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穿回七零年代 第71節(jié)
姜二叔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陸奕,被他眼里的寒意刺得一激靈,嘟囔一句,不敢再多說,立馬縮到了后面。 “愛軍,你跟曉曉說說啊,我是心疼你們,沒壞心思,她誤會我了?!苯棠桃娊鍛Z了,心里更怕,渾濁的眼淚順著縱橫的皺紋流了滿臉,嘴癟著,可憐得不得了。 姜父遲疑了下,對姜奶奶道:“媽,你歧視婦女同志的思想不轉(zhuǎn)變,我怎么幫你???我真幫了你說話,傳出去,我也要被批判!” 姜奶奶馬上表態(tài):“我不歧視,我怎么會歧視,我自己就是女同志啊,我,我,我,以后你們的事你們看著辦,我不管你們了?!?/br> 姜父松口氣,叫上姜母一起上前拉住姜曉,口里不住勸她:“曉曉,我們還是重在說服教育嘛,團結(jié)一切能團結(jié)的力量,給你奶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她知道錯了?!?/br> 姜曉還不肯讓步,掙扎著質(zhì)問:“萬一她是麻痹我,瓦解我的斗志呢?我一走就原形畢露了呢?” 姜奶奶見姜曉被纏住,馬上脫開身,怕這棒槌還不肯罷休,忙舉手保證:“我這么大把年紀(jì)了,肯定說到做到,要不,要不我出門被車撞死!” 姜曉:…… 這老太婆真夠狠的,為了脫身連自己都咒! “曉曉,你奶奶都這么說了,就相信她一次吧?!苯妇o了緊姜曉的手,示意她差不多了,趕快讓這家人走,自己一家人還能重新吃頓團圓飯。 “媽,你們先走吧,我們再給曉曉做做思想工作,爭取說服她?!苯纲u了個人情給姜奶奶。 姜奶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沖著目瞪口呆地幾人一招手:“走,我們回去了!快點。” 說完當(dāng)先打開門,不再看姜父和姜曉一眼,沖了出去,身手十分地敏捷。 姜老二和他的三個兒子戀戀不舍地看了下桌上的rou菜,這才吃了一半不到啊,簡直心痛得無法呼吸,恨不能再抓點東西走,可望了望一臉氣憤的姜曉和身邊冷著臉的陸奕,到底沒敢動作,跟著姜奶奶倉惶離開。 姜二嬸垂著頭跟在他們幾人身后,走到門口時她頓了頓,轉(zhuǎn)身沖屋里的人鞠了個躬,帶著歉意說道:“曉曉小陸,大哥大嫂,對不住了?!闭f完她也出了門,還把門輕輕關(guān)上。 姜曉看著她敦厚的背影,長嘆口氣,今天自己的這番鬧騰要是對她能有所觸動,愿意站起來和這家極品斗爭就好了,說不定好好教育下那三個小子,還能救回來,要不然,未來什么樣,想都想得到。 作者有話說: 第73章 隨著樓道里紛沓雜亂的腳步聲和高高低低的吵嚷聲漸漸遠(yuǎn)去, 家里終于徹底安靜下來,看著亂糟糟的飯桌,和桌上殘留著飯菜的飯碗, 姜父姜母心里很難受。 他們幾天前就開始準(zhǔn)備食材,今天姜曉和陸奕又在廚房里辛苦了一天, 總算弄出一桌豐盛的飯菜, 原本以為可以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囟冗^這個年三十,可結(jié)果呢,雞飛狗跳, 不歡而散, 和以往姜二叔一家來的每一次沒什么兩樣。 姜父伸手捂住臉,頹然坐在板凳上, 苦笑不已, 這就是他親生的母親和弟弟, 從來沒有想過在妻兒面前給他留一分臉面, 只想著怎么從他這里索取更多的東西, 今天更離譜, 竟然咒他死! 可是能有什么辦法呢, 他們是姜父骨rou相連的親人, 真要姜父不管他們,他做不到。 姜母坐在他身旁, 手挽住他的手臂,默不作聲, 她早就受夠了姜奶奶, 不想再忍了。 姜母的親媽去世得早, 和姜父結(jié)婚后, 曾經(jīng)想過把姜奶奶當(dāng)成親媽來待, 結(jié)果換來的是什么,一次次傷害和羞辱,還越來越過分,連自己心愛的女兒都不放過,這樣的老人,根本不值得她真心以待! 她心里甚至暗自祈禱,如果就此跟姜奶奶和姜二叔一家斷絕關(guān)系,不再來往,倒是一件幸事。 姜曉雖然靠著原主不講理的作派轟跑了極品親戚,心里痛快,可看到姜父這樣,又有點忐忑,姜父會不會不高興自己這么做?今天他可是再三交待讓自己忍忍。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陸奕,以目相詢,自己會不會做得太過? 