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老 第127節
再一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會對一個村婦低頭,也是意難平,那一張倨傲的臉當即就變了色,“左不過一個棄婦,我弟弟看上她那是抬舉她,怎地,打了人還不算,非要我鬧到衙門里去,搞得沸沸揚揚嗎?” “欸?你們如此無恥倒還有理了?”曾三娘的兒子江大柱站在一旁早看這個趾高氣揚的洪夫人不順眼了,如今又聽她詆毀江婉的名譽,當即忍不住站了出來。 二十多歲的年輕壯小伙,挽起衣袖露出壯而有力的手臂,拳頭一掄,上面隆起的肌rou塊是力量的象征,絕不是錢通滿身的肥rou可比。 錢通本就在這幫人的手下吃了大虧,見江大柱再來,當即嚇得哇的一聲,直往自己jiejie的身后藏。 “怎么……怎么地,還想打人?報官!我一定要去報官!” 洪夫人氣得再顧不上體面,張牙舞爪的跟村里的潑婦罵街沒什么兩樣。 “我弟弟被打成這樣,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別以為我們息事寧人是怕了你們,不就是想替江婉那個村婦撐腰嗎?我這就出去替她宣揚宣揚,與我弟弟不清不白,都換過庚帖了還反悔,偏要讓她的名聲臭不可聞!” 洪夫人暗自后悔將庚帖給早了,要不然死不改口,非要讓他們認了這門親不可! “我揍死你這滿嘴噴糞的惡婦!”江大柱沒料到洪夫人當著大家伙的面都敢顛倒黑白,當即就要揍人,還是江亭長示意旁邊的人將他拉住。 “可以,無論是告偷竊還是騙婚,我們都奉陪到底,就不知道洪教諭敢不敢當堂對質!” “有什么不敢!這庚帖本就江婉那賤人送給我弟弟的,是她自己不安份……”洪夫人還欲狡辯,但見到江亭長舉起一張按了鮮明拇指印的紙,到底是底氣不足,邊說著邊拽了錢通一把,兩人跌跌碰碰的朝馬車而去。 最后的一絲體面都沒保住,馬車在眾人的起哄嘲笑聲中灰溜溜走。 沒辦法,洪夫人怕自己在此處再多呆一刻,姐弟兩人都走不了了。畢竟窮山惡水出刁民嘛。 但是今日之辱,她可全記住了,全都記在了江婉的頭上。 哪怕不是奉命行事,她也要讓這一家人再無出頭之日! …… 望江樓的雅間里,招牌的酒菜已上桌,陸學政已經打聽上了李延睿。 雖然還只是個小秀才,但當時他那篇務時之作還是給他留下了印象的,況且又正逢歲試之時,有人借機鬧了那么一出嫉賢妒能的風波,這才幾個月,肯定忘不了。 此時若不告個狀什么的,實在太虧欠自己了! 洪教諭的刻意打壓拿在這里說上不得臺面,陸學政就是一府讀書人的頭頭,萬一他理解成李延睿不尊師重道,反而更斷送了前程。 畢竟洪教諭這個讀書人下作得非常有技巧,只一句為了李延睿好,刻意磨煉他就讓家長學生無處說理去。 但江婉可以死抓住他嫌棄陸學政認可的務時是‘不務正業’這一條啊。 所有參加科考的學生,考試之前千方百計打聽考官的消息,就是為了揣摩考官在文章方面的喜好,投機取巧。 考中之后出來為官,自然也會揣摩上意,看上官的臉色行事,你洪教諭做為陸學政手下的下屬,不僅不緊跟腳步,走務實之路,還反其道而行之,大力打擊與學政大人品味一致的學生,你是想干嘛? 上行下效在此時還不是貶義詞,是朝廷教化民眾的重要手段,偏你洪教諭就要與眾不同,是不是妄自尊大、目無尊長? 若你洪教諭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也就罷了,偏還是教書育人的書院教諭,這是要將一縣的教育引向何方?輕則可以說你失職無能,重則與朝廷作對,就問洪教諭你想選哪個! “豈有此理!” 江婉尚有許多藝術加工之詞還沒來得及說,與陸學政一起前來用餐的那位友人倒先沉不住氣了。“教諭逼本縣優秀學子退學,簡直聞所未聞,豈不是與朝廷培養賢才的政令背道而馳?” 陸學政完全回憶起李延睿這個人的時候,就先給友人介紹了他曾做過的那篇策論,肯定了其中農時、良種以及灌溉的言論。 