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時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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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br> 打第三瓶點滴時,時溫聽女醫(yī)生絮絮叨叨訓(xùn)了賀承雋半個鐘頭,說明知道自己女朋友胃不好還不督促她吃飯,光顧著在一起膩歪連命都不要了。 時溫伸手悄悄拉起被沿蓋住些臉,防止女醫(yī)生等下改變目標。 只字未反駁,賀承雋從頭到尾以一種‘醫(yī)生我錯了,下次一定注意’的‘低眉順眼好男友’形象,成功讓女醫(yī)生都不忍心再訓(xùn)他。 改口催他下樓去醫(yī)院食堂給時溫買份粥。 待賀承雋再領(lǐng)時溫回到別墅時,外頭天色早已擦黑,還掛著幾顆零碎的星。 街邊小攤小販你挨我,我擠你,四面八方聚滿了吃完飯出來散步的老小。 時溫聞到空氣中流動而來的油水味就想干嘔,加快步子進了別墅。 家里的黑貓早已醒來,聽到有人回來蜷在貓窩里動不了,只能沖他們細碎喊兩聲。 時溫蹲下摸了摸黑貓的頭,給它填滿吃光多半的貓糧和已經(jīng)見底的礦泉水,又被它蹭舔了手指好一會兒。 才想起被她落在客廳的賀承雋。 找到錢包從里面抽出一小疊紅色人民幣,時溫數(shù)都沒數(shù)就伸手遞給賀承雋,話音隨著腕上鐲子碰撞丁零當啷作響,“多出來的是感謝費?!?/br> 賀承雋輕撩了撩眼皮,瞟了眼那疊有些厚度的紅色人民幣,沒接。 “只接受微信轉(zhuǎn)賬。” 時溫撇了撇嘴用余光斜他,心念他屁事可真多,調(diào)出微信二維碼擺在他面前。 申請消息進來,秒點通過。 聊天框最上方冒出一個純黑色頭像的聯(lián)系人。 時溫順手點進資料頁巡了圈,昵稱是空白,朋友圈是空白。 除了頭像是黑的,其他什么都是空白。 這人真是沒有一點可供探尋的余地。 悵然若失地退回聊天界面,點開轉(zhuǎn)賬輸入一個1后跟3個0,摁密碼確認。 三秒后顯示,轉(zhuǎn)賬被退回。 時溫不解的蹙了眉,出口的語氣有點沖,“你干嘛?” “九十一塊兩毛五。” - 第二天上午別墅門鈴聲歡快響起時,時溫還陷在令她生氣無語的夢里出不來。 和以往血淋淋的場景不同,一整個晚上時溫腦海里循環(huán)夢著的,全都是賀承雋張口問她要那九十一塊兩毛五的場景。 時溫煩躁的從床上直直挺起身來,撒氣般抬手捶了好幾下旁邊無人的柔軟大床,床面被連續(xù)擊打凹下個小坑。 九十一塊兩毛五。 兩毛五。 她看賀承雋就他媽像個兩毛五。 門鈴還在孜孜不倦的響,大概是先前買的快遞到了,時溫閉眼壓了壓起床氣,翻身下床。 在白色蕾絲睡裙外套了件衣裳,下樓去開門。 瞧見門外來人,時溫沒忍住翻了個通天白眼。 那個讓她夢里慪火了一晚上的人就站在門外。 要不是一看她就打不過賀承雋,時溫真想咣咣給他來兩拳。 以解躁怒。 深吸幾口氣,時溫沒跟他打招呼,徑自轉(zhuǎn)身去吧臺鼓搗前兩天新買回來的咖啡豆。 拖鞋用力踢踏在木地板上制造出悶噪的聲音,將咖啡豆稀里嘩啦倒進咖啡機的聲音,還有將咖啡杯重重磕放在大理石臺面上的聲音。 無一不昭示著,女生現(xiàn)在的心情很差。 賀承雋向來陰沉的眸子里透出些疑惑。 不知道哪兒又給姑娘惹到了。 “有鐵鍬嗎?”賀承雋摁門鈴前已經(jīng)將帶來的東西全放在花園中,獨身進別墅。 時溫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嗓音里含著消不下去的氣,“拿手摳。” 本以為賀承雋或多或少會嗆她兩句,然后她就能順勢發(fā)火、以此撒氣。 卻沒想到這男人聽完連屁都沒放一個,面不改色地邁步出了別墅門。 時溫憋在心頭的火氣頓時又冒了一個度,氣到連咖啡都不想喝,直接將剛端起的杯子重重磕回大理石桌面上。 