陸奕笑著搖搖頭,遞給她個安撫的眼神,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姜曉彎起唇,回應(yīng)陸奕的笑容,不再擔(dān)心,就算再來一次,她還得這么做!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不過姜父還是得安撫,自己家的團年夜不能因為這家人受影響,還得熱熱鬧鬧,平安祥和。 她收起笑容,輕輕走到姜父面前,蹲到他身旁,低聲叫他:“爸!” 姜父忙放下手,看向姜曉,啞著嗓子回應(yīng):“怎么了,曉曉?” 姜曉見他兩眼泛紅,知道他傷心至極,便囁嚅道:“爸,我剛才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姜父認(rèn)真看向姜曉,堅定地道:“不是你過分,是他們過分,你做得很對?!?nbsp;說著他摘下眼鏡,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清了清嗓子,傷感地道,“爸爸真沒用,沒能護住你和你媽,今天全靠你,才解決了個大難題,不然,還不知道要糾纏多久?!?/br> 他拍拍姜母的手臂,輕聲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br> 姜母搖搖頭:“我們是一家人,說什么對不起?!?/br> 她招呼姜曉陸奕在身旁坐下來,心疼地看著姜曉,語氣里滿是愛憐:“我受點委屈沒什么,我就是不能看她欺負(fù)曉曉?!?/br> 姜母說著說著,眼里有了淚花,她吸吸鼻子,撫著姜曉的手,傷心地道:“大家都說我太疼你,太縱容你,他們哪里知道是為了什么!” 姜母微仰起臉,陷入了回憶,“從你剛生下來,你那個奶奶就嫌棄你,說她找人看了,這一胎明明是兒子,怎么變成了女兒,肯定是你這個討債鬼跑得快,搶了她長孫的位置,對著你沒一句好話,我拼死拼活生下來的寶貝,被她這么貶低,我難受得不得了,當(dāng)時就決定了,你是我的女兒,她不喜歡,我來喜歡,她不愛,我來愛,她不稀罕我稀罕,她每嫌棄你一次,我就更愛你一分,你爸也和我想的是一樣,她越待你不好,我們越把你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你受一點委屈?!?/br> 姜母說到這里,話音一頓,嘆口氣,自責(zé)道,“唉,可惜我們只顧著給你最多的愛,倒忽略了你生活自理能力,變得不懂世事,這都是我們的錯,我們一直在反省,好在你去鄉(xiāng)下這么段時間成長了,懂事了,還遇到了小陸這么好的人,你這次的決定總算正確,爸爸mama特別高興?!?/br> 姜曉見姜父姜母欣慰地望著自己,知道他們絲毫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放下心來的同時不由覺得暖暖的。 她站起身,看著飯桌振奮振奮精神,滿面笑容地提議:“我們把飯菜熱熱,重新開吃吧,這可全是我和陸奕的手藝,你們得嘗嘗看,提點意見?!?/br> “行,我們一起去,把那些沒用的碗筷全收起來,把桌子收拾清爽,一家人坐下來慢慢吃?!苯格R上附和,“今天晚上我們都喝點酒,好好慶祝下?!?/br> 姜父自然沒有異議,打起精神響應(yīng),四人分工合作,熱菜的熱菜,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很快重新擺上了桌,一家四口坐到一起,每人都倒上一杯酒,一起舉杯,預(yù)祝新的一年,萬事如意,身體健康。 姜母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她抿了口酒,小聲提醒姜父:“今天大過年的,那小的老的說那些不吉利的話,你今年多小心點。” 姜父不在意地?fù)u搖頭,好笑地看向她:“瞧你,還是黨員呢,怎么相信這些?!?/br> “爸,我不是給你在護國寺求了符嗎,你戴上吧?!苯獣砸驗樽陨淼脑颍瑢@些事不能說全信,卻也不敢不信。 “對對,我給你繡個袋子,保證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姜母眼睛一亮,馬上贊同。 姜父看著大家關(guān)切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這才是真正愛自己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家人啊,他不忍心拒絕,便點了頭:“行,就戴今年一年?!?