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聽我的演唱會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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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兩句話在剛剛出口的時候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意力,大家齊齊轉頭看向祝溫書和令琛,眼里帶著調侃的笑意。 都沒當回事,只覺得是小孩子童言無忌。 但祝溫書沒法充耳不聞,再次想到自己昨晚的自作多情,她臉都紅到了耳根后。 “淵——” 正想讓令思淵別這么說,令琛卻突然開口了。 “是的吧。” 他應了令思淵的話。 在祝溫書愣住的時候,他又轉頭看向她,嘴角帶著很淡的笑。 “所以今晚是誰高攀上了呢?” 第34章 當令琛回應令思淵的玩笑話時,客人們還當他是自我調侃,正準備順應著氛圍笑。 但等他下一句話說出來,彌漫滿屋的氣場悄然變化,一雙兩雙眼睛接二連三瞥向祝溫書,在她和令琛來回逡巡。 怎么覺得,這兩人之間怪怪的。 她不是令思淵的班主任老師嗎? 在一屋子的明星視線圍攻下,祝溫書覺得自己像一只被反復灼烤的乳豬。 “沒有沒有,是我高攀不上。”她努力地想表現鎮定一些,伸手去端水杯時偷瞄了一眼令琛的神色,見他嘴角依然似笑非笑,于是琢磨片刻,補充道,“前幾天才教了新詞,小孩子亂用呢,是我沒教好。” 四周的客人笑了,令琛嘴角的弧度卻徹底淡下來。 他半側著身彎腰,單手插著袋,另一只手伸到祝溫書面前拿走被人用的杯子。 身體靠近時,祝溫書聽到他淡淡說:“怎么會。” 四周言笑晏晏,祝溫書捧著杯子的手指卻緊了一下,沉默不語。 可能是身處一個非常陌生的環境,祝溫書沒法兒插入別人的聊天,一個人安靜地坐著,只能默默地想。 他那三個字,到底是在否認她說的哪句話。 好在沒多久就到了飯點。 今天人多,大家都轉移到餐廳那張大桌上,祝溫書見現場大咖云集,也沒好意思太主動,等大家都落座得差不多了,她才找了個空位坐下。 右邊還是那位女演員,左邊的位置空著,祝溫書落座后,環顧四周,桌上還有四個空位,令思淵在陽臺接電話,葉邵星在洗手,而她回頭看著廚房,保姆阿姨還在忙碌,令琛站在一旁幫忙擺盤。 這時,令琛好像感覺到什么,突然回過頭,視線和祝溫書在空中短暫交匯后,垂眼看向她身旁的空座位,然后抬了抬眉梢。 祝溫書眨眨眼,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座位。 片刻后,她看見忙到一半的令琛放下手里的東西,去客廳端起自己喝過水杯,放到祝溫書旁邊的座位。 人倒是沒看她,對著滿座客人說:“你們先吃。” “等會兒咯。”有人說,“興言哥還在陽臺接電話呢。” “他一個電話不知道要說多久,不用等。” 說著,令琛還從褲包里掏出手機,擺到了碗筷旁。 等他轉身回了廚房,祝溫書把頭埋得很低,余光瞥見他用來占座的水杯和手機,心里百轉千回。 她剛剛看他,真的只是因為拘謹,想看看熟人在做什么。 不是暗示他坐過來! 忽然,一道陰影落下,祝溫書抬眼,見葉邵星一屁股坐到了她旁邊。 沒等他說話,對面的令思淵突然說:“你不可以坐老師那邊!” “哦?” 葉邵星挑眉,余光瞥了一眼祝溫書,問,“為什么呢?” 桌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壽星身上,等著他說出什么逗樂的話。 只有祝溫書呼吸緊了幾分,沒去看令思淵,總覺得他又會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來。 “因為!” 令思淵氣鼓鼓地說,“你剛剛說了今天給我當手下,要給我剝蝦!” “……” 祝溫書松了口氣,悶著頭沒出聲。 “那不行。”