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時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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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顧哭得梨花帶雨的顧月明,也不顧醋意大發的賀承雋,拎著西裝外套獨自健步如飛地離開宴會廳。 顧月明見狀趕忙對時溫道了句對不起,又跟上句謝謝,便提著婚紗小跑去追背影蕭索孤寂的陸夜白。 時溫原本還打算帶賀承雋在江北多逛逛,但目睹了這樣壓抑的事情,兩人誰都沒有心情再留在江北。 回瑜舍收拾好行李退了房,時溫定下最早一班飛江南的航班,帶賀承雋回去。 以為遠離江北就能逃避今天發生過的事情,可時溫萬萬沒想到,回到江南還有更難過的事情在等她。 進別墅大門前恰好碰上快遞小哥,小哥攔住他們的車說有時溫的快遞,是一個不大但還挺有分量的盒子。 時溫最近沒在網上買東西,但名字和電話都是她的沒錯,揣著疑惑進家里拆開,火氣頓時冒的更盛。 盒子里面是十八張被綁成一摞的銀行卡主卡,各種用翡翠瑪瑙珍珠雕琢的天價首飾,還有兩份股份協議書和一封信。 一份是陸氏集團的股份贈予書,一份是陳氏集團的股份認定書。 吾愛時溫親展: 提筆有很多想寫的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寫起,那些花哨的情愛話就不寫了,不僅沒用而且你膈應我也膩歪。 時溫,我要結婚了,在你生日這天。 是與對陸氏幫助最大且門當戶對的顧家,顧家姑娘你也見過,之前和她吃飯的時候你還挺喜歡她的,叫顧明月。 哦,不對,我看了一眼,她叫顧月明。 算了,她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讓所有人都瞞著你,因為我不想在我的婚禮現場看到你,除非你是來搶婚的。 你先別生氣,更生氣的還在后面呢。 我在江北所有道路上都擺上了你最喜歡的紅玫瑰,讓所有人都祝我春分快樂。 說來也挺可惜的,你沒辦法親眼看見所有江北名流都祝你生日快樂的場面,也沒辦法目睹所有江北人摘下路邊玫瑰時祝你春分快樂的場景了。 時溫,春分快樂,生日快樂。 盒子里是我全部的銀行卡主卡,副卡在我這,結婚以后就不能再給你買東西了,我怕她心眼小找你麻煩,所以干脆把卡都給你,自己喜歡什么買什么,別替我省錢。 那些首飾是我到處搜刮來的,都是你喜歡的樣式,配你的旗袍肯定好看,是生日禮物。 兩份股份協議書是給你的嫁妝,雖然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跟那狗東西結婚,但我陸夜白都供著的祖宗出嫁必須要風風光光的。 16歲的陸夜白有兩個心愿,一個大概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了,還有一個是要替我的姑娘收拾陳岳,如今24歲的陸夜白做到了。 時溫,記得在下午5點20分看電視,算計過你的陳岳宣布破產了,欺負過你的母女到處躲債呢,陳家所有清算的財產我都歸回你名下了,是不是開心了些? 至于我公司的股份為什么要給你,我心情好錢多想給就給了唄,這還能有什么為什么。 時溫,別還給我,你要是敢還給我,我立馬就把這些送給陳岳,你知道的,我向來說到做到。 行了,正事兒說完了,還空著幾行,也別浪費紙不是?那我再勉為其難的添兩句吧。 時溫,別祝我幸福,不然老子掀桌子砸酒店的。 時溫,我愛你,從在學校看你第一眼就愛上了。 時溫,要幸福,別給我去江南和他搶你的機會。 時溫。 時溫,我。 別忘了我,我永遠在你回頭就能看得見的地方。 算了,不為湊而湊了,都給我惡心笑了。 我是誰?我可是叱咤江北的小陸爺,我要什么女人沒有非得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又自作多情了吧? 上面都是逗你的,但下面這句是真的: 時溫,生日快樂,有我沒我,都要快樂。 第93章 結婚證 感動沒用,我有法律保護。…… 如果時溫沒看到銅火鍋店時光膠囊里那五張明信片, 她還可以當作陸夜白是在為了湊字數而寫下那些話。 可她不僅看到了,還當面聽到了陸夜白的心聲。 她沒辦法單純的把這件事歸為是任何一個人的錯。 她不愛陸夜白卻珍惜與他的友誼,想逃避窒息的虛假生活追尋愛情, 這不是她的錯。 陸夜白愛她,卻因為她愛賀承雋而選擇放手,接受家族聯姻的安排,這不是陸夜白的錯。 顧月明是喜歡陸夜白的,盡管顧月明知道陸夜白心里只有她, 仍毅然決然地選擇與陸夜白聯姻,這也不是顧月明的錯。 這件事就像一個死循環, 開頭錯處處錯, 攪進這件事里的每個人都有錯, 也都沒錯。 時溫清楚的知道,在江北名流圈里,心中藏著人、外頭養著人還接受聯姻的人數不勝數,婚后表面相敬如賓、背后各玩各的的不計其數。 她的父母,陳岳和時沁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可她還是自殘般的一遍遍設想, 如果陸夜白不喜歡她, 如果顧月明不喜歡陸夜白,如果… 沒有如果,事實就是這樣現實而又殘酷的。 時溫只能自暴自棄地覺得自己就是最大的罪人。 