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窮書生(穿書) 第5節(jié)
“你一個姑娘家難不成要在街頭賣藝?”婉桃覺得蘇陌定是瘋了,不由得懷疑上次驅(qū)鬼是不是沒驅(qū)走,不然她怎么會這么瘋! 這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婉桃否定了;她先前有試探過蘇陌的記憶,發(fā)現(xiàn)她還記得以前的所有事,就是行為舉止還有說話的口音變了些而已。 “等會兒找個地方,換上衣服,我就不是姑娘家了。”蘇陌揚了揚肩頭背著的包袱,解釋道。 “你這里面裝的是男人的衣裳?我就說你出門背個包袱做什么,也不嫌累的。”婉桃明白過來,她跟著蘇陌身后繼續(xù)勸說:“這街上人來人往的,指不定有同村的人在,認出你了你就回家等被金姨打就成。” 蘇陌沒回她的話,找了個客棧付了兩文錢,掌柜思量再三也就同意她進屋換衣裳,不過得趕緊出來才是。 這里的客房住一天就要花大價錢,可不能讓蘇陌耽誤了,要不是看她是個姑娘家掌柜也不會點頭。 “我在門外等你,你換完出來就成。”婉桃并不打算進去,她站在門口對蘇陌說道。 蘇陌應(yīng)了聲便關(guān)上了房門,她將帶來的包袱打開,褪去身上的羅裙換上了一襲男裝。 這還沒完,蘇陌翻出來包袱里夾帶著的工具,坐到梳妝柜前就是一通拾疊。 大約是十分鐘的時間,蘇陌收拾好了自己這張臉,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禁嘖嘖稱奇,好一個翩翩少年郎啊! “吧嗒”一聲輕響,蘇陌拉開了門閂,她背著包袱走出來,婉桃抬眸看去人徹底呆愣住了,她紅唇張張合合,半響說不出來一個字。 婉桃一直都知道蘇陌美貌驚人,可她看了多年早就有所習慣才是,誰想蘇陌換了個男裝竟然把她看呆住了。 她羞紅著臉對著蘇陌嬌嗔道:“你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 第7章 蘇陌長發(fā)以竹簪簡單束起,一襲月白色的直襟長袍,腰間系著寬腰帶。 少年臉如桃杏,姿態(tài)閑雅。她瞇著眼睛輕笑起又多了幾分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 其實這樣的蘇陌除了沒有喉結(jié)之外真的和一般男子無二了,婉桃看了又看,才問:“你這身衣袍何時買的?” 她身上這件衣服一看便知道是少年郎穿的衣裳,斷然不可能是拿了蘇盛的,婉桃這才有一問。 “這衣裳是我找路銘遠借來的。”蘇陌道。 婉桃啊了聲,沒再說這衣裳的問題。 確定著裝無礙,兩人一前一后往樓下走去。 婉桃回味過來卻發(fā)覺不對,便又道:“陌陌,你說路銘遠怎會舍得賣掉傳家寶來娶你呀?他先前沒地落腳時,還被人欺負成那樣都沒賣掉傳家寶,反而遇到你之后就賣了,還非娶你不可,這……” 聞言,蘇陌腳步一頓,臉上也浮起困惑。關(guān)于路銘遠變賣傳家寶都要娶她的事早就傳出去了,婉桃知道也不奇怪。 真正令蘇陌費解的卻是‘傳家寶’這個東西是否存在,因為在原書中并未提到這一茬,那為什么路銘遠此時卻有傳家寶可以當賣呢? 定親后,蘇陌和路銘遠也見過兩次面,但每回他都在把話題引導到別處上,蘇陌沒多心,順著他的話就說下去,想問的話自然也沒問出來。 可如今回想起來,蘇陌倒覺得自己被路銘遠牽著鼻子走了! “陌陌,別想路銘遠的事了,快些走。”蘇陌這番樣貌從樓上走下來,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婉桃有些不自在,便催促她加快腳程。 蘇陌收起思緒,她想,等回村后她就找路銘遠問清楚這事。她內(nèi)心有些許懷疑,這傳家寶就是他認親的信物。 要真的是這樣,那就完蛋了,蘇陌面色微凝。 城西最熱鬧的地方要數(shù)青園街,蘇陌剛進一走進,就見街道兩邊是琳瑯滿目的店鋪。 在最前方有著許多搭著木架的路邊攤販,中間的道路上行人絡(luò)澤不斷。 她大概環(huán)視了一周便挑好了位置。 蘇陌選了個面善的賣包子大娘攤子旁,便將手上的東西擺放下來。婉桃?guī)椭龑⑵灞P擱在地上放好,嘴上卻懷疑地問道:“這真的能行嗎?” “應(yīng)該行吧!