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祭后我成為神靈新娘 第97節
神靈道:“雄敖已經離開了。” “嗯?什么時候?”清禾驚了,“不是說好在瀑布那里等回應么?” “我回應了他,他憂心妻子,就立時返鄉了。” “哦。”清禾嘀嘀咕咕,“怎么這么快……感覺也就是剛剛才離開吧,追一下應該也行。” 祓神微微蹙眉:“你便那么想被人夸獎?” 不提還好,他一說,小姑娘終究癟癟嘴巴,心里的委屈不知何時又泛了上來。 “很想呀,超級想。” 她捏捏衣角:“我可喜歡了。” 她越說越委屈,平日積累抱怨都到了嘴邊:“而且您老是不夸我,就喜歡嫌棄我,哪里都不喜歡我,或許您的眼光是很高,但有些時候,如果事實如此……那稍微承認一下也不難嘛。” “夠了。” 神靈輕聲道。 清禾委屈地望著他,心里酸得要掉眼淚了。 看吧看吧,都聽不得一點實話,稍微頂下嘴就要兇她,虧她平時對他那么好。 她決定了,以后開始討厭—— 神靈轉開視線,沒有與她對視。 半晌,他淡聲道:“你的新衣,較之尚可……或能強上些許。” 說完,神靈便徹底緘默不語,堅決不開口了。 清禾委屈傷心,隨著聽到這句話時的驚訝漸漸褪去,隨后眼睛漸漸亮起來。 知道了。 嘿嘿嘿。 嘿嘿嘿。 “再如此作態,便不要去永雪城丟人了。”祓神語氣轉冷,不善道。 “我懂,我懂嘛。”清禾立刻捂住嘴巴,充分表示自己的誠意,只露出的眼睛亮閃閃的。 之前未褪盡的淚意在她笑眼里,如盛滿星光的湖水,泛著粼粼波光。 祓神大人這是愛她衣服在心口難開。 那她嘴上不說了,在心里偷偷笑,總行了吧? 永雪城是一座籠罩在無止盡暴風雪里的城市。 顏色蒼白晦暗,偶有行人也是嚴實遮住臉,來去匆匆,衣著多以方便隱匿的灰色為主。 “如果說,北荒凍原給我的感覺是酷烈,永雪城就有那么點迷蒙的感覺。”清禾煞有其事地點評,“像暴風雪中的森嚴堡壘?死氣沉沉的冰雪之城?總之沒什么活氣。” 神靈瞥她:“你在炫耀你的詞匯儲備么?” ? 剛把她哄好就開始了,是吧? 可惜這話不興說。 清禾撇嘴,祓神說祓神,她繼續點評她的。 “我這身紅斗篷真是選對了,簡直是雪地紅梅。”清禾踩上松軟的雪地,張開雙臂,興奮地在大雪中向前跑,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 修真人士講究踏雪無痕,深厚輕功。 但清禾不一樣。 小姑娘要得就是沒人動過的原生態厚厚雪地。 在連接天地的厚重淺灰色與白色大雪構筑的晦暗世界里,熱烈如火的少女存在極為鮮明。 換做他人,定要不了多久便會被現實教育,為何永雪城眾人均會用如此單調黯淡的顏色,并為這條經驗付出慘烈代價。 但她是清禾。 所以,衣著漂亮舒適就好。 此時雖是白日,但永雪城地理位置很是奇特。 可惡。 高考結束才多久,她就把地理知識快忘光了。 從目前的獲得的情況來看,永雪城應該在四大部洲最北方。 但從設定來看,這個世界全然由天道創造,未必就能套用地球是個球體之類的知識。 說不準就是天圓地方呢。 清禾進城時正是白天,可永雪城本就人口稀少,又陷入詛咒許久,大街上根本沒什么人。 正如此想著,清禾身邊就路過了一名瘦削男子,兩人恰好對上目光。 瘦削男子死水般的目光從清禾神氣又漂亮的小斗篷上轉開,落在她好奇又戒備的臉上。 “呵呵……呵……呵。”他喉嚨里發出嘶啞破碎的笑聲,認出她并非永雪城本地人。 