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歡眠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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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宗師還未進大門口,就聞到空氣里飄來食物的香氣。 勾人的很。 兩位宗師強忍著腹中煎熬,就著空氣里的飯菜香,慣了一肚子茶水,仍未等到豐讓。終于急不可耐的發(fā)起脾氣來。 再不矜持,再不清高,點名要吃飯先填飽五臟廟。 豐讓不過是讓兩位老宗師知道知道,沒有銀子就要挨餓的滋味。哪敢真的把他們餓壞。 立即讓人置辦出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 兩位宗師已經(jīng)多日沒有正經(jīng)吃飯,當香糯的白米飯送進口中時,差點激動的淌出兩行老淚來。 飯畢風卷殘云,豐讓才出現(xiàn),滿口歉意。 兩位宗師仍舊擺著架子責問豐讓為何要給鏡湖斷糧斷錢。 豐讓苦著一張臉,唉聲嘆氣:“兩位宗師祖宗,咱藥王宗的家底已經(jīng)花空,現(xiàn)在是分沒有了。不僅兩位沒有飯吃,我們也是餓了幾天。今天這一席面是藥王宗最后的體面了。吃完今日,以后大家都勒起褲帶喝風吧。” 兩位宗師明知豐讓是故意在他們面前哭窮,可是,庫房的鑰匙不在他們手中,根本無法反駁他。 左宗豐良姜吃飽了有力氣,一把掀了桌子,杯盤碗碟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豐讓,你這是想逼我們按你的意思胡來?你忘了祖宗規(guī)矩?” 第061章 天選 豐讓躲的及時,濺起的油污絲毫沒有沾到身上。 他冷笑一聲:“左宗是不是也忘記了,家?guī)熢谑罆r藥王宗可還有弟子在外行醫(yī)賺錢,庫中積蓄也是滿倉滿谷。如今過去近三十年,再厚的家底也都坐吃山空,消耗殆盡。如果不是本座帶著弟子們省吃儉用,估計二老早幾年前就開始啃樹皮了。” “不過兩位宗師來的正好,今日你們兩位也算在啃樹皮之前吃了頓飽飯,知足吧。” 豐讓又接連幾聲冷笑,笑得右宗豐青嵩連連冒火。 他大呵一聲:“豐讓,你做這些無非就是逼我們就范,同意冉少棠那個小崽子在境山亂搞。別把事情說的多么嚴重,千門鎮(zhèn)與澗城兩間醫(yī)館養(yǎng)不活藥王宗?真當我們老糊涂了?” “養(yǎng)不活。”豐讓寸土不讓,“千門鎮(zhèn)與澗城能有幾個病人?何況近年來災害頻生,老百姓哪有錢治病求醫(yī)。我們兩家醫(yī)館不但不能賺錢,有時還要無償看病,倒貼錢進去。早就入不敷出。就算有人慕名而來,也是杯水車薪,解一時之渴罷了。” “如果再不想辦法節(jié)源開流,大家就等著餓死吧。” “你!”豐青嵩伸著顫抖的手指,指著豐讓,“你太目無法紀。宗規(guī)你都忘記了?” 豐讓無奈垂目:“怎敢忘?” 他嘆口氣又道:“可是,宗規(guī)不能當飯吃。如果再不思變,大家就抱團赴死吧。” 他不等兩人反駁又接著說道:“毒仙門的人仍舊在境山外面虎視眈眈,我也是剛剛僥幸死里逃生。我宗門如果派弟子出去行醫(yī),無非就是讓他們無辜送命。” “行商不一樣,咱們不打藥王宗的旗號,毒仙門找不上咱們。規(guī)矩要跟著時事變。” 豐良姜戳著手中拐杖,沖意得志滿的豐讓吼道:“都過去這么多年,你們竟然還沒找出克制黑水翠雀的解藥,真是枉為藥王宗弟子啊。” 豐讓聽完,瞪著這兩人突然仰天大笑,笑過后才朗聲質(zhì)問道:“是啊,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兩位宗師說是要在境湖上安心研制可解黑水翠雀的草藥,如今草藥呢?每年村民拿這么多銀子供奉給你們,你們的草藥呢?吃肚子里了嗎?” 理不說不清,事不辨不明。 既然撕破臉,豐讓嘴下也不再留情面了。 