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棲 第76節
衛景朝張了張嘴,無奈道:“這都哪跟哪?她又沒你好看,我看上她什么?看上她丑嗎?” 沈柔陰陽怪氣:“人家生來就叫月娘,跟你的字字多配啊。不像我,我的如月是后來取的。” 衛景朝失笑,“這是又吃醋了?” 沈柔輕哼一聲。 衛景朝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溫聲哄道:“乖,我沒看上她,我就看上你了。” 他低頭親親沈柔的眼睛,越發覺得可笑,“我只是隨口一說,瞧瞧你這反應。” 沈柔沒說話,一張小臉繃的緊緊的。 她自己心里知道,和賀新城今天的話,還是影響了她的情緒。 她只要一想,在衛景朝跟前,在衛景朝心里,在衛景朝的家里,她與那些不知道哪兒來的舞女歌姬,姬妾侍女,并無不同。 只要一想,或許他會看上那個月娘,看的別的歌姬舞姬。 只要一想,他也會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兒,會摟著別的女人溫聲細語,她的心就酸澀的難受,怒火怎么都壓抑不住。 衛景朝扯扯她的臉頰,笑著哄:“怎么氣成這樣?我以后不提了好不好?” 沈柔猛地撲進他懷里,將臉埋在他胸前,悶聲道:“衛景朝,你不許……” 她頓了頓,又覺自己沒有立場,只悶悶道:“你不許再欺負我。” 衛景朝拍拍她的背,眼神微動。 他知道沈柔未盡的話是什么。 可是,他給不了她承諾。 縱使在涼州城,在三年五載里頭,他能做到身邊只有一個她。 他也能承諾,這一生都不會拋下她。 只要她愿意,他會一輩子都跟她好好的。 可余生他總要成婚的。 做不到的承諾,他說不出口。 他不可能沒有別的女人。 衛景朝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沒再說話。 沈柔的心顫著,咬緊牙關,抑制住心里的難受。 月光透過馬車的縫隙,撒下一條光輝,照在他臉上。 沈柔從他懷中抬起頭,呆呆看著,突然親了親他的下巴,她抱緊他的腰,仰著頭軟軟道:“衛景朝,你長的真好看。” 衛景朝揉揉她的額頭,心軟綿綿的,“你也好看。” 他親親沈柔紅潤的唇,溫聲道:“柔兒最好看。” 沈柔攥著他的衣領,忽然直起腰身,將他按在下面,使勁啃咬著他的唇。 衛景朝微微怔住。 沈柔柔軟的唇,已經從嘴唇往下,啃咬到他喉結處。 她力氣不大,卻磨人的很。 衛景朝深吸一口氣,很快反客為主,將她按在身下,飛快卸去礙事的衣裳,用力親著她。 她身子又嫩又軟,被胡茬扎著,突然笑出來,往他懷里縮了縮,按著他的下巴往外推,“癢。” 衛景朝自己摸了下,感受到下巴上的胡茬,垂眸看著沈柔,眼底醞釀著風暴。 沈柔的心,驟然顫了顫。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乖,忍著別叫。” 說完,他抽出身上的腰帶,團了團,塞進她嘴里堵住。 沈柔伸手想拔掉,卻被他按住雙手,失去反抗的能力。 接下來,沈柔看見他頭頂的黑發,看見他束發的玉冠。 很快,她什么都看不見了,只覺得升了天,眼前只剩一道一道白光。 她想喊喊不出,只能用力抓著他的頭發,使勁蹬著他的腿,眼淚瘋狂往下掉,浸濕了馬車底座。 馬車早就到了府內,在院子里停下。 車夫和隨侍的下人們被陸黎趕走,他和踏歌守在旁邊,紛紛堵住耳朵,耳不見為凈。 只是,那馬車瘋狂的晃動,怎么也忽視不了。 踏歌自暴自棄地捂住臉,“你自己看著,我先走了。” 若非職責所在,怕衛景朝被人殺了,陸黎真想跟著逃走。 跟了這么個主子,真是造孽。 馬車上能有榻上舒坦? 這么一會兒都等不了,造孽! 馬車里面,沈柔也是這么想的,她無力的手推著衛景朝,口中的腰帶已經被拿走了。 