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窮書生(穿書) 第65節(jié)
第78章 “三王爺。”蘇陌喃喃自語道。 她知道三王爺就是裴江,她只是對路銘遠此時的稱呼游戲有些迷惑,以往沒人的時候不是叫江易就是喊裴江,哪里會叫對方三王爺。 最大的可能就是兩人之間關系出了一些問題,具體是什么問題蘇陌并不好奇,反正都不會是大問題。 這兩人私底下其實都挺幼稚的,兩個幼稚鬼鬧別扭罷了,能有多嚴重。 她移開視線,看向窗外,正好看見林元洲和婉桃兩人手牽著手逛街。 小魚也在婉桃旁邊跟著,蘇陌微微挑了挑秀眉,“我就說少了誰,原來是小魚不見了。” 話音剛落,路銘遠順著蘇陌視線望了出去,看到了三人的身影后,他剛放下的手再次抬了起來,極其不自然地摸著鼻頭,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關于小魚不交代一聲就離開的事,也不能怪小魚擅自行動。 其實在很久之前,路銘遠對小魚說過一句話,若是他在的情況下,小魚就可以尋借口離開了,因為她在的話會影響他們二人世界。 而小魚也將這條命令貫徹到底,只要路銘遠在蘇陌身邊,小魚就會尋借口離開,這次干脆連借口都沒尋,徑直就跟婉桃離開了。 反正小魚相信老爺會照顧好夫人的,這才有恃無恐地溜走。 給足兩人相處空間,至于蘇陌會不會責怪,這點小魚相信老爺會處理好,而且夫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主人。 小魚此刻正跟在婉桃身邊,提著小籃子面帶微笑,跟在一旁。 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蘇陌轉回腦袋看向眼神躲閃的路銘遠,立馬就明白了這其中有貓膩,肯定是他有搞鬼點子,將小魚支走了。 他的花花腸子,這些年來蘇陌早就看清了,也不想去計較這些小事。 正好包廂的門被敲響,路銘遠瞬間開口說道:“進。” 敲門的人應聲推門進來,三個小二哥端著大托盤邁步就進來,前面一個空著手的小二先朝蘇陌兩人問好,才緩緩將托盤里的菜品端到桌子上。 “這是鳳寶鴨。”小二笑意盈盈地介紹道。 這服務也沒的說,蘇陌暗自點頭,目光卻停留在還沒端到桌上的獅子頭那,口中的唾液不停分泌,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菜肴。 路銘遠好笑又泛著酸意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小饞貓。”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蘇陌居然這么饞,看來是因為肚子里那個東西才變成這樣的,想到這里,路銘遠眼中的笑意一點點收斂起來。 這還沒出生就備受母親的喜愛,若是出生后,這個家哪里還有他路銘遠的位置? 越想就越覺得不妥,路銘遠居然看著自己娘子開始發(fā)呆,連小二他們是何時上完菜出去的都不知道。 “快些吃呀!光看著我做什么?”蘇陌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又低下頭吃菜去了。 白皙小手捏著筷子,夾著一塊rou正輕輕地呼著氣,模樣是可愛又迷人,路銘遠輕抿著唇角,又欣賞了自家娘子良久。 蘇陌吃完一塊rou后才幽幽地說:“還不吃都要涼了。” “誒,好的。”路銘遠這才慢悠悠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鴨rou,細細咀嚼著,可腦子里卻還在不停想著事情。 他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蘇陌面前的桌子上,似乎可以透過這張桌子看到她底下微微突起的肚子一般。 男人微微擰著眉毛,嘴里慢條斯理地嚼著嫩rou,卻吃得沒滋沒味的,他正苦思著,以后該怎么辦才好? 一想到肚子那個孩子,路銘遠面色隱約有些凝重。 蘇陌吃完一塊獅子頭抬眸看來,冷不丁被路銘遠此時的臉色嚇一跳,但是待看到他凝重的視線似乎是卻落在那道鳳寶鴨上,她就忍不住磨了磨牙。 “該不會這只鴨子是你朋友吧!你是吃出熟悉的味道了嗎?為何一臉凝重的模樣?”蘇陌歪著腦瓜,很是疑惑地問道。 她的這個問題倒是把對方給難住了,路銘遠明顯愣了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的好。 “娘子,你好幽默。”想了良久,路銘遠居然一本正經的憋出了這么一句。 蘇陌:…… 關于路銘遠擔憂的事還很遠,他暫且想不到辦法對付那個尚未出世的“敵人”,可這終究是個問題,等以后有空再細想吧。 