛緯秋見他不答話,于是主動猜了一下:“春天?”

    “……春天,嗎?”金瀾使勁把舌頭捋平,他費力地說:“春天,其實大家都覺得春天很有生機,對吧。可是我發現,春天會開很多花,也會落很多花……你見過沒有?春天過了,窗臺下都是厚厚的一層……唔,腐殖質。有人盛開,就會有人腐爛。溫暖的春夜,窗臺邊其實都是……腐朽的味道。”

    這舌頭越捋越順,酒精沒讓他睡著,反而讓他興奮起來。金瀾繼續說:“然后、夏天太熱了,秋天太多雨。冬天……北方的冬天,太漫長了,太漫長了。春夏秋冬,我都不太喜歡。”

    “……所以我在想,我們為什么人人都要有一個最喜歡的季節呢,為什么人人都有一個最喜歡的顏色、最喜歡的菜、最喜歡的城市……還有人,為什么我們都要有一個最喜歡的人。”

    他說話語句不通,邏輯混亂,洛緯秋只當他是還醉著,于是認真聽完,只“嗯”了一聲。

    有風吹過,金瀾就覺得冷,他想離洛緯秋更近一點,可現在他的心怦怦直跳,不敢離洛緯秋太近,怕他發覺,但又舍不得松開手,于是只能僵著。然而突然之間洛緯秋被腳下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金瀾身子一晃,兩人就貼得緊了。金瀾的嘴唇擦過洛緯秋的脖子,他不敢動,也不想動了,就這么無力地趴著,以雙唇感受著頸動脈一下一下的搏動。

    太暖了,太舒服了。金瀾不知為何有想哭的沖動。他想小顏怎么能叫洛緯秋來接他呢?他真是被小顏害慘了。

    然而到底忍住沖動,他說:“那你想讓她……答應你嗎?”

    洛緯秋難掩語氣中的熱切:“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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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隔著桌子相望,而最終要失去,我們之間這惟一的黎明。——北島

    第52章 三千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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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瀾的臉就擱在洛緯秋肩頭,他的唇就貼在洛緯秋脖頸,他們呼吸交融,肌膚相依,沒有一點縫隙,最狡猾的風也擠不進去。這已不能用近在咫尺來形容了,這是何等親密無間的姿勢。

    金瀾不知自己是否還醉著,冷風一陣陣地迎面打來,吹得他臉頰生疼。他想不管多暈沉的人被這么吹著也該清醒了,或許他只是醉得特別深。他在心中如此給自己找借口。

    他也在掂量著自己是否能走路、不需洛緯秋來背了,但懂事的頭腦令他一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就開始頭疼,因此他沒法向洛緯秋開口,要他把自己放下來。

    但好笑地是,看似陷入泥濘的思緒卻在別的問題上運轉飛快:金瀾很快意識到,他離洛緯秋那么近,那他一張嘴豈不就是噴涌的酒氣?這可不好。

    一念及此,金瀾迅速偏過頭,換個姿勢,將臉深深埋在洛緯秋肩頭,不抬頭了。

    察覺到背上之人的細碎動作,洛緯秋疑心是他身體不適,于是問道:“學長,怎么了?”

    “……沒,”金瀾感覺自己的臉漲著,或因醉酒,或因說謊:“我有點……冷。”

    “哦。”洛緯秋停住了腳步,他低頭看了看,金瀾兩只手綿軟無力地搭在他胸前,向下垂著。他這一路走來少說快半個小時了,這雙手就在深夜的凜風中晾了半個小時。

    “學長你忍一忍,快到學校了。”洛緯秋重新邁開步子,說話時嘴邊哈出團團白氣,彰示著此刻溫度之低。他又想了想,說道:“學長,你把我外套領口的拉鏈拉開吧。”

    “……啊?”金瀾不知他想做什么,遲疑了一秒,還是動作起來,手指伸向外套拉鏈,然后輕輕拉下,洛緯秋的脖頸于是更大面積地暴露在外。

    “你把手放進我衣服里。”

    金瀾怔住了,然而快速地說:“不,不行,我的手太涼了。”

