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祭后我成為神靈新娘 第73節
大部分心想,被稱作仙子,莫非這少女,乃是仙人作少女姿態? 若是仙人位格,那海滄浪如此恭敬小心,倒是可以理解了。 可祓神又是哪位仙人? 唯有少部分人清楚,海滄浪為何跪得那么利索。 在那位面前……確實沒有堅持自尊的必要。 清禾也無語地看著面前光速下跪的青年,原本想刁難幾句,此刻也不好說出來了, 她終究和那些無恥老狗不同,還要臉。 她輕輕嘆息一聲。 “仙子可有煩憂?”海滄浪立刻體貼詢問。 “我只是有一事存有顧慮,需要海管事為我解答。”清禾說道。 “聽憑垂詢。” 她由衷不解:“你說,神降之時你們跪得這么利索,又為何要在平時肆意妄為,褻瀆神靈呢?” “那是北荒其他大族所為,我海氏素來對天道大人崇慕不已。” 說到天道二字時,海滄浪還有些含糊畏懼。但在快速說出口,發現自己并沒有被玄武遺咒殺死后,他頓時有了膽氣,愈發理直氣壯地抹黑其他大族宗門,撇清海氏責任。 甚至連他也清楚北荒究竟都干了什么,當即代家主表態,海氏必會成為神靈忠實鷹犬,將叛徒絞殺殆盡。 不需要問海青明什么想法。 凡人的想法在神靈面前,根本無足輕重。 清禾聽得啞然失笑:“不必,只需為我隨意找個住處罷了。” 海滄浪嚴肅搖頭:“仙子之尊,沾染塵世已是損傷,再令您屈就,我等豈不是罪該萬死?” 周圍人世界觀仿佛被刷新了一遍。 以前怎么沒看出來海滄浪這么能拍馬屁呢? 這少女到底何許人也? 然而更令人無話可說的是清禾的回答。 少女微微一笑:“不需屈就,你們已經罪該萬死了。” 海滄浪:…… 圍觀群眾:…… 海滄浪干笑一聲:“仙子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不要啰嗦了,我來此處便是為海小姐治病的,僅此而已。” 這個條件并不過分。 甚至可以說,正常得有些不正常了。 誰也不信這;來歷成謎的少女目的只是幫絕癥千金看病。 海滄浪語氣微頓,立即感激涕零道:“我代我家小姐謝過仙子慈悲!” “嗯。”清禾微微頷首,隨后道,“哦對,記得把我回來的消息傳出去哦。順便告訴他們,憂傷天和之人,一個都跑不了。” 海滄浪干笑一聲。 水遺島最大的禍害就是他們家,很難不懷疑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 但他還是非常恭順的點頭,隨后極其殷切地當前引路,將清禾引至海氏府邸新建好的別館。 那是今年方才建好,歷時五年的消暑別宮,名為瓊澤宮,就在海氏族地之后。 瓊澤宮依山傍水,富麗堂皇,名貴草木不計其數。海青明甚至花費重金與巨量人力,在園林中豢養號稱海上鳳凰的蜃鸞鳥。 這別宮建好后,就連海青明都還沒進去享受過,只等著某個大日子宴請高朋,于此彰顯水遺島島主之聲威。 不過如今是拱手讓給清禾了。 清禾被引入珠簾搖曳,彌漫著輕盈水汽的青碧色殿堂。 他們步入宮門,撲面而來一股清涼水汽,抬頭望去,只見半透明的琉璃穹頂上,清水奔流不息,恍若海底龍宮般夢幻。 她收回目光,看向大殿內部。 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高堂上的寶座。 高約數丈的珊瑚樹與扇貝,被匠人以巧思,雕琢為美輪美奐的龍王座椅,周圍南海珊瑚林立,斗大的的夜明珠幾乎晃花人的眼睛。 唯有修仙界,并且還需是修仙界的頂級勢力,方能打造出如此光怪陸離的人間仙境。 介紹此處種種玄妙時,海滄浪悄悄偷眼打量清禾神情。 瓊澤宮可是有多方認證,號稱天下第一宮的,沒有人不會因此處的珠光寶氣而動搖。 所以倘若這神靈新娘,被他尊稱一聲仙子的存在,此刻也會露出驚艷表情的話…… “怎么感覺這么擠呢?”清禾皺眉,吐槽道,“狹小,堆砌,憋悶,采光極差。