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窮書生(穿書) 第57節
宮人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巴,他們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直視眼前這一幕。 看來三王爺和這個狀元郎還是舊相識,私底下說話都是這般的隨意,真是令人費解。 “那我走了。”路銘遠甩了甩寬大的衣袖,聲音頗為冷淡的說道。 他不懂裴江為什么露出這番古怪的神情,可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有點人外散發的不滿氣息。 可是他有什么好不滿的,也不可能是嫉妒自己高中狀元了吧? 路銘遠薄唇輕揚,覺得自己的猜測未免有些太過好笑了些。 隨后,路銘遠被一個宮女領著走向金鑾殿,到了長階梯下,宮女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羞紅著臉,偷偷的看了一眼路銘遠,“路大人,這便是金鑾殿。” “路大人,路狀元到。”宮女雙膝跪在地上,低著頭輕聲開口。 階梯兩邊是帶著官帽的大人們,他們垂著腦袋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的到來。 這些都是品階不夠的官員,無法進入金鑾殿,只能在殿外守候著,等著皇帝需要時的傳召。 路銘遠雙手放在身前,視線盯著腳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階梯。 階梯太長了,路銘遠走上最頂端時呼吸都忍不住亂了幾分。 守門的太監看到他這副著裝,不等旁人提醒,便先一步開口:“請狀元郎稍等片刻,奴才先進去稟告皇上。” 因為他不是和大公公一起前來,所以需要進殿征求皇上的意見,方可進殿。 這位太監的動作很快,小跑進去沒一會兒,他便揚聲大喊:“皇上有令,宣狀元郎,路銘遠覲見。” 他話音剛落,路銘遠便掀起長袍,邁過了門檻,挺直腰桿走了進去。 文武百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不一的視線落在路銘遠身上。 大家都想一睹這狀元郎的風采,看見這人穿著大紅色的狀元服飾逆著光走進來,眾人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震驚。 不是因為路銘遠長相出眾,不是因為他姿態嫻雅。 僅僅只是因為這人的面容與三王爺有五分相似。 這張臉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多想,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可都無一人開口。 而裴江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大殿內,他此時正冷冷的勾起唇角,仰頭喝了一杯冷酒。 坐在金鑾殿上方的皇帝瞇著眼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挺拔的男子。 望著路銘遠走到腳下,屈下膝蓋朝著他行下大禮,嘴里高聲喊道:“臣路銘遠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皇帝摸著下巴,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抬起頭來讓朕仔細的瞧一瞧,這狀元郎到底長何模樣。” 剛才大殿里,眾人倒抽一口氣的聲音讓皇帝聽了個正著,他對這個狀元郎的相貌很是好奇。 到底長何模樣,才讓殿內的大臣們露出這樣的神色。 底下跪著的男人緩緩站起身,依言抬起了腦袋,他垂著眸子整張臉袒露在眾人視線內。 那張與三王爺有著五分相似的臉,再次映入了眾人眼簾。 大殿里眾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甚至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狀元郎和三王爺長得如此相像?” 要知道三王爺之所以這么得圣上的喜愛,有極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張臉。 路銘遠與三王爺長得這么相像,那么和當今圣上亦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可是這話卻沒幾個人敢說出來,只能委婉的利用三王爺來當借口,試圖表達自己內心的疑惑和震撼。 皇上透過眼前的珠簾,直直的看向那張酷似自己的臉龐,他猛地從皇座上站了起身,視線中帶著不可置信。 “你……”皇上只說了一個字,便又頓住了話語,他開始喃喃自語,但又因為聲音太小根本沒人聽清。 他身后的太監甩了甩手上的拂塵,上前虛扶住有些搖晃的皇帝,“皇上,注意龍體。” 被這一聲稱呼拉回了思緒,皇帝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他目光再看向路銘遠便沒有了情緒。 “你就是路銘遠?”皇帝的聲音威嚴渾厚,在大殿里激起了一陣陣的回音。 路銘遠:“回皇上,正是。” 他面容平靜,似乎站在他眼前的并不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甚至他連眼皮都沒有掀起一下。 看起來似乎畢恭畢敬的模樣,可皇帝卻無端的覺得,這人對自己似乎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尊重。 那張與自己年輕時幾乎一樣的臉龐,讓皇帝目光微微閃爍。 “路銘遠,你可有所求?前三甲都可以向朕提一個愿望,朕盡可能的滿足你。” 皇帝金口玉言,此言一出也很難會收回去。 在場的眾人紛紛用羨慕的眼神看著路銘遠,眼底盡是復雜的神色。 “臣想向皇上推一個算術之法,請皇上一睹。”路銘遠從懷里拿出了一本泛黃的書本,雙手高舉過頭頂,眼神并沒有往上掃一眼。 