/br> 大家立刻輕聲歡呼,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溫馨和睦,伴著窗外零星的鞭炮聲,終于有了過年的氛圍。 姜曉因為對酒太敏感,不敢喝,只微微抿了口,陸奕知道她的酒量,把她的酒倒進(jìn)了自己的杯里,給她添了一碗雞湯。 姜曉一邊和家人時不時舉碗祝福,一邊想著今天的事,覺得不能就這么算了,姜二叔一家鬧騰完了,一點損失都沒有,那怎么可以! 她記得姜母對她抱怨過,姜父每個月除了給姜奶奶養(yǎng)老費,還經(jīng)常給他們?nèi)X,每次姜二叔一家過來,也從不會空手而歸,這個習(xí)慣得改改了。 于是她便向姜父姜母不露痕跡地講述起在青山村的事,重點說自己現(xiàn)在多明理,多能持家,陸奕在旁邊給她作證,支持她的說法。 這自然又引來了姜父姜母的一致贊美。 姜曉話風(fēng)一轉(zhuǎn),對姜父道:“其實我能踏實下來,在村里認(rèn)真做事,說起來還得感謝蔣茜?!?/br> “???為什么?她做了什么?”姜母首先不解,姜曉可是告訴她了,蔣茜一直算計她,把家里寄過去的錢財物品騙了不少走。 “她前幾個月騙我說她生了病,沒錢用,把我的錢全騙走了,那段時間身上沒錢沒東西,特別難熬,只能努力做活,想多掙點工分,可就算拼盡了全力,也掙不了幾個錢,那時候,我才明白了掙錢有多辛苦。” 陸奕在旁邊聽著,眨眨眼,好像事情并不是這樣,不過他知道姜曉這么說肯定有她的道理,便垂下眼,并不打斷她。 “雖然我自己掙的錢不多,但用起來特別有底氣,還有種成就感,是以前從你們手里拿錢來用,根本體會不到的。從那以后我就變了,開始努力做活,認(rèn)真過日子,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憑我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過得很好,爸媽,你們看,后來你們寄給我的錢我都沒用了,還是一樣過得舒舒服服?!?/br> “嗯,說得有道理。這就叫不是自己努力獲得的就不知道珍惜?!苯附付碱l頻點頭。 “對,還會越來越懶惰,想著反正靠你們的支持,我能過得下去,干嘛還去做活呢,長此以往,根本失去了下鄉(xiāng)鍛煉的意義,純粹白跑一趟,什么都沒有學(xué)到,也不可能成長,變得懂事。” “沒錯,曉曉說得有道理,愛軍,我覺得這么看來,你弟弟現(xiàn)在這么懶惰,你也有責(zé)任!”姜母反應(yīng)非常靈靈敏,馬上把話題扯到了姜二叔身上,“你每個月都塞錢給他,他沒錢用了,就知道找你要,這么輕易地就能得到,怎么還會去辛苦工作?難怪你給他介紹了那么多工作,他都嫌苦嫌累,就是你把他慣壞了?!?/br> 姜父身為領(lǐng)導(dǎo),也是長期做政治思想工作的,經(jīng)姜母一提點,也明白過來,他細(xì)細(xì)一想,覺得姜曉和姜母的話沒錯,說不定自己的弟弟越來越不講靠譜,終日無所事事,正是自己造成的,現(xiàn)在自己能照顧他,等他四五十歲了呢?自己能照顧他一輩子嗎? 他遽然一驚,馬上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明面上說是對他好,實際上是害了他! 這時候姜母又說話了:“你真要為他好,就不能再給他錢,他有手有腳,憑什么不能自己去掙,找你要錢?他有一家人,身上有責(zé)任,要給自己兒子做榜樣,得讓他像個當(dāng)父親的樣!” “是不能這樣,得讓他自立,立起來了才能變強!”姜父沉思著道。 “還有,他已經(jīng)習(xí)慣你給他錢了,真不給錢,他肯定會找你鬧,你得穩(wěn)住了,也別給他介紹工作,讓他自己想辦法去找,要不然他依靠著你,想到你有本事,這個不行再幫他找下一個,他也不會懂得珍惜。”姜母繼續(xù)道。 姜母的理由很充分,完全是為了姜二叔好,沒有一點私心,姜父聽得心悅誠服,非常認(rèn)同她的觀點,毫不生氣。 “還有奶奶的養(yǎng)老費,我覺得也不該給?!苯獣圆逶捔?,這話得她說,姜母如果再說就不合適了。 “為什么?”姜父狐疑地問,不給弟弟錢他能接受,可怎么連自己親媽的也不能給了? “奶奶有退休工資,足夠她過得很好,你要是給她養(yǎng)老費,她肯定舍不得自己花,全都補貼給二叔,根本達(dá)不到你想讓他自立自強的效果。