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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暈了呢?現在還難受嗎?”等她回來的這幾個時辰里,常氏做什么事都做不好,親眼看到自己女兒沒事才肯放下心。 “我沒事,可能是昨夜沒有睡好,加上染了風寒,就暈了。”許槿歡沒料到自己身子骨這么弱,臘月時整日吹風淋雪,也沒見出什么病。 “可真是擔心死我了,你們倆還沒有用晚膳吧?”常氏看了眼兄妹倆。 兄妹倆都搖頭,許瑾玄說:“忘了留秦默騫在府里用膳了,好感謝他今日的事。” 常氏覺得很有道理:“下次見到了人,可要請他吃頓好的。” “娘說的是。” 許槿歡聽著母親和兄長二人的話,不由想起兄長今日在那院子里和秦默騫的談話,她本就到了議親的年齡,因沒有喜歡的,再加上有太子在這件事上作亂,還未曾說過親事。 如若真的找一人嫁了,更希望那個人是秦默騫。 許槿歡有些郁悶,她沒有說過討厭秦默騫的話,當然也沒有說過喜歡,別家公子碰見心悅的姑娘,恨不得早早將人定下,秦默騫怎么就……不一樣呢? 是因為太在乎她的感受嗎? “歡兒?歡兒你怎么了?” 聽到母親的聲音緩緩回神,面對兄長和母親擔心的眸子,含笑搖頭:“我沒事,我和哥哥先去用膳吧。” “好,我不知道你們何時回來,這就讓伙房的人去給你們做。”常氏讓身邊的婢女去伙房說一聲。 夜里。 許槿歡喝完藥躺在榻上遲遲不能入眠,床前有根火燭沒有熄滅,眼前有幾道影子被燭火照的晃動,屋里就剩這根沒熄滅,是她讓柳兒留著的,今夜在秦默騫院子里昏睡了那么久,這時候睡不著,喝了那碗藥后非但不困,還愈發的清醒。 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瞧著床前的那片燭火愣神,秦默騫好像太在乎她的感受了,任何事都往她不喜歡的地方想。 可她不是那樣的。 秦默騫是除家人外唯一一個在太子面前為她說話、爭取名聲的人,也是做任何事都在乎她感受,祖母走的那日,她雖背對著秦默騫,卻能感覺到他那灼熱且關心的目光。 除爹娘和兄長以外,從未有人這般在意過她,加之夢境作祟,她對秦默騫這個人的感覺越好越好。 如果,未來夫婿真的是秦默騫,她是樂意的。 當然,在這之前還是要跟祁承策撇清關系,皇上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別人還不知,該怎么樣才能讓太子坐的那些惡劣事兒公之于眾呢? 許槿歡很在意別人怎么對她,祁承策在皇上面前那般說辭,在外人面前或許又是另一番說辭,說來說去,名聲受損的只有她自己,那些人不敢真的在她面前說事,偶爾聽到的消息只是她和祁承策有關系。 這層關系,真的一點都不想要。 許槿歡嘆了聲氣,翻身正躺著,瞧著屋內上方燭火搖曳的影子,看了好久才緩緩閉上眸子。 彼時外面月黑風高,宮里變得不安穩起來,宮墻四周偶爾的有黑影閃過,巡夜的侍衛本來正困著,聽到不對勁立馬警惕起來,尋了許久,連只貓都沒看到。 此時沒人發現,宮中的一處宮殿正冒著煙霧,隱約有火光微微冒出,讓人懷疑那是不是誰點的燭火,直到火勢變大,遠遠看去一片火光繚繞,隱約能看到上方的黑煙。 “糟了!是愉貴妃那里!” “愉貴妃宮里著火了!” “皇上還在愉貴妃宮里!快去救駕!” 一道又一道的呼喊聲在宮里響起,其他宮熟睡的人都被吵醒,許多人剛醒來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一臉懵的更衣到外面來看,這夜注定不安穩。 巡夜的侍衛全都去愉貴妃宮里救火,四周的巡視顧不上,全然沒注意有人悄悄混進隊里,還出了宮。 許槿歡和往常一樣醒來,洗漱好后去常氏那里問安,常氏留她一起用早膳。 “你祖母這一走,你哥哥的親事也要往后推,用過膳后你跟我去李府一趟,若是他們家姑娘等不了這么久,咱就別耽誤人家。”常氏這幾日愁的頭發都白了幾根,為兒子愁,也為女兒愁。 老夫人走的太突然,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許槿歡抿了抿唇,不解道:“可是按我們老家那里的規矩,哥哥不是守孝百日嗎?往后推些日子,并不耽誤的。” “是不耽誤,只是李家那姑娘年齡有些大了,我先過去問問他們家的意見。”往后推,最多也就是一月而已,常氏還是要去商量一下。 許槿歡輕輕頷首,沒再說別的,拿起筷子用膳。 常氏多看了她幾眼,忍不住問出心里話:“歡兒,你心里真的沒有心悅的公子?” 許槿歡慢慢嚼著嘴里的食物,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算不上心悅,頂多是……有好感吧。” 這么多年,自始至終有好感的只有這一個,應當算得上心悅吧? 常氏眼前一亮:“哪家的公子?快跟為娘說說。” 許槿歡再次猶豫了。 沉默之時,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夫人,老爺回來了。” “回來了?今日怎么這般快?”常氏疑惑的嘀咕,放下筷子出門去迎接人,把許槿歡一人留在這屋里。 許槿歡也好奇為何今日回來這么快,放下手中筷子,起身跟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