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裙子先生 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炮灰女配她女兒、頂流他親媽又變美了、[星際]上將的崽崽竟是人外觸手系、[末世]撿到了末日最強兵器、論演員的自我修仙、穿到古代考科舉、【西幻】攻略神明們后我翻車了、重回八零只想發(fā)癲、重生成帝王的掌心寵、拒做年代劇冤種大嫂后
蔣樹不知道網(wǎng)上的風風雨雨,他說到做到,從那天開始基本每天都要去敲厘央家里的門,專注在討好未來岳父岳母的路上,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第一天他沒進去門,被沈容秋堵在了門外,軟硬釘子吃了無數(shù)個,第二天他成功進了門,被姜守安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半小時,第三天沈容秋給他倒了一杯水……半個月后,他在姜家擁有了一雙屬于自己的拖鞋。 厘央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直到一個月后,蔣樹出差,姜守安打電話過來,委婉的詢問蔣樹今天怎么沒有過去。 厘央掛了電話,對著手機一個人傻笑了半天,給蔣樹發(fā)信息。 【厘央:在干什么?】 蔣樹很快拍了一張照片發(fā)過來,厘央點開放大,是茶葉的照片,蔣樹正在挑選茶葉。 姜守安喜歡喝茶,厘央幾乎是沒有疑問的回復。 【厘央:給我爸選的?】 【蔣樹:嗯,這里盛產(chǎn)茶葉和玉石,還給伯母買了一個玉鐲,等會發(fā)給你看看。】 厘央手指敲了敲下巴,不滿地抿了下唇。 【厘央:你只想著他們,是不是忘了還有個女朋友?】 蔣樹很快發(fā)來一張照片,厘央認出是他的手腕,手腕上帶著一串好看的珠串。 【蔣樹:給你買了一根小的,回去幫你戴。】 厘央眼睛亮了亮,打字的時候嘴角不自覺上揚。 【厘央:是情侶手鏈嗎?】 【蔣樹:是。】 厘央捧著手機笑了半晌,直到江津成疑惑的望過來,她才努力拉平嘴角,繼續(xù)回復。 【厘央:什么時候回來?】 【蔣樹:三天后】 【厘央:可惜我那天要上班,不能給你接機。】 【蔣樹:沒事,我打算直接去你家送東西,順便蹭一頓飯,你覺得我能蹭到嗎?】 厘央忍不住笑。 【厘央:祝你馬到成功!】 三天后,是蔣樹回來的日子。 天氣陰沉沉的,烏云密布,厘央剛趕到公司,天上就下起了雨。 她本來以為是一場像往常一樣來得快、去的也快的雨,就當回事。 今日市內有少年組鋼琴比賽,江津成帶著厘央和攝像師去采訪。 厘央坐在采訪車里,看著滴落在車窗上的雨水,有些擔心蔣樹,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讓他下飛機后告訴她一聲。 采訪車抵達禮堂,厘央收了手機下車,禮堂外面站滿了學生家長,幸好雨不大,一行人打著傘進了禮堂。 他們先采訪了等在外面的家長,然后才在比賽之前走進了禮堂。 禮堂里沒有窗戶,比賽開始后,只有臺上照著燈光,臺下黑漆漆的,而且禮堂隔音很好,聽不到外面的雨聲,所以等采訪結束,大家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雨勢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大了。 他們因為要留下采訪冠亞軍,所以耽擱了許久,是最后離開的,等他們出來,學生和家長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走了。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地上已經(jīng)有了一層積水,雷聲一陣陣轟隆隆的響,大風呼嘯,路邊的樹被吹得歪歪斜斜。 風太大,雨傘打不住,他們正想冒著雨離開,身后傳來一陣不小的sao亂。 厘央回頭望去,見很多人圍在一起,似乎出了什么事,他們連忙跑過去,見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倒在地上,手緊緊地拽著領口的衣襟,正在大口呼吸著,父母急得直哭,給他噴霧他也不肯吸。 原來是男孩輸了比賽,父母訓斥了他一頓,他受不了刺激,竟然犯了哮喘。 小男孩父母見記者走過來,擔心他們要拍照采訪,嚇得連忙擋在小男孩身前,揮著手臂要趕他們走。 