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時 第34節
書迷正在閱讀:然而我愛你、韓少,夫人又發離婚證了、滿級甜誘!重生王爺太撩人、盛世婚寵:偏執大佬請饒命、病嬌傅少的小撩精重生后被寵壞了、病弱王爺靠我續命、嫁給陰鷙錦衣衛、女尊之霸寵小鮫妖、勸我放下屠刀,夫人你又拿它作甚、穿成小可憐后我被顧爺撿走了
在陸夜白問到是出去吃還是點外賣時,賀承雋才拎著兩份晚飯款款從外面回來。 沒有情敵見面后的分外眼紅,因為賀承雋除了在時溫向他介紹陸夜白時,對陸夜白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其余時間他的目光始終都是放在時溫身上的。 沒機會跟陸夜白眼紅。 明潮暗涌憋到吃完飯后,賀承雋照例出去扔垃圾,陸夜白才趁時溫喂貓沒注意,快步跟了出去。 “那個誰,我們談談?” - 路燈柔和月色,勾著人們出門在街道中散步,往日人流本就不少馬路,如今兩旁熙熙攘攘,一眼望去幾乎全是相跟著出來散步的人。 暗藍色天幕上殘存幾顆星子,被樹上間歇響起的蟬鳴聲擊碎,再閃起。 清爽從夜色漸深彌漫,西瓜與人煙擁堵爭地,柏油路滲透各味飲品,人與人摘下面具相處。 沒人破口大罵烤串的油煙深重,也沒人過多關注別人的家長里短。 至少在這一刻,氣氛是短暫的寧靜而輕快。 在陸夜白來之前,時溫因無聊打上時眷的主意,翻找出雜物堆里那件漂亮的白色紗裙給它穿上,整個貓就像摻著白毛的優雅黑天鵝,令時溫喜愛的緊。 反觀時眷本貓,大概是貓生第一次穿那樣隆重的衣衫,既不適應又比較害羞。 咬著白紗玩了許久,待陸夜白一來就藏了起來。 飯后時溫拿貓條將時眷從犄角旮旯中吸引出來,見它頭頂黑毛長長了不少,心念微動,起身悠從那堆雜物中,將和時眷身上白色紗裙配套的白色頭紗找出。 一轉身,就見時眷早已慢慢拖著兩條殘廢了的腿爬到她腳下,仰頭盯著她似是還想吃貓條。 時溫踏出的那一腳險些踩到它尾巴,趕忙收了回去。 蹲下身將白色頭紗輕輕別在時眷頭頂的一小撮毛上,時眷抬爪扒拉了下白紗,將一角咬進嘴里玩,卻沒掙扎。 白色頭紗配白色紗裙,儼然像個漂亮的貓新娘。 時溫欣賞了會兒覺得十分好看,小心抱起時眷想去給陸夜白看一眼她的貓,才發現客廳里早就空無一人。 見茶幾上的煙盒不在,時溫以為陸夜白是煙癮上來出去抽煙,畢竟在江北每次吃完飯或者在外面玩,陸夜白總會撿著機會就出去抽上兩口。 跟她聊天聊了一下午都沒抽,肯定憋壞了,時溫也沒多在意。 只是透過落地窗稍稍探尋,好奇賀承雋就出去扔個垃圾怎么還不回來,想出去看一眼。 轉身卻又被茶幾上擺放的那瓶紅色玫瑰花吸引。 快步踏上樓去將顏料盒拿下來,筆刷微微一蘸再混些水,將稍變淺些的黑色顏料不均勻的沾在玫瑰花層層相扣的頂端。 鴉黑色瞬間向下暈溢開來,中間是與紅色沖撞融合的過渡色,下面是不摻雜質的大紅色。 嫵媚中暗含絕望,盛放時預告凋零。 是她所喜歡的風格。 時溫挨個將瓶子里的11朵玫瑰頂端都涂上深淺不一的黑色,每一支暈染出的痕跡都大相徑庭,但組合在一起又別具哥特風的意味。 令時溫愛不釋手。 還沒來得及再想出些什么點綴一番,先被從門口傳來的腳步和戲謔打斷: “祖宗,您就不能讓人好好活兩天?