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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靜是三皇子還沒什么,如今成為儲君之后開始變本加厲,有時還拿著自己的身份打壓。 “這樣么。”秦默騫垂眸掩下眸中的情緒,沒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 * 臘月二十八,新年將至。 許槿歡跟常氏在一家頭飾鋪子里遇見了程錦嫣和程夫人,上次見面還是在長公主府,長公主自始至終沒有看許槿歡一眼,這導致程錦嫣覺得長公主看不上許槿歡,這次見面,不由昂首嘲諷:“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許姑娘啊,今日這穿著好像也不怎么樣。” 她說的話太過突然,在人來人往的頭飾鋪子里,程錦嫣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當著常氏和程夫人的面兒這么大呼小叫,程夫人很是尷尬,帶著歉意對常氏點點頭,拉著程錦嫣就要往外走。 許槿歡開始并沒有看到她,跟著常氏進來后就在認真挑選頭飾,聽到程錦嫣的話也不惱,甚至是不想搭理。 程錦嫣見她無視自己,心里不服氣,甩開程夫人的手,大步朝她走去,常氏見狀立馬擋在許槿歡身前,眼神嚴厲的看著程錦嫣,語氣不滿:“程姑娘這是做什么?” 程錦嫣畢竟只是一個未及笄的姑娘,也就敢在同齡人面前趾高氣昂,見到長輩立馬泄氣兒,張了張嘴,在常氏凜然地眼神下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許槿歡看她那么氣,抿唇輕笑,柔聲說:“瞧程姑娘這般,是誰惹程姑娘生氣了?” 鋪子里的人雖不多,但聽姓氏基本就能認出她們的身份,現下已經有人指著她們竊竊私語了。 程夫人很不好意思,走過來想將程錦嫣拉走,哪想小姑娘倔著脾氣不走。 程錦嫣站在那里哀怨似的瞪著許槿歡,說話的聲音不知道掩飾一下:“你說,那日是不是你跟小公爺說了什么,沒過幾日長公主就找媒人去楊府提親了!” 這下不止是許槿歡,連常氏和程夫人乃至看戲的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了。 許槿歡能對小公爺說什么?還能讓人家去楊府提親? 難道不是小公爺看上了楊姑娘? 許槿歡還以為她在惱什么事,說到底還是太要強,不敢相信自己篤定的親事居然沒成,她長嘆一聲:“程姑娘,小公爺看上誰跟我沒關系,我更是沒有與他說什么,緣分這種事本就是你我不好決定的,你自己沒有被看上,何必把事情怪到我頭上?” “不怪你怪誰啊,我都看到了,那日你與小公爺單獨相處,誰知道你們...”話未說完,一旁的程夫人就呵斥她一聲:“夠了!你瞎說什么!” 程夫人很不好意思的對許槿歡和常氏賠禮道歉:“這孩子被她爹給寵壞了,真是失禮了。” 可這鋪子里可不止她們四人,程錦嫣話都說出去了,肯定會對許槿歡的名聲造成影響。 常氏一改往日的溫婉與客氣,語氣冷漠道:“這兩年我女兒不論做什么程姑娘都要出來找存在感,那些都是小事我們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可今日程姑娘的話會對我女兒的名聲造成影響,這可不是程夫人道聲歉就能解決的,還請程姑娘把話說清楚!” 后半句語氣突變,程錦嫣被她嚇得后退,眼神懼怕,死死咬著唇一個字都不肯說。 許槿歡看到有一兩個人朝她投來探究的目光,眼底劃過寒意,從常氏身后走出來,微微昂首,說道:“程姑娘說的不錯,那日我的確是跟小公爺說了什么。” 程錦嫣眼神一變,程夫人不敢置信,就算是常氏也回頭看她。 許槿歡在眾人的注視下不慌不忙,唇邊掛著淺笑,看程錦嫣的眼神別有深意,字正腔圓道:“不過程姑娘有幾件事猜錯了,那日我沒有單獨和小公爺在一起,那里還有長公主府里的婢女小廝,他們都可以作證我和小公爺沒什么。” 看著程錦嫣不相信的眼神,她從容淡定的繼續道:“再者,賞花宴那日是小公爺來找我談的話,他問我楊jiejie可有心悅的人,還問我怎么才能得到楊jiejie的芳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公爺沒錯,楊jiejie也沒錯,我只是一個被問話的人,程姑娘何必把自己不如人的事實怪罪在我頭上?” 此話一出,周圍人皆是沉默,小公爺本就不喜歡程姑娘,就算不找許姑娘問話,也不會有程姑娘什么事兒,程姑娘把事情扭曲成這樣,他們若是不聽解釋,今日可不就誤會了許姑娘? 姑娘家家的,心思也真是歹毒! 程錦嫣也不知道當日的情況,只是看到了許槿歡和小公爺從一處地方走出來,就覺得事情不簡單,剛才情急之下還說了出來,現下面對陌生人審視的目光,只覺得沒臉見人,羞愧低下頭,一言不發的跑出鋪子。 程夫人才真是不知所措,先是愧疚的看許槿歡一眼,才想起讓婢女去追人,程夫人好好跟常氏賠禮道歉。 柳兒和另一個婢女抱著買來的幾包糕點進來,全然沒發覺哪里不對勁,柳兒還說:“姑娘,我剛才看到程姑娘哭著在街上跑,她怎么了?” 柳兒并不認得程夫人,程夫人聽到這話也不在這兒多留了,帶著身邊的幾個人去追。 柳兒撓撓頭,眼神有些發懵。 許槿歡沒說剛才的事,對常氏說:“娘,我們回去吧。” 一日的好心情,就這么沒了。 常氏轉頭對掌柜的說:“把我們剛才看的那些都包起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