婉桃你別站這,你去大娘那買幾個rou包吃著。”婉桃是個姑娘家,蘇陌不想讓她跟著拋頭露面,就讓她去賣包子大娘那邊待著。 婉桃本不想答應(yīng),可是她轉(zhuǎn)頭環(huán)視了周圍一眼,發(fā)現(xiàn)人人都好奇的往這邊看來。 就蘇陌這張臉就夠引人矚目的,更別說還有個姑娘在她身旁,婉桃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沒辦法只好依了蘇陌的話。 蘇陌將提前寫好的白布掛了出來,側(cè)目圍觀的行人一看,不得了了。白布上黑字寫著:對弈一局只需一兩銀子,攤主若輸便賠十兩銀子。 別說是路人,就連婉桃都嚇一大跳,覺得蘇陌是不是得了臆想癥,她不會下棋的啊!也拿不出來十兩銀子! 婉桃想沖上去阻止蘇陌犯傻,可已經(jīng)有人走進攤位細聲詢問。婉桃只覺一個晴天霹靂,面上的神情都僵住了。 “我與小兄弟對弈一局如何?”一個面容俊美,身材高挑的男人將一兩銀子遞給蘇陌,饒有興致地說道。 “可以,不過公子你得蹲著,因為沒地方坐。”蘇陌說著也有幾分不好意思,她這攤子實在太簡陋了些。 “無妨。”男人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屈膝蹲了下來。 裴江眼底閃過興味,他倒是想看看在街邊擺攤的小公子到底是初生牛犢,還是真有兩把刷子。 蘇陌看過風錦國的史冊,了解到圍棋在這里是有別稱的,叫黑白棋。雖然叫法不同,但和圍棋的下法卻無甚差別。 說到圍棋蘇陌還是個中翹楚,否則也不會在大街上擺出賠十兩的架勢。 裴江手執(zhí)白子示意讓她先;蘇陌也不推辭,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黑子放在‘三三’的位置上,裴江狹長的眸子微瞇,默不作聲地將白子落下。 兩人你來我往,皆斂聲屏息不欲多言。過了良久,到裴江落子他卻看著棋盤陷入了沉思,額頭上冒著虛汗,更甚至他換了個姿勢蹲。 這讓蘇陌微微抬眸看去,見他冷凝著臉便知道他沒招了。 不知不覺中,這里已經(jīng)被路人團團圍住。有的人連連嘆息,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又因兩人在對弈中,不能插嘴,便急的上火。 婉桃已然瞧不見蘇陌的身影了,她吃了一口包子,眼巴巴地望著熙攘的人群。 賣包子的大娘見狀也好奇地湊過來,冷不丁地開口問道:“那位小公子可是你夫君?倒有些能耐,讓那么多人去圍觀。” “咳咳!”婉桃吞咽不及,被包子噎住,當即斷斷續(xù)續(xù)咳嗽了起來。 大娘覺得嚇到她不好意思,轉(zhuǎn)身給她倒了碗水遞過去,說:“對不起了姑娘,是我魯莽出聲驚擾了你,讓你受驚了,先喝口水順順嗓子。” 婉桃顫抖著手接過碗,細細抿了幾口水才止住咳嗽,喝完后將碗還給大娘,她才回道:“她不是我夫君,她是我…哥哥。” “那他定親沒?”大娘想著蘇陌要是沒定親,可以考慮讓自己女兒嫁給他,這小公子衣裳穿得不差,相貌也是一等一,還有不小本事,她女兒嫁給他也不會吃虧了才是。 大娘連定親的日子都想好了,誰知婉桃臉色復雜地說:“她已經(jīng)定親了,剛定下不久。” “那真是太可惜了。”大娘頓時露出可惜的神色,這么俊秀的小公子和她女兒居然沒緣分,真是不湊巧。 婉桃和大娘談話間,蘇陌那邊已分出勝負,裴江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道:“是我輸了,這一兩銀子挺值的!” 和蘇陌下棋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就連那些棋藝精湛的大臣們都沒帶給裴江這種感覺。 他動了動麻木的腿,正要站起來,視線卻正面迎上蘇陌的臉頰,他頓時僵住了身體。 人群中一青年男子見裴江呆住,也不再抱胸看戲,忙上前扶他起來,低語詢問:“主子?您沒事吧?” 蘇陌耳尖,把那男人的話聽得清楚,內(nèi)心不由得唏噓,感情還是個公子哥,隨身還跟著隨身護衛(wèi)。 有權(quán)有勢的人就是舒爽,蘇陌眼底略過艷羨,她也想做有權(quán)有勢的人! 