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爺靠我續命 第42節
下巴驀地被拿捏住,細密的吻落了下來,唇齒糾纏,她有些喘不過氣。 “唔唔!” 紀瑤蜷在趙霽身形下,有些難受,細白的小腳丫開始胡踢亂蹬。無奈雙手有傷,且皓腕被緊緊扣住動彈不得。 “啵~” 分開時,趙霽薄唇水光瀲滟,沾了一縷她的青絲,雙眸晦暗而幽深,看著已然睡熟的小姑娘,呼吸清淺而規律。 趙霽:…… 罷了,沉默片刻,趙霽躺了回去,任體內的躁動慢慢平息。 一夜無話。 接連半月暴雪,原本為期一月的冬獵也停了半個月。 聽說今年的大雪百年一遇,有許多百姓因此遭難,即使在營地,陛下依然國事繁重。 已接連三日召集群臣商議雪災之事,連帶著趙霽也被喚去商討此事。 紀瑤靜坐于軟榻上發呆,思及晨間趙霽被林公公請去議事時不情不愿的模樣,不禁輕笑開來。 不得不說,玉雪膏確實有奇效。如今她雙手的繃帶已經拆解,手指粗細的傷疤已經結痂,傷口不深的地方痂疤已然脫落。 夜間就寢時再也不擔心會壓著傷處而疼醒,用膳時也能活動自如,無須趙霽喂她。 紀瑤抱著碩大的白虎玩偶,伸指彈了彈玩偶的小鼻頭,眉眼氤氳笑意。 近半月過去,趙霽的腰間可怖的傷勢好轉許多,已開始長出鮮rou。 而那日他負傷獵回來的白虎則由鴉青親自督工,從炮制皮毛到制成玩偶,都由他親自盯著,確保不給某些人可趁之機。 趙霽將玩偶送給紀瑤時,紀瑤喜歡得不得了,成日抱著它不撒手,就連睡覺都離不開它。 還是趙霽看不過去,勒令她不準抱著睡,紀瑤這才有所收斂。 她正出著神,綠星進來回話:“王妃,王爺差人回來傳話,陛下留他用膳,讓王妃您不必等他。” 綠星的手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王妃賞了她一盒玉雪膏,原以為自己定要留疤的,做夢也沒料到她竟能用得上宮廷御藥。 綠星心底對紀瑤感激不盡,伺候起來越發盡心盡力。 紀瑤望了眼天色,時辰已是不早,道:“傳膳吧。” 午膳過后,天地間瘋狂肆虐的暴雪竟奇跡般地停了。天陰沉沉地,丫鬟來傳話說趙霽又隨人出去狩獵了。 紀瑤雙頰氣鼓鼓地,那日他遇白虎病發一事始終在她心底揮之不去,若是他又遇到危險再次發病可怎生是好? 這般想著,紀瑤愈發坐立難安,在帳中來回踱步,又遣人去塞園那邊盯著,若是趙霽回來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營地外一道鬼祟身影四下逡巡,確定無人后才佝僂著腰踏入營帳,卻沒想剛走出一段距離,叫一老嬤嬤攔住了去路。 那老嬤嬤是熟人,拉著那人聊了幾句,得到想要的消息后才把那人放過,望了眼那身影離去的方向。 老嬤嬤朝身后的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快去通知王妃,賢王已有動作。” 營地外不遠處的密林內,無數枯枝落葉被厚重銀雪蓋住,枯萎的樹梢上也掛滿冰條,萬籟俱寂。 密林中央,一輛奢華低調的馬車已在此停侯多日,聽得車外小丫鬟的回稟,賢王妃慢悠悠勾唇:“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丫鬟聞言松了口氣,隨即快步離去毫不猶豫,仿若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似的。 賢王妃身后的老嬤嬤詢問:“王妃眼下時候已到,可要依計劃行事?” “嗯。”半月過去,賢王妃身形越發瘦削,雙目眼底無光,她看向老嬤嬤:“此行我一人去即可,嬤嬤跟隨我多年,便回鄉養老吧。” 老嬤嬤很清楚王妃此一去意味著什么,眼淚脫框而出,跪下哭求:“王妃,奴婢誓死追隨王妃。” 賢王妃微微搖首,面容平靜:“嬤嬤家鄉還有老伴和兒女在等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也該回家享享天倫之樂。” “奴婢——” 老嬤嬤還欲在說賢王妃打斷她的話:“你若心里還有我這個主子便聽我的,你走吧。” 老嬤嬤哭喊:“王妃……” “走吧。” 賢王妃目光定定地望著遠山出神,老嬤嬤別無他法,抹了把臉,拎著行囊下車。 她走了兩步,轉身跪在地上朝賢王妃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難言:“王妃……保重。” 直到老嬤嬤漸漸走遠,賢王妃自馬車暗格內取出匕首藏于袖中,而后踏上車轅,親自駕車往雪蕩山某處使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紀瑤等了許久趙霽仍未歸來,她心底隱隱有些不安,便去尋阿元說說話,以圖緩解內心的焦躁。 阿元見她如此,輕笑:“瑤瑤兒,你這是關心則亂。” 