江津成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無良記者太多,才會讓大家對記者這個行業(yè)這么反感。 厘央走過去,耐心道:“您放心,我們不拍照,孩子急救要緊,大家都讓讓,別擋著孩子呼吸。” 小男孩父母放下戒備,連忙點了點頭,讓周圍圍著的人都往后撤了撤。 江津成觀察著小男孩的面色,道:“孩子需要趕緊送去醫(yī)院救治,你們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小男孩母親無助道:“外面風雨太大,我們打不到車,司機看到孩子這樣都不愿意載,你們行行好,能不能送我們一程?” 江津成略微遲疑了一下,他們三個人再加上小男孩一家人,一共六個人,可車上只有五個座位。 “行。”厘央替他點頭答應下來,爽快道:“我自己打車回去。” 江津成要開車,攝像師的攝像機不能濕,只有她可以不上車。 小男孩情況危機,容不得耽擱,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大家飛快的把小男孩扶進車里,小男孩沿路并不配合,似乎還在跟父母置氣,面色脹得青紫,等到了車里,才終于配合的吸了幾口噴霧。 江津成關上車門,擦了擦頭上的汗,對厘央道:“我們回去得弄一個兒童心理主題的報道,讓父母不要給孩子那么大壓力,小孩子成長階段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理健康,在成年之前好好長大。” 厘央輕輕點頭,把這件事記在心里。 她打著傘站在路旁,目送著他們把車開遠,雨越來越大,輪胎淌過地面,水層層疊疊的蕩開,厘央的鞋都已經(jīng)濕透了。 _ 一道雷聲劈下,將屋內映的恍如白晝,又很快歸于寂靜,只有雨聲陣陣,沒有停歇的意思。 蔣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雨,心里倏爾涌起一陣不安,他輕輕皺了皺眉,拿出手機再次撥打出去。 姜守安坐在沙發(fā)上,品嘗著蔣樹買回來的茶葉,舒服的喟嘆了一聲,放下了茶杯。 沈容秋端著水果走過來,見蔣樹心不在焉,一直按著手機,似乎有什么急事一樣,忍不住問:“給誰打電話呢?” “小央。”蔣樹依舊按著號碼,眉心越擰越緊,“她讓我下飛機后告訴她,可我給她打電話,她一直沒有接。” 沈容秋笑了笑,手上戴著通透的玉鐲,“她今天去采訪市區(qū)少年組鋼琴比賽,可能比賽現(xiàn)場聲音太吵鬧,所以沒聽見。” 蔣樹一下子抬頭,“您知道地址嗎?” 沈容秋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好像就在城南的浮育少年宮。” 蔣樹抓起車鑰匙,立刻往外走,“我去接她。” 沈容秋連忙叮囑,“快吃飯了,早點回來!” 姜守安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還沒弄明白狀況,蔣樹已經(jīng)飛快離開了。 沈容秋轉頭看向窗戶外面的雨,不知道為什么,也覺得有些心慌。 _ 厘央在路邊站了一會,一直沒有車過來,雨勢太大,雨傘只能遮住頭頂一片,雨水斜斜的吹過來,都吹到了身上,地上已經(jīng)有了積水,快沒過小腿了,她不得不打著傘回到少年宮門口躲雨。 她上身濕了大半,拿出紙巾擦了擦胳膊上的水。 她站在臺階上,踮著腳張望,放眼望去整條路上都沒有出租車,她試著用打車軟件叫車,拿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手機進了水,沒有信號,不知道是不是壞了。 雨絲斜斜地傾灑過來,她搓了搓胳膊,感覺有些冷,少年宮里面的屋子已經(jīng)關了,只有大堂的門開著,連個坐著的地方都沒有。 雨幕遮天蓋日,附近不見行人,厘央看一時半會打不到車,想進大堂躲雨,回過身去,正好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孫萬峰。 孫萬峰胡子拉碴,眼底一團青黑,看起來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睡好了,身上的衣服皺著,整個人都很頹廢,眉宇間帶著暴躁的戾氣。 厘央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有見過他,怔然了一下才認出他來。 