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真兇現(xiàn)形2
第159章真兇現(xiàn)形2 甄英杰瞟一眼青兒的表情,目光悄悄看向,慵懶的坐椅子中的女子。 這個女子的一言,真是一針見血,瞬間找到了青兒的死xue,讓人嘆為觀止,卻沒有出聲。 眾人在這一刻,似乎都在等青兒的答案,公堂上出現(xiàn)無聲的寂靜。 薄情在把玩著的手中簪子,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擦著簪上面的珍珠,一雙幽黑的眼眸,似笑非笑,似是在看著誰,卻又沒有誰能入得她眼。 而且,明明她就在眼前,可是這樣的慵懶、高傲、淡漠的神情,卻讓人生出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的錯覺。 讓人欲近不能,欲舍更不能,真是一只蠱惑人心的妖精。 甄英杰連忙把目光移開,這樣的女子,不是他這樣的人能駕馭。 況且她早就名花有主,丞相大人對她的愛,勝過對江山的熱情。 萬里江山如畫,不及她回眸一笑! 青兒好不容易回過神,張了張口想說什么,薄情忽然一笑,坐直身體道:“如果你想說,是你不小心得罪了教習秀女的姑姑,所以被貶為宮女,那就不要開口,讓甄大人把你的罪狀上奏給皇上,然后皇上把你九族以內(nèi)的親人全都押進京問斬。” 青兒的一切,她早就調(diào)查清楚,禽總督早就跟大皇子勾結(jié),青兒是內(nèi)定的未來皇后,自然不能成為皇上的嬪妃。 所以青兒一入宮,就與衍王妃合演一出戲,故意得罪教習的姑姑被貶為宮女,懿貴妃再趁機把她放明妃身邊,一是保存她,二是作為眼線使用,三是為大皇子拉攏簫謹言。 誰知道簫謹言竟然娶了陳靈兒,她只好趁陳靈兒有孕之際,讓明妃把她送入謹王妃。 精心的設(shè)下一計,不僅能夠除掉陳靈兒,還能嫁禍給她,連累上慕昭明,還有機會拉攏簫謹言,真是一箭三雕。 薄情這樣一說,青兒就知道對方已經(jīng)把自己查了一個透徹,無論她說什么,眼前的女子都能找證據(jù),證明自己的罪行。 只是那幕cao控之人,也不是她能得罪,咬咬牙道:“丞相夫人,奴婢方才說過,陽凝草雖然有讓人滑胎的功效,但王妃不可能只戴幾天就見效。” “本夫人從沒說過,一定是那串佛珠內(nèi)的陽凝草,讓王妃滑胎。”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目光閃過一絲贊賞道:“這也正是你的高明之處,事發(fā)當日,你先在王妃的飲食中動手腳,讓王妃吃下有陽凝草的膳食,然后再讓早就串通好的太醫(yī),從佛珠中找出陽凝草,到時誰還會在意,王妃體內(nèi)的陽凝草是不是佛珠上的。” 青兒猛的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薄情,仿佛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就在她眼皮底下進行一樣,不然她怎會知道得這樣清楚。 “別這樣看著本夫人,本夫人可沒有讓人監(jiān)視你。” 薄情看出青兒眼中的疑惑,淡淡的道:“你應(yīng)該還記得,在王妃滑胎之前,本夫人曾經(jīng)用手撫摸過王妃的肚子,本夫人還記得自己說過一句話。” 淡淡的把那日的話重復(fù)了一遍,薄情淺淺的笑道:“本夫人會武功有內(nèi)力,所以一探便知道孩子健康與否,我記得那時孩子還好好的,可不是久卻突然流產(chǎn),既然你說不是佛珠內(nèi)的陽凝草所至,那么就是有人讓王妃服下了陽凝草,而這個人正是你——青兒。” “因為那天,秋兒要服侍本夫人,王妃身邊少了一個人照顧,正好讓你鉆了空子,以你的武功下點藥,小事一樁。” 薄情把青兒下手的經(jīng)過,淡淡的說了一遍,不得不說青兒一個很聰明的人,可惜遇上了自己,算她倒霉! 青兒只感覺到背后一陣冰涼,然后漸漸的冷遍全身,好半晌后才道:“丞相夫人果然聰明,青兒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謀,在您手中竟是不堪一擊。” 