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223節(jié)
沈大人坐鎮(zhèn)的府衙辦事效率還算快捷,曾老爺與江婉房產(chǎn)交接的過程只花了一個時辰左右。 等江婉將四千八百兩銀子的銀票交割清楚,曾家的房契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張廢紙,遞到江婉手上的是一張全新的房契。 與曾老爺分別之后,江婉直接叩響了府衙的后門。 大虞朝為預防貪腐,所有外派官員都是不允許在上任之地置業(yè)的,家宅都安置在衙門的后院。 江陵府衙的后宅,江婉還是第一次到訪,但好在她與沈夫人早就熟識,一報上姓名開門的下人立馬就將她迎了進去。 原本江婉以為自己不容易見到沈知府,只想托沈夫人代為傳個話就行。 沒料到沈夫人聽她說了來意,直接就要將她引向沈知府的書房。 “這怎么好?一點小事打擾到沈大人不好吧?”江婉有些拘謹。 沈大人貴為知府,需要打理一府事務(wù)日理萬機的,她只有這么點兒微不足道的小線索就來打擾,似乎不恰當。 “江妹子,我比你年長兩歲,且又一早就叫開了這樣的稱呼,我就舔著臉仍然這樣稱呼你,你不介意吧?” 這是趙蕓娘認了親之后,她們倆的首次見面,沈夫人本就一早對江婉心存好感,證實了兩家是實打?qū)嵉挠H戚,她越發(fā)熱絡(luò)起來。 “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昨日突然得知消息,我跟我家老爺急不可待的就上門,回來后都十分懊惱。” “蕓娘雖然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可如今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啊!若是遇上膽小、自私的婆家,此時怕已經(jīng)暗暗的想要劃清界限了。” “我不懂辦案上的事,但看到你今日能來,還是為蕓娘的事,我就已經(jīng)十分高興了!” “雖然蕓娘的身份現(xiàn)在還不宜大張旗鼓的往外說,但咱們是親家,實打?qū)嵉挠H戚,別說有事,就是平日里也當常來常往。” 沈夫人不由分說,直接就帶著江婉來到了沈大人的書房外。 “沈jiejie多慮了!蕓娘嫁進了我們李家就是我們家的人,一家人自當互幫互助,雖然李家人輕力微,但也絕對沒有臨陣脫逃的人,有什么我們能幫上忙的你跟大人只需招呼一聲。” 既然別人說得情真意切,江婉也沒打算藏著掖著。 兩人說話的功夫,沈夫人已經(jīng)推開了沈知府的書房門。 “仲文,親家收到一個與大哥有關(guān)的消息……” 她只開了個頭,接下來就沒了聲音,江婉落后一步正不知是進還是退,就聽到屋內(nèi)有人開口了。 “什么消息?” 江婉正納悶,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但并不是沈大人吧,前面帶路的沈夫人已經(jīng)福身行禮了。 “見過晟王爺!” 江婉的反應(yīng)也不慢,緊跟著沈夫人也福了福身子。 “是什么消息?”這回開口的是沈知府,聲音要急切很多。 此時江婉已經(jīng)顧不得去思考晟王怎么會在沈知府這里的問題了,當即將曾老爺提供的消息奉上。 “顧央與積云寺的高僧相熟?你可知是哪位?” 江婉的話令書房里的眾人全都露出思索之色,顯然這個消息他們事先未曾得知。 “我大哥那個人溫潤隨和,交友甚廣,積云寺與他交好的高僧是誰,下官一時半會兒的,還真的想不起來!”沈知府反背著手原地踱了兩圈,依然只能一臉苦笑。 “那就趕緊去查,查查當年積云寺都有哪些和尚。”晟王眉頭深皺,語氣里已有幾分不耐,“最好是能去顧央當初所居的齋房看看。” “若你侄女所記不差,當時在那般危急的情況之下,他絕不會無故提及積云寺。” “看來他是將查到的證據(jù)藏在積云寺里了。” 江婉聽得他們的議論,感覺沒自己什么事兒了,正準備告辭離開,就聽見晟王直接點了她的名。 “江婉你與本王一同入寺。”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還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我?” 江婉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雖然她與晟王爺有過交集,甚至還欠了他救命之恩,但她自覺兩人根本不熟,這莫名其妙的就給委派上了任務(wù),能拒絕嗎? 江婉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向曾老爺打探個消息,都提心吊膽拐彎抹角的,生怕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生長在和平年代的她,做做生意賺賺錢倒還好,讓她做情報人員,簡直異想天開,她完全就不是那塊料啊。 “除了你還有誰合適?” “扮作慕名而至的香客,正好可以借宿積云寺,入寺之后再仔細打探,方不至于打草驚蛇。” “沈大人與沈夫人都在積云寺露過面,他們?nèi)胨乱慌e一動都將備受關(guān)注,還談何打探?”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言下之意,江婉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是江婉認識晟王起,聽他說話最多的一次。 第385章 假扮夫婦 江婉下意識的就想點頭。 可是。 “難道積云寺的人認不出欽差大人?”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那王爺您一人前去豈不更合適?我怕自己會亂了方寸反拖后腿。” “晟王的這個主意倒不錯!欽差大人并不是誰都能見得到的,就算遠遠看過,也不一定看清楚了相貌啊。”這回是沈夫人替江婉解疑釋惑。” 江婉回憶起那日校場宣判時,欽差大人所處的高臺的確與眾人隔開了不短的距離,當時大家都是靠裝束辨認。 再說他也還是沒在府城露過什么面的外鄉(xiāng)人,只要改變衣著打扮,一時半會兒的估計還真的很難被人認出來。 “再說慕名而去積云寺上香的香客,還真的只有江妹子你合適!” 沈夫人前一句話江婉理解,但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好在沈夫人也沒有繼續(xù)賣關(guān)子,只是輕笑了一聲接著又道,“咱們江陵府的積云寺求子最靈驗,男男女女慕名而來的,都是求子的香客。” “時日不早了,那咱們分頭行動。” 這邊江婉還沒弄明白自己該怎樣去扮演一個求子的香客,那邊晟王和沈知府就已經(jīng)當堂拍板做了決定。 “你只需陪我走這一趟就好,其他不用擔心。”這話晟王是對江婉說的。 聽他這么一說,江婉的心又安定了幾分,如果只是去一趟積去寺的話,貌似也不是什么不能完成的任務(wù)吧? 她全程都是被動的接受,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變成了要去積云寺上香的香客。 考慮到趙蕓娘的身份隱患,如果自己能出上力,而且還只是去江陵府有名的寺院里上一趟香,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只是她被沈夫人拾掇了一番之后從府衙后宅出來,再登上門口已經(jīng)等待著的青油小車,才驚愕的發(fā)現(xiàn),這事兒,它不對勁啊! “王……王爺,這車,是不是,也太小了點兒?” 當她一腳跨進車里,躋身于車內(nèi)狹小的空間,望著車內(nèi)僅有的那條長凳上已經(jīng)坐了一個人,只余下很小地方期期艾艾的不敢上前。 恐怕這一坐下去,就要與晟王擠在一起了。 江婉遇上了穿越以來的第一件尷尬事! 雖然這種距離跟前世坐公交車比起來算不得什么,但這個時空不是有男女大防什么的嗎,雖然她此時的身份已經(jīng)是祖母級別的,但年紀也不過三十多歲,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那什么……帥帥的大叔什么的,是吧。 不知是心理原因作祟還是當下氣氛的烘托,江婉感覺燥熱都要涌上頭臉了。 就算是雇車,最起碼也雇個大點的吧?這車錢由她來付也是可以的。 “從現(xiàn)在起,你我只是遠道而來求子的普通夫婦,大張旗鼓的不合適。”晟王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立即給出了答案。 夫……夫婦? 只是江婉聽到這個答案只差沒當場石化! 她這會兒總算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沈夫人說在場的人只有她合適了。 其實她一早就該想到的,一男一女扮作求子的香客,豈不是夫妻身份最合適?原諒她一個母胎單身這么多年的單身狗,又沒有多少與異性相處的經(jīng)驗,感情上一片空白,有時候腦回路真不在點子上,完全沒把自己與這些世俗的關(guān)系聯(lián)系在一起啊。 不過江婉的失態(tài)也只一剎那,她很快就恢復了淡定。 事出有因,一切都是查案需要,況且這個線索還是她自己提供的。 雖說與異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江婉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但與其扭扭捏捏,不如大大方方的,方顯得內(nèi)心磊落。 好在此時晟王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顧忌,主動往里讓了讓,將板凳騰出更多的空間來。 兩人才在馬車里坐好,沈夫人又親手遞了一個包袱過來。 這兩人進積云寺上香是借口,借住積云寺的廂房一宿方便暗中查案是真,既然扮作遠道而來的夫婦,行李這種該有的道具還是要準備齊全的。 江婉已經(jīng)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一切都是為了獲取情報,伸手大大方方的將包裹接了過來。 倒是沈夫人看清車廂里的兩個人有些微微的愣神。 目送青油馬車轔轔而去,她都還在為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驚艷不已。 名滿大虞朝的戰(zhàn)神晟王,怎么說也是龍子鳳孫,自然生得龍章鳳姿,再加上有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凜凜氣勢加成,自然氣宇軒昂。 但令她覺得意外的是坐在他旁邊竟然毫不遜色的江婉。 褪下了往日樸素的棉布衣衫,換上綢緞華服的江婉端坐在馬車里,整個人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往日的溫婉謙和搖身一變,突然變得棱角分明起來。 頭上的珠翠襯得她那張白皙的臉越發(fā)通透和精致,一身緋紅衣衫穿在她的身上,不僅不見半分艷俗,反而鋒芒逼人,有著說不出的雍容和華貴。 若沈夫人不是一早就知道李家的家底,知曉江婉就是一個命運多舛卻又自強不息,帶著兒女從鄉(xiāng)下一步一個腳印,艱難走過來的鄉(xiāng)下婦人,她都要當真了,以為這就是晟王的正宮王妃! 無論身份還是經(jīng)歷都大相徑庭的兩個人,同坐在一輛馬車里扮作一對假夫妻,卻出奇的和諧和般配,估計任誰也看不出破綻來。 馬車已經(jīng)離去,再看不到蹤影,沈夫人仍然定定的站在門口雙手合十,暗暗祈求他們這一去順風順水,拿到證據(jù)早日將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起大伯哥一家的遭遇,沈夫人的眼眶不由自主的又紅了。 她才晚了大嫂幾個月進門,當初對素來聲名遠揚的大嫂很是敬畏,生怕自己別比下去在沈家無立足之地,結(jié)果卻是大嫂對新進門的她一路幫扶,與她處得情同姐妹。 哪怕這么多年過去,沈夫人每每思及故人,都追悔不已。 若是那日自己有陪同大嫂一起上街,就不會任由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千里尋夫而去落到那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