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歡眠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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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在將軍府反而更焦躁,不如自己出去尋人。 冉少棠再一次從昏迷中醒來,這一次是被哭鬧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發現已經脫離了那個不知什么勞什子的箱子,躺在一張冰冷的石板上。 手腳束縛,嘴里也塞了棉花,唯有眼睛是自由的,可以到處看。這里面不僅陰冷而且光線昏暗, 她適應了一會兒,循聲望去,不遠處似吊著一個人,頭垂著,似乎沒有了知覺。 而與自己相隔不遠的石床上,并排躺著一個男孩,吵鬧聲就是從他嘴里發出來的。 冉少棠仔細看了兩眼,這男孩手腳不像自己一樣被綁著,卻一心用在咒罵別人十八代祖宗上,也不想辦法逃跑。 似乎注意到有人看自己,那個罵人的男孩突然朝冉少棠看過來,o 乍一看,少棠嚇了一跳。 他瘦得幾乎脫相,臉上尖嘴猴腮沒有一點rou,只剩下兩只大眼睛跟銅鈴一樣幽幽地發著光。 男孩似乎覺得冉少棠這個活物比他罵人更有趣,把腦袋調整了一下方向,眼睛望著冉少棠眨啊眨。 眨到冉少棠心里發毛。 這孩子莫不是關出毛病來了吧。 她特別想問這是哪里? 為什么要把她關在這里? 為什么你不逃跑? 可是,奈何嘴里塞著東西,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嗚嗚聲在暗黑的空間里回蕩。 突然,那男孩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繼而是不成調的大笑,笑得冉少棠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正當她想扭過頭不看男孩時,那男孩的笑聲戛然而止:“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么不跑?蠢人都會這樣想。看那邊吊死的那個了嗎?他剛進來時也問過我這個問題,現如今他死得透透的。而我還活著。” 冉少棠覺得這孩子可能是關久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讓人辨不出其意。 那個孩子知道冉少棠回答不了自己,接著說道:“你以為我不想跑嗎?來這里的孩子哪個不想跑?可是跑得了嗎?往哪跑呢?” 冉少棠挑眼看看自己綁在頭頂的胳膊,又看看那個男孩未被繩子綁縛的雙手。 沖男孩眨眼睛,眨了半天,希望對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至少過來幫自己把嘴里的布拿下來也是好的。 那男孩似乎沒看懂她眼神里的豐富內涵,依舊自說自話。 “出不去的,你以為能出去,那都是找死,不過死的比別人快一點而已。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還活著。我阿母說了,我生來命大。我不會死的。你相信嗎?” 冉少棠費力的點點頭,示意他過來。 那男孩得到冉少棠的回應似乎很興奮,眼睛里閃著淚花。 “你知道嗎?能有你作伴我很開心。我被關在這個石室里已經快三年了。再不出去我就要長毛了。你以為我不想出去。我是出不去。” 冉少棠心里罵了一句p。心道,這話你說第三遍了,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告訴你吧,我動不了。雖然我手腳沒被綁住,但我根本動不了。這比被繩子綁住還讓人難受呢。” 冉少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原來這是個廢物。自己白希冀了。 她把頭扭向另一邊,不想再聽他廢話。 卻不想另一邊更恐怖,竟然是一具森森白骨躺在石床上。 冉少棠一時沒有防備嚇了一跳,頭立即又扭了回來。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那個男孩笑得雞賊又恐怖。 “怎么樣?害怕了吧?那個孩子來時是個小胖子,你看現在他多瘦,瘦得只剩下骨頭了。有一天你也會跟他一樣躺在床上。” 他說的若無其事,一副司空見慣,云淡風清的樣子。 冉少棠想回個嘴罵他一通的愿望,也無法實現。只好閉上眼睛想辦法自己掙脫掉手腳上的繩子。 越到生死關頭,冉少棠越清楚的認知到自己武功微弱,力量渺小。如果有機會活著出去,她一定勤加苦練,不給敵人傷到自己的任何機會。 話癆男孩瞧室內唯一活物不再看自己這邊,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沖著冉少棠喂了兩聲問道:“你知道為什么抓你來嗎?” 第112章 話癆 為什么? 她說不出話,只好嗚嗚嗚的表示想知道。 話嘮男孩卻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反而談起自己來。 “你知道嗎?關在這種地方一定不能以常人的心智來活著,不然不是折磨瘋了,就是早早死了。還好,我不是常人,還好我還沒瘋。我想出去找我阿母。她一定急壞了。” 冉少棠:你果然不是常人。腦回路跟人都不一樣。大哥你說話都不考慮連貫性嗎? “我為什么不停地說話你知道嗎?” 冉少棠依舊閉上眼,不想聽。 男孩堅持不懈:“因為如果我不自己跟自己說話,很快就變成啞巴,失去語言功能。所以,我學會了罵街。罵死這群沒人性的畜生。你知道嗎?他們為什么要抓你進來?” 冉少棠心想:我不上當,我才不上當。你愛說不說。我就是不睜開眼看你。 嘮叨男孩嘻嘻又笑了兩聲:“因為你是他們的實驗品。他們要拿你試藥。試毒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那種滋味嘖嘖嘖嘖,簡直生不如死呀。” 昏暗的石室內,冉少棠猛得睜開眼,如有一根針,把所有事都串在了一起。 抓自己來的應該是姓仇的那個家伙。他是毒仙門的人,她為了救人不小心后腦勺撞墻后,暈倒。姓仇的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抓來此處。 這種秘密的地方就是毒仙門試藥的密室,一般人找不到這里。 看來,自己這次兇多吉少。 石床源源不斷的散發著寒氣,冉少棠越躺越冷。 就算不捆住她,她的手腳也會被這種冰冷凍的麻木,動彈不得。 唉,自從遇到樊家姐弟,她就一直沒好日子過。 克她來的嗎? 也不知終九疇會不會派人來找自己。 也許即便有一天他陰差陽錯的來到此處,也不會從一堆白骨中認出哪個是自己。 最覺得讓她愧疚的是宗政慎,這家伙沒有惑心術中冊,強迫癥嚴重的他,會不會從此翻遍整個天下都要找到自己。 其實,她都想好拿中冊換錢了境山創富計劃,只能到此為止。 冉少棠自那個話癆男孩說完她是試毒工具后,腦子里就止不住的冒出一個又一個念頭,一個又一個人。 師父,成乙師叔,謝十三,滿悔,秦曉月,尤師叔,師祖,兩位想光復帝國的皇族后裔。境山那些可愛的村民們。 這些人,她都要辜負了。 其實,她真不是騙子,不想坑他們的銀子。 話癆男孩又問她:“你想不想像我一樣活下去?” 冉少棠根本聽不進去他的廢話,男孩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會逼毒。這是我活著的唯一理由。他們不懂我為什么活得這么頑強,像一顆不知名的小草,每一次要死時,又會漸漸緩過來。正所謂春風吹又生。” “可惜你不會。不過,我可以教你。你聽著。”那男童念念有詞,連說了兩遍。 冉少棠躺在石床上,默默地感嘆,自己臨死卻要面對一個神經病。 兩遍后又兩遍,她聽得幾乎背下來。 這時石室外響起咔嚓咔嚓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掰動機關,準備進來。 “你的死期到了。唉,真可惜,跟我說話的人一個都不給我留。” 冉少棠屏氣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她不會坐以待斃,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做最后一搏。 密室上方的宅子,靜靜佇立在城外荒郊的密林深處。 終九疇留下來的死士警覺地查探著周邊地形。 他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馬車連同人都消化在林子里,一點蹤跡都無。 他知道對方一定是用了障眼法,可是,明知有詐,他卻無計可施,只好在馬車消失的周邊仔細地慢慢搜尋。 另一撥人也尋到了此處,同樣的方法被人甩掉了。 “我回去告訴殿下,請示做何處理。你們在這兒盯緊了,還要不停的找。人丟了殿下可會要人腦袋的。” 為首的暗衛囑咐了一番,自己先飛奔回城,向剛剛返回澗城的宗政慎報告情況。 宗政慎拉了五日,已經沒有力氣再大聲說話。 聽到皇城里那位皇長子竟然又秘密跑來三清觀,他一點也不奇怪。 為了長生,為了能活得久一些,宗政昌對于仙道十分癡迷,同時喜好求醫問藥,遍訪神醫。 他那些勾當,宗政慎這個做弟弟的都查得清清楚楚。 “本王不想聽這些。讓你查的人呢?此刻在哪兒落腳?”宗政慎十分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的匯報,問起冉少棠的行蹤來。 他一刻沒有休養,就是為了抓冉少棠。 境山處派人一直盯著,始終沒見她出來,他以為這小女娘戲耍完自己,定是避風頭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來。 所以,他派人耐心地守候在鬼方的出入口,靜靜地等著她的出現。 誰知,他不但越等越不來,反而得到澗城這邊的消息,說是在城里看到冉少棠招搖。 他這才想起冉少棠曾經跟自己要睿王府令牌來著。 他當時逗她,一口拒絕了。 其實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沒有什么用。但對她來說卻十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