非要給人糟蹋成這副鬼樣子。” 陸夜白將方才與賀承雋談話時的不友善斂的一干二凈,進別墅與時溫說話,又變回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時溫聽到聲音是來自于陸夜白,本打算頭也不回,但想到自己如此有藝術感的作品竟然被他說成是糟蹋,還是沒忍住扭頭想沖他表達嫌棄。 卻首先注意到跟在陸夜白身后不遠處進來的賀承雋,立刻換上笑臉,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賀承雋,你快過來看看好不好看?” 賀承雋像沒聽到陸夜白在外面的那些話一般,神情冷淡的踱到時溫身旁蹲下,與她一同觀賞那些被她糟蹋的玫瑰,“嗯,像藝術品。” 時溫頓時喜笑顏開,狐貍眼尾高高挑起的眼中似是印上玫瑰的艷麗,明媚又扎眼。 偏生得了便宜還要賣乖:“你辛辛苦苦種的玫瑰就被我這么玩,不嫌我糟蹋啊?” 賀承雋也隨她略揚起笑,大手罩在她后腦勺上傾身吻了吻她額角,“玩完再給你種就——” “喂喂喂,不是我說,你倆能別膈應我這條單身狗了不?” 陸夜白見狀蹙緊眉頭,不動聲色的蹲在時溫另一側,用一些類似于剛進門時的話,引的時溫直偏頭跟他斗嘴。 甚至連長時間對另一旁的賀承雋忽略都無所感。 入夜,在陸夜白的極力反對與制止下,時溫仍舊毫無遮避地與賀承雋一齊走進對面的主臥。 甚至還沖陸夜白做了個鬼臉。 卻不想下一秒,賀承雋后腳一勾碰門上鎖,反手將時溫摁在門板上,從身后要的特別兇。 似是故意想讓對門的陸夜白聽到般,在時溫每次想緊咬下唇不出聲時,賀承雋的手就會捏住她兩頰,不讓她得逞。 那晚能穿透過兩層門的低吟起了又歇,歇了又起,臨近天泛魚肚白才堪堪停下。 時溫第二日中午下樓,不僅腰酸腿軟,身上的痕跡也重。 深一塊淺一塊,遮都遮不住。 陸夜白頂著不淡的兩個黑眼圈坐在兩人對面,手中筷子頻戳食盒里的米飯,卻一口都吃不下。 滿臉不善地盯對面沒睡醒的時溫,和餐飽饜足的賀承雋。 表情哀怨惱火,雙眼似是要噴出火般。 抓心撓肺地尋思了無數種可以阻止兩人晚上繼續笙歌的理由,陸夜白終于在賀承雋起身出去扔垃圾時,‘裝作不經意’般與時溫提: “祖宗,我還沒來這邊的酒吧玩過,要不咱晚上挑個地兒去玩玩?” 時溫經陸夜白這么一提醒,才想起在江北時他們總喜歡去酒吧聽歌,但自從來了江南后,因為覺得一個人沒意思,她還一次都沒有去過。 略一思索就點頭應下。 待賀承雋折身返回,時溫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玩。 卻得到賀承雋說今天傍晚有點要緊事兒走不開,讓他們先去玩,他稍晚點就去酒吧接她的回應。 便拿起外套出了別墅門。 夜色四合彩燈映射,與三兩好友相約一同去酒吧,是縱夜狂歡的不二之選。 許是這間重吧的隔音墻偷工減料,又許是音響質量太過于好,隔著條馬路都朦朧能聽到里面正在熱場的dj曲。 雖然時溫和陸夜白就兩個人來,但因在江北長久以往的習慣,還是讓陸夜白將黑卡擱在前臺上,喊服務生開了個視野最好的卡座。 氣氛組的美男俊女們立于卡座后方的站臺上慢搖低語,碟臺上dj拉下耳機俯著身子,正與前方蹦臺上的黑絲美女談笑。 