兩位老宗師瞬間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吵鬧的屋子頓時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何必呢?大家都是自己人,吵成這樣傷和氣。” 冉少棠瞅準機會走了進來,秦曉月跟在身后,還抱著一個算盤。 豐讓又恨又惱的瞪她一眼:還不是為了配合你才惹得宗師大發(fā)雷霆。你倒唱起紅臉來了。 豐良姜與豐青嵩好奇地打量了冉少棠一眼,紛紛從鼻子里哼出一聲輕蔑。 還不是因為你,不然哪里會鬧這么一出。 看她長相就知道這小子是冉少棠無疑。長得跟玉若仙太像了。 見沒人搭理自己,少棠干脆走到窗下擺著蘭花的供臺旁,對著兩位老人行了個恭敬的大禮,咧嘴笑了笑。開啟拍馬屁模式。 “老宗師德高望重,是宗門內(nèi)的精神脊梁。財帛在二位面前就是糞土。可是,境山的運轉(zhuǎn)離不開錢。如果只求溫飽,以我手中從將軍府帶來的財帛來計算,現(xiàn)在所剩下的也就是這個數(shù)。” 她從秦曉月手中拿過算盤,放在桌上撥了一數(shù)出來。 又繼續(xù)說道:“如果按目前的開銷計算,我們等不到年底就徹底變成了窮光蛋。我聽說年底我們有宗門大會。其他藥學門派也會派弟子來觀賽切磋,試想一下,一個一窮二白的宗門有什么能力籌辦宗門大會?會不會讓外人看了笑話?” 豐良姜與豐青嵩對視一眼,不置可否。 少棠繼續(xù)掰開揉碎講道理,“我們藥王宗如今的處境不是什么避世歸隱,而是被人家毒仙門包了餃子,圍困在鬼方一隅。他們進不來,咱們也出不去。” “可是,他們在外面有吃有喝,想怎么折騰怎么折騰。而我們呢,只能困守于此,越變越窮,連醫(yī)術(shù)都開始退化。弟子們不接觸疑難雜癥,如何才能提高醫(yī)術(shù)?假以時日總有一天要自我消亡。我說的對是不對,兩位老宗師?”少棠不再言語,安靜地看著豐良姜與豐青嵩。 豐良姜與豐青嵩知道冉少棠說的有道理,可是,他們不要面子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怎么下得來臺。 之所以要插手此事,也是因為年底的宗門大會臨近,他們想要趁機出來重振一下威風。并沒想到遇到了冉少棠這塊難啃的骨頭。 豐讓見二人神色有所緩和,也走上前勸說:“形勢逼人,二位宗師不如就讓少棠試上一試。萬一能為藥王宗帶來收入,那不是好事嗎?并沒有損壞任何利益。而且少棠可是若仙之子。”最后一句他說得格外重音。 豐良姜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仔細打量了冉少棠,小小年紀思想談吐勝同齡人幾籌。又是若仙的血脈,難道冉少棠就是那個幾十年前卦象上所指的天選之人? 豐良姜緊張地盯著少棠,滿腹疑惑卻不能問出口。 豐青嵩顯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二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又看向豐讓。 豐讓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三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似有某種目標在瞬間達成一致。 少棠突覺脊背有些發(fā)涼。 豐良姜手中拐杖敲了敲地板,看向冉少棠。 “想要破藥王宗的規(guī)矩,必須有能耐有本事,闖過我和右宗定的三關(guān),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敢應(yīng)?” 少棠在心中暗翻一個白眼。 怎么境山都是這種人。 以前成乙?guī)熓逡惨眠@種方式與自己賭自由,現(xiàn)在這兩個老頑固也要如此這般,她難道要退縮? 當然不。 少棠笑得如沐春風:“不知二位宗師是要考我些什么?”無非是治病救人之流,還能考八股嗎?她一個能把藥王醫(yī)經(jīng)正背滾瓜爛熟、倒背行云流水的人,還能被醫(yī)術(shù)難倒? 