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霸寵小鮫妖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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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對生死已不那么在意的璘瑯,匍匐在地時仍不自覺地瞇起了眼眸,十指也深深地摳緊了泥土。 胸口滿溢著滔天的憤怒,縱使這凡胎體內沒有半點真龍的骨血,可她仍舊感覺身體里的血液齊齊聚向頭頂,近乎本能地想要反抗、想要戰斗,哪怕身體被劍刃割得稀碎,也要上前去咬斷敵人的喉管。 就在這時,幾道水柱驟然間潑天而下,那水柱勢頭極大,輕而易舉就將四五個毫無防備的馭妖卒沖得人仰馬翻。 與此同時,璘瑯與拔劍那為首的馭妖卒之間竟平地豎起了一道三丈高的水墻,將那下一刻就要緊緊纏斗在一起的二人生生隔開。璘瑯被飛濺而至的涼水澆透,發熱的頭腦終于冷靜下來,得到片刻的喘息之后,自地上爬起身來迅速往后退了幾步。 她剛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身后那堵水墻便轟然倒下與幾道水柱一起,將沖昏了的馭妖卒首領其同屬下直直就往山腳下沖去。 而原本水墻所在之處,靜靜地立著一高一矮兩只鮫妖,正是翼望與大鮫巫瓏尤。 劫后余生,見到他們就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璘瑯微微張著嘴楞在原地還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 瓏尤見她傷得頗重,連忙走到她身邊,眼神是難得的凝重。 璘瑯站在原地,沖著翼望扯了扯嘴角道:“你們來得早了些,我正準備還手呢。” 倘不是她此刻渾身臟得像在和著鮮血的泥堆里滾過一遭,臉上腫得一邊高還一邊低的,說出這番話配上這副戲謔的神情興許真有幾分風流瀟灑。 翼望沒有心情同她玩笑,在瓏尤使了水遁之術剛到此處,他看見那黑袍的女人舉著劍直直往她心口刺去時,那一刻他仿佛渾身血液都凝成了冰,直到現在還因后怕而渾身幾不可見地微微顫抖著。 是從什么時候起眼前這個凡人女子對他的影響竟這么大了呢? 瓏尤攥住她的手腕,以鮫族獨有的術法替她療傷,靈氣進入體內,璘瑯覺得胸口緊緊壓迫著五臟六腑的疼痛慢慢褪去了,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揉了揉胸口,璘瑯毫不掩飾對鮫巫高強法術的稱贊,“這個療傷的法術甚好!尋常妖怪一心只想學會強攻的術法,熟不知療愈法術使得登峰造極了也大有用處。”她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剛才那凝水為陣的法術也很厲害,此處離澹月河甚遠,‘嚯’得一下拔地而起這么多水柱就跟瀑布一樣,可太威風了!真不愧是大鮫巫啊!” 聞言,瓏尤倒是十分坦率道,“方才那水陣實是翼望殿下所為,瓏尤亦十分詫異,要知道這樣大的水陣便是在水里也是很難施展的,以殿下修為實在是難得了。” 璘瑯看著翼望,心下微愕,卻還是跟著附和道:“翼bbzl望殿下年少有為!” 翼望沒有回應她難得的由衷稱贊,自方才起便一直攢緊眉頭,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對他的稱呼從“翼望”變成了“翼望殿下”。璘瑯適才注意到他身后長尾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雙長腿,銀白色的頭發變成黑褐色,墨綠色的瞳仁也變淺了許多,看起來有幾分似人,只不過那也是凡人中接近天人一般的樣貌。 為了便于攙扶璘瑯在山林間行走,瓏尤此刻也幻化成了一個矮胖的中年女子,沒了臉上那些橫七豎八的紅色咒符,她的面容顯得很是和藹親切。 璘瑯心想,為了遷就她,兩只鮫不得不學著在岸上走路,心里還真有點感動。