她既對不起陸夜白,也對不起顧月明, 可這份虧欠, 她永遠都還不起也沒辦法還。 “就因為你認識顧月明,所以你才會覺得是自己把她推進火坑里的,可你沒有想過,她有無數次可以拒絕陸夜白的機會, 但她沒有拒絕。” 賀承雋看都懶得看那封信一眼,就能一針見血的切斷時溫心里繞成死結的毛線團。 “中午你替她責打陸夜白的時候,她仍在護著陸夜白,這就證明,是她心甘情愿的選擇,你何必總把鍋往自己身上背?” “不同人對待同一件事永遠會從自己的角度和利益出發,你站在你的角度覺得她不該這樣,但她站在她的角度看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賀承雋傾身抽走被她捏到邊緣皺皺巴巴的信,折好裝進信封里連同散在桌上的東西一起放進箱子里。 “用不著躊躇,銀行卡可以折斷掛失,股份協議書不簽字就不生效,首飾折算成現金以陸氏集團的名義捐贈慈善。” 要不是知道賀承雋沒學過心理學,時溫真要以為他會讀心術了。 無論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并且想出相應的對策。 “賀承雋,你今天的話好多啊,是不是害怕我被陸夜白的所作所為感動,吃醋了?”時溫這才后知后覺。 中午那種場面那些話,給誰誰都膈應,何況占有欲異常強的賀承雋。 賀承雋從懷里掏出兩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拍在她面前,下巴頦一揚,“感動沒用,我有法律保護。” 時溫登時笑出了聲,先前壓抑的心情都消散了許多,她摸起一本結婚證打開來看,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賀承雋連點表示都沒有? “賀承雋,你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時溫又開始隔山打牛。 “有。” 時溫眼睛都亮了,不動聲色的轉轉眼珠找禮物。 “教資面試成績出來了。” 慌忙拿出手機打開頁面來看,時溫手下生風地輸入賀承雋的身份證號等頁面跳轉,再顧不得想什么虧不虧欠的,滿腦子里只剩一個想法: 希望賀承雋面試一定要過。 頁面卡頓進度條遲遲不前,比頁面結果更快的是賀承雋的告知,“我查了,咱倆都過了。” 時溫高興的要飛起來,聲音輕快明媚地夸他,“賀承雋,你好棒啊!” “你也是,所以,今晚有天氣之子,要不要一起去看?” 才剛回家沒多久,情緒大起大落的時溫又被賀承雋帶到電影院里,一直到坐進電影院里時溫都還有些緊張,想著賀承雋會不會在電影院里向她求婚。 畢竟他前天晚上在巷子里說,打算今天布置好場地向她求婚的。 但電影院的環境和平常來的時候一模一樣,旁邊那人也懶散的敞著雙腿靠在椅背上,身上什么都沒有,怎么看都單純是因為電影院有排片才突發奇想帶她來的。 說不上來是舒了口氣還是憋了口氣,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賀承雋提醒她,你不是還想看成績報告單嗎? 時溫也覺得干等有點無聊,靠在他肩膀上低頭和卡成花白一片的頁面做斗爭。 不知不覺間電影院里的人越來越多,原先進來時只有他們兩個人,現在零零散散坐了十幾個。 方才明亮卻不刺眼的暖燈倏忽熄滅,徒留不停變換場面的大熒幕為漆黑昏暗的包房里提供些許亮光。 漫長的廣告和預告過后,是熟悉的東寶株式會社的開頭。 盡管已經看過七八遍,但被雨幕籠罩的東京景象一出,時溫還是分外專注的融入了情節里。 心里那點小忐忑壓不下去,可看旁邊的男人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和表情,神情認真的像只是為她補上沒有陪她從頭看到尾的電影而已。 不過賀承雋那種直男估計也想不出在電影院里求婚的招式,時溫索性放下心來再次溫習這部她最感動的電影。 這種專注一直持續到電影已經放完一個半小時,還剩二十分鐘結束。 馬上就是最令她感動的地方了,時溫提前從包里翻找出紙巾來攥在手里,預防等下淚腺崩潰后收不了場。 帆高最后歷經艱辛抓住陽菜的手一起墜入云層,他說,陽菜,我見到你了,不要放手。 兩人就一直緊緊抓著對方的手在透著光明的烏云中往下墜落。 本就感動的劇情再配上深情好聽的音樂,直擊人的淚腺,好在時溫早已看過多次,勉強第一次看的時候淚點高了些,繃住沒哭。 但就在大熒幕里兩人牽住的手斷開的那一刻,身邊的男人猛然站起身來雙臂高舉,像是變戲法一樣憑空變出一束包扎精美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來,面對她單膝下跪。 時溫愣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他會… 電影里的音量霎時小了好幾個度,小到時溫既能聽清電影里的臺詞,也能聽見賀承雋莊重的話語。 話語與臺詞相匹,混在一起撞進她腦袋里,讓她不知該做何反應。 【就算再也無法放晴也無所謂。】 “就算再也無法自由也無所謂。” 【比起藍天,我更想要陽菜。】 “比起獨自茍活,我更想要你。” 在帆高終于重新牽起陽菜的手破開烏云進入晴天時,賀承雋的磁聲暗嗓也沖破黑暗,伴著背景音樂震在時溫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