紀瑤揉了揉右眼:“眼皮一直跳動不停,阿元,我心底總是有些不安的。” 阿元笑笑:“放心吧,晉王殿下武藝高強,能出什么事?” 她話音剛落,帳外面有人傳話進來:“啟稟晉王,晉王殿下狩獵途中突然病發導致身受重傷,情況兇險萬分,請王妃速速前去搭救。” “啪啦!” 紀瑤手中捏著的茶杯應聲而碎,她怔愣片刻才回過神來,起身急步走出去,問那傳話侍衛:“你說他又受傷了!” 侍衛垂頭回稟:“是,情勢危急萬分,請王妃速去搭救。” 阿元聽得眉頭緊蹙:“晉王殿下受傷病發,理應由太醫診治,尋晉王妃去做什么?你奉誰的命令傳話?” 瑤瑤前些日子才被人算計,容不得她不多心。 侍衛猶豫道:“這……是鴉羽命屬下回來請王妃。” 趙霽病發緣由阿元不清楚,紀瑤卻是再明白不過,鴉羽能把這等重要之事告訴侍衛,可見對侍衛的信任。 也不知趙霽傷得如何,紀瑤心亂如麻,黛眉緊蹙起來:“快去備車,我跟你去。” 侍衛道:“馬車已在營地外等候,請王妃隨屬下走。” 紀瑤剛要跟著離開,阿元一把拉住她:“你去去了什么也做不了。” 紀瑤推開阿元的手:“阿元情勢緊急,我回頭再跟你解釋。” 阿元掃一眼沉默的侍衛,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她看向一臉擔憂地紀瑤,做下決定:“你等我一下,我同你一道去。” 言罷,轉身便回了帳中,待阿元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柄長刀。拿長刀刀鞘纖細修長,紀瑤看了眼便收回目光,語氣不免帶了一絲焦急:“快走吧。” 剛走兩步,又停下來吩咐小珠幾個:“有阿元在我不會有事,十四隨我去就行了,其他人先行回去。” 丫鬟們自是應下,望著王妃的背影,小珠心底隱隱有些擔憂。 半晌,她搖搖頭,大抵是她想多了吧。 馬車疾馳在山間雪野中,行出一段距離后,阿元蹙起眉頭:“有些奇怪。” 紀瑤滿心皆是趙霽重傷性命垂危的消息,道:“哪里奇怪?” 阿元撩開窗幔探出頭往外瞧了瞧前方道路,眉頭蹙得更深:“可知狩獵隊出去走的哪些路?” 紀瑤茫然搖首,十四撩簾看了眼窗外,道:“大多數是往南走的,王爺走的哪邊不太清楚,馬車出了營地便向北而行。阿元姑娘,有何不妥?” “前方的馬蹄印不對勁,數量和晉王帶出去的人數對不上。”阿元蹙眉道。 紀瑤撩簾望了眼外面:“許是容安他們繞路而行也說不定。” 至于病發之事,她也不知該不該告訴阿元,事關重大,趙霽當初警告過她,天知地知。 阿元同十四對視一眼,二人暗自警惕起來,握緊手中刀劍。 馬車越行越往雪蕩山深處而去,漸漸地路上馬蹄印越發稀少,途徑一處雪谷,兩側山峰崎嶇,四下靜謐無聲,馬車在雪野中孤零零地前行。 馬車已行了半個時辰,卻始終未見趙霽身影,紀瑤心底越發不安起來。 阿元眼睫顫動,忽地起身推開車門,將刀架在那侍衛脖子上,神色肅然:“停車。” 馬車依舊前行,阿元將刀口押入那侍衛脖頸,絲絲血跡順著刀沿留下:“再說一遍,給我停車。” “吁。”侍衛勒停馬車,馬車靜止的那瞬間車外突然爆開層層白色煙霧,瞬間涌入車中,迷了紀瑤視線。 紀瑤心下一咯噔,生出不祥預感,使勁揮開眼前白煙,喚道:“阿元,十四?” 打斗聲隨之傳來,紀瑤茫然地僵在原地,不敢擅動。 打斗聲越來越激烈,一片迷霧中,不知有誰推了紀瑤一把,紀瑤只覺胳膊被人拽住,隨即被用力拖出車外,扔上馬背。 慌亂中,紀瑤回過頭來,驚慌失措地呼救:“阿元,救命!” 阿元立在那車頂上,剛解決掉圍攻上來的黑衣人,聽得紀瑤呼救,用力將手中的刀擲了出去。 紀瑤慌亂間聽見刀劍入rou的聲音,隨即身后之人貼著她后背緩緩滑倒在地上。 她還未緩過神來,便聽得四周突然傳來簌簌箭響聲,下一刻便被阿元拉下馬,躲在車身背后。 待到迷霧散盡,紀瑤才看清雪谷周圍來了不少黑衣人,各個手持□□,將她們團團圍困。 第36章 今日第三更 寒風冷冽, 紀瑤蹲在馬車后面不敢冒頭,臉頰貼著冷冰冰的車身,連呼吸都放輕了。 “怎么會這樣?”紀瑤茫然無措, 面對周圍的黑衣人, 無所適從。 “皇弟妹好久不見啊。” 紀瑤怔了怔,這聲音莫名熟悉, 聞聲望去,只見黑衣人中緩步走出來一人,那人腳步虛浮,面色蒼白如紙, 眼底青黑一片。 來人正是賢王趙剋。 紀瑤黛眉緊蹙:“莫非是你令人傳話, 誆我來此?” 趙剋獰笑道:“是又如何?阿瑤如此漂亮,本王心悅你已久, 唯有如此本王方能有機會與你相處。” 他雙眸緊緊盯住紀瑤宛如嬌花般的容顏, 就是這張臉, 醉酒后的傾城絕色,夜夜入他夢來, 與他顛鸞倒鳳。 無論如何紀瑤是趙剋的弟妻,趙剋的想法過于驚世駭俗,那黏膩在她臉上的目光令她越發惡心。 紀瑤偷偷觀察四周, 周圍全是趙剋的人,還配有弓箭弩, 她們這方只有兩人會武, 還要護住此時已成為累贅的她。 形勢可謂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