過道中暗光彩燈間歇閃爍,吊燈時不時映射在人身上,憑添幾分曖昧與神秘。 兩人被工整穿著白襯衣黑馬甲、手持訂酒夾板的服務生畢恭畢敬的帶入卡座。 霧黑玻璃桌上早已備好五六瓶洋酒、成堆的塑料瓶裝軟飲,與七八種水果小吃拼湊的拼盤。 她們的卡座的后方站臺上,衣衫清涼面容精致的女生數不勝數,似是都想打破腦袋往這里擠,一度讓場內人員分布不均勻。 身穿短款黑色改良旗袍的時溫隨手將包包扔在黑皮沙發上,抬手懶怠地招了招,讓正在為他們配酒的服務生靠近些來。 手比扇形遮擋紅唇聚音,嗓音混合熱曲曖昧撩人,讓服務生迷了個七葷八素,“去,加五瓶路易十三和五瓶黑桃a,讓你家場控在大屏上放句話。” 服務生手中的動作按下暫停鍵,手中軟飲因無阻攔,爭前恐后入侵洋酒的地盤,欲將之全部融合。 時溫兩指夾著那張剛才前臺刷好遞給她的陸夜白的黑卡。 遞給面前倏然瞪大的雙眼中滿含不可置信,想揚聲再三確認的服務生。 各色妝容完美、身材火辣的美女排成一條龍,端舉五光十色裝擺黑桃a的黑桃形彩色燈牌。 每個后方都夾一個被明黃色燈光照亮的路易十三皮質箱子,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朝dj臺正對面的卡座走去。 與此同時,先前還在不斷變化圖案的酒吧大屏,毫無預兆的變成一張黑底上面印有妖冶盛放的紅玫瑰圖案,中間那行大字格外吸睛: 【去他媽的坎坷生活,我只想為自己而活。】 伴隨dj突如其來的開場勁曲,猝然間將氣氛本還算舒緩的場子引炸,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而來的吼聲甚至快蓋過音響: “憑什么要這么對我!憑什么!破生活和不愉快都給我去死!!” “我以后也要為自己而活!” “……” 時溫腳踩黑皮沙發,坐在身后的蹦臺上,借過氣氛組一個女孩手里寫著【生命短暫,及時行樂】的褶扇,邊扇身子邊跟著曲兒輕晃。 兩旁是一字排開的美女,前方是端著酒水的辣妹,還有陸夜白這矜貴的大少爺作陪。 好不氣派。 陸夜白靠過來笑著大聲打趣她,說都這樣豪擲千金、快讓所有人都來圍著她轉了,怎么看起來并不是真的開心。 稍愣怔了下,時溫突然抿唇笑了。 傾身抓過旁邊一個明黃色箱子里的路易十三,粗暴扣開瓶蓋,拎起酒瓶對嘴往下灌。 周圍是不斷鼓掌驚嘆、眼含敬佩的少男少女們。 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 自她來到江南被賀承雋從海邊救起后,是她這輩子過的最肆意最開心的一段時日。 金錢不當事,愛情手里抓。 學業不用愁,生活隨心過。 她要什么有什么,還有什么可不開心的? 還不等時溫先苦思冥想出答案,服務生先恭敬朝她走來。 附在她耳邊問,他們這桌有十次噴干冰的機會,想不想玩。 時溫當即興奮的直起身來,拉著陸夜白一齊站到后面蹦臺上。 兩人手持干冰槍,待dj到下一個高潮前喊three two one時,隨著四周飄揚落下的紅色氣氛紙,和裝滿彩帶的大氣球,將干冰一同噴灑而出。 去他媽的坎坷生活,去他媽的心理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