他不卑不亢的姿態讓皇帝搖了搖頭,他命人將那一本書呈上來。 皇帝翻開泛黃的書頁,上面全是深色難懂的符號,他見都沒見過這樣的符號。 頓時對他口中的算術之法,喪失了極大部分的興趣。 可當皇上正要將書丟在桌面上時,抬眸又看見了他那張臉,頓時按捺下心中的不耐,緩緩啟唇說道:“那就細細說來。” “是。”路銘遠臉上終于露出了截然不同的神色,他冷淡的眉宇似乎柔和了一些。 第67章 路銘遠從各方面簡短介紹了算術這個東西,并當著所有人面實踐了一番。 眾人看見路銘遠以一眾極快的速度將答案寫出,忍不住瞪大了眼眸,就連出題的官員都忍不住呆滯住了。 這些題不可能在外流傳了的,出題的官員對此最清楚這些題目都是從自己用來考察家族子弟的,那路銘遠根本不可能會提前知道答案。 如今的結果是,他剛說完題目,路銘遠沒有動眼前的算盤,而是直接將答案說了出來。 這讓出題的官員徹底蒙住了,他看著手里的題目,沒忍住將里面的數額變更了,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路銘遠還是面無表情地開了口:“一百八十七。” 得到這個答案,官員還有些不敢他顫著手拿起算盤,開始算著這道題目。 他敲算盤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屏息凝神,注意著眼前的這一幕,等著這位官員將答案算出來。 等著他說出與路銘遠那截然不同的答案,因為誰也不相信,居然有人聽了一組素質,就能迅速的將答案說出。 眾人跟傾向于路銘遠只是胡言亂語,他說出的答案并不是真實性的。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路銘遠能快速將答案說出來,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眾人無法接受這種不同。 官員看著算盤上的數,他指尖都忍不住在顫抖,最后是長長的一聲嘆息,“這道題答案就是一百八十七。” 此言一出,在座皆露出震驚的神色,似乎對這個結果有些接受無能。 路銘遠環視了一周,淡淡收回視線,并沒有多言。 位于皇座上的男人高高挑起了眉毛,聽到這個答案他眼底閃過一絲贊賞,放下了手中泛黃的書籍,他開始緩緩鼓起掌來。 “果然不愧是這一屆的狀元郎,這頭腦夠機靈的。你算出這些題目的答案用的就是上面的方法嗎?”皇帝饒有興致地說道。 “正是。” 聞言,皇帝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目光再次落在那本略顯成就的書籍上,嘴唇動了動,卻半響都沒有開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作為皇帝,應該下令將這個算術弘揚開來,可是他內心深處對此還是懷有質疑,并不完全相信這個算術很厲害。 路銘遠站在下首沒有打擾皇帝的思考,即便他半響都沒有開口,路銘遠依然穩穩的站在原地。 他提出了弘揚算術之法,可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皇帝的手中。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將目前的算術更換成路銘遠如今學習的這種,并不是口頭說說而已。 那需要人力物力去實現,并不是口頭說讓大家學就學的,皇帝很清楚,所以他很猶豫。 就算路銘遠用實際的行動證明了,這個算術比風錦國目前算術之法要出色,還更為簡單方便。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些什么,畢竟皇帝并沒有親身的學習過,他只知道這個算數學成之后很厲害的樣子,可對這個概念還是比較模糊。 眼看當今圣上開始沉默下來,底下的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對這個略顯古怪的算術也提不出有效的建議。 聰明在這個時候都高高掛起,沒有絲毫要參摻和進去的意思。 只有裴江在喝了第不知道多少杯酒后,終于晃晃悠悠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父皇,兒臣有話說。” “說。”皇帝絲毫不介意三王爺突然諫言,甚至笑意盈盈的擺了擺手。 “這個算數之法,兒臣覺得有必要推崇。” “這又是為何?” “兒臣學了,這個算術甚好。”裴江不光帶著些許迷離,口齒卻十分清晰的說道。 此言一出,他身旁的青年男人向他投來了奇怪的視線,甚至壓低的聲音說道:“你湊什么熱鬧?這不是像你的風格啊。” 三王爺也從來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開口那個人很了解,所以才會說出那么一番話。 “不是湊熱鬧,這是事實。”裴江放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捏緊,他目光沒有放在路銘遠身上,可臉上凈是認真的神情。 他的話引起了皇帝的好奇,他嘴角微微上揚,“哦?老三也覺得這個算術極好?可是這個算術是特殊符號組成的,老三沒接觸過又怎么會覺得他好呢?” 皇帝的言外之意是讓裴江別胡亂恭維,畢竟這個算術如果很低等,那推崇下去害的是全國人民。 “說起來,兒臣兩年前在蒲城就已經學過這一套算術,確實是一個值得推崇的東西,請父皇恩準。” 皇帝微微瞇起眼眸,嘴里喃喃自語地說道:“兩年前,蒲城?” 裴江擲地有聲的說了這么一番話,他此刻的模樣好像是喝多了,眼神帶著些許迷離,身形搖晃。 這番醉話落在皇帝耳里,卻引得他哈哈大笑,他開始止不住的拍起手掌,“既然你們都說這個算術好,那先送到國子監先學著吧。” “那就封狀元為翰林院修撰,并輔助國子監夫子教學,將這算術弘揚開來便是。”皇帝的聲音從上方幽幽傳來。 路銘遠掀起衣袍的下擺,單膝跪倒在地上,聲音平穩無波:“謝主隆恩。” 這一句就決定了國子監教材,甚至封賞了路銘遠的官職,雖然等級不高,但這個面子里子今天倒是拿了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