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歡眠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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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九疇以為提起江縉,勾起了冉少棠的傷心事。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安撫道:“人死不能復(fù)生,一切要往前看。相信江縉也希望你能快樂的活著?!?/br> 冉少棠沉默了一會兒,不想繼續(xù)這個(gè)沉重的話題,問他道:“當(dāng)日,那火是誰放的?你為何會在那里?還有跟我一起的那個(gè)小黃門是不是你殺死的?你還有沒有同伙?難道是修羅宮執(zhí)行任務(wù)?” 終九疇嘴角下抿,目光掠過冉少棠的臉:“你哪來這么多問題?到底讓我答哪個(gè)?” “哪個(gè)都答。”冉少棠目光灼灼的望著他,滿目期待。 終九疇想起沉年舊事,卻皺了眉頭。 “我只告訴你,火不是我放的。其他事和你無關(guān),你不必知道?!?/br> 雖然終九疇說得有道理,冉少棠還是覺得心里不太舒服。 不知為何,她腦子里蹦出一個(gè)畫面。 梵廬書院大火那日,死掉那個(gè)殺手身上掉出來的荷包里,有半張未燒毀,上面的內(nèi)容,她還記得。 殺死時(shí)含章。 紙條應(yīng)該有前言,也有后語,可惜只剩下五字,章字燒的只剩下”早“字,是她猜出來的。 她不想冉家卷入朝堂之爭,所以對阿父阿母,這半張紙條的事她只字未提。 后來,就漸漸忘記了此事。 一直到今天,不知何故,她的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那張燒的殘缺不齊的黃麻紙,還有紙上的五個(gè)字。 聯(lián)想起藏書閣之事,冉少棠看終九疇的目光越發(fā)深邃清冷。 她幽幽問道:“聽聞你與當(dāng)今太后是親戚?” 終九疇詫異她為何突然想起問這個(gè),不過也只是神情微頓,眼瞼動(dòng)了動(dòng),慢慢回道:“她是我養(yǎng)父的小女兒。我們自幼一起長大。” 冉少棠目光停留在他平靜無波的臉上,哦了一聲:“原來是青梅竹馬。難怪,難怪。” “難怪什么?”終九疇被冉少棠幾聲陰陽怪氣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低頭看她。 冉少棠攤手:“沒什么。就是覺得一對青梅竹馬被拆散實(shí)在可惜。那老皇帝真可惡?!?/br> 終九疇眸光沉了幾分,呵道:“不許胡說。我一直把含章當(dāng)meimei對待。” “那她呢?” “她?”終九疇頓了一下,一絲慌亂的視線從她頭頂掃過:“她早已經(jīng)為人妻。我們許久沒有聯(lián)系了。” 冉少棠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緊接著調(diào)侃道:“是不是覺得很遺憾?人生沒有意思?” 終九疇從往事的追憶中回過神來,清冷的眸子瞪著冉少棠:“有些事可以開玩笑,有些事不能。下次別再讓我聽到這些話?!?/br> 冉少棠聽出他言語中的怒意。 猜測這家伙一定是被橫刀奪愛傷了心,才不讓她在傷口上撒鹽。 不撒就不撒唄。 反正她就是好奇而已。 不過,終九疇越不讓她說,她越是想要多說幾句。 “我說,你這人都二十好幾老大不小了,為什么還不找個(gè)小女娘成婚生子?是為某個(gè)人守身如玉,不想成婚?還是說你有什么隱疾,不敢成婚?” 冉少棠不懷好意的沖著終九疇挑了挑眉,嘴角溢出一絲壞笑。 終九疇看著她,有種想拍死她的沖動(dòng)。 再一琢磨她提到的“隱疾”二字,忽的想起剛才他竟然趁她閉眼,有想要摸一摸她臉頰的沖動(dòng),頓時(shí)覺得這就是他最避諱的“隱疾”,是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隱疾”。 剎那兒間便紅了臉。 冉少棠一直注意著終九疇的反應(yīng),看到這些細(xì)微變化后,心里一沉。 終九疇曲指敲敲她的腦袋,喝止她:“你天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如果再敢目無尊長,沒大沒小,嘴沒個(gè)把門的,就把你送回境山,關(guān)禁閉?!?/br> 冉少棠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位大兄弟,你傻了吧?境山上下,有誰敢關(guān)我禁閉。” 她的視線與終九疇的視線對上,突然有恍然大悟之靈感沖進(jìn)天靈xue:“哦,你五年沒回過境山了,難怪不了解行情。等哪日你我回去,讓你親眼見見現(xiàn)在的境山是什么樣子。” 終九疇見她的話題終于回歸正常,彎唇笑了笑,拿起腳下剩下的那半壇酒喝了一口,又遞給想要下手搶酒的冉少棠。 “你也喝一口,人生最怕喝酒時(shí)無人陪。