裴江哪里是虛弱到要人攙扶的地步,他甩開侍衛(wèi)的手。 他湊近了的蘇陌一些,看清楚了她耳垂上的耳洞,驚得下意識后退了數(shù)步,伸手指著蘇陌‘你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位公子沒有大礙吧?”蘇陌有些擔心他是輸不起,看著裴江的視線帶上了審視,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 “無事,嚇到小公子了,實屬抱歉。”裴江自覺失禮,平復了下心中的震撼。他把腰間的荷包取了下來,遞給蘇陌示意她收下。 蘇陌不肯接下,搖頭說道:“你已經(jīng)付過銀子了,這我不能再收。” 裴江卻認死理,將荷包塞到蘇陌手上便倒退了幾步,他斟酌著開口說:“在剛才的對弈中,我收獲良多,這銀子就當是謝金,你萬萬不可推遲!天色也不早了,小公子還是早些歸家的好。” 他說話完,也沒等蘇陌回話轉(zhuǎn)身就走,蘇陌跟在他后面追了幾步就放棄了。 蘇陌駐足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上的荷包,覺得裴江的話別有深意,不過既然得了銀子,她也該回去了才是。 然,眾人看蘇陌只對弈了一局就收攤了,忙開口詢問:“誒,小公子你改日還來嗎?” 縣城里不乏有對下棋感興趣的人,奈何這小地方?jīng)]有棋館。好不容易遇上個擺棋攤的,他們沒錢上去露兩手好歹也能在旁邊看幾眼解解饞,所以才有此一問。 蘇陌也不確定還會不會來擺攤,便笑道:“應(yīng)當是會的。” 圍觀在周圍的人群一直沒有散去,直到蘇陌和婉桃收拾好東西往回走時還有人在后面跟著,蘇陌暗道不好,幸好婉桃對這還算熟悉,帶著蘇陌左拐右拐到一條小道上。 “這下該是沒人了。”婉桃回首眺望了一下身后確定沒人跟著才松了一口氣, “辛苦婉桃了。”跑了一小段路,蘇陌頓時氣喘吁吁的。 婉桃嗔怪道:“下次看你還敢不敢整這事兒!” 蘇陌也覺得這樣不妥,便順著話說不敢了。心里卻還在盤算著要怎么才能安全地在這賺錢,倒有些難倒她了。 兩人歇息好了便找了另外一間客棧,蘇陌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又在街上買了許多東西,才大包小包地往來時的路口走去。 先前,為了感謝婉桃陪她奔波,蘇陌還送了她一條紫綃翠文裙,婉桃拒絕無果最后收了下來。此時她婉桃拿著包袱面上笑意盈盈的,顯然是開心極了。 “陌陌,你是第一個送我衣裙的人,我很歡喜,回去我給你繡個荷包吧。”走在人煙稀少的小道上,婉桃笑得眼睛微瞇,像一只偷了腥了貓咪,可愛極了。 “好,你送什么給我都可以。”若不是空不出手來,蘇陌定是要捏一下她粉嫩的臉頰過手癮。 等她們走到會合地點,村長他們顯然已經(jīng)在原地等候多時了。 見到蘇陌兩人的身影,村長夫人忙松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你們走丟了,這半天都沒回來,真是有夠嚇人的。” “讓你們久等了,全怪我,非要跑那么遠,回來就耽誤了時辰,實在對不住了。” 蘇陌承認錯誤,她將大包小包放上牛車便送包袱中拿出兩串冰糖葫蘆遞給村長的小兒子,笑瞇瞇說道:“一串是給冬冬的,另外一串帶回去給你哥哥吃。” 村長夫人頓時不好意思,忙攔住蘇陌,“使不得,這精細的吃食給他吃浪費了,你自個吃就好,他不饞。” 冬冬咬著手指頭,委屈巴巴地開口說:“娘,我饞!” 第8章 因為東東主動爭取,他最后如愿以償?shù)爻粤怂崴崽鹛鸬奶呛J。 村長夫人似乎有些許不好意思,因為她方才和蘇陌說話的語氣并不算好,上了車板上坐好,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扭頭與蘇陌搭起了話。 村長夫人姓劉,村里人都喊她劉嬸。 劉嬸與蘇陌平日也沒往來,全因蘇陌的性子太傲了,和村里的婦人都混不到一塊去。劉嬸在和蘇陌搭話前也是這樣認為,可當她和蘇陌聊了一會兒后就徹底改觀了。 蘇陌哪有半分傲慢可言,明明是個乖嘴蜜舌的好孩子,偏偏就被外人傳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