想到翼望同瓏尤會破例離開大荒妖界自然只能是為了尋罔器,璘瑯不待他二人開口便主動交代道,“我知曉你二人是為罔器而來,你們且放心這罔器現下安置得十分妥當,一定連邊角也不會有絲毫缺損。” 瓏尤一聽罔器的消失真與她有關,不由得臉色大變,“當時星洞之中只有你我,你幾時將它帶走的,竟連我都不知?” 璘瑯早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問,立刻否認道,“不是我從鮫界帶走的,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的確是它自己跟出來的。” 山林中一時寂靜,璘瑯猛地轉頭看向翼望道:“翼望,你該是信我的吧?” 后者嘴唇翕動沒有出聲,明知這番說辭有些無力很難讓人信服,璘瑯心下還是十足憋悶,她忍不住開口道:“方才你們也看到了,若不是為了護住罔器,我也不至于惹上馭妖府的爪牙,被她們打成這幅德行。” 此言一出,翼望望向她的眼神立刻變得真正凝重起來。 “你說方才那些要殺你的人是馭妖府的人?” 璘瑯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以為你們知道,才下那么重的手。” 瓏尤暗暗掐她的掌心,璘瑯神色古怪地看向她,就聽身旁的翼望低聲言語道:“倘若早知她們出自馭妖府,方才定將她們盡數絞殺。” 對啊,鮫族同馭妖府不是有滔天仇恨么。 璘瑯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模有樣地安慰道:“你們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然是站在你們這邊的,待我回去之后就將罔器吐出來給你們帶回去。” 作者有話說: 挨揍的滋味get√當然慣例是女主前期有多悲催,后期就有多牛逼。最近身體不舒服,大家久等了,明天還會更新的~ 第十七章 回到容辛居住的茅屋,璘瑯將海里來的客人邀請進屋,便徑直到了屋外彎下腰開始干嘔起來。沒想到這小小一個珠子吞下去不費力,要吐出來卻這么辛苦,本就許久未曾進食了,璘瑯吐了許久卻什么也沒吐出來。 茅屋里,翼望與瓏尤聽著那一聲聲嘶啞的干嘔聲面面相覷,起初還以為容辛是在同他們說笑,沒料到她是真的將珠子吞下去了。 要知道那法器bbzl的力量十分霸道,一個凡人卻敢就這樣直接吞下去,難道她真的不怕穿腸爛肚嗎? 原來瓏尤違背鮫皇命令將容辛私自放走本是要被降罪責罰的,只是因著舉族守護了近萬年的罔器也隨著容辛的離去一齊消失了,鮫皇才特赦她離開鮫界務必要將罔器尋回將功折過。 和罔器比起來,區區一個凡人的生死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將容辛放走導致罔器失蹤之事,翼望自覺也有責任,他便自請和瓏尤一同上岸,得了鮫皇準允二人方用水遁之術追蹤至山林深處。 璘瑯面如菜色地回到屋子里,見翼望和瓏尤皆是滿臉嚴肅,虛弱地干笑兩聲道,“你們再耐心等等,我回屋喝兩口水,沒準一會兒好吐一些。” 話音剛落,翼望“騰”地一聲推開桌椅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走到她面前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剛挨過揍的璘瑯下意識地瑟縮了下脖子,望著他滿臉堆笑道,“翼望,有話好好說,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但是這個事真的是急不來的。” “過去躺下。” 璘瑯沖他眨了眨眼,翼望低低嘆息一聲,力道輕柔地牽著她走到屋子里唯一那張木床邊上,扶著她沿著床邊坐了下來。 領悟到了他的意圖,璘瑯眼眸一亮,高興地說道:“對啊,我這身子里也有水,你們使個控水的法術不就能將珠子取出來了,我剛才怎么沒想到呢!” 說著,也不避諱屋子里有人就開始豪爽地動手解衣服,倒是翼望怔楞了一下,面紅耳赤地趕忙按住了她亂動的手,臉上自方才起刻意維持的冷淡嚴肅的神情瞬間破了功,直直地望進她的雙眸道:“用此法術不必脫衣,你只需躺平便可。” 