她臉上掛著冰霜,苦成黃蓮樣給人看,心里卻笑的得意,迫不及待的在心底搖旗吶喊著:放馬過來吧。 兩位宗師看到冉少棠這般畏懼的模樣,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他們不敢肯定的看向豐讓,豐讓干咳一聲:“少棠,你想好要應(yīng)戰(zhàn)嗎?茲事體大,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第062章 期限 再考慮一下? 少棠很想反駁一句,這事還有考慮的余地嗎? 不管他們?nèi)绾螞Q定,她一定會把錢莊開起來。將來圖謀的大事沒有豐厚財帛支撐根本不可行。 既然沒有退路硬著頭皮也要上。 冉少棠難得表情嚴肅,鄭重向豐讓施了一個弟子禮,動情說道:“師祖,您常常教導我們要知難而進、才能無堅不摧,為了心中所想一定要付出努力。如今我心心念念的只是想要給藥王宗創(chuàng)造財富,不再像今日這般狼狽窘迫。” 她四下環(huán)顧屋內(nèi)狼藉,其余幾人面色也均露尷尬。 她繼續(xù)慷慨陳詞:“藥王宗的宗規(guī)核心便是醫(yī)者仁心,懸壺濟世。可是,如果我們連自己的生計都無法確保,又如何救治他人性命?就如今日,兩位老宗師之所以會與宗主發(fā)生沖突,究其原因,無非一個錢字。” “咳咳咳”,豐讓實在忍無可忍,不得不提醒她,這事與錢字雖有關(guān),究其根源卻是為了你。你還在這兒侃侃而談推鍋給他人,簡直過分至極。 其他兩位也頗不自在。 聽這混小子這么一說,好像他們兩個是只會壞事的老囊蟲一般可惡。 眼前氣度不凡的小男孩真是玉若仙與冉問送來的天選之人? 看著卻像是來專門禍害藥王宗的。 豐青嵩與豐良姜默契的在空中交換了一個眼神,二豐同時戳了戳手中拐杖,示意還要不知說些什么可怕言論的冉少棠先閉嘴聽他們說。 右宗豐青嵩先開了口:“你這番言論是想告訴我們,你不懼考校?” 冉少棠又恭敬一禮:“不懼。” 左宗豐良姜點頭:“那好,三日后你來應(yīng)試,如果通過考核,你想做什么便隨你心意。如果不能,那你只好聽我們處置。” 冉少棠聽到“三日期限”,眉頭微皺。 時間越久越容易生變。 鋪子那邊盤點下來還需要重新改造裝潢,滿師兄去當掌柜是最佳人選,可他畢竟沒有行商經(jīng)驗,她必須要物色一個有經(jīng)驗的大掌柜先帶帶他,才放心。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也都要她把關(guān)才可。 “三日恐怕不妥。”她想到此,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只聽二位宗師冷哼一聲:“有何不妥?你是嫌棄我們給你準備的時間短了?” 畢竟還是孩子,他們二人如此這般逼她,是有些不合情理。 豐良姜與豐青嵩互相對視,默契地交換意見,如果冉少棠還這般央求,就把準備時間延續(xù)到七日。省得豐讓那混賬又說他們二人欺負小孩子。他們也不是不盡人情之人。 少棠搖頭:“我覺得時間過于長啦。” 此話一出,不僅二位宗師詫異望向她,連豐讓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終忍不住勸道:“少棠,你不要意氣用事,三日準備已經(jīng)倉促。二位宗師的考校可沒有你想的那般容易。我看改成七日準備最好。” 他既然在一開始便默許了讓冉少棠來境山做首個打破規(guī)矩之人,他便要對她一直毫無保留的支持下去。否則,陣前倒戈,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豐讓盤算著七日時間比三日充裕,他要教她不傳之密。不然,怎能順利通過二豐的考核?這二人雖然看上去昏昏老矣,酒囊飯袋,實則卻是肚里令有乾坤。 不然,他也不會一直處處忍讓。 豐良姜與豐青嵩雖不滿豐讓搶了先自己做了把好人,但卻也愿意給冉少棠一個機會。 畢竟,天選之人,不是年年都有。他們遇上便是天造地設(shè)的大機緣。