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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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禎確認(rèn)陳印的腳步消失,突然脫力,雙手撐在桌上才勉強(qiáng)維持住站立的身形。 他慢慢站直,后退,直到退到墻角,再退無可退。 他順著墻壁緩緩滑下,跌坐在地上,雙臂抱腿。 “父親教我的,是什么?” “蠻離荒戰(zhàn)役……是我打的嗎?” “我用了什么戰(zhàn)術(shù)……用了什么兵法……” “李啟華是誰……林壑是誰……云齊……是我嗎?” 楚禎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困在這一個個問題中逃不出。 “楚禎!”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 楚禎一下子好似從深海中透過氣來。 門被撞開。 夏侯虞的臉出現(xiàn)在楚禎的面前。 他蹲下捧起楚禎的臉,手指擦掉楚禎滿臉的淚水,說:“我來了。” 這時楚禎才意識到,自己早已無意識淚流滿面。 “凈舟……” “飛飛?!?/br> “我好像……不是你口中的飛飛……了?!?/br> 夏侯虞的心猛地抽痛。 他把楚禎緊緊抱在懷里,說:“你永遠(yuǎn)都是我心中的楚飛飛,我不會讓你忘掉它們?!?/br> 楚禎依舊無知無覺地流淚。 夏侯虞離開楚禎的身體,說:“走,我們回宮,你很快就會想起來了。” 楚禎任由夏侯虞帶他起身,走出書房后,楚禎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夏侯虞接住楚禎的身體,雙腳竟然開始發(fā)軟,第一步?jīng)]有站起來,和楚禎一起摔倒在地。 第二次,第三次……夏侯虞無數(shù)次嘗試,始終使不上力。 不是他力氣不夠,也不是他身體不適。 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次嘗試,他終于抱起楚禎,上了馬車,回了宮。 無數(shù)太醫(yī)圍在床前,各個面色陰晴不定,除了為難,更多的還是恐懼。 “喂他?!毕暮钣菝畹?。 其中一名太醫(yī)手中端著錦盒,錦盒之中有一顆藥丸。 聽到夏侯虞下令,他反而登時跪下,“陛下三思?。〈怂庪m能緩解楚大人的失憶,但極其損傷身體,楚大人的身子本就已經(jīng)脆弱不堪了!” 夏侯虞閉了閉眼,似是也在下決心。 片刻后,他睜眼,目光中滿是冷漠:“朕命令你,給他喂藥?!?/br> “陛下!”一直沉默的石矜突然站了出來,“太醫(yī)說他不能吃?!?/br> 夏侯虞轉(zhuǎn)身,正對石矜,眸中的冷漠讓石矜都起了一背的冷汗。 “朕說,喂藥?!毕暮钣葜币暿?,淡淡道。 太醫(yī)們不敢抗命,將藥喂給楚禎后,紛紛退下。 整座寢宮內(nèi),只剩下昏迷的楚禎和對峙中的夏侯虞和石矜。 “這藥是陛下您早就準(zhǔn)備好的?” “是?!?/br> 石矜眼見著楚禎吃下那藥,臉色比以往更加蒼白,昏迷之中還在陣陣咳嗽。 “他忘記那些人,您不管。發(fā)現(xiàn)他的才能在漸漸流失,您便將藥拿出。陛下,君主不是這樣做的!” “朕不會讓他上戰(zhàn)場。” 石矜一怔,“那……” “曾經(jīng)的他,因為落紅,空有才華卻囿于長安城。但他依舊有傲骨,從不服輸。可如今落紅要將他最后擁有的一點(diǎn)東西都要奪走,這和殺了他有什么分別?”夏侯虞問。 石矜慢慢看向床上的楚禎。 夏侯虞:“他身子壞了,朕舉全大周之力為他找補(bǔ)藥。朕就算蕩平欒國,也會給他找來治好他身子的解藥。但他不能先一步——心死了。” 石矜漸漸低下了頭,開口輕聲道:“若心死,他便真的回天乏術(shù)了。” 夏侯虞眼眸微抬,看向石矜。 石矜感受到目光,登時跪下,道:“臣不知天高地厚,妄議陛下與楚大人之間的情誼,頂撞了陛下,還請陛下責(zé)罰。” 夏侯虞收回目光,“念在你是真心擔(dān)憂他,且是大周不可或缺的良臣,朕免你的罪?!?/br> “謝陛下?!?/br> 石矜站起,看向昏迷的楚禎,半晌倏然將目光挪向夏侯虞。 他不可置信問道:“陛下……是已經(jīng)有攻下欒國的良策了?!” 夏侯虞沉沉道:“時機(jī)快到了。” 第80章 回家 自那日起,楚禎便未再出門,終日坐在窗前賞月。 青絲未簪,隨它垂下。長衫未系,松松垮垮掛在身上。 楚禎伸出細(xì)瘦的手腕,探出窗外,接住絲絲春雨。細(xì)算算,這應(yīng)是最后一場春雨了,夏日即將來到。 若再往深了算,不到三月時間,楚禎即將迎來二十五歲的生辰日,也就是最后的審判日。 夏侯虞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楚禎身后。 楚禎的聽力下降有些厲害,直到感覺身后的溫度與平日不同,才回頭發(fā)現(xiàn)夏侯虞已經(jīng)站了許久。 夏侯虞坐下,握住楚禎的手。 楚禎笑笑,回握。 “忙完了?”楚禎問。 “嗯……”夏侯虞又道:“漠北近日不太平,我需要御駕親征?!?/br> 楚禎眉毛微抬,想問,卻又壓抑住,擠出一個笑容,道:“保重?!?/br> “保重,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或許不會再見了?!背潖娜菡f道。 夏侯虞默默攥緊楚禎的手。 楚禎感覺到了,沒有掙扎,用同樣的力度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