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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馮比了個OK的手勢,又朝沈盈盈揚了揚下巴:“那肯定拿下了,有小沈在呢!” 沈盈盈連忙謙虛地說:“那都是馮jiejie帶得好,而且咱們的產品質量過關。” 小馮拍了拍她的肩膀,朝組長說:“頭兒,這人才咱們得先定下來,隔壁儀器跟器械老想著跟咱們搶人。” 沈盈盈咳了一聲:“馮jiejie,我才大一。” 工作分配得到畢業前才能確定,不過沈盈盈確實是抱了這個目的,所以才請老師幫忙推薦,提前來這邊露臉混眼熟。 紡織品進出口公司到了現代依然能做,仍是國營,作為保底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還能跟外商混好關系,擴充人脈,賺點零花錢。 這樣她就不用再花陸斌的錢了。 雖說當初黑市三人組剛成團的時候,她是提供了產品制作和菜單,如果沒有她,陸斌至少是沒法發展私人定制這條路的。 然而,不可否認,陸斌自己的努力占了大部分,這些年來她吃的穿的甚至是住的,沒有一分錢是她親自直接賺的,都是靠陸斌拿去賣,否則以她當年十來歲的小胳膊小腿兒,連去黑市都做不到。 業務組長笑著說:“那有什么,咱們能提前跟你們學校談,當然,還得是你愿意才行。” 沈盈盈當然不會這么快就把自己前途給定下來,打了個太極:“我家里人想著讓我畢業了回禪城的,我得好好跟他們說說,爭取說服他們。” 這話一出,兩人果然就不再堅持了,組長又說:“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今天請半天假就可以了嗎?禪城過來也得幾個鐘,明天一早過來會不會太趕?還是給你多批兩天假吧,你這暑假也快結束了,好好陪一下家里人,不然我怕你家里人對咱們單位有意見哩!” 沈盈盈今天是請假回去參加王鐵的婚禮。 距離王鐵上回來給她送喜帖,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期間又時不時過來給她送東西,但都沒提是誰讓他送過來的,她也沒問。 兩人都心知肚明,也就沒必要說破了。 王鐵最后一次來的時候,臨走前還小心翼翼地問她:春曉姐,你會來的吧? 說著又有點傷感:要是去年咱們都一起考上大學就好了。 如果三個人都一起考上,也就不會生疏了。王鐵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能讓從前蜜里調油兩個人,連見一面都見不了。 可陸斌不讓提,這姑娘也沒說,王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越走越遠了。 沈盈盈讓王鐵放心回去,表示必定出席撐場,王鐵這才安心走了。 她之前就用打工的錢買好賀禮,放在了宿舍,打算回去路上順便將賀禮帶上,誰知剛出了宿舍,就看到了王子雄。 他一身便裝,倚在樹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剛才沈盈盈回來的時候根本沒看見他,上樓取東西不過兩三分鐘的功夫,下來就碰上了。 沈盈盈提著包裝好的賀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人明顯就是來找她的。 自從知道他特意跟戰友互換,就為了來H大做教官,她就有點尷尬,可他卻像是沒事發生一樣。 ——我本來是被安排到Z大的,我跟別人換了,就在你過年前回袁家后的第二天。 ——王教官,教官跟學生是不能談戀愛的。 ——我知道,但學生總有畢業的那天。 王子雄見她下來了,主動走了過去:“我今天也回禪城,一起吧。” 沈盈盈聽到后有點意外,看了他一眼:“你回禪城啊?就不怕李國風……” 她沒把后半句說出來。 她見過一次他和李國風打架,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互相都恨不得把對方揍死一樣,最后又分開了,不歡而散。 “不怕。”王子雄趁她不注意,替她拿過手里的東西,“走吧。” “誒?”沈盈盈追了上去,不高興地說,“還給我!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自己拿就行,不用你!” 王子雄見她這樣,把東西還給了她,又問:“給我一個機會就這么難?明明陸斌都已經沒再來了。” 沈盈盈臉色微紅,惱怒地說:“跟他有什么關系?” 說著,她不再看王子雄,自顧自地走著,王子雄默默地跟在了身后。 兩人一路上沒再說話,保持著一段距離,看起來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一路乘車乘船,將近傍晚的時候一起到了陸家村。 等到沈盈盈入了村口,王子雄又轉身走了。 沈盈盈心不在焉地想,何必呢? 她沒有回自己屋里,直接繞到了王家村,參加王鐵的婚宴。 王鐵是地主分子,村屋自然也是破落的,但他人緣一向好,來吃酒的王村人竟然也不少。 他正忙著跟新娘給客人們敬酒,一見沈盈盈來了,連跟拉著新娘親自出來迎,一副差點痛哭流涕的模樣:“春曉姐!我都差點以為你要不來了!” 沈盈盈咳了一聲,將賀禮送了出去:“怎么會呢?今天公交有點堵車,就晚了點。小王,新婚快樂,祝兩位早生貴子白頭到老。” “謝謝謝謝!”王鐵顯然已經喝了不少,但酒量好,加上大喜日子,整個人都很亢奮,朝新娘說,“紅花,這就是春曉妹子,咱們的大貴人!” 新娘陳紅花個子不高,小圓臉蛋兒,長得很可愛,也跟王鐵一起混黑市,現在他們一部分訂制單的貨,就由她制作出爐的,自然也知道了沈盈盈的存在,連忙請她進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