孫萬峰抬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目眥欲裂,說話透著一股陰沉氣,“宜城這么大,偏偏我們總能碰到,到底是我們有緣分,還是冤家路窄。” 雨水順著屋檐淌落,嘩啦啦的響。 厘央淡淡看著他,沒有說話。 孫萬峰眼神更加陰沉,“你剛才做采訪的時候沒有在采訪的記者里看到我吧?你當然看不到我,因為我不是來這里做采訪的,而是來面試工作的!” 厘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失敗了。 孫萬峰雙目通紅,眼里透著瘋狂,“姜厘央,你們害我做不成記者,這筆賬我早晚都要找你們算!” “你本來就不夠格做記者。”厘央抬眸,冷靜而平淡地看著他,“你作為記者寫出的第一篇文章就是編造事實,從那一刻開始你就不會成為一名合格的記者,你那篇文章是一個分岔路口,只是走岔路的不是蔣樹,而是你。” 孫萬峰氣急敗壞,“說到底你就是為了蔣樹!” “我沒有那么大的權利。”厘央眉心輕擰,“我只是說出事實,至于后果,你是自作自受,你如果沒做錯,你的記者證根本就不會被吊銷,你早就該明白,記者是職業(yè),而不是你手里的武器。” 孫萬峰被戳中痛處,發(fā)瘋一樣沖過來,“他現(xiàn)在是你男朋友,你當然幫他!” “作為記者,還原事實真相是職責。”厘央目光干凈澄澈,聲音堅定:“就算那個人不是蔣樹,只要我知道真相,就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 厘央的坦蕩,讓孫萬峰無地自容起來,當初厘央一頭扎進傳媒行業(yè)的時候,他只覺得可笑,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夠打敗厘央的天真,他等著厘央認輸,等著厘央變成跟他一樣的人,可結果卻是他被厘央打敗了,她始終是她,那么堅定,不曾改變。 他明明清楚自己是違反了職業(yè)守則才會被吊銷記者證,卻不愿意承認,也不知悔改,反而更加憤怒,越來越口不擇言起來。 他需要一個發(fā)泄口,需要一個怨恨的對象,他不愿意承認是自己的錯。 他攥住厘央的肩膀,使勁搖晃,情緒逐漸激動起來,“你為什么要一直跟我作對?那個蔣樹到底有什么好!” 厘央眉心擰緊,想要推開他的手,“放開我!” 孫萬峰惱羞成怒,大吼一聲,用力地推開她,徹底失控,眼神里閃動著瘋狂和暴戾。 厘央腳下是沾了雨水的瓷磚,本來就打滑,他一推之下,身體失去控制,一下子摔在身后的玻璃門上,玻璃應聲而碎,發(fā)出一聲巨響。 孫萬峰眼睛瞪大,一瞬間理智回籠,想要去拉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厘央摔在玻璃上,滿地碎玻璃渣,她全身劇痛,疼出一身冷汗,有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會疼暈過去。 孫萬峰驚恐地看著厘央后腦溢出的血,她身下也全是血,血水混著雨水,讓人分不清她到底流了多少血。 過了半分鐘,厘央才找回知覺,她抬了抬手,手上都是血,身體無法動彈,眼前陣陣發(fā)黑。 孫萬峰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厘央,神色忽然冷了下去,眼中閃過一抹無情的兇狠。 他往四周看了看,確定周圍空無一人后,蹲下身輕撫厘央蒼白的面頰,“央央,不要怪我不救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你喜歡的人是我,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了。” 厘央想要躲開他的手,卻根本動不了,模模糊糊中,她只能看到孫萬峰落荒而逃的身影。 雨霧漫天,孫萬峰很快就跑遠不見了。 厘央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意識,可她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一直不斷的往下墜。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周圍沒有人,電話打不出去,她連求救都做不到,靠自己更是不行,她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甚至漸漸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