我很幸運(yùn),還有你這個(gè)小師侄陪著。” 終九疇又灌了一口白酒下肚。 冉少棠喝著無意,干脆掏出懷里的陶塤來,屈膝坐在屋頂上,望著滿天星辰緩緩的吹起了那最愛吹的那首曲子---《一生所愛》。 不知為何,江縉得臉龐卻再也想不起來是何輪廓。 終九疇喝光壇子里的酒,站在旁邊,靜靜聽著冉少棠吹曲。 一遍之后,他熟悉了曲調(diào),掏出隨身帶著的青篪,慢慢的與之相合。 夜空深幽,安靜的梨花莊園上空,響起略帶哀戚的曲子,如綿綿愛恨情仇,永無絕期。 第188章 晨間嬉戲 冉少棠做了噩夢。 夢里,她看見有兩個(gè)骨萬枯,在沖著她陰森的笑。 突然其中一個(gè)拿出弩箭射向她。 有人撲過來擋在她前面,她抱著替她擋箭的人,哭著叫“江縉,江縉”,可是,當(dāng)那人在她懷里抬起頭時(shí),她卻發(fā)現(xiàn)這人不是江縉,而是終九疇。 她有些疑惑,一時(shí)不知所措。 此時(shí),另一個(gè)骨萬枯拿著劍向終九疇刺過來。 “不要?!彼趬糁写舐曮@叫。 睜開眼,發(fā)現(xiàn)卻是虛夢一場。 醒來已經(jīng)快到五更天,她迅速起床穿衣,洗漱干凈拎了一柄劍進(jìn)了梨園。 終九疇喝多了酒,睡得也不好,早早起來,已經(jīng)在梨園里練了一通。酒勁隨著汗水發(fā)散了出去,正是神清氣爽之時(shí)。 看見少棠拎劍過來,他興起要試試她武功的意思,二話不說,把剛收好的刀又抽了出來,大喝一聲,砍了過去。 冉少棠早就看到林子里終九疇的身影,正防備著他。 見他朝自己揮刀出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持劍迎了上去。 兩人住在藥王殿時(shí),終九疇最愛一大早把冉少棠拎起來去練劍。 那時(shí)候冉少棠還不是他的對手。常常被他壓制的無能為力、上躥下跳。 現(xiàn)在雖然她仍不是他的對手,卻也能險(xiǎn)中求生存,偶爾也在一招半式上討個(gè)便宜。 兩人一番打斗,林中本還能在枝頭堅(jiān)持掛幾天的黃葉,再也無力支撐,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來,在劍氣的裹挾下漫天飛舞,金黃如蝶,煞是好看。 待二人心滿意足收了各自兵器,早就趴在樹后面觀戰(zhàn)的終九趴┗|`o′|┛嗷~~蹦出來,圍著二人東蹭一下,西頂一下。 冉少棠對于它昨日奪食之舉仍心懷不滿,故意在它來蹭自己時(shí)躲開腿,不給他蹭。 終九趴試了幾次皆失敗,瞪著無辜的圓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思,突然向空中一躍,跳起來把措不及防的冉少棠撲倒在地。 兩只大爪子按在冉少棠肩上,低頭用大腦袋蹭冉少棠的臉。就是不松開。 冉少棠被它蹭的癢癢,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天高云淡,秋風(fēng)習(xí)習(xí)。 終九疇站在一旁,看著一人一虎嬉戲,覺得此時(shí)此刻,甚好。 鬧夠了,冉少棠從地上翻身而立,一邊撲打身上的塵土,一邊幫終九趴摘沾在腦袋上的雜草和枯葉。終九趴沒有那個(gè)耐性,干脆自己動(dòng)手,渾身的毛皮抖起來,抖落了一身的落葉。 冉少棠退開的晚了,又被它抖了一身。 終九疇的視線劃過她的頭頂,整個(gè)人靠過去,一股炙熱的呼吸籠罩下來,冉少棠想要躲避,終九疇說了聲:“別動(dòng)。” 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抬起掠過她的頭頂。 那一瞬間,她有種想推開他的沖動(dòng)。 然而,她忍住了。 終九疇捏著一片落葉給她看。 冉少棠接過來扔在地上。 終九疇眸光微閃,問道:“毒仙門的事已經(jīng)解決的差不多,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冉少棠愣了一下,覺得“差不多”這三字,就像跑掉的仇無病,還有很多事需要她來善后。 一時(shí)眉頭微皺,淡淡說道:“找到該找的人,問該問的真相,殺該殺的人,然后,做生意,賺錢?!?/br> 終九疇黑沉的瞳仁里,倒映著冉少棠臉上的堅(jiān)定。 她的話,只有她自己明白。 解決了毒仙門,她要查冉家的案子了。 她要趕在對方出手之前,把一切災(zāi)禍擋下來。 “也好,我也無其他事,正好留下來看你如何賺大錢。” 冉少棠抿唇笑了笑。空氣中飄來飯菜香,地上趴著的終九趴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饑餓聲。 兩人一虎從梨園出來,各自回屋梳洗,準(zhǔn)備去吃早膳。 終九趴左看看,右看看,在冉少棠與終九疇之間抉擇了半天,最后干脆趴在原地,誰也不跟著了。 冉少棠剛邁進(jìn)院子,突然身后躥出一道黑影來。 “誰?” 她未回頭,手中長劍已經(jīng)架到對方脖子上。 “別,是我,吳言。” 冉少棠這才回過身,看了一眼瘦的跟猴子一樣的吳言正滿眼期待的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