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爺靠我續命 第55節
那是她最愛的人啊,紀瑤無聲地喚了聲,“夫君?!?/br> 溫柔又繾綣。 宮墻下寬闊的宮道上,氣憤劍拔弩張,此時此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良久,趙霽雙眸微闔,勾起唇角,“野心勃勃是好,可惜只會些陰私手段,上不得臺面?!?/br> 太子聞言笑意越發猖狂,“五弟說笑了,無論何等手段,只要能得到,屆時誰還在乎本宮用了何等手段?” “你是當真不怕本王的劍刃啊。”趙霽雙眸越發森寒。 “那五弟可得當心,看是你的劍硬還是五弟妹的命硬。哦,對了,弟妹身懷六甲,一尸兩命,我這做哥哥看著也甚是痛心。” 趙霽目光死死叮囑太子,恨不得對其扒皮吃rou。 “五弟若想讓弟妹存活,只有一個法子,那便是助我登上大位?!碧幽抗庵饾u很辣起來,“助我登位的唯一法子,只有你死,本宮才會安心?!?/br> 趙霽握緊腰側長劍,顯然在極力忍耐。 太子耐心逐漸耗盡,手微微揚起,而落下來的那刻紀瑤將從宮墻上墜落。 “五弟可要盡快做決定,本宮耐心有限?!?/br> 太子揚起的手臂就要緩緩落下,趙霽雙目微凝,面不改色將長劍架在自己頸肩,冷冷道:“放了她。” 宮墻之上,太子妃仿若毒蛇在紀瑤耳邊低語,“看見了嗎?你男人為了你不惜連江山都置之不顧,連自己的命也不稀罕了?!?/br> 太子妃掐住紀瑤下顎的手越發用力,雙目瘋狂盡顯,“你可真是好命啊,你何德何能竟讓他為你舍棄一切!你怎么不去死!” 紀瑤望著下面的一切瞳孔微縮,眼底全是那個不惜拿命換她的男人。 死…… 她死了,他就能做這天下帝王了,好好活著了嗎…… 紀瑤因恐懼而顫抖禁錮住的雙腳,緩緩踏上宮墻上的圍欄,目光眷念不舍地盯住心愛的男人,似在做最后是訣別。 夫君,你真傻。 夫君,若有來生……我還做你的妻子可好? 夫君,再見了。 宮道上,太子見趙霽脖子上的劍遲遲未有動作,正欲催促—— 趙霽大驚失色,雙眸滿是絕望與恐懼,從未如此失態的他此時死心裂肺地嘶喊著—— “不要??!” 下一刻,趙霽眼中宮墻上那個瘦瘦小小的姑娘,懷著他們的孩子,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 那一瞬間,他從未感到如此無能為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姑娘緩緩下落。 那一刻,趙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流干了,心也在那刻停止跳動,要隨著她的下落而徹底死去。 忽然,宮墻上橫空伸出一只手緊緊抓住了紀瑤下墜的手腕,隨之而來的是密密麻麻地兵刃相接聲,宮墻上方宮道上到處都是喊殺聲。 紀瑤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卻被驟然抓住,無助地懸在高高的半空,恐懼使她淚流滿面地抬起頭,“阿元……” “抓緊了!”阿元挺著比紀瑤還大的肚子,甚是吃力地抓住紀瑤。 紀瑤怕極了,用盡全力緊緊抓住這跟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使此刻肚子惴惴地疼,她也顧不上了。 越映帶著人剛把太子妃等人制住,阿元快要撐不住時,回過頭一身怒吼,“狗東西,還不快救人,老子快要抓不住了!” 越映聞言面色大變,趕忙和阿元一起費力地將紀瑤拉了上來,而此時紀瑤已是面色煞白,鮮紅的血跡順著腿間流了下來。 越映見狀趕緊喚人去請太醫。 紀瑤靠在阿元懷中,唇色發白地看了眼四周被制住的殺手,越映在此守著,那底下的趙霽應當無事了。 思及此,紀瑤眼前一黑,驟然昏厥過去。 陽春三月的天,京城被陰霾籠罩的氣氛在劇烈地焦灼兩日后,逐漸散去。 太子攜天子造反一事有了結果,被越將軍親自帶人救出的天子下令,將太子妃斬首示眾,太子流放千里,終生不得返京。 皇后打入冷宮,終生困于掖庭。丞相協太子謀反亂上,處以極刑。其府中男丁均被斬首示眾,女眷通通貶為庶民,終生流放關外。 京里的驚濤駭浪來得猛烈,天子亦是雷霆手段毫不手軟,nongnong陰霾過后,日子總算逐漸明朗起來。 