路銘遠屏蔽了腦海中的雜念,開始認真地陪娘子吃飯,吃一口菜就看一眼娘子,這也太下飯了,路銘遠美滋滋地想著。 吃過飯后,陪著蘇陌在街道上逛了逛,買了點嬰兒玩具后,路銘遠就送她回了家,然后整個人又消失不見了。 恰好這時,小魚及時回了府,她對蘇陌那么早到家的事一點也不表現(xiàn)出驚訝的神色,放下手上提著的籃子后,轉身就打了水來給蘇陌擦臉擦手。 蘇陌乖乖配合著小魚,可一雙淡灰色秀眉卻緊緊蹙起,不知道在苦惱些什么,小魚瞧見了也不敢開口問,只好放緩動作,等夫人斟酌過后再問話。 沒過多久,蘇陌緩緩啟唇輕聲問道:“小魚,老爺他現(xiàn)在是去哪里了?” 昨天還鬧著要她陪,可沒過一會兒,又火急火燎地消失掉了,蘇陌嘟了嘟唇,心口沒由來地感覺到苦悶。 小魚卻放下了心中高懸著的巨石,笑著回道:“明兒個要擺酒宴請四方,老爺不放心就說要過去瞧瞧。” 說完這話,小魚不著痕跡地舒緩了一口氣,內心不停地安慰著自己無需緊張,這都是老爺吩咐的說辭,并不算是欺主。 沒事的! 經過了內心瘋狂的洗滌后,小魚終于放下了那層負罪感,如釋重負地垮下了肩膀。 蘇陌卻沒多關注小魚的動作和神情,不然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了。她的小手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肚皮,眼神中帶著絲絲迷離,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小魚給蘇陌倒上了溫水后,就悄然退了出去,只留下蘇陌一人獨處著。 另一邊的路銘遠已經找到了林元洲,看著眼前這個魁梧的男人,他狹長的眸子忍不住微微瞇起,“你娘子送回去了?” “肯定的。”林元洲扯了扯唇角,露出潔白的牙齒,神情盡是豪爽。 兩個風格不一的男人站在一塊,且他們的相貌都十分出色,相視而笑的時候引起了路人的側目,他們迅速交換了眼神,不約而同地朝著一間酒樓的方向走去。 林元洲此行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如路銘遠之前所說的那樣,就是打著看押他的名頭,來保護他的。 聽著林元洲將他離開后,京城里發(fā)生的事一一道來,路銘遠聽了之后,眉頭卻緩緩蹙起。 “那一位是如何被安撫住的?”他這算是違抗圣意了,皇帝對此居然連問責都不曾,這也太奇怪了一些。 路銘遠口中的那位是誰,林元洲內心是十分清楚的,只見他沉吟了一會兒,才帶著嚴肅的表情說道:“王爺讓我轉告你,對于你的所有行為,那位是默許的,原因你應該知曉。” 說到最后那句,林元洲眼神中不免顯現(xiàn)出不解之意,但卻識相的沒有問出口,因為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聽完林元洲給的解釋后,路銘遠眼中終于露出了然的神色,看來他隱約的猜測是對的,不然他一個小小的狀元,還沒正式踏入朝堂就聯(lián)合王爺密謀逃離京城,直接給皇帝甩了臉子,換做哪位能接受? 況且被甩臉子的人還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他不與自己計較,恐怕也是看在那一絲血緣的份上? 路銘遠不確定皇帝是否對自己有親近之情,但寬恕肯定是有的,想到這里,他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聽聞他無奈的嘆息后,林元洲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始慰問道:“你還好嗎?別想太多了,順其自然吧。” 雖然不知道路銘遠為何如此煩惱,但憑借著兩人多年來的交情,他還是多嘴安慰了這么一句。 而路銘遠聽到這句話也緩緩松開了緊皺著的眉頭,倒也沒剛開始那樣憂愁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朝對面的男人示意了一下,便仰頭飲下一整杯茶水,喉結上下滾動一番,很快便將杯子擱置在桌面上。 “話說,你今天帶我去見你那表哥是出于什么目的,現(xiàn)在總能說了吧。” “目的啊~”林元洲眸光微閃,摸著下巴沉吟良久,沒著急開口。 “其實也沒特別的目的,主要是他常年在京城發(fā)展酒樓生意,雖然比不上顧東家,但人脈也算得上不錯。日后你們都要在京城生活的,所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若是能用得上他的地方,盡管麻煩他就是了。” 路銘遠考上狀元后,封官封爵后就算不在京城落腳,也是無法避免要和京城的人打交道的,不知道陳謙能不能幫上大忙,但小忙肯定也是能指望得上。 