你們住在這里,不會覺得悶得慌?” “悶得慌?”海滄浪懵了,“這,這已經挑頂極高,三位化神期修士聯手,方才將那承重巨柱抬上去,沒法再重了啊。” “是么?我那里有這少說十倍高……可能高估你們生產力水平了吧,不必在意。” 清禾擺擺手:“湊活住吧。” 海滄浪望她神色語氣皆不似作偽——他也是玲瓏七竅心,自認察言觀色功夫有幾分火候,然而此刻,他居然半點偽裝跡象都沒從那少女身上找出。 她是發自內心如此覺得的。 此處十倍…… 海滄浪委實難以想象,面前少女居住的是怎樣的仙境福地。 “那仙子在此稍事休息,待我告知小姐做好迎接后,便來邀請仙子問診。” “嗯,去吧。” 清禾的態度令海滄浪捉摸不透,因此一出門,他確實去找海綾羅了,但同時又招來自己的心腹,務必將此處發生何事,以及他的判斷,細細說與海青明。 但海滄浪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影消失于瓊澤宮外后,原本托腮坐在珊瑚座上的少女,便輕盈躍起,不易察覺地跟上了他。 她倒是要看看,那海綾羅是有什么秘密,讓海氏上上下下的人都藏著,哪怕是神明之威,都要硬著頭皮受著,做番遮掩才叫她見。 清禾跟在海滄浪身后,原以為走不了多久便能見到海綾羅,卻沒想越走越遠,直到半個時辰后,走到海氏府邸最東邊。方才遠遠見到一片竹林,以及其中藏著的小院尖尖。 海綾羅住在海氏府邸最東邊的一處別院。 說來奇怪,在外界傳說中,海青明極其寵愛重視這個女兒,甚至為其請遍天下良醫,就連藥王谷谷主都請來診治過。 然而在住處上,海綾羅卻被安置得如此偏僻,卻不知這位慈父懷著什么想法。 清禾只見海滄浪越走腳步越急促,最后更是在聽到什么動靜后神色陰沉,徑直闖入別館。 發生什么事了,那又是什么聲音? 清禾耳聰目明,聽著像是貓叫?女孩子在學貓叫? 但并不是正常的嗲嗲貓咪聲音,而是有些痛苦的,仿佛正在…… 她正要細聽,身邊卻起風了。 風吹起了她的裙袂輕紗,輕柔捂住了她的耳朵,仿佛神靈冰冷的觸碰。 她耳邊一時間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神靈輕聲道:“不要聽。” 嗯? 為什么不讓聽。 她抗議:“您不要阻礙我認真辦案好么!” 說著她甩甩頭發,想把風趕走,但鬢發上的金鳳羽翼隨著她的動作輕顫,發絲微揚,再徐徐落下。 唯獨風怎么都趕不走。 她不解,索性抬步向院內,不讓她聽,她自己去看。 然而腳步也被不知從哪生出來的藤蔓絆住。 神靈言簡意賅:“不要去。” 清禾徹底糊涂了:“到底怎么了啊?” 她追問不止,神靈稍頓,方才道。 “里面正在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 疑似女孩奇怪的聲音……嗯? “是我太齷齪了么?”清禾遲疑地問。 是她太小黃人了,不過除了這種比較那什么的可能,她也著實猜不到其他方面。 畢竟神靈的行為也很有暗示性嘛。 神靈卻問:“你究竟從哪里學來的齷齪?” 清禾語塞。 內心此刻頗有些處刑的尷尬。 這要她怎么答? 她咳嗽一聲,嚴肅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嘛……無師自通和家鄉某種神秘渠道了解,您更喜歡哪種答案?” 不過就她個人而言,看某些車車學到的更多些。 清禾開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玩笑,嘗試活躍氣氛,敷衍過這個尷尬的問題。 然而神靈的重點卻在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 他知道少女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