邊哭邊道:“你混蛋!” 衛景朝咬著她的唇:“我是混蛋。” 第58章 翌日,沈柔醒來后,一動不動呆呆望著床帳。 衛景朝坐在身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變傻了不成?” 沈柔漆黑的眼珠微微轉動,落到他臉上和干凈清爽的下巴上,昨夜的癲狂瘋了似的涌入腦海。 她抬手捂住眼睛,白皙柔嫩的臉頰泛起紅暈,紅的像是要燒起來。 衛景朝輕笑著去拉她的手。 沈柔翻了個身,將臉埋在枕頭里,悶聲悶氣道:“你怎么還沒走?” 衛景朝無奈,“我這就走了,你這樣,今天是不打算見我了?” 沈柔翻過身,不高興地看著他,“你……你以后不要那樣……” 衛景朝慢條斯理地問了句:“為什么不要?不舒服嗎?我看你挺喜歡的,差點給我淹死……” 沈柔整個人都像是煮熟的蝦仁,紅著臉蜷縮起來,又羞又惱,沒什么底氣地斥責:“你閉嘴。” 衛景朝扶起她,揉揉她柔軟的腰,笑道:“好了,圣人都說,食色,性也,實在不必害羞。” 沈柔將腦袋埋進他懷里,哼哼道:“反正,以后不許了。” 衛景朝答應下來,又使勁揉揉她的腦袋,“吃飯吧,該餓壞了。” 他陪著沈柔吃了早飯,就馬上換了官袍往軍營去,走之前對沈柔道:“等我回來,晚上帶你出去。” 沈柔乖乖點頭。 等他走后,便任勞任怨地爬起來,往書房去,繼續自己的大業。 這話本子她并不打算寫太長,所以推進的非常快。 柳玉姬決心替父從軍,女扮男裝瞞過征兵的百夫長,改名柳及,跟著進了北境大軍。 柳玉姬識文斷字,頗有文采,見地不凡,主管林校尉見她寫的一手好字,便將她提到身邊做文書。 當日,新任的大將軍上任,聽諸將述職時,認為林校尉的述職文書寫的極好,問過后得知是柳及所寫,便將他提拔到將軍府做文書。 沈柔看著自己寫的東西,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將書稿撕了個粉碎。 這樣不行,不能只想著讓柳玉姬和大將軍談情說愛。 感情只是一個調劑品,讓這個故事不顯得那么無趣,但也不能通篇只寫情愛。 最要緊的,是通過柳玉姬的嘴,看清楚這北疆軍營中的勾心斗角。 她嘆口氣,重寫這個劇情。 柳玉姬進了軍營,因為身材瘦小,性格文弱,被同伙欺負,搶走了所有的食物,第一天就餓著肚子入睡。 她去找百夫長做主,結果卻挨了一頓罵。柳玉姬這才知道,搶她東西的那個人,是地主的兒子,家里塞了錢,所以百夫長對他百般照顧。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那個同伙繼續搶她的晚飯。 柳玉姬夜夜饑餓入眠,心知這樣不行,生出給自己找個靠山的心思。 她將目光,放在了林校尉身上。 林校尉是她作為小兵時,能夠接觸到的最大的官,只有為他所用,才能擺脫這些人的欺辱。 于是,在林校尉前來視察時,她特意流露出自己的才學。在林校尉詢問時,特意強調自己讀過書,識文斷字。 軍中一向缺文書,劉校尉見她的確才學不俗,于是將她提到身邊,做了文書。 她有了靠山,回頭痛痛快快收拾了那個同伙和百夫長,劇情進入第一個小高潮。 可是,想象中平安平靜的生活并未到來,有更驚險的未來在等待著她。 沈柔放下筆,低頭數數,今天足足寫了二十頁紙,真是收獲頗豐。 只是手腕酸疼的厲害,她甩了甩手,深深嘆口氣,覺得衛景朝應該付錢給她。 畢竟,像她這樣敬業的幕僚,已經很少見了。 待到晚上衛景朝回府時,她將手臂遞過去,擱在他腿上,眼巴巴望著他。 衛景朝不解地看向她。 沈柔仰著頭,軟軟道:“我手腕疼,你給我揉揉。” 衛景朝長指摸上她的腕骨,蹙眉道:“怎么回事?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