他今天這番舉動也是好意,路銘遠食指與拇指合攏,不動神色地捻了捻,嘴上雖沒說感謝的話,但他眼神還是透露出內心所想。 林元洲搶在他開口前擺了擺手,道:“我常年不在家,你們對我娘子頗多照顧,不過是為你們牽線而已,算不得什么。”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相視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兩個大男人在夕陽的照射下,倒了一杯茶,碰杯后豪飲而盡。 第79章 狀元郎還鄉(xiāng),雖然沒有官兵護送,浩浩蕩蕩地進城,可整個蒲城的人都知道,路狀元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土匪,狼狽逃竄回來的。 所以對于路銘遠的低調回鄉(xiāng),眾人都表示理解,甚至都有些心疼他的坎坷經歷。遇到土匪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情啊!幸好活著回來了。 今天是狀元擺酒宴請四方日子,眾人只知道很隆重,可百姓們怎么也沒想到會隆重成這個樣子。 半山農莊的位置全滿,山腳下的空地上鋪滿了紅布,一張張的圓桌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上面,過道上還擺放著長花筒,鮮艷的花朵插在頂端,將周圍的景色襯托得生機勃勃。 林縣令站在一塊大石頭往下看著底下被蘇陌指點過的布置,眼眸中情不自禁顯露出一絲佩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相信有宴席是可以布置成這樣的。 餐桌上擺放著糕點茶水,方便客人落座后可以吃點東西墊肚子。 這么多的桌子也坐不全所有人,這場盛大的宴席要擺上三輪才行。 而作為狀元本人今天可就慘了,他可是要游走在宴席之中,頻繁地敬酒的。本身蘇陌也是要出席的,可由于有孕在身,路銘遠可不舍得讓她挺著大肚子走出來。 這里那么多人,要是被人沖撞到又該怎么辦。 路銘遠軟磨硬泡,才使得蘇陌待在半山農莊上面,還安排了小魚緊跟其后,生怕她磕碰到。 前幾天整個蒲城的人都拿到了來自縣令派人送來的邀請函,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狀元擺酒席居然會邀請他們。 路銘遠就算是沒中狀元之前,也和這些百姓有極大的差別,更遑論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狀元。 本以為能得他庇護就已經極好了,沒想到還能吃上那頓狀元飯。 很多人在拿到邀請函的時候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整宿都沒入睡的人比比皆是。 這邊舉行著盛大的宴會,遠在京城皇帝還沒收到消息,但已經開始揉著眉心,疑慮這個路銘遠為什么還不帶著妻子前往京城。 這是打算拖到什么時候,若是再拖下去,朝中估計就有大變化了,路銘遠年紀輕輕在這個時候入朝,怕是很難站穩(wěn)腳啊! 想到這一層上,皇帝目光閃爍,忽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良久,他緩緩挽著衣袖,右手執(zhí)筆沾上墨水后,便在一張白紙上龍飛鳳舞地揮灑著,站在他身后遠處的公公卻瞇起了細長的眼眸,遮擋住了眼中驚訝。 路銘遠這邊不知道皇帝居然擔心他的前程,但又舍不得下令將他召回,所以就只能暗暗憂心著如今朝中的局勢。 那位右將軍更是多日在早朝諫言,懇求皇上將裴林解禁,若不是知道路銘遠的存在,皇帝說不定還真的會順著右將軍的意思,將自己的五兒子解禁了。 可偏偏他調查過路銘遠的生平,得知裴林曾經對蘇陌出過手,甚至還派人綁架裴江,當然那一次非常巧合地抓錯人了,悲劇最后也沒有發(fā)生。 不管怎么說,裴江這個兒子他是十分喜愛的,當?shù)弥崃肿鲞^的事情后,才表現(xiàn)出震怒的模樣,直接下令處置了裴林。 這個懲罰說不上重,但也不算輕的了。這個時長就讓裴林夠氣急敗壞的了。 近幾年來,皇帝對裴林的怒氣值已經微微下降了許多,若是路銘遠不出現(xiàn)的話,在右將軍諫言的時候就會同意解禁,但是偏偏又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那裴林再放出來就不合適了。 原本都計劃好后續(xù)的裴林,得到無法解禁的消息后,他的內心是崩潰的,整個人散發(fā)著陰郁的氣勢,咬牙切齒地呢喃著:“又是路銘遠,又是路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