    “放進去。”光線昏暗,洛緯秋也看不清金瀾的手此刻是否已經凍紅了,只覺得有一小塊瑩白始終在他眼下半尺左右搖著、晃著,與他的臉一起接受刀割似的吹拂,他覺得這滋味并不好受。“我沒事的,你放進去吧。”言語中帶著一分不容置疑的堅定。

    金瀾的指尖微顫著,最終還是將手緩緩伸入他衣內。手確實很涼,甚至已凍得微微發僵,在剛放進去的那幾秒里,洛緯秋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他自制力驚人,咬住了牙關,沒有流露出半點不舒服的聲音。

    他穿得很少,拉開外套,內里只有一件質地柔軟的薄毛衣,正服帖地敷在軀干上,隨著身體曲線的起伏而或隆起或低凹。

    金瀾的一只手向左,正覆在洛緯秋的心臟上方。隔著毛衣,他能夠感受到手下那顆心臟此刻正強勁地躍動著,一下又一下,小錘似的,敲擊著他的手心。

    金瀾上過不少解剖課,他對人體結構早已熟稔于心,他見過摸過觸碰過胖瘦各異的身體、好看的身體、丑陋的身體。看到人變成尸體,赤裸而蒼白地躺在解剖臺上時,他和所有人一樣在時間的規訓下,從一開始的不適漸漸轉為麻木。大家曾笑言,大概今后看世界級選美冠軍的身體都像在看普普通通的一坨rou,已經毫無美丑之辨了。

    但是現在,手掌感受著心肌的一次次收縮與舒張,接收到的刺激化作信號經由神經傳遞給大腦一個訊息:在你手中,有一顆活生生的心。

    一顆不屬于他的心。

    有那么一瞬金瀾也想突破血rou與骨骼的重重阻礙,將這顆心牢牢攥住。

    雙眼猛地睜開,眼前怎么還是那條河,時而粼粼發光時而鬼影成群。從未改變的是,它似乎自始至終橫亙在二人面前,可望不可即。

    他們好像走了很久,還沒有走到彼岸嗎?

    臉上的熱潮急急退去,被酒精侵占已久的頭腦冷卻了,仿佛終于能夠掙扎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似的,瞬間清醒過來。

    金瀾用力地閉了閉眼,眼角微濕。風凌厲地經過了他,剎那間淚就干了,一點傷心的痕跡都被迅速抹去,不允許存在。

    洛緯秋感覺身上這人抽回了手,并在他肩上拍了拍,說:“小洛,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了。”

    然而嘴上說得輕巧,四肢還是綿軟的,金瀾感覺自己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厚厚積雪之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十分吃力。但用力向下看,地上分明沒有雪。

    于是最后一小段路,洛緯秋幾乎是攙著他回來的。走進宿舍樓時深藍色的天空已經被太陽反復淘洗至發白。

    進入宿舍之后,洛緯秋幫他打開燈,然后說:“學長你休息吧,有事再叫我。”

    “……嗯,謝謝。”千言萬語無法訴說,于是就只有謝謝。

    金瀾一個人躺在床上,他睡不著,只能再一次出神地望著天花板。

    可還沒過十五分鐘,又有人敲門。金瀾起身下床,他以為是小顏,于是開門時帶著火氣:“我說你怎么自作主張——”

    話說到半截就停了,因為門外站著的不是顏雪羽,而是洛緯秋。他的領口拉鏈還未拉上去,整個人看上去疲憊極了。

    洛緯秋愣了一下,被迎面而來的不忿沖撞了一下,原本倦累的神色之中添了幾分困惑。

    “呃,我以為——”金瀾趕緊將門拉開,“我以為是我朋友,不是沖你。還有什么事嗎?”

    洛緯秋點點頭,他將手中提著的塑料袋掛在門把手上,他看著金瀾蒼白的臉色與眼底的烏黑,說:“學長你昨晚喝了不少酒,先吃點東西再睡吧,這樣會好受點。”

    金瀾低頭一瞧,是還冒著熱氣的包子與豆漿。

    “我走了。”言畢,洛緯秋轉身欲走。

    金瀾忽然伸手攔住了他。

    或許是壓抑在心許久了,或許是終于想清楚了,或許是在看到早飯的那一刻猛然迸發的激烈情緒所致,幾分勇氣居然沖破心底堅硬的地殼,如巖漿噴發般迅速灌溉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