他陰鷙的盯著清禾,嘶聲道:“歡迎來到永雪,異鄉小姑娘。” “你會大開眼界的。” 說完,瘦削男人便悶著頭匆匆離去了。 “干嘛那么看我,怪滲人的。” 清禾被看得發毛。 之后她在城門口閑逛,又撞見了幾個永雪城本地人,大多行色匆匆,表情不善,只是都沒有如第一個男人那樣,直接說出奇怪滲人,近乎詛咒的言語。 算了,不怕。 誰要是敢冒犯她,水遺島新晉龍女就叫他們看看,什么叫做天眷之人! “不對。”清禾對祓神嘀咕道,“您發現沒有,那些人都是沖著一個方向去的,感覺那里好像有什么熱鬧。” 神靈言簡意賅道:“隨你本心而為便是。” “好嘞。” 清禾便跟前面的人,拉緊自己的小斗篷,順著人流向前走。 加入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從最初的的三四個,逐漸變成十二三個。 清禾不由在心里問道:“那您說,這些人都被永雪城詛咒纏上了么?” “嗯。” “哦,那您透露一下,永雪城是已經徹底被詛咒籠罩了么?” “是。” 說完,祓神簡單補充道:“你隨他們將要前往的地方,便是此處的惡孽核心地之一。” 清禾:!!! 一時間,她看待周圍行色匆匆之人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審視。 對哦,這幾人看起來都像是懷有功力在身,不似平凡人。 然而正如此想著,走在她前面的四名灰衣修真者,居然齊齊消失。 說是原地蒸發,一點都不夸張。 “這是去哪了?” 清禾皺起眉頭,決定跟上看看。 她才跟上兩步,就被人抓住了衣袖。 “清……仙子止步!” 陌生的低啞聲音,顯然以靈力扭曲過。 清禾回身看去,發現是個清瘦的、佩戴銀質面具,遮住半張面龐的陌生男子。 灰袍上有隱匿符箓,嚴嚴實實遮住了他的身形,叫人無法判斷他的具體年齡。 “你是……” “北荒凍土,谷圣洞天前,曾為您救過的卑賤之人。”灰袍修士嘶啞著聲音道。 指向性如此明確,清禾自然回憶起來。 “原來是你。”趙不絕。 清禾認出了趙不絕,但對方剛才忍住沒有叫她的名字,顯然是此處稱呼彼此真名定有不變,于是她配合的沒有道破,只是微笑著頷首,以稍加親切的態度,表明真實含義。 “您如何來了此處?如何……這副打扮?”趙不絕連續發問。 “我來追查永雪城詛咒,”清禾并無諱言,“至于這副打扮,你覺得——沒什么,好看就這么穿了。” 好不好看這個問題,還是不要見人就問了。 “我也是來此地調查,”趙不絕欲言又止,“雖知仙子修為高強,但此處魚龍混雜,并不適宜如此顯眼。若您不嫌棄,我這里尚且還有一套隱匿兜帽……” “不必,多謝好意。”清禾露出微笑,“不過我暫時不需要這些啦。” 見她執意婉拒,趙不絕便不再說什么,只默默頷首。 “你家公子呢,那個薛,薛什么來著?” 身為薛氏家奴的趙不絕,出現在永雪城,原因顯然有些說頭。 “他死了。那日受傷過重,回去便不治身亡咽了氣。”趙不絕心平氣和道,“老爺夫人心善,念我伺候少爺一場,便放了我自由身。” 這句話,除了那薛什么當天就死了,其他一個字都沒必要信。 因為在原作中,主人死去后,趙不絕本要被那刁蠻兇惡的薛老爺及其夫人坑殺,為主人殉葬,然而趙不絕陡然暴起,趁夜宰了主人夫婦逃竄。 這多半才是他獲得自由身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