吸了一口氣,聲音異常的平靜的道:“不錯,這一切全是我所為,是我故意弄斷了佛珠,再趁佛珠送修的時間,潛入宮內(nèi),在佛珠內(nèi)裝上了制成藥膏的陽凝草,目的就是為了謹王妃之位。” 薄情冷冷一笑:“你以為一人攬下所有的罪名,你死了,就可一了百了嗎?”說完,不再出聲,有些事情容不得她隱瞞。 甄英杰若有所思的淡淡開口道:“青兒姑娘,按照我簫和國律法,從犯和主犯,被迫和主動犯罪的判決,是不一樣的,莫要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賠上全族人的性命。”他根本不會相信,青兒會為了一個王妃之,位賠上全族人的性命。 簫謹言忽然出聲:“如果你是被逼的,只要你肯供出幕后之人,本王愿意出面請求皇上,赦免你族人的性命,雖然沒有了官職,但起碼能保住一條性命。”雖然聲音中沒有什么感情,卻給了青兒一線希望。 薄情翹唇角,不以為然的道:“潤城,恨本夫人的人不多,恨不得本夫人死,那就更少。不要以為你不說,本夫人就查不出,是誰在背后指使你,陷害本夫人。現(xiàn)在說,謹王會給你的家人一條生路,如果是本夫人自己查出來的,你就在地獄向你的家懺悔吧。” 青兒面上露出一絲猶豫,而就在她猶豫的一瞬間,薄情手中的簪子突然飛出。 只聽砰一聲,金屬同時跌落在地上的聲音,帛兒馬上朝外面飛去,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眾人不由的一驚,待看到地上的畫面時,心中更是駭然。 就在青兒身后不到半丈遠的地方,一支珍珠簪與一支幽黑,閃著冷光的短箭,靜靜的躺在地面上,短箭上閃著異樣的色澤,顯然是涂上了劇毒,這是殺人滅口,目標自然是青兒。 帛兒從外走進來,拾起地上的珍珠簪,替薄情重新戴上才道:“奴婢追到外面,那人已經(jīng)走遠,在那人待的位置奴婢聞到一種特殊的味道,應(yīng)該是血殺所為。” 聞言,別人尚好,唯有青兒的面色驟然大變,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殺人滅口,她又怎會不知道,努力的平靜下心神后,緩緩道:“謹王爺方才說的話,可作數(shù)?只要能保我家人性命,奴婢什么都愿意招認。” 簫謹言點點頭道:“本王一言九鼎。” 青兒點點頭,正想好口,薄情忽然道:“等等!”眾人一驚,只見薄情站起,緩緩的走近青兒。 薄情毫不避忌道:“青兒,你只需讓本夫人一人聽到即可。”青兒瞬間明白薄情的用意,幕后的人可以派人到順天府殺人滅口,難保他們還會派人在暗中偷聽,為了保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旋即俯在薄情耳邊,輕輕的低語幾句。 其他人不由的一陣疑惑,只見薄情笑著點點頭道:“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但愿你沒有欺騙本夫人。” 然后轉(zhuǎn)向簫謹言道:“怕是要勞煩謹王爺入宮一趟,至于青兒的安全,就交給甄大人處理,本夫人不希望她有事。” “下官明白,請丞相夫人放心。” 甄英杰心里有一絲苦澀,這個女子的心思不止是縝密,還很小心,連太子都信任他,她卻完全把他隔離在外面。 陣陣淡雅的清香,從香爐中散發(fā)出,泌人心脾。 衍王妃脫了發(fā)簪,解了發(fā)髻,蓋著絲棉被,躺在貴妃榻上午休。 門突然被用力的推開,把她猛然驚醒,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蘭香一頭撞了進來,眉頭一皺,語氣不悅道:“蘭香,你冒失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張。”心里卻升出一絲不安,習慣的端起身邊的茶杯,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 蘭香慌得連禮也來不及行,顫著聲音,大聲的叫道:“娘娘,大事不好了,順天府尹甄大人帶了很多官兵沖進來,他們說娘娘謀害皇孫,是奉旨前來捉拿娘娘歸案。” 砰!衍王妃手中的茶杯跌落地,顫著聲音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奉旨捉拿本宮歸案,本宮犯了什么罪?” 