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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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叫裴錚。” “我不是什么少爺,你叫我明瀟便好。”蕭明瀟看他還是羞澀,拍了拍這面善兄弟的肩頭,“對了,我姓蕭。” 兩人剛落座,裴錚問他想吃什么,蕭明瀟百無聊賴地盯著他瞧,腦中還是亂草叢生,直言不諱道:“隨便都好,裴錚,我想喝酒。” 裴錚被他一叫名字,慌亂地說好,竟然像店小二般主動(dòng)幫他抬酒去了。 蕭明瀟隨口一說,不想裴錚很是給力,張羅了滿桌的佳肴和美酒,雞鴨鵝魚皆有,酒也是陳年老窖,香氣盎然。 兩人雖說第一次相識,有酒在旁,先悶頭喝至昏頭,隨后便大聊特聊起來。 原來裴錚從前是富商之子,也算牛庵大名鼎鼎的少爺,可自從他爹娘瘟疫過世以后,他坐吃山空,沒多久就把家當(dāng)揮霍一空,只得出來當(dāng)說書館的學(xué)徒以供吃喝。 但他這人貪,掙點(diǎn)都花光了。 蕭明瀟喝酒喝得比他多,本著借酒消愁的意思,他端酒沒停,很快就醉醺醺的了。他聽著裴錚的際遇與自己太像,不免傷情,擺弄著裝了醒酒湯的白瓷細(xì)口瓶,趴在桌上,墨絲散亂惹來不少火熱的視線。 “我娘也是瘟疫死的,我爹呢,身子骨健朗著,他應(yīng)該長命百歲的。幾年前我出游回來向他問安,他躺在床上喊不動(dòng),大夫說他真氣逆轉(zhuǎn),可能是急火攻心,可我們?nèi)兆舆^得那樣順意,怎么會(huì)急火攻心?他無端端就撒手人寰了。” 蕭明瀟傷心話往外說,所幸淚還沒往外流。 父親在世時(shí),他還要像小時(shí)候一樣躲著去聽說書,后來他父親沒了,他是自由不少,可落在身上的枷鎖卻更重。他憑自己的想象做峨眉掌門,到頭來與這小兄弟裴錚一樣,家底都要被他敗光。 裴錚耐心地聽他訴苦,倏地,蕭明瀟感到裴錚的視線往他身旁挪了些。 他醉得很,翻身都懶得翻,卻聽裴錚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是?”說完,湊到他耳邊又問,“明瀟,你和你身后這人認(rèn)識嗎?” 蕭明瀟勉強(qiáng)支著力,醉紅了的桃花眼挑著長睫朝后瞇了一眼,一下就看見深色衣袍的莫成意坐在他身后,面沉如水,見他回頭討?zhàn)堄炙坪鮿裾T般喚道:“我找了你一天,瀟瀟。你走那么遠(yuǎn),我都要找不到你了。” 他一離家出走,莫成意就來找,這時(shí)候他莫成意就從不通塵俗的石頭變的講情講理了,還會(huì)像年少時(shí)喊他小名。 以往蕭明瀟被他隨便叫叫就心軟了,今天卻不同。他轉(zhuǎn)過臉,面無表情對裴錚道:“哪里有人?我沒看見有人。裴弟,勞煩你遞那壺酒給我,我們今日不醉不歸。” 裴錚都不敢和蕭明瀟說你這友人看起來有點(diǎn)兇,我喊你明瀟,他好像要把我剝了吃,對著你倒是親昵得很。他怕死非常,當(dāng)即改了口,縮著脖子像鵪鶉似的訥訥道:“蕭兄,你這位友人似乎有話想說。” 蕭明瀟雖然醉了,但不至于聽不清裴錚說話,他裝沒聽見,叫裴錚與他多說幾句,想著最好能用旁人的話灌滿他的耳朵,不用再想任何糟心事。 他高興了,裴錚卻苦大仇深,那墨色勁裝的少俠生得俊,可實(shí)打?qū)嵗淠樀囊溃繉@蕭明瀟說一句話,那人眼皮子動(dòng)一下便在他臉上換一個(gè)地方冷冷地盯著,鋒利的眼刀要能實(shí)質(zhì)化,他裴錚的臉蛋恐怕沒個(gè)好地。 裴錚講到一半停了,蕭明瀟神志不清,剛好覺得眼睛不舒服,咬字?jǐn)鄶嗬m(xù)續(xù)地說:“我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進(jìn)眼睛了,裴錚,你幫我瞧瞧。” 裴錚打了個(gè)哈哈,嘴上說瞧瞧,實(shí)際上不太敢瞧,遠(yuǎn)遠(yuǎn)地對那墨衣大俠討好地笑了笑,回頭低低地對蕭明瀟說:“蕭兄,你是哭了,淚水多了浸的眼睛疼是常有的事。” “你胡謅八扯什么?我怎么會(huì)哭,我現(xiàn)在高興死了,你過來,好生瞧瞧。”蕭明瀟此時(shí)已經(jīng)完全醉得沒有理智可言,按著桌子便要前傾身子叫他裴錚好好瞧瞧自己這等硬朗的頂天立地大男子怎么會(huì)哭? 他這頂天立地大男子還沒下一步動(dòng)作便被身后的莫成意攔腰抱起,莫成意不想叫旁人瞧見蕭明瀟這般脆弱的姿態(tài),何況他師父生了個(gè)人間禍水的相貌,只會(huì)平白無故遭人惦記。猶如這裴錚,看起來老實(shí),指不定滿肚子壞水。 從小到大,莫成意見過不下百號對蕭明瀟打壞主意的人,在他看來,這種人接近他師父除了貪財(cái)好色,再無更多理由。以前蕭家還有錢,現(xiàn)在呢?他師父一窮二白,那些湊近的人所圖謀的只有色相了。 蕭明瀟的好哪只在于那張皮相? 他們不知道蕭明瀟的好,莫成意也不許他們知道。 蕭明瀟被莫成意半扛半抱還遮著臉抱出了酒肆,帶到了一個(gè)沒人的地方,他左右都是冷墻,實(shí)在退無可退。 他掙脫開莫成意,腳步落在實(shí)地上還因?yàn)樽硪庥行┨摳。磐庾撸梢庖话褜⑺Щ厝グ丛趬ι希莿?dòng)作急切之中有幾分被忽視的隱怒。 “師父先聽成意說話。”莫成意抿了抿唇,仍然未放開對他的桎梏。他平著視線落在蕭明瀟薄紅的長眼尾,再隨著長睫往前,往下落是蒙水的瞳仁,淚水從那里落下,是不知如何形容的美。 “師父今日遇見的那人位居下九流,他對師父還有所蓄謀,師父不該與他有所往來。師父高風(fēng)亮節(jié),與他相處一室是對師父極大的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