葉邵星撐著下巴說,“手下是要去斬妖除魔的,怎么能給你剝蝦呢?這叫,大材小用。” “你怎么說話不算話!我不管!今天我最大,你要過來給我剝蝦!” “不要,我就要挨著美女老師坐。” 兩人說著說著,令思淵起身朝葉邵星跑來拽他。 葉邵星也是成心要逗小孩子,兩人拉扯間,令琛端著一盤咖喱牛rou走過來。 他本來已經有了避開的準備,誰知葉邵星的動作比他想象中大,手肘往后一撐,正正撞到他的手臂。 盤子一斜,兩三塊兒牛rou連帶著咖喱醬不偏不倚地灑到了祝溫書胸前。 “誒!” 旁邊的女演員叫了一聲,連忙遞來紙巾。 祝溫書本人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她教慣了小學生,對這種意外早就有了情緒免疫力。 等她接過紙巾,準備隨便擦擦就行了時,卻感覺四周氣氛不對勁。 一抬頭,看見令琛擰眉看著葉邵星和令思淵,周身都浮著一股怒意。 在座的客人就算跟令琛不是很熟,但身處一個圈子,多少對他都有點了解。 他平常看著淡淡的,但脾氣著實算不上好。 不管是大咖還是小嘍啰,只要不招惹他,他能一視同仁,待你彬彬有禮。 但真要點燃他怒火,不管你是誰,他都不會給面子。 有些媒體為了噱頭,提問說話沒下限,換做別人避而不談也就罷了,而令琛能當場甩臉色走人。 還有一次頒獎典禮的紅毯直播,主持人開他跟一個女歌手的黃色玩笑,面對鏡頭,令琛是一丁點兒情面沒留,懟得主持人面如土色。 至今那視頻片段還常常被人翻出來品味。 不過脾氣大雖大,他發火的情況也確實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大家都沒想到,在這個生日宴上,就灑了點兒咖喱,他能變臉如變天。 “令思淵。” 他沉聲道,“不會好好吃飯是不是?” 令思淵被令琛的神色嚇壞了,兩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連忙說:“對、對不起。” 一旁的葉邵星臉色也不太好,都是成年人,他知道令琛雖然在說令思淵,實則在表達對他的不滿。 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正滿場怔然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你別兇他。” 祝溫書見令琛還僵著臉色,下意識伸手拉了拉他垂在褲邊的袖口,“他又不是故意的,擦擦就好了。” 可能是當慣了小學老師,祝溫書在這種時候,不自覺地就帶上了哄小朋友的語氣。 于是,大家看見令琛渾身凜然的勁兒忽然消融。 他抿抿唇,低頭看向祝溫書。 “沒燙到吧?” 祝溫書搖頭:“不燙,毛衣厚著呢,沒感覺。” 這時,打完電話的令興言走過來,見桌上氣氛不對,問道:“怎么了?” “沒事。”祝溫書說,“灑了點湯汁。” “啊?” 令興言懵著,還想問點兒什么時,令琛說:“你跟我去換件衣服。” 兩人起身朝房間走去。 見桌上人的目光都粘著他們的背影,令興言突然反應過來,連忙開口道:“剛剛雅姐說她等下要過來,已經在停車了。” 邢雅是一家頂刊的亞太地區總裁,在時尚圈頗有地位,和令琛一直保持著合作關系,繼而令興言跟她關系也不錯。 大家一聽她名字,注意力果然被拉走。 葉邵星問:“那等她到了再開飯?” “不用。” 令興言說,“她吃過了,過來看看淵淵就得去機場。” - 房間內。 祝溫書盯著角落里一把吉他,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是令琛的房間。 剛剛她為了緩解氣氛,一聽令琛說她換衣服就趕緊起身了。 這會兒才想起問:“等下,你家里……有女人衣服嗎?” 站在衣櫥前的令琛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他的聲音里帶了點兒笑意,使得這句話表達的意思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