還不如拿這筆錢每個月給奶奶買點老年人需要的營養(yǎng)品,這樣她得到了實惠,身體變好了,二叔也拿不到錢,只能靠自己去掙?!?/br> 姜父聽得不住點頭,馬上做了決定:“行,照你說的,從這個月開始,我就給你奶奶買點營養(yǎng)品,別的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他們,他要恨我就恨吧,反正我也沒指望他喜歡我?!?/br> “等他以后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業(yè),明白了你的苦心,肯定會感激你的?!苯獣孕σ饕鞯亟o姜父夾了一筷子自己剝過刺的魚rou,“爸,你吃這魚,沒有刺,我專門給你剝的?!?/br> 姜父樂得眼睛都沒了,伸過碗接過魚rou,不住感嘆:“沒想到曉曉現(xiàn)在心這么細(xì),還會剝魚刺了?!?/br> “會體貼人了。”姜母補充道。 “那是因為我成長了,爸,你放心,二叔年紀(jì)這么大,保證比我成長得快。” 雖然過程很痛苦,二叔,你還是得挺著,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四人說說笑笑,邊吃邊評價,姜父和陸奕一口酒,一口菜,聊得特別投機,深感酒逢知己千杯少,如果不是身份在那卡著,說不定都要稱兄道弟了。 姜曉和姜母聽著姜父爽朗的笑聲,徹底放下心來,看來今天的這場風(fēng)波在他的心里并沒有留下多大的陰影。 隨著鞭炮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密,姜家的年夜飯也告一段落。 他們把家里收拾干凈,姜父和姜母拿著準(zhǔn)備好的壓歲錢遞給姜曉和陸奕。 “小陸還是第一次來家里過年,這是我們準(zhǔn)備的壓歲錢,你別嫌棄?!?/br> 姜曉和陸奕忙推脫,開玩笑,他們都是成了家的人,怎么還能像小孩子那樣要壓歲錢! “爸媽,我們都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家,能掙錢養(yǎng)活自己,不能再收壓歲錢?!苯獣粤x正詞嚴(yán)地道。 “什么大人,在我們這里,你就是七老八十了,還是我們的孩子,來,接著,大過年的,別跟我們犟!”姜母擺出了長輩的氣勢,以勢壓人。 “沒錯,以后你們再有本事,再有出息,在我們眼里,還是小孩子?!苯竿耆驹诮高@一邊。 姜曉想想覺得也有道理,給壓歲錢似乎是過年不可缺少的一環(huán),家里既然沒別的孩子,那他們就笑納了吧。 于是她沖陸奕使個眼色,兩人便笑嘻嘻地接過,向姜父姜母拜了年,不好意思地道:“我們都沒有給你們準(zhǔn)備禮物?!?/br> “你們只要日子過得好,平安喜樂,就是最好的禮物,別的,我們不需要?!苯缚粗@兩孩子,越看越喜歡,滿面春風(fēng)地道。 四人坐在一起吃著瓜子花生聊著天,聽著收音機里的廣播,眼見離十二點越近,外面的鞭炮聲越大,姜父便招呼大家下樓去放鞭炮,他買了不少,就是為這個時間準(zhǔn)備的。 姜母讓他們下去,她就不去了:“你們?nèi)グ?,我給你們煮餃子,等放了鞭炮回來,正好能吃上?!?/br> 姜曉想留下來幫忙,也被她拒絕了:“不用不用,下面這會熱鬧著呢,你也去湊湊熱鬧,沾沾喜氣?!?/br> 姜曉在末世遇到過年這幾天,都是盡量吃點好的意思意思,很多年沒有感受過這歡樂祥和的氣氛,很想?yún)⑴c其中,她想了想下餃子不麻煩,便答應(yīng)了,穿上棉衣和姜父陸奕一塊下了樓。 他們徑直往樓前的草坪走去,這會兒草坪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小孩子特別多,拿著線香歡快地跑來跑去,人群中不時傳來清脆的鞭炮聲和轟笑聲,連空氣都變得溫暖,寒風(fēng)也變得溫柔,似乎沒那么冷了。 三人站在人群外圍,姜父給了陸奕一根線香,讓他負(fù)責(zé)點鞭炮,姜曉看了,立刻嚷著她也要點。 “你不怕嗎?以前鞭炮還沒點,你就捂著耳朵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叫都叫不回來,現(xiàn)在膽子也變大了?”姜父笑著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