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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槿歡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質問。 皇帝:“朕向來一言九鼎,說出的話從來不會食言,你這次來就為這個?” 許槿歡搖搖腦袋:“不是。” “那是為何?” “皇上,您或許不知道太子他……”真正說出這些事情之前,許槿歡還是有一點猶豫,她說了會怎么樣?真的能擺脫糾纏嗎? 祁承策那個人已經快瘋了,不說的話今后還要一直被糾纏。 她頓了片刻,抬頭迎上皇帝一探究竟的目光,手指蜷緊,猶豫道:“皇上應當知道,太子很早以前就喜歡把臣女的名字和他綁在一起,甚至于讓京城許多人誤會了臣女與太子的關系,臣女以為這已經夠過分了,但……” 但還有更過分的,許槿歡從來沒有那么討厭過一個人,若不是和秦默騫定下親事,后者又以謠言的形式替她澄清,恐怕她和太子的謠言還不會停止。 “繼續說。”皇帝是在上月病了之后才對太子起的疑心,在那之前,從未調查過祁承策都做過什么。 當然,之前說謊是一回事。 祁承策當初在皇帝面前說,許槿歡早就和他私定終身,最終被許槿歡親口在皇帝拆穿,他表面受了罰,背地里還是得寵的太子。 “我曾和母親去廟里上香時,太子曾派人……想要暗中帶走我。”她沒有把綁架二字坦白說出來,繼續道:“還有元宵那日,太子換了別的法子,找人想把我帶出城,幸好被我哥哥發現及時護下了我。” “臣女以為太子被禁足后會就此收手,萬萬不想,昨日碰見了太子身邊的人,又想將我帶走。”提起這些,許槿歡只覺得心累和慶幸,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究竟要延續到何時,幸好每一次都沒有被對方得逞。 她每說一句,皇帝眼神就變了變,除了昨日發生的事情,其余的他都不知道,想到自己兒子竟這般卑鄙無恥,只覺得怒火襲上心頭。 第五十九章 是太子派來的人 皇帝忍住怒氣, 不好在許槿歡面前發火,深吸一口氣,手掌握緊一旁的扶手, 沉著聲問:“你跟朕說這些是想表達什么?” 他能猜到, 不過還是問了出來。 許槿歡垂首沉默許久,輕聲開口:“臣女被太子糾纏許久, 不想再過這樣每日忐忑的日子了。” 只要祁承策還在一日,她就不能安穩,許槿歡受夠了這樣的日子,爹爹和兄長是臣子, 秦默騫也是, 他們能力再大,對付太子也不容易, 既然如此, 為何不來試試尋求皇上這條路? 人人都說皇上是明君, 一位明君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用卑劣的手段強搶臣子之女嗎?不怕傷了臣子的心? 今日來一趟,不論結果如何, 她都想告訴皇上祁承策最近一段時日以來都做過什么,身為太子又是個什么德行。 皇帝聽了她的話也沉默了,關于自己親兒子的謠言, 很早就傳進了他耳中,當時找過祁承策問話, 祁承策只說已經與許槿歡私定終身, 后來真相大白,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這個兒子還是執迷不悟。 如今許槿歡都找來傾訴苦楚了,他沒辦法再無動于衷, 這是許宴歆的親侄女,說白了也算得上他侄女,若今日不幫,等來日他去了另一個地方,有何顏面面對他的歆兒? 對于一個不孝之子,皇帝自然不會繼續縱容,但是要治理,還需一段時日。 殿內靜默了好一陣子,皇帝正要開口說話時,外面想起太監詢問的聲音:“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皇帝眉峰微挑,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樣,皇后迫切的想要說服許槿歡,不惜來到他面前演戲。 當初皇后出事,許宴歆跪在他面前幫著求了半天的情,后來許宴歆進了冷宮,皇后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連句求情的話都不曾說過,如今還想利用許宴歆的侄女。 許槿歡詫異皇后的到來,抬眼看向前面的人,只見皇帝閉上眼緩緩吐出一口氣,沉聲道:“讓皇后進來!” 話音剛落,許槿歡身后的那扇門就被人打開,穿著雍容華貴的皇后帶著宮女走進來。許槿歡看了一眼她這番模樣,有些驚訝,往旁邊挪了幾步給皇后讓出位置。 往日皇后病怏怏的,總是穿著一襲素衣,今日倒是有所不同,還涂了脂粉來掩蓋氣色。 不常見皇后的許槿歡都能看出不同,更不要提皇帝了,他從皇后進來后就直勾勾的盯著看,只是眼中沒有任何興趣,反而是厭惡比較多。 以皇后的家世是坐不上皇后這個位置的,當初皇后還在王府時只是個側妃,憑著一張惹人憐惜的小臉迷了他許多年,他登基后不顧眾臣反對封她為后。 當時也猶豫過,但皇后跟他承諾過絕不干涉朝政之事,父親也會安分守己,日后有了皇子定會好好教養。 可事情沒有皇后想的那么好,她善妒被皇帝發現,父親暗中拉黨結派被大臣彈劾,同房多年肚子沒有丁點動靜。 到了如今,皇后為了她弟弟也開始拉黨結派。 她正做著皇帝最厭惡的事情,皇帝因為多年情分才沒有直接抖出來,想看看她會不會收手,但事實并沒有。 皇后就像不知道許槿歡也在,有些訝然道:“剛才在外碰到了許夫人,還以為許夫人是陪太傅或許公子來的,沒想到是許姑娘啊。” 許槿歡笑而不語,這話說的,父親和哥哥哪日進宮需要母親陪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