躺平有什么難的,璘瑯依言做了,在床上擺成了“大”字,一副對他極信任,信任到可以任他擺布的模樣。 翼望心神微動,面上卻未顯露半分,只是悄悄地紅了耳朵尖,強迫自己凝神將術法匯聚到兩指指尖,而后順著璘瑯的脖頸一路往下緩緩移到腹部。 身為俎上魚rou的璘瑯,只覺得仿佛仰頭喝了一口神仙酒,隨之一股清冽的靈氣流過五臟六腑,非但不難受還很舒坦。 翼望探了許久,眉頭卻漸漸皺緊,“沒有,什么都沒有。” 璘瑯聞言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翼望來不及收手,兩指直直地就戳到她胸口,那種綿軟的觸感仿佛烈火一般灼到他的手指,還讓他整個人駭了一大跳。 而對此毫無知覺的璘瑯,還在一個勁兒地在那兒手舞足蹈地比劃,“不可能,我真的吃下去了,當時那些馭妖府的人都在場。” 沒等翼望說什么,她主動上前拉過他的手,往自己肚子周圍各個角落戳上了一番,面色著急道:“翼望,你再仔細找找,這種凝結了天地間五行靈力的法器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被凡人的腸胃給克化了?” 她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bbzl,翼望也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望向瓏尤道:“鮫巫大人,你也來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瓏尤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地對她道:“翼望殿下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你放松呼吸,我再用法術探上一探。” 璘瑯點點頭,神色鄭重地拉住她的手道,“你可得認真仔細地找啊!” 屋中三人隨著她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了一陣,只不過末了連瓏尤也面色古怪地搖了搖頭。 璘瑯不敢置信地低下頭,徑自揉了揉肚子,仿佛能用手翻找出吃下去那珠子一般用力。 那肚子終于給了她一記回應,是“咕嚕”好大一聲響。 璘瑯猛地抬頭看向瓏尤,希望她能說點什么,后者面不改色地如實說道:“容姑娘該是餓了許久沒吃東西吧。” ~ 說到吃食,其實打從一進屋子,翼望同瓏尤就注意到了那靠近木窗的桌子上齊整地擺著一副碗筷,旁邊還有一個三層高的大食盒和一個瓦土做的大罐子,循著氣味可以聞見那瓦罐里的是放涼了的雞湯,里頭還有一整只雞。 無心吞了鮫族寶物的璘瑯,此時面對屋子里兩個鮫妖有點心虛,更別提當著她們的面大快朵頤地進食了,遂干笑著摸摸鼻子道:“其實餓過頭了也就不怎么覺得餓,我們還是繼續商量下找不到罔器可有什么別的法子找補?” 鮫族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族類,眼瞧著璘瑯自上了岸又是挨餓又是挨揍的也過得不怎么好,左右一時片刻也拿不出主意,不至于讓她看著食物卻吃不上飯。 翼望還是心善,念著在崖洞里的時候容辛的腸胃很難伺候,便主動上前替她打開食盒想用法術替她將食物熱上一熱。沒想到剛掀開食盒里頭就飄下來一張紙箋,上頭歪歪斜斜地寫著幾個字,末了還畫了一朵杏花。 鮫妖背對她們,抿起嘴唇,情緒低沉了幾分。 心虛使得璘瑯格外注意鮫妖的動靜,見翼望走到桌子旁盯著桌上那食盒半晌沒說話。 璘瑯見狀不由一喜,心道那珠子的事解釋不了,這飯菜還能解釋不了么?遂不假思索就開口道,“翼望,你別誤會,這些可不是隔壁王漁婦的夫郎做的。” 屋子里的另一只鮫妖瓏尤一頭霧水,什么王漁婦什么夫郎? 