蘭香一臉著急道:“娘娘,甄大人說青兒已經(jīng)認罪,還從她那里搜到了證據(jù),證實娘娘與青兒暗中勾結(jié),謀害謹王妃和皇孫,還企圖嫁禍給丞相夫人。此事證據(jù)確鑿,是皇上親自下的旨,現(xiàn)在他們就是來拿人的。” 衍王妃如十二月天里,被潑了一盆冷水,從外冷內(nèi),再從心里遍全身,如果以前只是傷心,那么現(xiàn)在卻是絕望。 做夢都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絕情,幾十年的夫妻,一點舊情也不念,連問也不問,就直接讓人把她捉拿歸案。 這對她來說,是天大的侮辱,日后即使查明真相,她又何面目見人,還令皇兒蒙羞。 想到這里,緩緩的站起身,拿帕子擦了一下眼淚道:“蘭香,你到外面先攔一攔,就說本宮要梳妝,即使是死,本宮也要體體面面,若是有可能,求他們讓本宮再見皇上一面。” “娘娘。” 蘭香擔心的叫了一聲,衍王妃馬上怒道:“怎么,難道連你也不聽本宮的話不成。” 看到衍王妃的面色,蘭香連忙應(yīng)道:“是,奴婢遵命,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說完,流著眼淚退出外面。 院門外面,甄英杰帶著一隊官兵守在門外,看到蘭香從里面走出來,氣定神閑的道:“蘭香姑娘,本官是奉旨辦差,并不想為難衍王妃,也請姑娘轉(zhuǎn)告衍王妃,莫要為難我等。” 蘭香福身行禮道:“甄大人,主子她剛午休醒來,自然要梳洗一番,待梳洗過后自然會跟大人走,還請甄大人通容通容,略等片刻。” 沉默了片刻后,蘭香小心翼翼的道:“甄大人,我家主子想見皇上一面,不知大人可否代為通傳。” 甄英杰沉默了一會,淡然的笑道:“衍王妃的請求,本官不能擅自作主,自然要先稟報皇上,一切全憑皇上作主。” 這邊甄英杰正在耐心的待著衍王妃,皇宮中,簫謹瑜頂著蒙蒙細雨,一動不動的跪在鳳儀宮外面,頭發(fā)和衣服已經(jīng)濕透,面色冷得發(fā)青,唇色也是偏冷的此紅。 此時,他心中正后悔不已,青兒本來可以不聲不響的除掉陳靈兒,是他當日,因為氣薄情一的沖撞自己,逼著青兒提前出手。 想借此事陷害薄情,沒想到不僅沒有害成薄情,還讓薄情知道鳳朝太后的陰謀,還趁機會反自己將一軍,把自己的母親推上絕路。 他是千算萬算,沒想到青兒手中,更沒想她會背叛,竟然暗中留下母妃給傳的書信。 母妃也是特別糊涂,用什么方式傳信不好,非要用自己親筆書寫的字條和信件,如今讓人拿了現(xiàn)形,如何是好,只有希望父王能念及舊想,饒了母親這次。 想到薄情的手段,心里不由的一沉再沉,這個女人倒真是小覷了她,沒想到她的心思,她的手段,比白映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不直接對他下手,而是從他身邊人,一個個的擊破,孤立自己,不愧是世族嫡女,腸子就是比普通人多了幾道彎不止。 鳳儀宮內(nèi),皇后的肚子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在層層春裝的包裹下,倒不是十分的明顯。 此時正端莊的坐榻邊,手中縫制著一件小衣,明顯是給腹中孩子縫的,母性的光輝環(huán)繞在她身上,讓她全身散發(fā)著迷人的女性魅力。 皇上坐在旁邊看著,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戀,遞上一盞血燕窩,略責怪的道:“縫制孩子小衣這些事情,交給宮人們做就行,何苦自己動手,小心低頭的時間長了,一會要叫脖子痛。” 皇后抬起頭,含笑道:“宮人做的,哪里及得上親娘做的細致,他們到底沒有養(yǎng)育過孩子,豈會懂得小孩子的衣物需要注意什么,還得有經(jīng)驗的才行。” 忽然,似是想到什么,安然的笑道:“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的。” “哦,玥兒的意思,有人沒經(jīng)驗也做得一樣好。是誰?” 皇上面上不由的一陣好奇,皇后一笑道:“落霞,把丞相夫人送來的小衣,取出來給皇上瞧瞧。” 聽到皇后的話,皇上不有些不置可否,打趣的道:“丞相夫人是世族千金,怎會親自動手做這些針線活,該不會是讓她身邊人做了,然后送來充數(shù)吧。” 