能成為陸學政友人的人,自然也跟他志同道合,一看也是腳踏實地的務實之人,對李延睿大加贊賞。 若李延睿此時也在,怕已被那位友人引為知己了,一聽這位未謀面的知己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對待,當即義憤填膺,比陸學政還要激動。 第224章 意外和驚喜 旁敲側擊的告過狀之后,剩下的話江婉已經不打算說了。 過猶不及。 她目前還要緊守自己農婦的人設,洪教諭的居心以及立場到底如何,就只能由陸學政自己去腦補了。 “京里已經下了調令,讓他進京。” 可是一顆紅燒獅子頭還沒送進嘴里,陸學政不緊不慢的一句話驚得她差點拿不穩筷子! “就他?進京能干什么?” 江婉正著急不知道如何打聽消息才不讓人反感,陸學政的友人適時的提出了質疑。 “從九品的禮部司務,倒也不是什么正經差事。”意思也就是個打雜的。 江婉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別聽陸學政說不是什么正經差事,可那也是相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的,但洪松泉卻是實打實的從一個縣學堂的校長,一下就升到有品有階的正式編制,已經是質的飛躍了好嗎? 況且一個禮部司務雖然只是一個打雜的,沒權沒勢,但到底也是京官了!這可是多少底層人夢寐以求的愿望啊。 “就他也配?子集兄,無論如何這個調令你都得給截住!” 剛才江婉還對陸學政的這位孫姓朋友不怎么上心,感覺就是位文弱書生,但現在卻對他滿意得不得了,感覺句句話都說在了自己的心坎上,比及時雨還及時。 可惜從陸學政的臉上,什么都看不出來,人家仍舊四平八穩的坐著吃菜喝酒。 “若是洪教諭升職入京走了,那縣書院怎么辦啊,我家李延睿還等著教諭氣消了準許他繼續求學呢!” 雖然江婉恨不得陸學政氣得立即就給洪松泉穿小鞋,最好是直接斷了他的上升之路,但顯然這事沒那么簡單。 打個比方,洪松泉只不過是一個小縣城的高中校長,突然就被中央教育部看中,哪怕只是做個辦公室文員,那能是件簡單的事? 陸學政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這些江婉完全插不上嘴,她一個農婦能cao心的也只有自家老二的學業一事了。 這樣面帶憂色的說出自己的難題,才顯得情真意切。 “夫人就別擔心了,有咱陸大人在呢!陸大人最是惜才,豈容遺珠棄璧?子集兄是不是?”孫朋友用自己手里的扇子拍了拍陸學政,看他的樣子,倒恨不得將此事大包大攬下。 “那也得看他是不是真的人才。”陸學政并不接茬,“你們怎么會來府城呢?”轉頭卻關心起江婉此行的目的來。 江婉暗罵這個陸學政是只老狐貍,他們可是才幫他奪回了錢袋,他還欠著人情呢,說話卻滴水不漏,甚至處處審視,似乎提防江婉根本就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 李延宗倒是機敏,立即將此行的前因后果講述了一遍。 “這事你們倒可以找孫公子幫忙,輪到你了。”這回陸學政的反應很快,抿了口酒瞇著的眼朝孫公子的方向挑了挑。 說了這么久的話,他第一次搶在孫公子的前面發言。 “哦,什么紅薯粉?拿來我看看!”孫公子埋首酒菜間的頭猛的抬了起來。 正好李延宗手里就有帶出來的樣品,當即拿了出來。 曬干了的紅薯粉晶瑩剔透,的確是孫公子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當即目光是滿是好奇。 “幫不幫得上忙沒關系,我倒是想請兩位嘗嘗我家這紅薯粉的味道,不如改天……”江婉想放個長線,萬一有用呢。 “不必改天了,望江樓有廚房,我讓人帶夫人過去,您教他們怎么做就好。” 此時李延宗已經為陸學政和孫公子解釋過紅薯粉的原材料了,他們聽得目瞪口呆,完全想象不出尋常貧賤人家吃的地瓜與這個粉絲有什么關系。 