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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么樣, 只要有人謀反, 最先出事的永遠是京城,城里的百姓太無辜了。 至于榮王殿下, 從不屑那個位置。 許槿歡能明白這些,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中午用膳,她并未和秦默騫他們一起, 父親沒有喊她,母親也沒有過去, 說明有事情要談。 夜里起了風, 如鬼泣一般的大風吹得屋子里的窗戶不停的作響, 屋里只留了床前的燭火沒有吹滅,有冷風從窗戶的細縫中竄進來,吹得燭火亂顫。 許槿歡躺在榻上, 看著房屋上晃眼的燭火影子,被晃的煩了,掀開薄被站起身,走到一旁把那亂顫的燭火吹滅,火光熄滅,屋內陷入一片漆黑,晃眼的光沒了,只剩下外面令人心神不寧的風聲。 她回到榻上,閉著雙眼怎么都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門外砰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倒地了,她眉心一跳,剛坐起身屋里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來人一襲黑衣,還披著連帽斗篷,雖然被寬大的斗篷遮住了身材,但還是能看出這是一個女人。 許槿歡神情警惕,她坐在床上沒有動,因門開著,外面吹進來的冷風讓她忍不住微顫,手指攥緊著身前單薄的白衣,忍住喊救命的沖動,冷聲問:“你想做什么?” 這樣的事太過突然,她有些發蒙,全然不知這人會是誰,也猜不到,因為她想不到自己和誰樹立過敵對的關系。 黑衣女子往她這邊走了兩步,掀開頭上的斗篷連帽,抬起頭,用一種不善的眼神看著榻上有些愣怔的許槿歡。 許槿歡手腳有些發涼,血液迅速逆流,不過片刻她就變了臉,不是驚慌和恐懼,而是一種意想不到的震驚,那雙漂亮的杏眼瞪的很圓,不敢置信道:“怎么……會…是你?” 夜里太暗,若不是這人手里提著燈火,她根本看不清面容,可眼前的人…… 那女子笑了聲,眼神并不友善,眼角的細紋遮住不歲月的痕跡,有些嘲諷道:“為何不能是我。” 許槿歡抓緊了腿上的薄被,茫然充斥著大腦,微微垂著眸,輕聲問:“所以您之前的病弱全是裝的對嗎……皇后娘娘。” 后四個字,她用一種復雜的語氣說了出來。 皇后抬了抬下巴,朝她走過去,眼神里的疲憊騙不了人,自嘲道:“也不全是裝的,我本來不想這么做的,是皇上逼我,秦默騫他一個后輩也敢逼我!” 說到后面,許槿歡從她語氣中聽到了一種恨,有些不明白。之前不是還為秦默騫解決掉祁承策而感謝嗎,為何現在又這么說。 本就因為風大而渾身冷,此刻更是因為皇后的出現覺得背后發涼,今夜的皇后娘娘和往日大有所不同,皇后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被毒蝎子盯上了。 皇后也不想多做解釋,冷笑道:“不過這一切很快就能結束了,這次恐怕要冒犯許姑娘了,要怪就怪你和秦默騫有了牽扯,你能牽動他的心。” 她話音剛落,門外就走進來一個人……很眼熟,特別眼熟,手里還拿著一根繩子。 那人把繩子交到了皇后手中,皇后讓他出去,還讓他關上門,他都一一照做。等人走后,許槿歡才想起那人是皇后身邊的掌事公公!她每次進宮都會碰到這人! 皇后拿著一捆麻繩走近,許槿歡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大叫喊人,可是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到皇后說:“不用喊了,沒人會來救你的,你乖乖聽話我不會為難你,畢竟……本宮曾真的感謝過你。” 可她真正感謝的是秦默騫啊。 許槿歡沉默了,沒人來救她,就證明周圍的人都被皇后的人解決了,就像外面守門的婢女,剛才那一聲響肯定是皇后的人把她的婢女打暈了。 皇后見她這么安靜,面上浮現出滿意之色,還道:“這就對了,只要你聽話,本宮可以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問題。” 她的聲音在這寒冷的夜里顯得愈發令人不適,許槿歡會信她的話嗎? 不會! 皇后本就不可信! 所以在皇后走到床邊要對她動手的時候,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伸出雙手用力一推,皇后驚呼一聲,措不及防的后退了幾步向后倒去。 她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人,許槿歡當然知道這時候不能從正門出去,所以她快速下了床,趁著身體不好的皇后還沒有站起身,隨意穿上鞋子跑向了窗戶那里。 這風才起不久,窗戶是她自己隨手關上的,開的也容易,這時候她心里生出一股慶幸,但凡這窗戶經過婢女的手,都不會這么輕易的被她打開。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窗戶那兒跳出去的,只記得屋里的門被推開,那太監先去扶了皇后娘娘,皇后大喊著:“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許槿歡在外面聽到皇后的聲音跑的很快,心里慌的手都在抖,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轉,好在這里是她的家,沒人比她更熟悉這里的地形。 而且她發現皇后只帶了那一個太監,逃走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她逆著風跑,好幾次都要跑不動了腿軟的差點倒下,回頭看著快要追上的太監,之前笑瞇瞇的老太監此刻隱匿在黑夜中只剩下一道黑影,像深夜從地獄爬出來找人討債的惡鬼。 許槿歡耳邊除了風聲就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她本能的朝著哥哥的院子跑去,她很清楚現在只有哥哥院子里才是最安全的,這路上的確沒有什么人,不清楚皇后是用了什么法子支開這么多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