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仔仔細細介紹了這行業的潛規則。

    “就剛才咱們遇見那個直播的，那都是跟攤主們有合作關系的。主播買石頭，不僅可以拿提成，還能那攤主這邊的回扣的。尤其那些開流氓窗的，一定不要買。這種石頭根本沒有可玩性可賭行，可以說都不用切開就是熟。其中還有些作假的石頭，放在水中一刷就能把那些漆給刷掉……”

    姜蜜：“……”

    我就是瞧個熱鬧。

    打發走王經理，姜蜜在酒店休息了一下午。

    閑著沒事兒干，吃完碗飯，姜蜜帶著兩保鏢上夜市逛。

    偶爾有看見合眼緣的石頭，姜蜜也下手買了。

    走著走著，姜蜜忽然看見一個攤位上有塊石頭非常不出，她蹲在攤位前，指著那塊石頭問價。

    “這塊石頭多少錢？”

    攤主一看小姑娘連燈都不打就問價，絕對是個外行。外行好啊，外行才能好好賺上一筆。

    “小姑娘你要是喜歡，我給你便宜點兒，八萬。”

    姜蜜一愣，“老爺子，您這也太貴了吧。”

    這不擺明了訛人么。

    姜蜜起身就要走。

    老爺子一看生意做不成，立馬降價，“六萬八，這石頭足有三十公斤，是后江的料，后江出奇跡，說不得里面開出來就是好東西。”

    姜蜜隨意聽了老爺子忽悠。

    “我就出六百八，你賣不賣？”

    老爺子：“……”

    “哪兒有你這么還價的，你這不是還價，你這是來砸場子的吧！”忽然姜蜜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里帶著怒氣，似乎在為攤主打抱不平。

    姜蜜扭頭一看，發現這人竟然她還見過。

    是那個帶貨男主播身后的小助理。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不是這兒的行規嗎？”

    小助理聽了姜蜜這輕飄飄的語氣，立馬就生氣了。

    “什么行規不行規的，這兒叫價也不是亂叫，都是按著品相來的。”

    “六百八賣不賣？”

    小助理頓時臉都氣紅了，對方這話潛意識就是這石頭的品相就值六百八。

    “去去去，這石頭我不賣！”

    姜蜜恍然大悟，難怪這小助理這么生氣，感情這石頭還是她自己家的。

    怪不得。

    姜蜜瞧著那是石頭，感覺有幾分可惜。

    這塊石頭她真的挺喜歡來著。

    遂加價道：“一千，不能再多了。”

    這是姜蜜能出的最高價，再多就沒了買的意義。

    老爺子眉頭微微抖動，顯然有些意動。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就讓自家孫女兒打斷。

    “太低了，不賣不賣！我最低價給你五萬，再少不行。”要是一口氣五萬能賣出去，這兩年的生活費學費都有了。

    姜蜜一看這勢頭，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立馬掉頭就走。

    老爺子呆愣了片刻，等人走遠了，有些遺憾地跟孫兒說道。

    “一千塊也不少錢了，怎么不賣？”

    “爺爺，你是不知道成哥那個直播間，這么大的石頭，能賣到五到十萬，一千塊那能行。咱們搬石頭的功夫都不夠。”

    小助理自認見多識廣，不能忍受石頭賤賣。

    老爺子無奈嘆了口氣。

    “咱們剛入這一行，且能賺錢能給你攢學費生活費就成了，哪來那么多要求。”

    “再說這石頭，本來就是你從河里抱來的，無本的買賣，一千塊都是純賺。”老爺子有些不開心。

    在他老人家看來，孫女兒這是把到手的錢往外推。

    小助理一聽爺爺的話，立馬四下查看。

    “噓，爺爺，你可千萬別說這些，咱們還在市場上呢，小心讓人聽見了。”

    做生意最怕這個。

    而后壓低聲音說道：“爺爺，你是不知道那女的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好東西，那人是個不差錢的。呵，結果這么摳。這么有錢還這么摳……”

    離攤子還挺近的保鏢曾誠：“……”

    心說原來這兩人根本就是一伙兒的。

    而且大小姐剛才看中的那塊石頭，根本不是什么翡翠原石，而是一塊從河里撈上來，普普通通的石頭。

    幸好大小姐沒買，否則拿錢就跟被大風刮走了一樣。

    不過大小姐為什么想買那塊石頭？

    對此曾誠疑惑不已。

    那石頭就連他都看出了不對勁，按理說大小姐不可能看不出來才對。

    曾誠是個藏不住的，尋找機會就問了姜蜜。

    姜蜜微微一笑，“嗨，我就是瞧著那石頭像一只豬，所以才想買來著。跟是不是翡翠原石沒有關系，那石頭一瞧就是大理石。”

    曾誠：“……”

    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

    大小姐這么有錢，花一千塊錢買一塊像豬的大理石，似乎好像，也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邊上的關志強聽了個全乎，嘴角的笑險些沒憋住。

    第二天有個Y國礦主那邊的公盤，姜蜜對明料比對原石感興趣多了。

    因而直接跟著公司的人過去漲見識。

    沒成想，她跟那個小助理還挺有緣，在公盤上再次遇見了那個主播跟小助理。

    那小助理也是個眼尖的，一眼就看見了姜蜜這個有錢卻死摳門，不知道扶貧的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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