翼望閉了閉眼,心道罔器之事還未解決,自己是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剛想平復好心緒替她溫菜,就聽璘瑯又開口道,“我想起來了,先前有對母子來此說了要做飯菜報答我救命的恩情,還說此地未成婚的男兒也可以上女子家中做飯。” “咔嚓”一聲,桌板裂開一條縫隙。 璘瑯下意識地噤了聲,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最后還是瓏尤施法術替她溫熱菜肴,她將食盒里的菜一道道端了出來,因著沒見過凡人做的吃食而一個勁兒的嘖嘖稱奇。 熱過的飯菜香氣四溢,璘瑯這凡胎的肚子叫得越發響bbzl了,這時候她還惦念著那珠子的事,不忘邀請瓏尤與翼望一道進食。 翼望冷冰冰地坐在桌邊沒有動手,瓏尤倒是笑瞇瞇地陪她吃了些。 溫熱的食物下肚,璘瑯的臉色終于紅潤了些,她一高興便左手拉著翼望,右手牽著瓏尤保證道:“你們且放心,這罔器之事我一定會給你們鮫族一個交代的。” 雖然瓏尤是知道她乃龍祖附身的,只是她現下沒有法力便如同徹頭徹尾的凡人一般,會受傷會饑餓甚至會死。 “你能這般為我族著想自然是好的。”瓏尤看了翼望一眼,又接著對璘瑯關切道,“只是容姑娘,凡人誤食了法器會有什么后果我們也無從得知,只是此事攸關你的性命萬萬不可兒戲啊。” 璘瑯思忖一會兒,對她二人提議道,“如今罔器化在我體內,不如你們趁我還活著的時候,將我帶回去鮫宮任憑鮫皇處置。” “不可!”翼望斬釘截鐵道,“母皇不會聽信你的解釋,若此時回到鮫宮容辛你必死無疑。” 璘瑯見他如此維護自己,心頭不由自主地一暖,淡淡地出聲道,“只要你們信我就足夠了,至于罔器,鮫皇若是得不到一個結果必定難以心安,你們不抓我回去又怎么和族里交代呢?” 瓏尤望向璘瑯的眼神再一次充滿崇敬,心道不愧是龍族之祖,就是那么深明大義。 若沒有找回罔器,也沒有帶回璘瑯,翼望可以想到母皇會有多生氣,可盡管如此他也從未想過要讓容辛去承受這個惡果。是以當他聽到容辛說要回到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鮫界之時,心中沒有絲毫輕松,反倒是有些著惱。 忽如其來的情緒讓他自己都說不出的驚訝,他從前的脾氣并不是如此反復無常的。 “容辛。”翼望用低沉的語氣同她說道,“你當真半點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么?” 璘瑯怔楞了會兒,下一刻就見鮫妖幻化成的少年直直地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瓏尤見狀,干笑兩聲對璘瑯道,“翼望殿下年輕氣盛,還不能體諒龍祖大人的一片心意,龍祖大人不必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璘瑯仔細琢磨了下那鮫妖的反應,比起對她動怒反倒更像是在關心她的安危。 心道了一聲別扭的小鬼,龍祖大人揚起嘴角心情頗好地追了出去,果見那小鮫也不走遠,賭氣似的背對著她立在屋子門前。 不知何時已經入夜。 此時的茅屋外,夜幕低垂,孤月高懸,星辰漫天,儼然是生活在海底的小鮫妖不曾見過的凡世美景。他看得入神,自然也不會察覺到自己姣好的面容同樣落入旁人的眼中,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璘瑯走到他身邊,與他并排而立,裝作不經意一般扭頭望向夜空,話語卻是對著他說道:“翼望,我從未忘記這條性命是為你所救,既如此我又怎會輕言生死呢?” 她曾在受傷的他面前暗暗起bbzl誓,要在元神恢復之后為他守護鮫族,在誓言成真以前,她會比從前更努力地活下去。 翼望渾身一顫,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璘瑯在夜色中無聲地彎起嘴角,“多虧有翼望你,我才能重新見到世間美麗的景色,經歷從前不曾有的生活,體會從前不曾體會到的喜怒哀樂,所以我很珍惜這一世的生命。” 作者有話說: 女主真憑實力單的身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