承乾宮香煙裊裊,陛下于軟榻上與人對弈,自太子一事后,陛下的身子骨明顯比以往蒼老許多。 對弈之人長指慵懶地將棋子放回盒內,“禪位于我?” 皇帝睨他一眼,“你意下如何?” “舍得你那萬人之上的龍座了?”趙霽嘲諷地勾唇,“不如何?!?/br> 皇帝叫這話氣得不輕,一時無言以對,是他愧對老五,默了半晌,“你打算何時繼位?” “若非你把老七困在宮中,用老七的命威脅我回京。”趙霽所謂地輕笑,語出驚人,“你如今還有命在?” “你不提前回京,回來晚了便是生靈涂炭。”皇帝太了解這個兒子了,“你心里清楚,阿闕只有在朕身邊才能得以保全。” 趙霽默然。 若非如此,那日他也不會費心拖住太子,給舅舅營救圣駕創造條件,早帶著人殺進宮了。 可他深思熟慮,卻還是算漏太子計謀,險些令他的小姑娘命喪戶口。 “何時繼位?”皇帝又問了一遍。 趙霽默了默,棋子隨手拋在棋盤上,“拙荊近日來身體欠佳,本王無心梳理朝政,一切就勞陛下費心了?!?/br> “……”皇帝見他一時不愿繼位,沉默住了。 晉王府后宅 紀瑤正忙著挑選阿元大婚要用的喜稱蓋頭等等,那日被救后她便昏死過去,幸虧太醫救治及時,她昏睡兩日后逐漸清醒過來,幸而肚里的孩子也無大礙。 她正在圖冊上挑選首飾頭面,冷不丁地被人多走圖冊,熟悉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御醫說你需要靜養,不可過度勞累,這勞什子的圖冊讓她自己選?!?/br> 紀瑤抬頭看向神色俱厲的趙霽,瑩潤的眉眼彎了彎,清軟地喚了聲,“夫君。” 趙霽清冷無瀾的雙眸微動,終是繃不住神色,輕撫小姑娘日漸圓潤的面頰,溫聲詢問:“累不累?” 紀瑤微微搖頭,潤澤的紅唇微啟,“過些日子阿元和世子爺便要大婚了,我想選最好給阿元,她可是我和孩兒的救命恩人?!?/br> 趙霽無奈坐下,一手將人圈進懷中,一手拿過冊子翻開擺在紀瑤眼前,清冷雙眸柔和下來,“先看看,選中什么,為夫來勾畫,省得累著你。” 紀瑤雙頰微紅,心里如吃了蜜糖一般,微微頷首,“嗯,有勞夫君了?!?/br> 阿元和越映大婚那日,喜宴極為熱鬧隆重,越映半點不肯委屈阿元,十里紅妝八抬大轎用的均是極好的材料,比尋常世家子弟的大婚尤勝百倍。 城里百姓高高興興地看熱鬧,歡歡喜喜得賞錢,一時間鮮花似錦,熱鬧非凡。 喜宴一直持續到月上中天,晉王府的馬車回到府邸時,趙霽熟練地抱著睡夢中的紀瑤下車,目光掃過日漸隆起的腹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紀瑤睡得淺,趙霽剛把人抱進花園便醒了,她有些嫌熱,鬧著要喝冰鎮酸梅湯。 趙霽無法,只能讓她獨自呆會,自己去尋丫鬟取來。 紀瑤坐在開滿梨花的樹下石桌旁,望著天上又大又圓的月亮,柔柔的月光撒下來,透著遙不可及的神秘。 她不由得伸出手去想要觸及,口中呢喃,“明月……” 伸出的小手默然被抓住,冰涼的觸感塞進手中,正是一小碗酸梅湯。 趙霽眉眼含笑,貼近她耳廓問道:“夫人在干什么?” 紀瑤垂下頭飲下一小口酸梅汁,耳尖微微泛紅,“在賞月?!?/br> 趙霽語氣挪揄,“哦?是嗎?” “嗯”紀瑤小小地應了一聲,頓了頓又道,“天上的月亮遙不可及,我摘到了自己的月,夫君就是我的明月?!?/br> 趙霽呼吸微滯,帶著異樣的忍耐,咬牙切齒道:“夫人怕是不知你如今這模樣有多誘人吧?” 紀瑤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手腕便被套上一只晶瑩似雪澄澈通透的玉鐲,心生詫異,“夫君,這是……” 趙霽握著她的手腕細細欣賞,十分滿意,“我母妃留下來的,你戴上再適宜不過?!?/br> 紀瑤輕輕觸摸玉鐲,內心既感動又喜悅,吳儂軟語輕喚了聲,“夫君。” “夫人這模樣可真是誘人極了?!?/br> “唔!” 紀瑤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奪了口中香甜,鼻尖盡是淺淺的雪松香,以及幽幽梨花香。 輕柔的月光澄澈如水,靜靜守護者梨花下相擁的一對璧人。 “唯愿歲歲年年,花好月圓?!?/br> 紀瑤瑩潤的手指接住飄落的梨花瓣,莞爾一笑,“知道了夫君。唯愿歲歲年年,花好月圓?!?/br>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