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祭后我成為神靈新娘 第22節
天圣城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未曾聽聞過血孽之說。】赤霄奇怪道,【天圣先祖確實因修煉功法,遭受了血脈詛咒,但在天道大人賜下血rou后,已被徹底鎮壓。】 然而在阿牛口中,血孽對天圣城造成的傷害極為狠毒,幾乎可以說,從根上徹底扼殺了天圣人繁衍生息的可能性。 “道尊羽化之初,先祖悲痛欲絕,于是舉城遷徙,追逐道尊身后,最終來到天圣山。但不知為何,兩代之后,城中新生兒罹患了一種古怪疾病,或頭大如斗,或肢體畸形,六指裂唇亦不罕見。” 這樣的孩子別說修行,便是平安長大都困難。即使僥幸長大,誕育的后代,也大多是畸形兒。 這樣的情況隨著世代推移,越發嚴重。 找到破局思路,得虧道尊羽化后萬年間,天圣城唯一誕生的那位天才先祖的拼死卜算。 他們得到兩條預言。 “道尊圣體為血孽解除關鍵。” “道尊復生之日,血孽不解自除。” 作為窺探天機的代價,那位化神期先祖當日暴斃而亡。 但他的犧牲,至少讓天圣城知道他們遭受的不幸根源是什么,以及解決方式是什么? 如今天圣城的指望,全在難之又難的道尊復生上。 于是,就在兩千年前,天圣城最后一代城主做出決定。按照兩條預言,尋找萬物之靈,為城中代代傳承的那塊道尊血rou點靈,幫助神靈復生。 但兩千年了,那塊血rou仍然毫無動靜。 只是一代又一代,庇佑天圣人能夠茍延殘喘地活下去。 阿牛小心問:“行者閣下如此問,是要指引我等走出去么?” 清禾也不知道,便冷淡頷首:“且去天圣城。” 她這般高冷矜傲,果真唬住了阿牛。 他不敢多問,老實帶清禾回家。 清禾隨著阿牛一同前往天圣城,同時詢問祓神。 “祓神大人,此事我應插手么?” “隨意。” 神靈語氣平靜,全然沒有情緒波動。 那就幫他把血rou拿回去,若是天圣城配合,就看什么能搭把手,幫一把。 清禾正如此想著,目光盡頭忽然黑煙滾滾,半邊山林都映著紅光。 阿牛臉色大變:“山里著火了!” 他背簍一甩,柴火也不要了,只從背簍里逃出那把短刀,與裝著他尋靈收獲的古樸木匣,便向起火源頭狂奔而去。 清禾跟上。 她打通靈脈后,靈感百倍敏銳,此刻清晰洞察到—— 那起火源頭處,有她十分熟悉的污穢靈力。 正是柳家! 柳家居然全無顧忌地闖入天圣城,一把火燒了天圣山?? 想到天圣城所傳承背負的隱秘,她有些明白,柳家對天圣城動手的原因。 可任憑清禾想破腦袋,也琢磨不出,這群邪修哪來的膽子搞事。 須知道,百里之外就是祓神陵寢。 他們活膩歪了嗎? 她本能地感到危險預兆——柳家定有后手,甚至讓他們生出對抗神靈的勇氣。 但清禾沒有怯懦。 “我和他一起去看看。” 神靈沒有回答她,然而手中的指骨微涼,傳達給她平靜安心的感覺。 這便是她的護身符。 柳氏或許有能夠挑戰神靈的依仗。 可她的依仗,就是神靈。 第十三章 虔信者 阿牛心急如焚,只是礙于凡人之軀,行進速度即使到了極限還是很慢,清禾索性提住他的衣領,帶他大步流星,輕身飛往天圣城。 按照阿牛說法,天圣城外還有護城大陣。 萬年前,這是極玄奧強悍的頂級陣法,暗合天理,于是即使沉淪萬年,也能勉強運行,仍舊維持基本的隱匿防御功能。 “陣法能避水火,如果陣法還在運行,絕不可能著火。”阿牛心亂如麻。 清禾感受到柳家靈力時,便大略對情況有所預計。 但實際為何,最好還是等親眼看見再說。 快速穿過原本的山林迷陣后,二人看清眼前情景。 