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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愈發的大,她雙腳踩在混著雨水的土地上,沒一會兒就濕了鞋襪。 她在閨房中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今夜在街上的事兒,心里有了一個疙瘩,忍不住出來親自審問一下。 想著那女子被綁著,也沒覺得害怕,總歸是在自家院子里,出了什么事喊一聲就好。 誰想來到這兒后碰見了這種事兒,這府里并不像將軍府那般戒備森嚴,祁承策有些功夫在身上,只要選在黑夜,在這府里可以來去自由。 她有一惑,祁承策為何要把這樣的事兒賴在姓秦的人身上,而且這個姓秦的公子會是秦默騫嗎? 柴房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道清雋的身影走了出來,看著雨天笑了聲,無所事事的淋著雨離開。 許槿歡放輕呼吸,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沒有出來,等了一陣兒,小心地往外探頭看了眼,沒有瞧見什么異常,這才走了出來。 柴房里還亮著,里面傳來了女子隱忍的低泣聲。 她垂下長睫,沒有多加停留,撐著傘離開這兒。 就等明日一覺醒來,與兄長商討一下這件事,再說怎么審問這女子的事兒。 回到院子,雨勢一點沒變小,收起傘,擦干上面的雨水放在遠處,回了屋,找塊沒用的布擦干鞋子上的泥水,裙擺也濕了一些,好在這些并不是問題。 重新躺回榻上,更睡不著了…… 翌日清晨。 柳兒和往常一樣來叫人起床,卻發現她家姑娘已經起來了,而且還洗漱好了,她到的時候正在用膳。 “姑、姑娘?”柳兒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房了。 姑娘何時這么勤快了? 今日竟沒有賴床。 許槿歡瞧見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忍俊不禁道:“別那樣看著我,我今日有要事要辦,你且去忙你的,有事我在喊你。” 柳兒呆愣的“哦”了一聲,出門后看到院子里忙前忙后的人,心想難不成是自己起晚了。 許槿歡用過膳,帶著柳兒前往兄長的院子,到的時候,正巧碰到剛從院門跨出來的兄長。 許瑾玄這時候在自己院門前見到她很是疑惑,問:“歡兒找我?” 她點了下頭,語氣略微沉重道:“哥哥,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與你說。” 院中的人有些多,許瑾玄看了幾眼,帶她去了自己書房。 剛關上門,就問道:“何事讓你這么一大早來找我?” “昨夜我實在好奇,本想去問一問那女子,誰想過去后碰到了祁承策。”許槿歡挑重要的說:“我聽到祁承策和那女子說,讓她把這次的臟水往姓秦的公子身上潑。” 許瑾玄沉默,過了片刻嚴厲開口問:“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去問她有多危險?” 她很少見兄長這般臉色,低下頭,小幅度的點點腦袋,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心虛道:“我知道,我想著人在我們府里,哪怕出事,喊一聲就行了,而且現在也知道祁承策就是幕后之人了。” 若是審問,那女子不暴露祁承策,偏偏往姓秦的人身上帶,雖然他們不會蠢到相信,但也不能確定這件事兒是祁承策所為。 京城里,有太多心思不軌之人,皇宮里更是沒有一個好人。 許瑾玄臉上再嚴肅,也不會真舍得兇她,搖了搖頭:“你啊……就算是要去審問人,也該叫兩個會點功夫的小廝跟著過去,這么孤身一人,被發現了怎么辦?” 單是想著,他就有了后怕。 “我知道錯了嘛,我只是太焦慮,很多事情來不及想清楚。”許槿歡放低聲音,長這么大,從未和最近這般接連遇到過事兒,她心急、不安、為所有事感到堪憂。 有些哪怕不是她該cao心的事兒,也免不了想一想。 許瑾玄嘆聲氣,抬起手掌揉幾下她頭發,輕聲說:“我不是在怪你,是擔心,我知道最近那么多事發生的太突然,我有時也會焦躁不安,但是歡兒,我希望你是歡樂的。” 祖母離世,皇上皇后的談話,包括祁承策突然的逼迫,這一切都壓的許槿歡有些喘不過氣。 此刻聽兄長這么跟自己說,鼻腔一陣泛酸,這些她全都知道,正因為這樣,才會坐不住,更想站出來幫忙,她沒什么大本事,只想盡一點微薄之力。 許槿歡這次沒有吭聲,只點點頭,雙手放在身前緊握在一起。 “好了,你剛才說祁承策想把這臟水潑到姓秦的人身上?”許瑾玄劍眉皺起,抿緊了薄唇。 “是,我在想祁承策指的人會不會是秦默騫?”許槿歡知道,昨夜聽到這些,她太急了,如今下意識的想維護秦默騫的名聲。 更何況,秦默騫待人如何,待她又如何,她是看得清楚的。 許瑾玄深吸一口氣,頷首道:“我懂了,我們先過去看看,既然已經知道了是祁承策所為,過去聽一聽那女子會怎么說。” 京城之中,姓秦的大戶人家少之又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勇昌侯府,秦默騫這段日子在朝廷的所作所為有些奪目,但是并沒有和太子針鋒相對的意思,他們背后找太子的麻煩,都會盡全力藏好身份。 祁承策說的會是秦默騫嗎? 倘若真是這樣,是發現了秦默騫當了絆腳石,還是察覺秦默騫對他meimei有了心思? 許瑾玄不知這其中的緣由,先試探一下那女子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