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祭后我成為神靈新娘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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祓神冷靜地望著她:“我想聽你親口說。” 清禾有些羞惱。 “想讓我承認,那你至少、至少要有那么一點點態(tài)度暗示吧?”清禾用手指比了一丟丟距離。 “像這樣無所謂的態(tài)度……我反正不敢說。” 任性,是要分對象的。 有些人會包容成全你的任性,因為在乎你。 有些人,你便是鬧破天去,也只會以冷淡厭惡的態(tài)度對待你。 “為什么?” “我不想……您討厭我。”這句話說得真情實意。 “所以寧可委屈自己么?” 清禾嘴硬:“我沒有委屈。” 祓神檢視識海,默默搖頭。 少女識海中,酸澀的風(fēng)已然吹上云霄了。 “對于我,你從來無需克制。” 祓神眼眸空蕩,他目不能視,可清禾卻覺得,來自神靈平靜而淡漠的目光,似乎已將她內(nèi)心盡覽無余。 “那我說了?” 清禾拿出以前喝藥的架勢,把心一橫。 她盯著桌面:“我想您的目光始終注視著我,心里最在意我。” 氣氛寂靜無聲。 她自己覺得尷尬,連忙找補地揚起聲音:“畢竟當時,也是您先說我是最特別的嘛。” “而且,也沒說您不能看別人,當然也不是說能隨便看,反正就是……”清禾說不下去。 她眼睛盯著面前已經(jīng)冷掉的面碗,覺得自己現(xiàn)在簡直是個燒水壺,兩只耳朵都噗噗噗地在向外冒熱氣。 她沮喪道:“我不會組織語言了。” 下一瞬,只聽神靈輕嘆。 清禾的心臟,因這聲有些無奈的輕嘆,微微沉了下去。 祓神淡聲道:“現(xiàn)在我倒是覺得,這碗醋面,更適合你了。” “哦。”她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在乎,“知道了,畢竟我愛吃醋么。” “但是。”神靈微頓,帶了淡淡笑意,“好。” “嗯?有什么好笑的……” “心情愉快,自然要笑。” 清禾隱約覺得自己抓住言外之意,心情不由微微揚起,但還是克制心情,狀似不在意道。 “愉快什么?” “因你在意。” “那剛才,您應(yīng)允了什么?” 神靈聲音原本冷淡清冽,但此刻,市井人聲喧鬧,爐灶水汽升騰,以至于如此恬淡望著她的祓神,聲音也悄然氤氳出幾分煙火氣。 “遂你方才所請。” “只注視于你。” “視你為最特別。” “如何?” 修仙之人,不知寒暑。 可清禾聽著這句話,卻背生汗意。 砰。 砰砰。 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聲音大到令她慌張,想要呵斥的程度。 會被聽到的! 然而非止心臟不爭氣,連她鎖骨上那顆小鈴鐺,此刻也叮叮當當?shù)仨懥似饋怼?/br> 啪。 清禾一把攥住心鈴,不許它發(fā)出響聲。 這是祓神第一次提及,她那最為隱秘陰暗的心思。 盡管現(xiàn)在,她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叫嚷著。 是的。 沒錯。 不許食言! 但她還是用最大毅力忍耐住,這幾乎焚心蝕骨的渴望。 ——不想輕率答應(yīng),以至于讓神靈覺得她是個自私的凡人。 哪怕她的確是的。 清禾心如鼓擂,面上仍然保持鎮(zhèn)定。 “您是神靈,是天道,不能失信于人啊。”她假裝一點也不在乎,笑吟吟地調(diào)侃,“凡人尚且有個典故,叫一諾千金,更何況是您呢?” 神靈淡漠望著她,一時沒有開口。 隨后,輕輕嘆息。 這一聲嘆息,幾乎吹入了她的心窩里,叫她心臟都緊張地蜷曲起來。 “怎么?” “那,凡人可有許諾的典故?” “……嗯?” 祓神平和問道:“承諾的典儀、承諾的詛咒,或者任何能叫你覺得,不必這樣的方法。” 清禾不自在地垂眸。 被看穿想法了。 但最后,她還是乖乖上鉤。 即使會被認為自私陰暗,她也認了。 “這樣就可以。” 她抿起嘴唇,難掩期待的眼眸望向祓神。 少女伸出一根小手指。 “和我拉鉤。” “這是我們家鄉(xiāng)的習(xí)俗,我小時候和好朋友,就是這樣許諾的。” 她聽見神靈有些冷淡的聲音:“原來是孩童之戲。” 清禾:…… 伸出的小拇指,不太自在地準備收回。 然而下一瞬。 她感到自己的指腹被冰冷又堅定的存在抵住。 指尖勾纏,繾綣相連。 幼稚的孩童游戲,卻在真正彼此相連時,給了人難以言喻的安心感。 “我向你許諾。” “天道、祓神、乃至三界之中,我千千萬萬的化身。” ——只注視于你。 第六十七章 喜惡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是清禾在小學(xué)之后,便覺得幼稚的游戲。 然而此刻,神靈卻半點沒有對他方才口中“孩童游戲”的嫌棄,專注地與她勾指起誓。 清禾心中酸酸甜甜,十分動容。 可接著,她想到了一點,卻在斟酌后未能說出口。 這份契約的時限,是多久呢? 清禾偷偷瞥眼神靈,祓神似乎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那還是算了,她不想主動詢問。 顯得自己好像很貪心似的。 祓神淡聲道:“現(xiàn)下,你安心了么?” 清禾認真點頭。 一碼歸一碼,至少在這一刻,祓神給予了她無與倫比的安心感,令她只想在其中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