也對江婉所說的農副產品深加工的成效十分好奇,孫公子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能借用望江樓的廚房,想來這孫公子果真不是出自一般的人家,江婉喜不自勝,哪有拒絕的道理! “好,你們稍等!” 隨著小二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到了望江樓的后廚,對比這兩天處處碰壁的情形,江婉一時感覺像做夢似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孫公子交代讓廚房師傅幫忙做,但此時正是飯點,后廚里正忙亂不堪,江婉哪敢勞動大駕,只讓后廚勻了口鍋灶給她,當即自己動起手來。 一回生二回熟,再說望江樓的后廚什么調料都有,江婉手腳麻利的做了一道‘螞蟻上樹’,一道酸辣粉。 她做這兩道菜還是花了點心思的,雖然全都色澤紅亮,香味撲鼻,爽滑味美,但一道是可口的下飯菜,一道主食,突破了是菜、是飯的局限。 還沒有出鍋的時候,江婉這邊弄出的香味就引得后廚里眾人頻頻側目。 望江樓的廚師個個都有一身過硬的本領,江婉的那兩把刷子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勝在她做的菜品新穎,至少紅薯粉絲是聞所未聞的存在。 無論是飄著辣和酸的味道,還是粉絲剔透滑爽的外形,都能引得眾人好奇不已。 “鄉野村婦,手藝粗淺,請大家別見笑。”江婉在店伙計的幫助下將成品擺上了餐桌,“紅薯粉還能有更多的吃法,只不過時間倉促,我只來得及做了這兩道。” 無論是陸學政還是孫公子,全都是非富即貴的出生,自然不缺一口吃的,江婉也沒想這兩道菜出彩到能令他們嘆服。 果然在嘗過之后,兩人都只是贊許的點了點頭。 “不錯,一點都嘗不出地瓜的味道!”孫公子估計不好酸口,更偏愛螞蟻上樹一些,吃了一筷子后道,“就是進望江樓的水牌也使得。” “這個,做早餐或單賣是不是更好一些?”陸學政則更喜歡吃酸辣粉,“做主食更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做了好一會兒評判,將兩道菜的優劣分析得清清楚楚。 “那行,往后你們就直接供貨給望江樓吧。”孫公子波瀾不驚的直接就拍了板。 “孫公子的意思是……”對孫公子的身份,盡管江婉有心理準備,但突然被他這么一句話砸下來,還是有些驚疑。 “他是望江樓的東家,自然做得這個主,你們就放心吧。”陸學政笑笑,“就當幫我還了奪錢袋的人情啊。” 李延宗喜出望外的看向江婉,這意外的驚喜也來得太突然了! “多謝孫公子照拂,不過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 就在剛才,看過這兩位品嘗后的情形之后,江婉已經改變了主意。 第225章 互惠互利的合作伙伴 首先,江婉不太認可陸學政還人情的說法。 雖然她這兩道紅薯粉做的菜并沒有獲得驚艷的效果,但是憑紅薯粉本身的價值,江婉并不怎么擔心。就算是打進了望江樓,那也是紅薯粉自己本身就有這個實力。 再者,難得抱上陸學政這顆大腿,還了人情可就沒什么關系了啊。 李延睿將來的出路在官場,可李家的底子到底太單薄,即使江婉拉上了整個江氏一族,但目前的底蘊仍然不夠。 若是能與陸學政拉上關系,哪怕只是透露一下科舉場上考官的生平,李延睿都會受益匪淺!這樣一個金大腿的人情竟然只拿來換紅薯粉進入望江樓的通行證?實在太不劃算了。 最后一點也就是最重要的。 紅薯粉寫進望江樓的水牌當做普普通通的一道菜,不明智。 雖然大虞朝的飲食文化還沒有開發的淋漓盡致,但作為江陵府城最豪華的酒樓,望江樓里不乏招牌菜式,且制作精良、材料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