皇后掩面一笑:“這丫頭要敢騙臣妾,臣妾讓她陪老祖宗下一百盤棋。” 提到明凈大師,簫氏的太祖皇帝,皇上也不由的笑了,想薄情那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老祖宗讓她陪下棋。 片刻后,落霞用托盤端著兩套小衣出來,皇后接過放在皇上面前,玉手撫著上面的細密,勻稱的針腳道:“衍郎,您看,是不是很精致,怕臣妾做的也多有不及。” 皇上眼中含笑道:“玥兒,是自打嘴了。方才還說別人做的不如親娘做的好。憑那丫頭做得再好,也親娘的那份心意。” 指著皇后的肚子,板著臉道:“皇兒,聽到了沒有,要記得母后的辛苦。” 皇后不由被皇上逗得笑出來,撫著薄情做小衣,愛不釋手的道:“衍郎,您可別不信,聽太子說,丞相大人除了官袍,其他的全出自丞相夫人的手。” 皇上看著托盤中兩套嬰兒的衣服:“確實是難以置信,丞相夫人那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人兒,竟然會做這樣細致的活兒。不過既然玥兒和皇兒都說是,那自然是,朕對你們當然是深信不疑。” 大手抱著皇后的小手道:“朕,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理會,反正有太子主持朝政,朕沒有什么好cao心的。后宮的事你也別cao心了,有云貴妃替你打理。朕錯過了太子的出生,現(xiàn)在就等著我們皇兒出生,圓我的夢想。” 皇后默默的點點,沉吟片刻后卻忍不住道:“皇上,衍王妃固然有錯,但大皇子到底是皇上的長子,還望皇上全他一份孝心,還有體面。衍王妃那邊,還望皇上能網(wǎng)開” 不等她說完,皇上已經(jīng)用食指,按著她的。 把皇后擁入懷中,一臉滿足的道:“玥兒,還是那么善良,她那樣害你,你居然還為她求情。” 皇后溫柔的笑道:“同是女人,臣妾不過是將心比心。” 欣慰的一笑,皇上寵溺的笑道:“朕很欣慰,就聽玥兒,不過不是因為她,而不想你太過cao心。” 大手輕輕撫皇后的腹部,對門外的覃公公道:“讓大皇子到御書房見駕。” 御書房中,衍帝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簫謹瑜,他曾經(jīng)最喜歡的兒子,突然把書桌上一個本子往地上一扔,冷冷的道:“這是從顏家抄來賬本,你真是讓朕太失望朕。” 簫謹瑜整個人不由的一怔,沒想到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到底是到了皇上手中。 想了想,一定是簫謹天和慕昭明,這兩人若是不除掉,他寢食難安。還有薄情和白映兒,簫謹言、簫遙他們,這些人都得死。 衍帝看著大皇子眼中的恨意,面色不由的一沉,冷冷的道:“謀害手足,貪污軍晌、強搶民女、撒播謠言、殺人奪寶讓軍隊假扮亂軍,屠殺鳳都老百姓;還有為了培養(yǎng)血殺,你害了多少人性命,你甚至連自己的親祖母都利用,簡直是禽獸不如。” 說到激動處,皇上一拍桌子道:“不要以為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心里清楚得很。” 簫謹瑜心里雖然不服,卻清楚此時還不是與皇上撕破臉的時候,馬上叩頭認錯“兒臣知錯,請父王恕罪,再給兒臣一次機會。” 到底是小看了簫謹天他們,這么快就搜集齊了他的罪證,看來他不能再等,必須當機立斷。 衍帝忽然冷冷的一笑道:“放心,朕會饒你一命,因為朕已經(jīng)讓覃公公去傳旨,賜你母妃自盡,朕會以嬪妃的方式處死她,并以嬪妃之禮下葬,你該滿足了。” “你去吧,還能見她最后一面。”衍帝毫無感情的道。 母妃被賜死,這全是因為他,簫謹瑜整個人如石化一般。 回過神后,失聲的大叫道:“母妃。”飛快的朝外面奔去,父王竟然如此絕情,賜母妃自盡。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覃公公匆匆的從外走回來,手上還拿著圣旨,心中不由一喜。 圣旨還在,母妃還有希望,不由的停下腳步,只見覃公公撲下跪在地上道:“皇上,衍王妃,畏罪自盡了。” ---題外話--- 一句話,兩上字,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