發(fā)出一聲清脆巨響。 給對面角落里剛打了一半哈欠的黑貓嚇得都卡住動作,一點點閉起嘴,睜大亮黃通透的眸子緊盯著她看。 瞄到遠處迎上她目光略抖了抖身子的黑貓,被它那股可愛勁兒澆散些火氣。 緩步從角落里翻出一個罐頭,朝黑貓走去。 蹲下身扣開罐頭擺在它面前,在它埋頭苦吃的時候,時溫試探著順它頭上的毛。 “你脾氣這么好???都不護食的嗎?” 黑貓聞聲抬頭掃了她一眼,伸出舌頭舔了圈嘴邊,復(fù)又低頭去吃罐頭。 時溫被它嘴邊沾花的樣子可愛到,摸它頭的間隙抬眼,透過光明幾凈的落地窗看向院子。 幾分鐘前還進來問她有沒有鐵鍬的男人,不知道從哪里拿來把看起來比較新的鐵鍬。 正在任勞任怨地鏟花園中的雜草。 早已高掛的烈陽直射在穿白t的賀承雋身上,烘烤的他好似整個人都在熠熠發(fā)光般。 時不時將鐵鍬支在土里,抬起胳膊蹭把額頭上的汗水,再繼續(xù)鏟土。 明明她昨日只是隨口一提,他并不欠她什么。 甚至昨晚和剛剛還對他莫名其妙亂發(fā)了通脾氣。 賀承雋都仍然一聲不吭地起了個大早,拎著一堆東西來幫她種玫瑰。 心頭窩著的火好像奇跡般,瞬間就消失不見。 良久后紅唇蠕動,時溫對著腳邊的黑貓輕輕吐出一句: “以后你就叫時眷吧。” 第6章 鴛鴦譜 好不容易請你吃頓飯就挑這地兒…… “喏——” 時溫迎上艷陽去給賀承雋遞了瓶氣泡水,見他接過,快步走到院子里被巨大遮陽傘遮擋的白色秋千下,扶穩(wěn)側(cè)躺上去。 挑起媚意的琥珀眼眸一瞬不瞬,鎖緊不遠處還在辛勤刨坑的少年。 少年一如初見時的白衣黑褲,身高腿長背脊挺直,偶爾偏來的側(cè)臉鼻梁高挺下顎線凌厲,最吸引人的狼眸卻被黑色棒球帽遮住找尋不見。 單就說賀承雋的顏值這塊,時溫根本沒的說。 她從沒見過比賀承雋更帥更、有男人味兒、更吸引她的男人。 但是他的性子,真就一言難盡。 半悶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就算了,打出來的也不是什么好屁。 時溫瞄到賀承雋將提前用水浸泡過根的玫瑰苗挨個立在坑里,再用手掌攏埋實土,興起問他: “這玫瑰種上以后,光澆水就能活嗎?” 她昨天就是意興使然隨口一說,卻沒想到賀承雋這么厲害,居然真的會種玫瑰。 一個多小時就把原先荒舊不堪的院里整的有模有樣的。 這要等開起玫瑰來,一定特別好看。 賀承雋被太陽曬得汗流浹背,動作利索的脫下白色襯衫外套扔在秋千扶手上,嗓音干?。?/br> “嗯,它們比你強?!?/br> 時溫無語地撐了撐唇角,心想果然這人嘴里就放不出個好屁。 下一秒索性變了話題,“中午我請你吃飯。” 賀承雋聞言手中動作停頓了下,直起身子將鐵鍬用力插在土里,彎身撈起腳邊那瓶氣泡水擰開。 氣泡隨著空氣入侵爭先恐后想往上涌,壓力不足以支撐它們抵達瓶口,又落了回去。 仰頭喉結(jié)接連滾動幾下,半瓶透明液體消失,賀承雋手上擰著蓋子才問,“你做?” 時溫抬手扇了扇面前偶有星點飄飛而來的絨絮,張口懟賀承雋: “那你干脆直接張開嘴在這喝西北風算了,也不知道天天做什么夢?!?/br> 這次賀承雋連頭都懶得點,將氣泡水擰緊放在一旁,繼續(xù)手上的事兒。 外面氣溫舒適陽光正好,時溫昨晚本就沒怎么睡好,今早又被吵醒,現(xiàn)在躺在秋千上無所事事。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賀承雋將最后一個玫瑰坑埋完,才驚覺已經(jīng)有很久沒聽到身后女孩的聲音了。 扭頭去看,白色秋千上穿著白色蕾絲睡裙的時溫早已枕著手臂入睡,總上挑的媚眸被眼皮遮蓋,多了份清純。 身子因平緩的呼吸時起時伏。 起身將鐵鍬放回花園的角落處,賀承雋進到屋內(nèi),在沙發(fā)上找到那個白色薄毯給時溫蓋上。 順手拿起搭在旁邊扶手上的白襯衫穿好,打算收拾好東西先走,卻沒想到身后忽然響起一道滿含慵懶的聲音: “幾點了?。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