曾經的天下大城,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能明顯看出人類活動逐漸減少凋零的痕跡。 天圣城修行傳承斷絕,后人現在幾乎只是普通人,根本沒有余力維持曾經的輝煌體面。 城池中央,蓋著座道觀。 道觀前方烏壓壓站著一片人,剛巧,她都認識。 柳家邪修以柳無欲為首,堪稱傾巢出動,一部分押解著天圣城后人,另一部分在道觀中進進出出,似乎尋找什么。 清禾目光不由得被天圣城后人奇異的形貌吸引。 大部分人矮小枯瘦,且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殘疾,或頭大如斗,或肢體大小畸形,六指裂唇更是家常便飯。 見族人被壓迫,阿牛捏緊拳頭,雙目幾乎噴出火來,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望向清禾,懇求道:“行者……” 柳無欲望向清禾,滿是褶子的臉上冷笑。 “卻沒想會在此處遇見你。” 清禾狀似驚訝道:“哎呀,柳老頭?您還活著吶?” 柳無欲一噎。 他身后的年輕邪修立即怒斥:“不識禮數,蠻夷之輩!” 清禾半點不生氣,笑吟吟道。 “忘了說,柳三臨死前托我給您帶句話,下次來別人地盤,記得事先知會一聲,不然被打死了都沒族人收尸的。” 柳氏邪修氣勢頓時一滯。 他們都想起柳三等人的結局。 清禾甚至反客為主:“給我說說唄,您大老遠跑來,有何貴干?” 柳無欲瞇起眼睛,這妖女油嘴滑舌,狐假虎威,當真可笑。 “老祖宗。”就在此時,一邪修捧著玄兵石盒自破廟中走出,每一根頭發絲都透出小心與畏懼,“找到了。” 玄兵石乃是世間唯一能隔絕靈力的靈石,通常用于封印,鎖靈殿大門就以玄兵石鑄就。 但石盒中的事物,居然輕易突破了玄兵石的封印。 在場眾人均親眼看到,鮮紅色的血rou仿佛具有活性,在石盒上蠕動蠶食,短短兩個瞬息,便已輕易覆蓋了大半只石盒。 年輕邪修很想將手中的燙手山芋丟給柳無欲,卻礙于對方yin威不敢造次,只能眼睜睜看著血rou越發生機旺盛。 清禾感到指骨在發燙。 祓神指骨隱隱震動,指向那只石盒。 聯想到赤霄之前言語,盒中之物,想來便是祓神血rou了。 “放回去!”阿牛這個淳樸少年原本還因他們機鋒而有些茫然,此刻瞬間抓住重點。 “現在將天圣之體放回去還來得及!”他訓斥道,“觸怒了天圣道尊他老人家,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邪修發出小小的sao動。 這種落魄的古老勢力,最容易有防不勝防的神秘詛咒。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出發前說得再好聽,但讓他們立刻毫不猶豫的為家族而死,那也得做番思忖。 柳無欲將后輩子弟的反應盡收眼底,他不露喜怒,輕揮衣袖,想將阿牛打飛出去,幫他閉嘴。 清禾袖口輕盈鼓起,仿佛被風吹滿,長長白綢輕盈舞動,擋住柳無欲的氣刃,將阿牛纏住腰,收回她身后。 她沖柳無欲一笑:“急什么嘛。” 柳無欲不辨喜怒,心中殺意頓起。 “少年人還是莽撞。”柳無欲平靜開口,做出縹緲清高之態,“今日我等前來,便是助爾等擺脫血孽。消滅那所謂道尊的。” 清禾聽到此處,心想。 媽耶。 老東西徹底瘋了。 天圣城供奉的道尊就是祓神,她不信柳無欲不知道。 柳無欲竟然聲稱弒神? 他哪來的膽子,哪來的能力? 柳無欲露出虛偽的悲憫:“你可曾告訴這群遺民,所謂血孽,便是這塊邪神血rou招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